《青梅无忧》叶叶三草

88、与魔头之战（上）

　　原先南越麟下船后，船上众人正关切地看着他与腾蛇的缠斗，岸上疾奔的马背上一灰衣人轻踏马背，如离弦的剑般疾射向南海岛主的船。只一眨眼便迅速来到居无忧近前，封无缺赶忙挡在前面，手中暗器毒药纷纷射出，灰衣人来势不停，衣袖一挥，那些暗器毒药反而反射回来给封无缺。
　　居无忧紧抱住乐儿，赶忙运气帮封无缺扫开那些暗器毒药，急喊，“阿缺退后！”
　　封无缺也知道自己如今没了武功，反而会拖累居无忧，他一击不成便迅捷往后退，留居无忧在前面挡着。只不待居无忧打出第二掌，灰衣人冒着居无忧先前凌厉的掌风疾来，一息间便到了居无忧身前，一手伸出与她重重对了一掌，霎时澎湃内力冲击着船上众人，有些不会武功的船工还被掀飞掉下船去。
　　居无忧定睛去看来人，赫然发现是唐曲山那魔头，只他双臂完好，另一只垂着另一只与自己对掌比拼着内力。居无忧十分诧异，唐魔头的双臂先前已经被她用蓝光微粒炸得粉碎，怎如今还完好无缺？
　　更甚者，他那双手上淡蓝色鳞甲密布，指节干枯弯曲如鹰爪。居无忧再去细瞧，有些吓到了，唐魔头脸上蓝色血脉凸出暴涨，一条条似蚯蚓般爬遍那苍老的脸，脸上两腮和额头处还如鱼般长出蓝色细甲。
　　唐魔头低垂的眼皮抬了抬，那好似无波无澜的苍老眼眸却蕴藏着无限的疯狂和邪恶，一瞬不瞬看向居无忧，居无忧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唐魔头好似瞧出了居无忧的疑惑，沙哑出声，“你这臭丫头炸毁我的双手，是不是以为就此打败了我，可惜巫医用别人的手帮我接上了。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要不是你，我体内堵塞的筋脉也不会被打进身体的蓝光微粒打通。我的功力不仅全部恢复了，还更上一层，这都是你的功劳。”
　　居无忧心惊不已，怪不得她感觉唐魔头的功力与上次在风剑山庄交手时简直是天差地别。真真是阴差阳错，上次着急脱身用蓝光微粒炸了他，倒让他因祸得福。看他如今这副模样，与风剑山庄禁地里的那四个怪物有些相似，应是被蓝光影响得变了形态。风剑山庄几百年来靠着天外之石强塑筋脉练就绝世武功，才使得天下第一庄的荣光永不暗淡。
　　天外石对于风剑山庄的人是有神效的，面对如今得了来自于天外石蓝光的唐魔头，居无忧不敢掉以轻心，运转全部内力与他对掌。居无忧的功力全部承自凤姥姥，放眼江湖难有人能抵挡，就算长天门的几位长辈也难敌。只她对上唐魔头，感觉越来越吃力，那魔头的内力源源不断袭来，一波比一波剧烈，好似浩瀚的大海无边无际永不停息。
　　两人比拼的内力震荡着周围几米都站不住人，连南海岛主这等武林名宿都暂避到远处，没了武功的苗凤凰和封无缺相互搀扶，着急看着这一比拼。
　　居无忧雪白的额头慢慢冒出细汗，乐儿埋在她脖间的小脸气闷得忍不住抬起，偷偷回望几步远外那诡异的老人。居无忧察觉到这小动作，赶紧把乐儿的小脑袋摁回肩上，不许她东张西望。
　　唐魔头轻掀眼帘看着乐儿，眸中精光一闪而过，“这便是你的小女儿了吧，听说她体内之血都是碧佛手？”
　　他这一问，惊得居无忧紧紧搂住乐儿，她没有忘记她被囚风剑山庄时，唐魔头每隔几日便取她一碗饱含碧佛手精华的心头血喝。居无忧无比戒备地看向那形态奇怪的魔头，喝问，“你拦住我们，究竟要作何？”
