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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知为何,下意识躲着她 ...

  •   南越麟转头,果真见原本怎么也生不出火的厨房隐隐有了些火光,哀嚎一声,“我的鸡汤!”拔腿往厨房跑去。
      居无忧不放心要跟去看看,脚步刚迈出一步,被苗凤凰拦住了,“无忧,你不用管,这是越麟对你的一份心意。你为救他受了那么大的苦,如再不让他做些事情,他只怕心里难安。你就让他折腾吧!”
      居无忧想了想南越麟的性子,他是个不愿意欠别人的,如今欠着自己只怕心里是愧疚了。罢了,像苗凤凰说的,就让他折腾吧。
      她转而搂上苗凤凰的胳膊,轻笑着撒娇道,“那如果越麟真把院落烧着了,苗姨你可要收留我呀。”
      “好,我收留你!要是越麟来投靠他师父,我就打出去,让他睡山里头去!”苗凤凰轻拍了拍居无忧的手,含笑道。她感觉居无忧的小手还是冰凉一片,又开口道,“回去吧,你还虚着呢,又没带厚衣服也别在外面吹太久的风。”
      居无忧回头看了眼南越麟手忙脚乱哀嚎不断的身影,点了点头,随苗凤凰一起回了房。
      直到居无忧晚上入睡前,她都没能喝到南越麟的鸡汤,晚饭吃的是苗凤凰的清淡肉粥。至于南越麟,整个下午就一直呆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忙碌着,没有出来半步。
      万籁俱静,漆黑一片的夜晚,一个人持着火烛又端着东西,急匆匆撞开居无忧的房门。
      居无忧被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心头急急跳动着。待眯眼去瞧,看见那熟悉的人,心跳才缓下来,她抚上昏沉的脑袋非常郁闷,“越麟,你这是干什么呀!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睡?”
      南越麟把手里端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又点燃了居无忧屋内的灯火,屋内静谧的夜色被那暖黄的灯火驱散了。
      他朝居无忧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无忧,我的鸡汤煮好了,你喝完再睡吧!”
      居无忧朝他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去,发现那是一个汤蛊,汤蛊盖子没有合好,缕缕热气在灯火的映照下袅娜升腾,鲜美的滋味逸散在这个小小的竹屋内。
      居无忧被吵醒的不悦瞬间消散无踪,南越麟的样子比下午的时候更加狼狈了,只一向注意仪表的人这次毫不在意。他打开汤蛊盖子,小心翼翼舀出一碗,欲捧给居无忧。那汤碗却十分烫手,南越麟一触碰烫得惊呼一声,忙不迭拿开手,口中呼呼吹着那烫红的手指。
      “怎么那么不小心!”居无忧从床边小几拿了件厚衣服披上,下了床几步走到他身边。“给我看看,烫得厉害吗?”她伸出手要去握南越麟的,南越麟却不由自主避开了。
      他这一避,不仅居无忧连他自己也有些愣住了。南越麟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避开,身体无意识就动作了。他偷瞧了眼居无忧,见居无忧有些愕然,忙开口道,“没什么事,有点红而已。”他指了指桌上的汤碗,无辜道,“我好不容易煮好的,趁它还没凉赶紧喝吧!”
      居无忧原本被南越麟那一避开弄得有些愣神,此时回缓过来,瞧见了南越麟伸出的手指颇有些伤痕累累,上面挂着许多微小刀伤,甚至还有些木刺刺进肉里没拔出来也没挑出。
      “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居无忧惊愕出声,原本顿上半空中的手立即又要伸去握南越麟的手,想到南越麟方才闪躲的动作,她那伸去的手不知为何胆怯地停了下来,最后收回来掩饰地拉了拉身上披的厚衣服。
      南越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摊开那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白玉手掌,看着上面的小伤口,尴尬一笑,“这个啊,剁野鸡肉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我习武那么多年,多重的大刀都使过,没想到却会用不顺手一把小小的菜刀。”
      他这一番自我嫌弃,令居无忧忍不住笑了,“你本来就没有下厨的天赋,小时候每每下厨都能把厨房烧了,现如今倒长进了些,还能熬出鸡汤来。”
      居无忧转身去床头开她的小药箱,从里面检出一瓶药膏,拿回来递给了南越麟,“拿着敷上吧,只敷之前把肉里的木刺挑出来,免得久了之后,那木刺长肉里去。”
      南越麟却没有接那药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这点小伤口待会舔一舔,明天就能好了。”
      他不待居无忧多说,拉了她将她摁坐在椅子上,催促着“快点喝汤吧,再不喝它就要凉了!”
