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龙神恩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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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缓朝虞先走来。
它的上半身始终保持笔直挺拔，挪动的时候，身后的尾巴左右蜿蜒摇摆，细长消瘦，远远看上去宛如一条蛇潜行于地上。在水晶宫殿幽幽光芒映照下，尾巴上的鳞片折射出吓人的光泽。
虞先惊悚地抬头。
这是——那条美人鱼大冰？！
美人鱼的尾巴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长，更不像是他认知里美人鱼的尾巴，比之前更像是蛇的尾巴了。蛇尾往上，美人鱼的下半身还是如传说里的那样披着鳞片的漂亮鱼尾。这蛇尾更像是被人为接上去的一样。
虞先拍了拍自己的头，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大冰面无表情，轻抬眼皮，从下往上打量了虞先一眼，很是嫌弃：“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先无奈地摊手：“也许你不信，但我也不是自己要过来的，就是一条鱼还是什么的东西，扇了我一巴掌，我就飞过来了。喏，你看上面”
虞先示意大冰看下头顶上窟窿。
大冰淡淡地瞥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呵。”
“你别不信啊。”这一声笑让虞先毛骨悚然，急了就一把扯住身旁想要偷偷飘走的小金鱼。“这只金鱼亲眼看见我从天掉下来的。”
大冰哼笑：“天上，呵。”
小金鱼用鱼鳍盖住自己的眼睛，瑟瑟发抖：“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哎不是，你们那时候不是都在排队给我老爹送贝壳吗？我掉下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被我吓得到处乱窜。”
小金鱼哆哆嗦嗦，说一个字就看一眼大冰的神色：“什么你老爹我老爹的，我都不知道。”
虞先指着水晶雕像：“我老爹就是他。你刚刚不还夸他是个帅哥吗？你这样对得起你那颗爱美的心吗？这不是你们辛辛苦苦从垃圾堆里捡起来偷偷放这里的吗？”
小金鱼在虞先讲话的时候疯狂给他甩眼色，鱼鳍合掌做哀求状，摇头示意。
大冰神色微冷：“偷偷？你们连眷族都不是，也敢随便踏入龙神的宫殿？”
虞先这才懂了小金鱼的动作示意 “哦对你们是偷偷放的，所以才不敢承认。”
那小金鱼像小火箭一样窜到了大冰面前，苦苦哀求：“大人大人，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这就把英雄搬走。”
其他小金鱼闻声而动，窜动起来，四周又冒出更多的小金鱼簇拥而上，聚拢在水晶雕像上。
“慢着。”大冰伸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石像和虞先。“就先放着吧。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凭他这张脸，你们以为你们可以活多久？你应该还记得眷族的规矩，擅入龙神宫殿者死。”
小金鱼嘟囔着：“可这是我们的英雄啊。”
大冰面露不悦：“英雄？什么英雄伟绩也比不上他这张脸。”
？？？
虞先下意识摸了自己那张跟水晶石雕像相差无几的脸。
这话听起来怪里怪气的。现在长得好看都那么吃香了吗？
虞先纳闷不已：“小金鱼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我老爹又变成了英雄？不是说你们是因为老爹好看才带他的雕像回来的吗？”
小金鱼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我怎么可能这么傻，你谁啊，我怎么会什么事都跟人类说实话？”
大冰乜斜一眼，下了命令：“告诉他，反正你们两也都认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冰一发话，小金鱼立马作卑躬屈膝状，点头称是。
认识？
虞先疑惑地看向大冰，大冰轻佻眉毛，姿态肆意：“怎么，你不认识它了，你不是在祖那里见过。”
他在祖那里见到的是一条傻乎乎、同人等身大小、还不懂得怎么叫唤的金鱼，可这，虞先又把视线挪向小金鱼，小金鱼歪着头，双目圆溜溜的努力装可爱，讨好地看着大冰。这不但智商不一样，性情变化也很大。
“它真的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金鱼人？”虞先委婉措辞。“他们有点不一样吧。”
“近海原则。”今天的大冰态度格外不一样，居然还耐心解释了。“离大海越远法力越低，越不能保持法相真身，哪怕是至高无上的龙，也可能随时降格成为其他生物。像它们这种法力不纯，修行不精，连人行都无法幻化，更别说保住它们本就不灵光的脑袋了。回归大海，感应天道，才是它们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大海脏得很，它们的现下的状态也未必能保留多久。”
也就是说到了海里，它们就能恢复正常？
但——虞先小心翼翼问道：“可这些话是我小小一个人类可以听的吗？”
大冰伸出手，点了点虞先的眉心。