　　唐魔头血脉暴涨鳞甲密布的丑魅脸上缓缓露出笑，“除了要碧佛手，老夫别无所求。与你比试，原是想看看忘无极女弟子交出的徒弟武功如何，只你半路才出家练武，可惜了那身内力，没有发挥它全部威力。”
　　话罢，唐魔头掌上内力陡然暴涨，居无忧承接不住一个后退，唐魔头原本垂着的那只手猛地往前探抓住了乐儿软乎乎的身子。居无忧脸色苍白一手支撑着那磅薄浩大的内力，又紧紧搂住乐儿不敢放手。
　　封无缺在一旁焦急看着，往唐魔头抓着乐儿的魔爪射出几根银针，只银针根本射不进去，被真气挡落在了外围。
　　唐魔头冷哼一声，原本抓住乐儿胳膊的鹰爪改而捏上她柔弱的后颈，用力往后拉。乐儿被吓得大哭出声，居无忧不想放手又怕乐儿的脖子被扯断，急得眼眶都红了。她顾不上其他，猛地收回与唐魔头对掌的手，凌厉拍向他抓着乐儿脖颈的手。
　　一瞬间，居无忧浑厚内力震得唐魔头的手臂爆裂，肉块纷飞，但唐魔头还是捏着乐儿的后颈没有放手。而且他另一只手的磅礴内力没了居无忧阻挡，重重打在居无忧的身子上，居无忧的气力一泄，唐魔头那只挂着些许皮肉在森森骨头上的手臂，弯曲着把乐儿拉出了居无忧的怀抱。
　　居无忧被内力震得往后飞，与乐儿擦身而过之际，迎上乐儿那带泪的惊恐眼眸，心痛欲裂得想飞扑过去抱住她。然身子被打进体内的内力撕裂得无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乐儿远离，而自己虚软向后重重跌在船板上，吐出大口浓厚的鲜血。
　　“无忧！乐儿！”苗凤凰封无缺同时惊慌叫出声。苗凤凰赶忙跑至居无忧身边，而封无缺咬牙切齿拔出腰间的软剑，这软剑一直是他的武器，就算没了武功也一直稳稳带在身上，此时他持着软剑毫无畏惧冲向唐魔头。
　　唐魔头面无表情打出一掌，封无缺灵巧躲过，软剑一抖就要刺向那魔头。唐魔头伸出一掌，掌间真气缠住那锐利的剑尖。然后，那掌间内力暴涨，轰得封无缺毫无防备跌落甲板上，那软剑也脱手哐当一声掉落他身旁。
　　唐魔头左手捏着哭嚎不止的乐儿，一步步朝奄奄一息的居无忧迈步而去。苗凤凰见状，防备地挡在居无忧身前。而唇边溢出血迹的封无缺，抬手抹去那血，拾起掉落的软剑，吃力地摇摇晃晃站起来，又挡在苗凤凰的前面。
　　见状，唐魔头轻轻一笑，继续缓步而去。
　　“慢着！”唐剑林世英夫妇两持剑站了出来，“我风剑山庄有账要跟你算，金复抓走了水烟，水烟现在在哪里？”
　　唐魔头停下脚步，打量了唐剑一眼，“我风剑山庄？风剑山庄是你的？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这样讲！”
　　唐剑毫不畏惧与他对峙，“就算你曾是风剑山庄的继承人又怎样，你早已叛出风剑山庄，与风剑山庄再无瓜葛。如今你只是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而我才是风剑山庄名正言顺的少庄主！”
　　“好一个名正言顺！”唐魔头冷笑出声，“风剑山庄越发败落了，连你这等武功微末的也够得上称少庄主。想当初，你祖父不过是风剑山庄一个普通的旁族子弟，钻了我被驱逐的空子才当上了庄主。当了便当了罢，只他的子孙怎么一代比一代平庸，撑得风剑山庄只空有天下第一庄的名头而没有那等实力！”
　　“魔头狂妄！”唐剑气得怒喝，忍不住要提剑冲杀过去，却被林世英拉住了。
