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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噩梦 ...

  •   对于刚才的情况,南越麟喉咙干涩,不由得滚动了下,他不知该怎么说明自己方才欲亲吻居无忧的举动,欲要说是春生蛊的缘故,可他明明能压抑那蛊虫而起的躁动,却不知为何迷了心窍觉得居无忧可口,要去亲她一下。
      细究到底,其实也并不是春生蛊作祟,但南越麟没有胆量去琢磨他为何觉得居无忧可口,催眠着自己要把刚才那一幕忘了。
      片刻后,南越麟好不容易整理完自己脑袋中混乱的思绪,鼓起勇气看向居无忧,打破了沉默,“我送你回房吧。”
      居无忧敏感察觉到南越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缓下的心跳又加速撞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何会发生刚才那一幕,面薄得没有勇气回视南越麟,只能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南越麟僵硬地迈开了步子,而居无忧落后他两步默默跟在他后头,时不时抬眼瞧下前边挺拔如松的背影。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居无忧的房间外,南越麟在廊道外帮她推开了房门,“进去吧。”
      居无忧低着头与南越麟擦身而过,同时道了一句谢。
      南越麟胡乱点头嗯了声,然后急匆匆走开了。几息后,居无忧听见了旁边屋子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猜着南越麟也回了房,便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居无忧坐在床边回想着先前院中的那一幕,既羞涩又疑惑,不明白南越麟为何突然如此亲近自己。她没敢往南越麟喜欢自己这上头想,因为她看得出来南越麟对自己平日里照顾有加是因为当真把她当做小弟弟来看。
      居无忧百思不得其解南越麟要亲她的缘由,只能把那疑惑暂时放下不再想。只她又想起了今日的一桩事,俏脸猛然惨白起来。
      她其实先前已经制服了司徒空,不用再下那么狠的手弄傻他的,可自己一时私心不想暴露身份,却害得一个人要愚痴终生,而自己又撒谎隐瞒了整个事。本就未压下的歉疚重新燎原而起,压得居无忧内心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再加上,居无忧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地那么善良,又大受打击,精神恍惚极为不安。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而夜色也越来越浓了。
      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被黑云遮盖,居无忧不知怎的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浓厚雾气氤氲着,看不清是什么地方。冷风袭来,刺得居无忧身上一片寒凉,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越麟?”暗无边际的黑夜里,只有居无忧一人踽踽独行,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忍不住呼唤一向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南越麟,然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只能继续往前走。
      周围的雾气化形成鬼魅的黑影摇曳着,骇得居无忧屏住呼吸停住脚步,不敢再动。黑影渐渐凝聚成人形,猛地扑倒居无忧,居无忧吓得大叫出声,紧紧闭上眼睛,瑟缩着不敢看那黑影。
      “小娘子,小娘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居无忧内心挣扎了片刻,眼帘才颤抖地睁开,近在眼前的没想是司徒空的面孔。
      “小娘子,没想到你是女人,可瞒得真好!我这人最喜欢一亲芳泽了!”司徒空眼含桃花地调笑着说完,毫不客气地低头要凑近居无忧瓷白的小脸。
      居无忧骇得心惊胆颤,偏过头躲避司徒空臭乎乎的嘴,并伸手努力地推拒着司徒空低下的头颅。
      司徒空被居无忧阻碍,无法下嘴,气得半死,咬牙抓住了居无忧半空中不停作乱的双手,然后低低喝着,“你给我乖乖的!若不然我要你好看!”
      居无忧怎么可能听从他的话,拼命挣动着被攥住的双手手腕,奈何那司徒空力气极大,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司徒空居高临下瞧着地上挣扎不休的居无忧,眼含嘲讽,似在看一个落入猎人手里仍不肯死心的小动物般,他不再多话,俯低头颅慢慢凑近居无忧要一亲芳泽。
      居无忧挣脱不开钳制,面带悲愤地偏过头去躲着徐徐凑近的司徒空,她璀璨的杏眸痛苦微眯着泛出晶莹的泪意,只觉身处地狱。
      正此绝望之际,南越麟却如天人般从天而降了。
      居无忧看见他,顿觉求生有望,欣喜哀求着,“师兄救我!”