      做完这些后,南越麟意识到他好像有些粗鲁了,居无忧并不是像他一样的男子,他不应该如此随意粗暴地拉扯她。南越麟还按在居无忧肩上的手,忙讪讪收回,他往旁边移步,偷偷瞧着居无忧。
      居无忧把南越麟拒收的药膏,无奈放在桌上,见身旁那人一动不动站着,偏头去望他,“怎么了?”
      墨发披散,落满肩头直直垂至腰间,发间那张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瓷白。以前居无忧为了掩饰身份,就算入睡也是衣裳齐整头发束绑着,所以南越麟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模样,不知不觉看迷了眼。
      “越麟,越麟?你怎么了?”
      居无忧连唤他两声后,南越麟才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他有些心乱的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把那碗先前盛出来的参汤往居无忧面前推了推。只那力气过大,碗里的汤水摇晃荡出许多,落在桌上。
      “这!?”南越麟手忙脚乱,要拿衣袖去擦拭。
      居无忧赶忙阻止他,“等一下越麟!”她从袖里拿出一块帕子,细细擦拭桌上的狼藉,“你别拿衣服擦,我来收拾吧。”
      居无忧暗叹了口气,南越麟向来不理这些生活琐事,在长天门中一向都是自己照料他的生活。现在他学着照顾自己,还是慌手慌脚的。
      南越麟手足无措,有些尴尬,“我真是粗手粗脚的,比不上你细心周到。”
      居无忧微微一笑,“这些琐事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做得好的事比我多得多了!”
      她这么一说,南越麟这笑出声来,“我比你做得好的事就一件,那就是我会武,哪还有什么其它的!在门中要不是你照料着我,只怕我早已饿死了。我常常想你怎么会如此擅长那些琐事,原来是因为女子心细之故。”这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低了。
      居无忧折好了帕子,闻言抬头望向他,正巧南越麟也正看着她,二人视线一相触,那里面放佛有些什么暗流在涌动,二人触电般偏开头不敢再对视。
      房内一时有些寂静,而南越麟心跳了有些快,他眼角余光看见汤蛊正冒着丝丝热气,开口打破了那静默,“我好不容易煮的汤,还是趁热喝吧!”
      他伸手又舀了一碗,这次轻轻把碗推到居无忧面前,“尝尝看味道怎样?”
      那野鸡应有些肥,鸡油漂浮汤上显出黄色的光泽,但味道闻着却是美味诱人的。居无忧素手拿起那勺子,舀起些微汤水,吹凉后送入口中。
      那张粉唇被汤水湿润后不复先前的黯然失色,显得鲜艳欲滴。南越麟盯着那张唇张开吞咽汤水,不由自主跟着吞咽,顿觉腹中饥饿,他这时才想起来今日他还未吃什么东西。
      口水吞咽的声音有些响,南越麟不好意思极了。居无忧却笑了起来,“你是不是饿了?也难怪,一下午你都忙着煮这鸡汤,没有吃什么东西。喏,你吃吧,晚饭我已经吃过了,不饿的。”她放下勺子,把那碗只吃了口的鸡汤推给南越麟。
      南越麟讪讪摇头,“我不吃,这汤是给你的,还是你吃吧。我其实不太饿,忍忍就过去了。”
      居无忧无奈开口劝道,“这么一大蛊,我也吃不完的,你还不如帮着吃些。再说你煮的东西,你不尝尝味道,下次怎么煮得更好?”
      南越麟终于有些被说动,“那,我去拿碗来吃些?”
