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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真面目 ...

  •   夜色昏暗,金复甫一踏进风剑山庄,林管家便匆匆来禀报一件事,请他定夺。林管家原本帮着唐庄主兢兢业业管理了风剑山庄二十几年,谁承想暗中却是金复的人,现在总算可以名正言顺追随金复了。只这次金复出了远门,一件非常棘手的事落在了林管家身上。他正左右为难时,好在金复回了山庄,林管家赶紧跑来请金复拿主意。
      金复听完,欲回房歇息的步伐转变了方向,朝一处院子走去。那院门有几个原先风剑山庄的护卫守着,见了金复来伸手去拦。金复眼也不眨,利落把那几个护卫杀死了。他大步走过院子里的小花园,一脚踹开正房紧闭的房门。
      “啊!!”房内凄厉的女声响起。
      金复毫不犹豫走进房内,屋内的女子见了他,往床脚缩去,恐惧颤抖地喊着,“娘!娘,你快来救我!”
      细细看去,那女子赫然是唐水烟,只她如今两颊深凹,面色苍白憔悴不已,哪还复先前倾倒众生的绝艳姿容。
      金复没几步就到了床前,屋内虽灯火通明,但他背着光,面上蒙上一层阴影,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恶鬼。唐水烟缩着身子,眼含惊惧的看着他,“你要敢再动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金复嗤笑出声,挑了挑眉,“你娘要是能护得住你,你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
      唐水烟面色黯淡下来,嘴里却还强硬着,“你再动我一次,我立马咬舌自尽!让你的一切如意算盘全都落空!”
      金复浑身冒着冷气,“我说过,我这个人最恨别人威胁我!你不是要咬舌吗,我帮你把舌头割下来,另外四肢筋脉也挑断,可好?”说着,倾身去拉唐水烟的脚,把她往床前拖。
      唐水烟惊叫着,她前段时间被折磨太狠了,如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能慌乱抓着床脚的床帐妄图止住去势。然身子还是被拖行到了床沿边,金复摩挲着她的脚踝,阴深深道,“这么漂亮的脚,废了真是可惜。要怪就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唐水烟感受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抚摸,恐惧的颤抖起来。金复瞧着她那模样,握着她脚的力道加大了。
      “啊!!”唐水烟痛得叫出声。
      眼看那纤细的脚踝就要被扭断了,一猛烈的掌风及时出现打向金复后背,伴随着的是一声怒喝,“金复!你对烟儿做什么!”
      金复放开唐水烟迅速往旁边避开,来人一掌打空,也没有再继续攻击金复,而是扶起趴在床沿的唐水烟,心疼地搂进怀里,抚摸着唐水烟浑身上下“烟儿,你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唐水烟被金复吓得不轻,见了来人,一时找到依靠,窝在她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娘,他要割我舌头,还要挑断我的手脚!”
      来人正是唐夫人。唐夫人一向弱不禁风,常年生着病在风剑山庄后院修养,鲜少露面于人前。人人都以为她这个药罐子应是不会武功的,谁承想刚才她打金复的那一掌,功力可不弱。
      她听了唐水烟的哭诉,怒目看向金复,“岂有此理,你怎么敢如此对烟儿?”
      金复挑了挑眉,含笑道,“姑母,可错怪我了!是表妹不想活了,要咬舌自尽,我只不过略尽些绵力罢了!”
      如此厚颜无耻之言,唐夫人气得狠狠拍了下床沿,“金复,我早知你冷血薄情,却以为你会看在我抚养你几年的份上,能对烟儿能手下留情些。原来却是想错了!”
      梨木花的架子床旁边有一张桌几,是用来放唐水烟脱下的衣物的,金复把那些衣裳扫落,大咧咧坐再那张矮几上,“姑母的养育之恩,我自是不敢忘的。刚才是我失礼了,在这里给表妹赔罪。”口里说着赔罪,神情动作丝毫没有看出一丝诚意和愧疚。
      唐水烟见他脸上虽带着笑,那笑却没至眼底,眼睛里冰冷一片。唐水烟呼吸一窒,忙把脸埋进唐夫人怀里,“娘,我不要他的赔罪,你让他快点走!”
      唐夫人感受到自家女儿的恐惧,轻柔抚摸着她安抚,直直看着金复道,“听见了吗,烟儿不想看见你,你赶紧给我走!”
      金复却摇了摇头,“我去长天门并无斩获,所以姑母应该知道我为何来此。姑母若不忍心下手,侄儿代劳就是。若姑母一味拦着,到时那人自己跑来,大家反而都落不着好。姑母不可因一时的慈母心,反而葬送了她的性命!”