　　林世英云英未嫁时也是个火爆性子，嫁了唐剑后却收敛了些性子。她知道唐剑武功的深浅，唐魔头武功深不可测连居无忧那叹为观止的内力都不是对手，比居无忧差得不止一丁半点的自家丈夫更不是魔头的对手了。若是任他逞一时意气只怕会丢掉性命，于是林世英死死拉住唐剑，对着魔头冷静开口道，“水烟算来也是前辈的外孙女，还请前辈告知她的下落，也好让家里人放心。”
　　“外孙女？”唐魔头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丫头可知道我曾亲手杀了自己亲儿，也就是那金复的父亲。”他好似想起什么，微微止了笑，“说来，前几天金复也亲手杀了他姑母，我这一脉骨肉亲情通通是狗屁，只看那人得不得用，要是没用处杀了也不可惜。”
　　唐剑林世英涌上不详的预感，他们曾经亲耳听见金复喊唐夫人为姑母，唐剑屏住呼吸，惶惶问道，“你说的金复姑母，可是我娘亲？”
　　唐剑恐慌的神情，唐魔头微觉有趣，脸上挂上冰冷无情的笑意讽刺看着他。唐剑不愿相信事实的奢望被那无情的笑粉碎了，他爆吼出声，“我杀了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怪物！”
　　唐剑持剑扑过去，林世英担忧不已赶忙跟了上去。唐魔头敛了笑，冷眼瞧着刺来的剑，伸出双指夹住了唐剑的剑，并指上微微用力轻而易举扭断了那宝剑。随即，魔头指尖夹着那断刃反射向唐剑的脖颈。
　　林世英落后一步，赶不上阻拦，正魂飞魄散之际，南海岛主盘一公从身后窜来，拉了唐剑一把，躲开那封喉的利刃。盘一公自知不是那魔头的对手，也不敢动手，拉扯着唐剑往后退。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为我娘报仇！”唐剑不停挣扎嘶吼着。
　　林世英忙上前帮忙拉着唐剑，自家丈夫的悲愤她感同身受，也难过得眼眶泛红，然她不想唐剑白白去送死。
　　唐剑挣脱不得，又见枕边人死命拦着，气急怒甩林世英一巴掌，“贪生怕死之徒！”
　　清脆的一声响，暂停了盘一公和林世英对唐剑的拉扯，林世英楞楞抚上那被打得火辣辣的俏脸，随即怒上心头刚想狠狠责骂唐剑，却见唐剑闭上了眼睛，从眼角痛苦地留下泪来。
　　林世英软了心肠，怒气全消，轻轻抱住那痛苦流泪的男人，哽咽出声，“你别这样，我们等待能杀死他的时机，到那时就算死我也会陪着你去杀他的。现在我们还杀不了他，但是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杀了他的！”她语气中的笃定，让唐剑忍不住睁开双眼，看着坚强的林世英，唐剑好似也慢慢相信那一天会来到的。
　　“想杀我，那就看你们今天能不能留下命来。”唐魔头冷冷撂下话，提着乐儿迅疾出手。
　　盘一公帮唐剑挡住那致命一击，只他根本不是对手，被巨大内力击飞，狠狠撞上船板上的桅杆。桅杆折断，盘一公重摔在地。
　　唐魔头击飞盘一公后，又打出一掌。唐剑眼看躲不过，转身紧紧抱住林世英护着她，把自己的背部空档毫无防备露出。
　　“唐剑！”林世英挣扎不脱，犀利尖叫。
　　正当时，南越麟急窜上船，掌中无数冰剑射出，另一掌手持的火鞭朝魔头提着乐儿的那只已经裸露几根骨头的手臂卷去。
　　唐魔头原本打向唐剑的掌力不得不改变方向，击开那不停射来的冰剑。唐剑被残余掌风扫到，压着林世英不由自主踉跄几步。
　　而南越麟的火鞭趁机缠上唐魔头裸露的臂骨，南越麟手微动快速收紧火鞭，鞭上真气瞬间拧断唐魔头支撑手臂的骨头。南越麟一击得中，鞭尾赶紧退去火焰急急圈住乐儿，唐魔头手骨被弄断抓不稳乐儿，鞭子卷了乐儿迅捷拉向南越麟。
