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无忧》叶叶三草

72、乐儿身世的猜疑

　　“阿乃？”乐儿在封无缺怀里虚弱叫着。封无缺轻声安抚，“你阿乃被你叫醒了，乐儿真棒！”
　　“乐儿是最棒的！”小娃儿嘀咕回了句，忍不住在封无缺的怀里昏厥了过去。
　　“乐儿！”瞥见小娃儿昏了过去，南越麟有些紧张，他问着封无缺，“乐儿会不会有事？”
　　“别担心，乐儿没什么大碍，失了血有些虚弱，日后将养便好了。”封无缺顿了下，继续说道，“越麟，只怕乐儿不是无忧的养女而是亲生女儿。”
　　南越麟看着封无缺怀里的奶娃，有些失神，刚才乐儿那泛着异香又有蓝光的血他也看见了，简直与无忧的一模一样，任谁也否认不了她们的血缘关系。他楞楞问出声，“你说，她的父亲会是何人？”
　　封无缺低头仔细观察乐儿那张胖脸，那五官虽有些像居无忧，然还是有些南越麟的影子，惊道，“越麟，乐儿好像长得有些像你，你说会不会……？”
　　“我？”南越麟有些瞠目结舌，他细看乐儿，那娃娃的五官的确有几人自己的影子，只他什么与居无忧做了夫妻之事？南越麟自认虽然做了几个旖旎梦境但他现实中与居无忧是清清白白的，故而他摇头道，“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与无忧循规蹈矩清清白白的。”
　　封无缺有些奇了，“孩子长得像你却不是你的，难不成她的生父长得与你相似不成？”
　　南越麟俊眉头微皱，心里有些酸涩，居无忧消失四年居然有了个父不详的女儿。他摸了摸居无忧的脸庞，轻叹，这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封无缺瞧见南越麟的失落，在一旁安抚道，“待无忧醒来，我们问问她乐儿的身世，一切都会清楚的！”
　　南越麟点点头。二人一时无话，守着居无忧到天光发白，待她呼吸渐渐平稳后才慢慢地都睡过去了。但南越麟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惊醒去探居无忧的气息，待感觉到居无忧还活生生呆在自己怀里，那颗提得高高的心才稍微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有些人声，南越麟警醒的睁开眼睛，高挂的烈日刺得他眼睛有瞬间的空白。他眯眼缓了下，重新睁开，发现天光已大亮，怀里的居无忧呼吸较之昨晚已强劲许多，不由得松了口气。
　　把居无忧小心翼翼放下后，他跃上河边的大树，发现苗家寨内苗人们好似已经清醒，正在清理被烧毁的废墟。他联想到昨夜居无忧的大失血，瞬间明白了他们是居无忧用她的血救醒的。
　　他还看见苗家寨的几大长老清醒后，带着人往这边来了。他们远远看见躺在河岸边的居无忧，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抢人。南越麟怎么肯，赶忙跳下树紧紧搂抱住居无忧不放手。两边对峙，差点动手打起来。
　　“我们苗主怎么了？是不是你伤的她？果然长天门的人都是坏的！”一高个长老看见居无忧昏迷，十分紧张，不由得喝问道。
　　南越麟微皱眉头，这长老看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对长天门的偏见也太大了吧，上来不由分说便认定是自己伤了无忧。南越麟无奈开口解释道，“我跟你们苗主从小一起长大，是不会伤她分毫的。她是因为用血救了你们苗家寨，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我不相信你们长天门的人，快点把苗主还给我们！”高个长老欲上前抢人，但见居无忧在南越麟手里，又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封无缺不知带乐儿去哪里了，不见人影。南越麟人少势弱，好在苗家寨的那几个长老，虽然看着人多但刚解了毒还是虚弱，他们并不敢轻易动手。
　　南越麟看出了这一点，试着说理，“无忧身受重伤，而你们苗家寨现在一片混乱，根本不适合她养伤。再说，万一对付你们苗家寨的人卷土重来，你们也是毒素刚清身体正虚弱，怎么保护她？”
　　几个长老对视一眼，由最年长的高个长老开口道，“那你有何良策”
　　“疯子神医封医名满江湖，我想带你们苗主回长天门让他医治调理！”
　　那长老却不同意，“凤姥姥在世时，曾让我们苗主发誓断绝与长天门的一切关系，如今你要把苗主带回长天门，这万万不可！”
　　南越麟拧了眉，这些人简直冥顽不灵，他怒道，“你们苗主为救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正急需神医调理身子，你们拦着莫不是寨内有比疯子神医更好的大夫，还是你们非要她拖着这破败的身子为你们苗家寨粉身碎骨不可！”
　　南越麟这话不可不重，然还是有几分道理，几个长老商议一番后，未免居无忧安全有失倒是同意了让南越麟把她带走，“今日我们没有见过苗主，也不知苗主去了何处。但盼苗主伤好后，能尽快归寨！”
　　南越麟应道，“我会向你们苗主转达的。”
　　正当此时，封无缺抱着乐儿，从山上提了云嫂过来，扔到那几个长老脚边，“这是你们苗家寨的叛徒，是她用腾蛇唾液之毒害了你们全寨。无忧抓了她，现在交由你们处置了！”