      唐夫人的脸色随着金复的话,越来越难看。她原先轻抚唐水烟瘦弱后背的手僵住了,片刻后她紧紧抱住怀里唐水烟那消瘦了许多的身躯,哑声开口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金复扫了她一眼,再看了下她怀里听了自家娘亲的话后微微颤抖的唐水烟,爽快起身出了门。待那脚步远去,唐夫人苦涩开口,“烟儿,别怪娘,娘也是为你好。”
      唐水烟却猛地推开她,挣脱了那怀抱,她面上一脸的泪水,又愤恨又哀伤,语调凄凄道,“为我好?哪一个母亲能眼看着别人挖自己女儿的心头血,非但不阻止,还要亲自动手?你真是我娘亲吗?”
      唐夫人欲伸手去碰唐水烟,“烟儿,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娘现在没办法说清,不过娘真的是为你好!”
      唐水烟狠狠拍开伸来的手,“你说解释,你倒是解释清楚啊!金复是谁,他为什么叫你姑母?自从他出现后,我就连续被挖了一个月的心头血,就因为那西域巫医说我血里有什么碧佛手,要拿去救人!你告诉我,那人是谁,重要到你背叛了风剑山庄,我们一家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唐夫人看着执着求答案的女儿,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你恨我,但娘也是身不由己。”她幽幽讲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世人只知她叫唐夫人,却不知她的真名是唐意仇,与她丈夫唐庄主一模一样的姓,只她这个名字昭示着她出生的意义在于报仇。
      她的父亲是世人痛恨诅咒的天外教魔头唐曲山。唐曲山原本是风剑山庄的下一任庄主,继任在即,没想到他却盗了降神剑出去,自创了天外教。而她娘是天外教的一个粗使丫头,有个贱名叫小红。
      原是一天一地,毫不相关的两人,唐曲山一日酒后乱性强了她娘,酒醒后便把这事抛之脑后。她娘原是个朴实胆小的丫头,也不敢纠缠。这一桩韵事就如此静悄悄过去了,也没第三人知道。
      没过多久,天外教就被覆灭了,而唐曲山不知所踪。小红因身份低微下贱,那一桩韵事也没人知道,就在那些江湖名门正派的手中捡回了一条小命。
      为了生计,她又去找了户人家当丫头来养活自己。哪曾想,她肚子越来越大,惹来旁人的怀疑,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发胖,而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那户人家见一个丫头平白无故有了身孕,大怒把她赶了出来。
      彼时,小红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落胎的话极有可能会一尸两命,小红只好认命的准备生下来。只她在天外教的银子没能带出来,又在这户人家刚做没几个月,攒的钱并不多,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找到活计,只能一日日地坐吃山空。
      熬到快生时,她已经身无分文,两天没吃到东西了。眼看就要饿死,她突然生出了勇气,决定回天外教的遗址那里拿回自己的钱。她被唐曲山强迫,唐曲山清醒后大方给了她一袋银子。她未免那银子被人偷,找个隐蔽角落埋了起来。
      天外教覆灭,江湖上人人欲杀□□余孽铲草除根,小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敢再跟天外教产生什么瓜葛,只能心疼地任那银子在地下埋着。谁想她居然怀孕了,还快要被饿死,一下子生出了无穷的勇气,偷偷摸摸回了天外教。
      不过一年时间,那原本辉煌富丽的建筑,烧的烧,坍塌的坍塌,野草郁郁葱葱长着。小红好不容易找到那埋钱的地方,抓起旁边的尖锐石块,吭哧吭哧刨土,终于挖出了那袋钱。她如获至宝捧着那钱就要下山,没想脚下一时不稳,踩到了一个机关,整个人骨碌碌球一样滚进了一个洞穴。
      肚子被碰撞,顿时疼痛无比,羊水脱落,她提前发动了。然那洞穴突然亮起灯火,小红被一阵强劲的吸力转移了地方,落在一处温热又奇臭无比的地方。不等她反应过来,脖子上传来吸气声,然后感觉什么东西咬了上来。小红生平最怕鬼怪,这刻爆发出惊人的反应力,猛地坐起身。
      那洞内的灯火,照出了小红身下,一个满头乱发胡子拉渣的东西张着嘴,那森森的牙齿刚才正要咬上她的脖颈。小红惊叫着,本要挪动笨重的身子逃跑,只她那点力气早已被吓跑,只能捧着疼痛的肚子不停尖叫着,挪动不了分毫。
      那东西森森开口,“闭嘴!”