　　唐魔头被激怒，功力暴涨震开南越麟不停释放的冰剑，伸出完好的那只手直直扑向乐儿。南越麟见状赶紧卷回乐儿，待怀里真实感受到那小身子绵软的触感，高高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来。
　　当他远远看到居无忧重伤倒地，而乐儿落在了唐魔头手里，真是把他吓得呼吸一个不稳身子差点掉进江里。
　　面对唐魔头携带浑厚内力直直抓来的鹰爪，南越麟赶忙运转回弓法画出两仪阵。那鹰爪抓在两仪阵上再也前进不得，唐魔头冷哼一声，磅礴内力从鹰爪中放出持续不断冲击着两仪阵。两仪阵快速吸收那股浩荡的内力，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南越麟单手抱着吓坏了小声低泣抹着眼泪的乐儿，轻轻拍着安抚，乐儿慢慢停下哭泣，温顺窝在南越麟怀里。南越麟终于可以专心运转两仪阵了。
　　但他有预感两仪阵对付不了唐魔头，那魔头内力源源不断，待两仪阵再也吸走不了内力而撑破时，只怕乐儿又会落入那魔头之手。南越麟匆匆一瞥便清楚了现今的情势，无忧和南海岛主重伤，苗姨和封无缺失了武功，唐剑夫妇帮不上忙。南越麟只能寄希望于与金复缠斗的任逍遥，于是忙用内力传音给他，“师父，快回船上！唐魔头在船上！”
　　其实先前任逍遥与南越麟一样，也听见了船上传来的惊叫。他速战速决用真气凝出擎天巨剑，重重劈向金复，金复不敌，被打落江里。任逍遥不纠缠转身要奔回船上，但被南越麟冻住的腾蛇砸毁坚冰，破水而出拦住了任逍遥的去路。
　　“该死！”任逍遥难得咒骂出声。他一掌从脚下河面引出一股巨大的水流朝腾蛇大张的蛇嘴堵去，水流慢慢冻成冰柱撞得腾蛇痛苦哀嚎不停。任逍遥趁机凝出细长的擎天剑，趁机朝腾蛇背后的双翼砍去。书中记载，那里是这怪物的唯一弱处。
　　那腾蛇双翼并无鸟类毛羽，完完全全是皮肉，只那皮坚韧非常，任逍遥稍一使力才割下腾蛇的半个翅膀。
　　“吼！”腾蛇痛极，似龙似蛇的吼叫响彻整个江面。它钻进水里，巨大的身形不停的痛苦翻滚着，弄得整个江面波澜起伏，就连早已飞驰远去的盘一公的大船也受到了影响，随着江面的波浪晃荡个不停。
　　趁此无数浪花纷洒轰轰涛声吵杂的时机，金复从任逍遥身后破水而出，而任逍遥内力深厚练就得耳目聪敏，听见动静及时转身挡住了金复的偷袭。只岸上一直追着的十数匹快马赶了上来，他们分出四人踏水而来相助金复。所以听得南越麟用内力传音的呼叫，任逍遥也一时脱不开身来回去帮他。
　　岸上剩余的快马又不停抽着马鞭，朝盘一公的大船赶去。几息功夫，因腾蛇搅出的波浪停滞下来的大船便被喇嘛们赶上了。他们往船上射去绑有倒钩的绳子，待倒钩勾住船舷赶忙把绳子绑在岸边大树上，脚踏粗绳往那大船而去。如此，一是为了防止大船继续前行，二是喇嘛们久居西域不通水性，万一落水好歹有个依靠。
　　封无缺唐剑等人看见岸上喇嘛踏绳登船，赶忙拖着被唐魔头打伤的身子，提剑去砍那粗绳。绳子断开，有的喇嘛掉入水里，有的轻踏水面继续朝船只而来，不一会儿便窜上了船头。
　　此时，封无缺等一行人个个受伤，船上能打的只剩盘一公的护卫了，只他们对上西域喇嘛根本不堪一击。封无缺持着剑护在苗凤凰和居无忧身前，居无忧先前被唐魔头重重一击，几度意识昏迷，如今已经缓过来。这也多亏了蓝光，被它改造后的身体能快速痊愈各种创伤。