      居无忧含笑点头,“去拿碗来吧。”
      南越麟这才起身往厨房去了。他去得有些久,居无忧病体未愈有些撑不住,支着头睡了过去。
      南越麟因没有拿烛火过去照明,在厨房摸黑许久才找到了碗。他甫一进门,看见桌旁睡着的人影,放轻脚步来到她身前。桌上她的汤碗已经空了,汤蛊里却还是满满的,看来居无忧只是把先前盛给她的那碗鸡汤喝了而已。
      南越麟原本想把居无忧叫醒再喝些汤,然她那沉沉睡去的模样又让他打消了主意。她大病初愈又深夜被闹醒,身体应是十分疲乏的,南越麟顿时有些内疚,暗骂自己煮了鸡汤一时得意忘形扰了她的休息。
      他把手里的碗轻轻搁在桌上,弯了腰想把居无忧抱到床上睡,手指刚碰到她的衣物便停止了。他心想着,无忧是女子,他也不好再像从前那样搂搂抱抱。于是,轻轻推了推居无忧,嘴里唤着她的名字。
      “嗯?”居无忧被这动静吵醒,睁开迷蒙的双眼。
      听着那困倦的声音,南越麟更加愧疚了,他温声哄着,“困了就上床去睡吧,在这里睡小心扭着脖子。”
      “嗯。”居无忧脑袋有些昏沉起身,她瞥见桌上的汤蛊,倦意难耐地开口嘱咐,“那鸡汤你别忘了喝,我已经喝了些许,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知道了。”南越麟看她困得睁不开眼,身子摇摇晃晃的,忍不住扶了上去。
      居无忧得了倚靠,身子习惯性软绵绵依附上去。怀里突如其来温热馨香的身躯,令南越麟僵住了身子。
      体内蛊虫这时突然作祟,他气息不由自主起伏,搭在居无忧手臂上的手不知不觉收紧,捏得居无忧梦中嘤咛一声。南越麟才如梦初醒,赶紧放开了捏痛居无忧的那只手。
      居无忧没有被弄醒,仍无知无觉倚靠在他怀里。她微凉的体温透过衣裳传递到南越麟身上,却熨帖着南越麟胸口那一块肌肤热烫无比。没等南越麟仔细体会那奇妙的感觉,他感到体内蛊虫又开始躁动了,忙急匆匆把居无忧扶上床去。
      他不敢再碰触居无忧一下,转头就走,快到门口时才想起来没有把汤蛊带走。又转回头去,床上居无忧安睡的脸庞映入他眼里,南越麟慌得急急低头,大步走到桌前,一股脑把桌上的东西放到托盘上,急急带上门离开了。
      南越麟脚步急促,一路好似有人追赶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撞开房门后,他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屋内桌子上,也不去喝那鸡汤了,直直扑到自己床上。他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被褥里,低低哀嚎出声。
      他刚才竟然对居无忧起了坏心思,差点要狠狠的抱住她。南越麟麟又慌乱又愧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差点就要亵渎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了,真真是禽兽不如!他在心里一个劲的咒骂自个。
      因蛊虫之故,虽然以前他靠近居无忧时也有些躁动,但他以为无忧是男的,倒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还能轻易抑制那躁动。只居无忧女子身份一暴露,他体内血脉不知为何奔腾得强烈了些,刚才险些控制不住。
      看来,这段时间应该与居无忧保持些距离了,南越麟在心里叹气。
      胡思乱想许久,南越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然后,他做了个梦。
      那梦中漫天的白雾,他漫无目的走着,前面白雾聚拢凝成了个女子的样子,那女子娇娇俏俏背对他站着,青丝如墨般披散,身上穿着服帖的粉色裙裳,衬得整个人十分柔弱可怜。
      南越麟入魔般抱了上去,那女子乖巧倚入怀中。她身上幽香阵阵,南越麟恍惚觉得那香味有些熟悉,只那副躯体越发软在自己怀里,他再也心神想其余之事,只能紧紧楼住那女子。
      南越麟脑袋一片空白,紧抱着女子不放,他不由自主低头,把自己的薄唇慢慢往女子光滑的脸蛋上印下。
      没想女子突然嘤咛出声,那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冲散了南越麟混沌的绮思。他慌忙抬头,只见怀中女子原本模糊的面貌在南越麟的目瞪口呆下,缓缓现出居无忧的眉眼。
      “无忧!”南越麟惊叫出声,猛地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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