      小红楞了一下,嘴里不再叫,大起胆子去瞧那东西。头发蓬乱胡子拉碴遮住了大半的脸,她却从露出的那小半部分脸看出了一丝熟悉。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底下那人却张开口,极强的真气吐出,卷得小红一下子送到他嘴边。那牙齿复又咬上她的脖子,尖锐得咬破了皮肉,小红痛得突然福至心灵,大喊了一声,“教主,我怀了你的孩子!”
      那尖锐的牙齿停止动作,小红忙不迭爬起身,费力移开一点距离。那乱发下黑黝黝的两个眼睛看了小红半响,才出声道,“你是那个丫头?”
      小红赶紧点头,“对对对,我就是那个丫头,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别杀我!”
      那人却冷冷一笑,口中真气卷了洞内的一颗石子疾射向小红。“啊!”小红闭着眼,惊恐叫着。
      那石子擦过她耳边,劲力十足打入小红后面的石壁上。
      “真当我残废了,谁都能来诓骗我?你小小一个丫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小红颤巍巍睁开眼,离远了才注意那人被人弄残了四肢,那胳膊腿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狼狈躺在那,浑身散发着臭味。
      她楞楞看着,嘴里有些委屈地辩驳,“我没骗你,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现在就要生了,生下来以后,你可以看长得像不像你!”
      那人不知是不是被说服了,不再出声。而小红的阵痛越来越强烈,熬过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她那硕大的肚子生出了一对龙凤胎。小红刚把那一对兄妹用身上的衣服包好,那人用真气卷了婴儿到他眼前,看着那一对婴儿赤色的瞳眸,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像我,是我的种!果然天不绝我唐曲山!”
      那人就是天外教的教主唐曲山,天外教覆灭后,他被一叫忘无极的人废掉武功,并残忍挑断全身筋脉,碾碎四肢,扔在了这里自生自灭。但忘无极低估了被降神剑影响的唐氏血脉,唐曲山没有死,蟑螂般活了下来。被废掉的武功,慢慢一点一滴练回来,四肢虽动弹不得,平日里便用嘴吸着真气捉些洞内的老鼠蟑螂吃。
      今日没想到进来了个活人,唐曲山虽没吃过人肉,只他已到了如此地步,也不介意吃上一吃,没想到上苍给了他如此惊喜。他是风剑山庄的唐氏血脉,而那唐氏受降神剑影响,子嗣非常艰难,大部分族人终生无子。而唐氏子嗣又非常好确认,因世代受降神剑影响,婴儿生下来往往会有易于常人的肤色或者瞳孔,长大后才会慢慢褪去。
      面前这对婴儿异于常人的眼眸,让唐曲山相信了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他深感复仇有望,放声大笑起来。
      自此,这对婴儿被唐曲山留在了那洞穴里。而小红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也留了下来。多年过去,那对兄妹在唐曲山的仇恨教育下终于长大,走出洞穴踏入江湖,开始了复仇的行动。
      女孩叫唐意仇,潜入风剑山庄意欲为父亲夺取降神剑。唐曲山残废多年未死,全赖降神剑改变强化了他的身体,他知道前几代庄主还长生未死,也是那把天外神石铸成的降神剑的功劳,他欲凭借神剑重新洗涤改变他残废的身躯,从而重新站起来。为完成他这个妄想,唐意仇潜入了风剑山庄。
      要取剑谈何容易,神剑所在之地,阵法机关层层防卫着,无时无刻不在变换,更传前几代庄主亲自守着神剑。为得到那机关阵法图,唐意仇嫁给了风剑山庄的少庄主唐闻天。当她终于凭借着机关阵法图闯过那密地去时,那看守的几个怪物又把她打退了。为寻找机会,她在风剑山庄一呆就呆了很久。
      久到她在那里生儿育女,久到儿女长大,她把自己的身世慢慢告诉了她的女儿。
      唐水烟听完,惊住了,“你是说,其实你是天外教的人?”一个念头慢慢浮现在她脑中,“所以,我的心头血是挖去救那天外教的魔头了?”