      南越麟见此一幕,持剑怒不可遏要刺向司徒空。那剑眼看就要穿透司徒空的后颈,南越麟没想瞥见了居无忧胸前衣裳下现出的隐约起伏曲线,他若有所觉,大惊之下停下了刺向司徒空的凌厉剑尖,那寒光凛凛的剑尖离司徒空的脖子只有一线之遥,司徒空不由得僵住了身子,不敢乱动分毫。
      而南越麟则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居无忧,失声道,“无忧你居然是女子?”
      不待居无忧解释什么,南越麟痛心疾首摇头,然后慢慢后退,他失望看着居无忧,“你居然骗了我十几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能如此耍弄我!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把你视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你却欺瞒了我那么多年!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最后一句话,他咬牙一字一句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越麟!”看着那身影消失不见,居无忧五脏俱焚,要起身去追南越麟解释,只司徒空还悬在上空钳制着自己的手腕,居无忧动弹不得,气急之下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猛然拿头撞向司徒空。
      咚一声,司徒空一个不妨脑袋被撞个正着,顿时眼冒金星。居无忧察觉钳制自己的力量减弱,不由得趁机把手腕从司徒空的双掌中挣脱出来。她慌忙之下,摸索着捡了地上的一个东西,又猛然砸向司徒空的脑袋。
      没想那东西是根细长银针,居无忧顾不上多想,手下未停地把那银针刺进了司徒空的脑袋里。
      银针入脑,司徒空痛苦嚎叫着,居无忧又趁此机会大力推开了悬在身上的司徒空,司徒空失控地往后跌坐在了地上。
      居无忧手忙脚乱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去。
      司徒空脑袋上慢慢流下鲜血,那鲜红血液蔓延到他脸上,他腾手去摸自己脸上的血,瞧着手上沾上的猩红,司徒空神情立马变得狰狞恐怖,他瞧着往前跑去的居无忧咬牙切齿道,“你害我,你居然害我……”
      他怒不可遏起身,面目狰狞地疾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居无忧闻声,骇然回头,瞧着逼近的恐怖面容,冷抽了一口气。她脚下一个不妨,扭了脚腕,猛然往前扑去。
      谁知灰蒙蒙雾气散去后,那前方居然是悬崖峭壁,居无忧惊呼一声栽倒,掉进了那无底深渊中,然后不停地往下坠。
      狂风呼呼在居无忧的耳边咆哮着,而悬崖上司徒空愤怒不甘嚷着居无忧害他、他要杀了居无忧报仇的声音,如魔音般入耳,不停回响着,如一把利刃一遍又一遍刮着居无忧本就忐忑愧疚的心。
      “啊!!!”居无忧被魔音吵嚷得脑袋剧痛,她不由得抱着脑袋,惊惧地尖叫起来。
      “无忧!”一声急切的呼唤划破重重迷雾,带着居无忧回到了温暖光亮的现实。她呼吸急促的睁开眼睛,那刺眼的灯火令她不适的眯了眯。
      “醒来就好,无忧你做噩梦了。”南越麟清越的声音近在耳边,温柔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细心帮她整理汗湿的头发。
      居无忧颤悠悠的重新睁开眼睛,楞楞的看着南越麟温存的面孔,想起梦中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见死不救的冷淡表情,不由自主地落下泪。
      “怎么哭了,那是做梦,梦里都是假的,信不得真。”居无忧脸上的泪被温柔擦去,整个人被拥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居无忧紧紧倚在南越麟怀里,听着那劝哄的话语,泪珠断了线般停不下来。南越麟拭着那泪水,叹了口气,“你究竟梦见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居无忧只是哭,并不言语,南越麟也不催促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片刻后,居无忧慢慢停了泪,抬头看着南越麟,哑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当如何?”