　　“阿缺，你退后！”她推开封无缺，往前站定，手中琴弦疾射而出绕过船头断掉的桅杆，再连接上二层楼上的船舱，接着返回射穿船头的船舷，如此往复，密密麻麻织了一个如蛛网般的阵法。琴弦上又有□□，喇嘛们不知不觉中药然后迷迷糊糊在原地不停转圈怎么也走不出这琴网去。封无缺唐剑等己方的这几人，居无忧把生门留给了他们，只要他们不胡乱走动是不会陷入阵法中的。
　　居无忧吩咐封无缺等几句后，轻巧穿梭于阵法中，很快来到南越麟身边。他与魔头二人比拼的内力过于强大，居无忧怕毁坏阵法没有在那一块地方设阵，而喇嘛们也一时没往这边来，偌大地方到处激荡着二人浑厚的内力。
　　两仪阵源源不绝吸取唐魔头的内力，只魔头的内力仿若无边无际的浩瀚般，南越麟艰难支撑着那快要撑破的两仪阵，脸上苍白冒出了冷汗，得亏居无忧出现得及时，缓缓把自己真气输给他，让那有些撑破而涣散起来的两仪阵重新凝实。
　　唐魔头原先是想看着南越麟在他的压制下慢慢垂死挣扎，没想到居无忧又冒出来了，兴致被打扰令他不悦皱眉，“老夫本来颇有兴致领教你们长天门的武功，只你们太能闹腾了，老夫也不与你们浪费时间了！”说罢，嘴中呼吐真气凝成一把巨大的擎天剑携劈天裂地之势重重砍向两仪阵。
　　唐魔头被废掉手脚瘫痪几十年，口中凝气功夫早已如火纯青。擎天剑是忘无极与唐魔头所共创，唐魔头也能使出来，与魔头在风剑山庄交过手的任逍遥早已把这事告诉了南越麟。
　　擎天剑劈裂天地撕断阴阳，表面看着是两仪阵的克星。其实不然，擎天剑能毁坏一切事物是那等至强至刚至锐的刚猛力量，而两仪阵由刚柔两种力量糅合而成，是冰决阳决两种心法演练出来的另一种武功。它刚柔并济其实未必不是擎天剑的对手，只南越麟的两仪阵未练至巅峰，而唐魔头的擎天剑早已臻至化境，所以南越麟就算有居无忧的加持还是慢慢败下阵来。
　　那两仪阵急速涣散，南越麟就算想把它打向唐魔头也无能为力。眼看那擎天剑就要逼至面前，南越麟单手提起肩上的乐儿塞到了居无忧怀里。居无忧一边输真气给南越麟助阵，一边空出一只手搂住了乐儿，没等居无忧问话，南越麟却伸手去推她。
　　他手上带了些内力，居无忧不妨被推开甚至退后了几步，而南越麟快速转身独自一人支撑着快要涣散的两仪阵。他接着怒吼一声，突破身体的极限快速运转冰阳决心法。他身上凝聚的内力肉眼可见的猛然爆发，那两仪阵中原本泾渭分明的一白一红两股冰阳决内力猛地如热水般沸腾起来，交夹混沌，慢慢形成一个灰色漩涡不停转动着。
　　唐魔头擎天剑上的真气源源不断被那旋涡吞噬，从而被止住了去势。但南越麟情况却非常不好，他不顾身体极限地运转心法，暴涨的内力不受控制在他体内乱窜，撕裂着筋脉。所以居无忧惊恐地看到他身体各处在不停的爆炸，不一会儿各处筋脉爆出来的血就把南越麟染成了血人，只他还在咬牙扛着那馄饨的两仪阵，迎击着魔头。
　　“走！带着乐儿快走！”南越麟头也不回大喊出声。
　　居无忧惊慌张着嘴巴，眼含泪不停摇头，而怀里的乐儿被南越麟凄惨的模样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爹。
　　居无忧要上前帮忙，只迈出一步，便被南越麟厉喝一声停住了，“别过来！”
　　“越麟，我帮……”
　　不待居无忧说完，南越麟紧接喊着，“你走！你不走我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