      唐意仇有些惊慌地去捂唐水烟的嘴,“烟儿,慎言!隔墙有耳,小心金复听见,然后传入那人耳朵里。”她看着虚弱苍白的唐水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确实是个魔头,连她心里也不能把他当父亲看。
      唐夫人慢慢开口,“你血里还残存着些许碧佛手的药效,这碧佛手是我兄长,也就是金复的父亲冒死从一世外高人处偷来的,它能解世间毒还能活死人生白骨。
      “降神剑的每一任主人都会因为那宝剑而身中火毒,父亲自然也不例外。兄长原想用它医治父亲身上的火毒,没想到那神药长成之日却被金复的母亲偷了出去,然后消失在江湖中了。”
      “谁知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那一日被抓回山庄时不小心受伤,被金复身边的巫医闻出了你血里带有些许碧佛手。金复之母因偷盗碧佛手,被我兄长杀了。但是我兄长没能追回碧佛手,被父亲一怒之下也杀了。那日,当金复知道你血里有碧佛手的时候,他以为是我偷藏了碧佛手才让他爹被杀了,于是把这事告诉了父亲。”
      说到这,唐意仇苦笑了一下,“那天我差点死在父亲手里,亏得金复说了一句,我还大有用处,才捡回一条命!原本父亲还想抓了你去,取出全身的血让他喝,来治疗他的火毒。是我死命求着,才换成了每隔几天取你一碗心头血给他饮用。其实你血里并无多少碧佛手,就算取了去给他也无多大用处。只父亲已经失去理智,我怎么哀求都无用,坚持要取你的血喝。烟儿,是为娘无用,护不了你!”
      唐水烟摸着心脏处,每次这里被破开,那疼痛入骨髓,她已经连续承受了一个月。每每她都以为自己会死,那心口的伤处却神奇地有一细小的红线闪电穿梭着,帮她补心伤。唐夫人告诉她,那红线是春生蛊,是治伤的灵丹妙药。只身上为何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碧佛手、春生蛊,唐水烟一点映像也无。她楞楞问出声这个困扰自己的疑问。
      唐夫人慈爱地理了理唐水烟的头发,“你应当是不记得了,当初你对南越麟情根深种,为他自裁过。我猜是居无忧用碧佛手救了你,只你却落下了心疾。南越麟为解除与你的婚姻,把春生蛊给了你治心疾。你爹心疼你情劫难过,给你喂了疯子神医的忘情丹,忘却了关于那段情的前尘往事。”
      唐水烟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所以碧佛手在居无忧身上,不在我这里是不是?”
      唐夫人点了点头,“你血里所含碧佛手很少,并不是吃了整颗的迹象。居无忧能舍得拿出碧佛手救你,证明她手里一定还有多余的,要不然那么珍奇的灵药,她不会如此轻易给了你。”
      “娘,那你叫金复去抓居无忧啊,让他别再找我了!”唐水烟高声嚷道,她实在是怕极了每隔几日的破心之痛。
      唐夫人却皱眉,“金复这次出门就是去抓居无忧的,只他空手而归了!我有些怀疑他是故意放过居无忧,目的是让我失去你,同他一样饱尝失去至亲之痛。金复性子同父亲一样暴虐无常,睚眦必报,我根本相信不了他。烟儿,你别怕,娘会亲自带人去抓居无忧的,不会让你再受那破心之痛!”
      “好一番慈母心肠!”门外传来了掌声,唐夫人母女望去,金复站在门口讥诮地拍着掌,“那小侄就预祝姑母早日抓到据无忧了!只如今该取的血还是得取!”他拿过身后管家杨辉所捧的托盘,把那托盘扔了过去。那托盘上放着一把匕首,一个碗和些许白纱布。
      唐夫人稳稳接到了那托盘,面色不虞地看着他。金复不为所动,冷笑着,“别再废话,动作快些,要不然我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亲自动手了!”
      唐夫人面色冷了下来,手一挥,劲风把房门当着金复的面关上了。
      “娘,我怕,太痛了!”唐水烟看着那碗,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往床里缩去。
      唐夫人却抬手打晕了她,连点她周身几处大穴,麻痹她的痛感。她怜爱的抚摸着唐水烟的小脸,喃喃道,“烟儿放心,娘不会让你害怕,让你痛的。”她不再犹豫,拿起匕首,拉开唐水烟的衣襟,冷静的划开了她的心口,那微微泛着异香的鲜血汩汩流出。唐夫人拿了碗盛好,平静的脸上落下两滴泪。
      待血不再溢出,唐夫人拿白纱布轻轻拭去那伤口旁的血迹,亲眼见着春生蛊把唐水烟的伤口缝补好,才把那碗血拿给金复。金复刚一接过,那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金复无所谓挑了挑眉,把那碗血递给林管家,“用冰块冰着,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那人。”
      林管家应声,小心捧着那东西去办了。金复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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