      南越麟低头看怀里那张哭花的小脸,感到十分好笑,“你就是为这哭成这样”
      居无忧仰头看着南越麟绝尘如天人的面孔,神情认真的重问了一次,“回答我,你当如何?”
      南越麟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脑瓜子,一天天在想什么。只要你不背叛出卖我,就算你骗我,我都不生你气!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居无忧被泪水洗刷的眼睛亮了亮,紧紧抓着南越麟胸前的衣襟,坚定道,“我肯定不会出卖背叛你的。”
      南越麟轻刮她鼻头,宠溺道,“我知道你不会出卖背叛我的。”
      居无忧瞧着南越麟,心满意足的笑了,想起梦中凶神恶煞的司徒空,她又有些不安,“越麟,我害了司徒空,你说他死后会不会放过我?”
      南越麟叹了口气,扶着居无忧的肩膀,让她迎视自己,接着认真说道,“无忧,虽说医者救人,但救人前先救自己。我们不是大观世音,无需割肉喂鹰,我们只是凡人,为求自保伤人是无罪的。”
      “为求自保,伤人是无罪的?”居无忧喃喃重复着南越麟的这句话,神情有些恍惚,紧咬唇瓣轻声问着,“果真这样”
      她顿了顿后,纤细手指用力抓紧了南越麟的衣袖,忐忑地看着面前那人道,“越麟,我还是不安得很,我毕竟伤了人!”
      南越麟又揉了揉她那脑瓜子,“无忧你不必多想,江湖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你要学着习惯。不要胡思乱想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今晚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吧。”
      他扶着居无忧躺下,把被子给她仔细掩好后,正欲抽回手,居无忧却一把抓住南越麟修长的手掌,抬眸期盼地望着他道,“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南越麟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其实他两共躺一塌并无不可,以前他也经常缠着居无忧要一起睡,而居无忧屡屡推拒,没想今日情况倒颠倒了过来。发生了先前院中他欲亲吻居无忧那一事,南越麟生怕自己又昏了头做出什么尴尬之事来,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拒绝居无忧。
      居无忧从南越麟俊美的眉目间看见了为难之色,她满脸的期待慢慢黯淡下来,眨巴着眼睛瞧着南越麟讷讷道,“你不愿意陪我?”
      她被那噩梦吓得惊魂未定,已经全然记不起先前她与南越麟差点擦枪走火亲在一块,只缠着南越麟陪陪自己,希望能冲散梦中南越麟愤而离开自己的场景。
      南越麟垂眸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居无忧,她一张雪白小脸枕在青色枕头上,正忐忑不安的瞧着自己,而那小小的软腻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大一小一宽一窄,对比十分鲜明。
      南越麟的视线慢慢移到他两相握的手,盯着盯着不觉入了神,他感觉居无忧与他越来越不一样了,他两小时候分明是一样的高矮胖瘦,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两的差距越来越大,他越来越高越来越壮,而居无忧只微涨了些个头后便停止了生长,比起他来是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儿。
      居无忧见南越麟微垂眼睑发着呆,并不答话,她便倾身过去伸臂圈住了南越麟劲瘦的腰肢,那小脑袋在他胸口轻蹭着,嗓音娇软地再次请求南越麟,“我怕再做噩梦,你陪陪我好不好?”
      南越麟看着自己胸口小动物般撒娇的居无忧,修长略带薄茧的指尖在她柔软的脑袋上摩挲,掌心毛茸茸的发丝撩起痒意。那丝痒意从手臂丝丝缕缕漫至心扉,驱散了南越麟心底所有的犹疑。
      他默默轻叹一口气,道,“别怕,我留下来陪你。”
      “果真!”居无忧闻得南越麟的应承,惊喜从他怀中抬头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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