　　那云嫂内伤未愈脸色惨白，未防她咬舌自尽又被点了穴，此时狼狈地蜷曲在地上。
　　那几个长老看见云嫂，起先大惊后而大怒，愤愤骂了一句，“贱奴！”
　　云嫂也算是苗家寨的老人了，几十年前她流浪到苗家寨，是苗家寨收留了她，给她吃给她穿，没成想养出一个白眼狼。其中一个长老气怒得要一掌了结她的性命，被大长老拦住了，“苗家寨族人因她而受难，就算要处死她也要当着剩下还活着族人的面，给全族人一个交代！”
　　另一个长老附和，“对，把她带回去，决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苗家寨的十毒八蛊还等着她呢！”
　　几个长老对着云嫂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带云嫂回去受刑，几人匆匆别过南越麟离开了。
　　南越麟看着他们远去，抱起居无忧，让封无缺带着乐儿，“我们走吧，得尽快回长天门，让师叔给无忧诊治！”二人怀里抱着人，飞快离开了此地。
　　与此同时，风剑山庄的护卫保护着唐庄主一行人日夜奔逃了数日。自从比武招亲那日后，风剑山庄被金复等西域人霸占，他还派人追杀唐庄主几人。无力抢回山庄，唐庄主只好领着儿女逃往江湖，然一波又一波的追杀让他们疲于应付。
　　唐庄主自从被驼背怪打伤后，无暇修养，内伤一直未好。此时正由唐水烟搀扶着，行经一处林子。那林子静谧非常，唐庄主感觉到不对劲，令众人赶紧后退。
　　然却是迟了，一群西域人从天而降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了。金复从西域人身后走出，手上鞭子轻敲着，“唐庄主你们可真是好本事，让我这些手下追了几日，硬是没能把你们抓回去！还要劳我亲自出马！”
　　唐庄主向前一步，把唐剑和唐水烟他们护在身后，“姓金的，你有什么，冲着老夫来，放过我一双儿女儿媳！”
　　“我不想干什么，就想抓你们回风剑山庄而已！”金复手一挥，西域人立马围攻了上去。
　　此次，金复势在必得，带的人武功比先前追杀唐庄主他们的强上不少。庄里的护卫忠心护主，然还是敌不过那些西域人，全部被杀了，只剩下唐庄主四人顽抗着。
　　唐水烟不妨被一西域人砍了一刀，唐庄主被人缠住脱不了身，唐剑夫妇又隔得远，眼看第二刀就要穿心而过，一个蒙面人从天而降拧断那把刀，反手拿着那断刃把西域人杀了。
　　金复原本悠闲看着这场杀戮，那蒙面人出现，他眯了眯眼睛，手中鞭子朝那人破空甩去。蒙面人避过那凌厉鞭风，与金复战了起来。
　　“烟儿！你怎样了？”唐庄主击退身旁的西域人后，赶忙来到唐水烟身边。
　　“无事，皮肉伤！”唐水烟捂着受伤的手臂摇了摇头，然后抬眼看着空中与金复交战的蒙面人。
　　唐庄主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发觉那救了唐水烟蒙面人的武功路数有些熟悉。慢慢地，他想起了，四年多前闯进天坑禁地欲盗降神剑的蒙面人，也是一样的武功路数。
　　他来不及多想，西域人又发狠地攻了上来，唐庄主为保护唐水烟，有些掣手掣脚，不一会儿便被人擒住了。唐剑夫妇不敌，很快也叫人抓住了。
　　那蒙面人与金复大战几回合后，也慢慢落下阵势来。他不甘束手就擒，双眼一睁一闭黝黑瞳孔瞬时变成鬼魅红色。
　　金复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那鬼魅的红眼睛，他鞭子原先缠绕着对方的剑，手腕微动便使得鞭尾如蛇般迅猛窜出，直直朝蒙面人的额头中间刺去。蒙面人抽剑不及偏头躲过，谁知金复左手打来，狠狠拍在了他额头上。
　　蒙面人闷哼一声，狼狈落在地上，底下金复的手下赶紧上前把她制住了。
　　金复轻飘飘落地，走至蒙面人身前，看着对方那双溢出血迹的双眸，脸上一片肃杀阴冷。
　　“你该知道，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摄魂术！小时候受它控制掣肘于人那是我本事不够，万幸我后来千辛万苦寻得摄魂术的破解之道。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大方与你分享破解之术，让你不仅逃脱那人的掌控还因此习得了摄魂术。没想到如今你却恩将仇报用来它对付我，可真是我的好姑姑！”最后几个字，金复一字一字吐出，眸中杀意精锐四射。
　　那蒙面人好似不欲人听见她的声音，压低嗓音开口道，“你如今也彻底废了我的摄魂术，就当还给你了。你放过他们，我随你处置！”
　　金复怒极反笑了，不怀好意挑眉，“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想必他们肯定很想知道你是谁！”话罢，他伸手去揭蒙面人的面巾。
　　那蒙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金复的打算，她低低怒喝，“金复，你敢!”
　　金复不为所动，手已经碰上那面巾，蒙面人被喇嘛死死压制着动弹不得。金复手一动，面巾落下，一张熟悉的脸暴露在众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