虞先才发现大冰的爪子也有点奇特，其形似鸡爪，只有四根手指头，上头的指甲又尖又长。他还能分心去猜想，该不会是这指甲和手指耽误了大冰的电竞生涯吧。可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他想象中美人鱼该有的手。再想到它那古怪的尾巴，他有点想问，大冰您是海洋跨种族的混血儿吗？
大冰说得很轻快：“可以，就凭你这张脸。”
又是这一句话，虞先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莫名。难不成在大海里，美貌真成了通行证？
虞先摸着自己的脸，有点怕怕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大冰说：“这是龙神的恩赐。”
小金鱼立马谄媚地奉承：“难怪我刚刚看您就觉得特别亲切。”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虞先还没反应过来，这小金鱼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很热情地解释了他爸爸那水晶雕像的真实原因：“真巧，我们英雄的脸也是龙神的恩赐啊！这位英雄他为我们大海做了很多事，我们好多小伙伴都被他救过好多回了。他为我们大海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不，一找到英雄的雕像，大家都来进点心意。”
小金鱼挤眉弄眼，用鱼鳍蹭了蹭虞先的手臂，表示哥俩好。
虞先怔怔看着虞老爹的石像。
小时候陪老爹出海的时候，老爹总是会尽量抽空给他讲点故事，不是童话就是老爹讲各种他亲历的故事，什么拯救误入渔网的鲨鱼，什么救了的海豚为了报恩给他唱了一夜的哥，什么他在甲板上看美人鱼跳舞。
也许老爹曾经讲过的故事都不是吹嘘，是真的。就连老爹告诉虞先他小时候被海里的奇怪生物给救过的故事也是真的，也未可知。
虞先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我爸他的脸也是神的恩赐？可我记得他一直就长这样？”
虞先心情很复杂，内心有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而且一说到龙神，他实在不能接受他爸爸和他的脸不是靠自己长的，反而是家里的龙神恩赐的。恩赐二字，让他觉得十分别扭。
大冰嘴角勾出冷然的幅度，冷冷一笑，目光沉沉：“是真的一直都长这样吗？你们两共用一张脸，他长这样，你可就不长这样了。”
虞先一愣。
大冰接着吐出令虞先惊讶不已的话：“这是龙神死后的恩赐，眷族们有拿走头的、有拿走角的，有拿了爪子的，也有要了声音的、要了龙须的。哼，就你们拿了一张脸。”
虞先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些信息，露出吃惊的表情：“可你们龙神还在我家啊？！”
虞先从大冰的话语里听到了满腹的怨怼。也敏锐察觉到他话语里的用词，用了“拿”和“要”。这就很奇怪。
按之前小马哥的科普来说，眷族依附于龙族，不管怎么样，上位者都恩赐东西了，用了“拿”和“要”未免也太不尊重了。这难道说又有隐情吗？还有虞老爹居然也能参与挑选？
虞先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而且，龙神哪里死了？他不还好生生在他家吗？
大冰弯了弯嘴角，讥诮道：“呵，那个盗窃者也配称作龙神？”
虞先瞪大双眼，还不等他细问，大冰就显得不耐烦，挥了挥手：“真是晦气。滚吧，我的游戏时间到了。别来烦我。”
空间就像被扭曲一样，荡起一道道水波。
虞先被虞娜吵醒了。
放下水杯的虞娜看到醒过来的虞先很是惊喜：“哎，哥，你醒了！”
虞先痛苦地撑开睁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撑着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四肢酸软无力，口干舌燥，整个人疲惫的不行。坐在床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纳闷地问了句：“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去祖宅了嘛，好像是低血糖昏过去了跌倒在温泉池，还恰好磕到了温泉池的鹅卵石上，把自己给磕伤了。幸好有人经过看见了，喊人来送你上医院，不然你就惨了哦。”
虞先看着从手背到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呆愣了半天，才醒过神：“对啊，我去了祖宅。不对不对。”
他是又看到了一群老鼠带走他家蛋蛋才追上去，被他们拖进温泉池里，然后见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听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故事。
虞先又追问：“等等，蛋蛋呢？”
虞娜嘴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先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虞先心里没有由来地咯噔一下。
周峰从后头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个超大号的铁盘子。
铁盘子上立着一颗银白色的蛋，蛋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黑色细纹，像蜘蛛网一样罩住了蛋蛋，隐约可以看到这些裂纹缝隙里闪着银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