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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岩胜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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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
伊藤卯雪望着一日比一日还要消瘦的女儿，眉间满是心疼和焦虑、手中的干粮往那有些干裂的小嘴边凑了凑：“乖、再吃一口，好吗？”
被母亲拥在怀里的小鬼舞辻辉月虚弱地摇摇头、小头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闷声：“不吃...”
想着近期女儿变得不吃不喝、病怏怏且瞌睡的模样，害怕的哽咽不禁在喉间发出：“可..”
“妈妈..”
女孩仰起头、摸了摸伊藤卯雪的脸颊，扯出抹笑容：“月牙儿没事哒..只、只是..月牙儿不饿..妈妈吃吧。妈妈吃了、月牙儿就开心...”
话完、便沉沉入睡。
女人心疼得抱紧小人，哽咽：“我的月牙儿...阿获”
看向那总是陪伴着自己的侍女、继续：“我该怎么办？我..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不应该里开那”
“不、不是的，您并没错、卯雪大人..”
奶娘连忙安抚着那在自己心中始终是纯真高雅存在的伊藤卯雪，开解：“您的离开、是正确的。那家..不、是那可恶之人所建立的囚牢，只会伤害辉月大人。我们逃出，是为了守护辉月大人、是正确的。现在，我们只要寻找回去村子的道路、就行了。我相信，月读大人会带领我们。”
伊藤卯雪点了点头，拭去了眼角的泪花、扬起带着希望的嘴角：“你说得对..一切会有办法的...”
望着那沉睡中的孩子，女人低下头、轻吻上了那冰凉却有微微起伏的额头：“一定..会有拯救你的办法...”
夜幕、终究还是会降临。
不知为何，今夜的空气带着寒冷、黑暗处传来了微微的狼呜声...
在那破烂且废弃的寺庙里，顿时传来了伊藤卯雪惊慌且害怕的呼唤声。
而被呼唤的，是那从她身边消失不见的小鬼舞辻辉月。
女人犹如失去了提线的娃娃、失措地抓紧试图安抚自己的奶娘：“阿获、怎么办？月、月牙儿她..辉月她怎么就不见了？！明、明明..明明她就在我身边睡下的，我、我明明..明明是看着她入睡的，怎、怎么就..天啊..我的孩子..”
内心虽带着担忧，但奶娘知道自己不能与女人一同恐慌、故作镇定地安抚：“大人..卯雪大人、您先冷静，辉月大人她不会走远的。她一定是”
话还未落下，刺耳的呜咽声和打斗声从外处传来，瞬间拉起了两人的警惕。
更多的、是那在心中掀起的恐惧。
两人互视了一眼，连忙往那声来源处奔去、内心祈祷着那惨剧不会发生。
冰冷的银辉将两人带领到一处，血的味道滞在里鼻间。
黑暗模糊了映入眼眶的事实，但伊藤卯雪还是清晰地看见那与自己相似的银发、站在那血腥的中央，不禁倒吸一口气：“辉、辉..”
“啊！”
与白天的虚弱不同，那娇嫩的声音似乎回到了以往的元气，那双眼眸闪烁着满足且欢喜的梅红，对着两人挥手：“妈妈、奶娘！”
微风拂过乌云，为两人揭露了那被昏暗掩盖的事实...
消瘦却不失活泼的小身影满是嫣红，而她的周围、却是被撕裂成碎片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的狼群。
女孩扬起那带着毛发和鲜血的嘴角，满足：“瞧、月牙儿很厉害吧！”
望着那没回应自己的两人，女人不解地踏前一步：“妈妈？奶娘？你们..？！！”
还未落完，一阵利风伴随着悲鸣的怒吼向她们袭来：“是、是谁？！！！”
“大人！”
听见那刺耳的声音，阿获连忙拔出刀刃、将伊藤卯雪护在身后：“请别离开我的身边。辉月大人、你”
“我的小可爱们啊啊啊啊——！！！是谁、是谁！！！”
那带着忿怒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烟雾、围绕起那群被小鬼舞辻辉月撕裂的狼群。不久，一位身穿武士服的男人出现在那之中、猩红的眼眸流出了两行血泪。
猛然，他狠狠地看向那满身都是嫣红的女孩：“是你吗..是你、把我的小可爱们..是你、是你吧..你这该死的小贱人！！！！”
“？！辉月大人！！！”
“月牙儿！！！”
【鬼】的愤怒快速地向女孩袭去，而女人们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啪！”
两人失措的眼神里，顿时映入了一只带着利爪的小手，轻松地挡下了那【鬼】的攻击。
【鬼】的脸上出现了讶异：“这..”
“妈妈、瞧”
小鬼舞辻辉月向母亲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展示着那化为【鬼爪】的双手、继续：“月牙儿吃饱饱后、手就变成这样了哦，很厉害吧！嘻嘻”
原以为能从母亲的脸上看见欢喜、赞赏的笑容，但小鬼舞辻辉月看见的却是震惊和恐慌。
扬起的嘴角顿时一僵，失落中带着疑惑：“妈..妈妈？为..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看着月牙儿..月牙儿..”
女孩眼眸里的梅红越发诡异，嘀咕：“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那样..不要..月牙儿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妈妈..唔呜..呜啊啊——！！！！！！”
刺耳的悲鸣划破了夜晚的空气，震动了整片森林，撕裂着耳膜。
伊藤卯雪强忍着不适、看着那在嚎啕大哭的女儿：“辉、辉月..”
【鬼】狠咬紧牙关，挥起手、直往小鬼舞辻辉月呼去，怒吼：“吵死人了——！！！”
女孩顿时像个断了线的玩偶、直击上了一旁的树干，昏了过去。
那带着哭泣的悲鸣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伊藤卯雪和奶娘的惊惶。
【鬼】叹出口气，嘴里嘟囔着小鬼舞辻辉月的烦人、对上那欲要奔向女孩的两位女人，皱起了眉头：“那..”
再仔细一瞧，顿时想起了那日来自【鬼王】的命令；“啊！这不是..呵、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找..找到了！我竟然找到了——！！！【十二鬼月】、有我一处之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一步闪现，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阻挡了她们的去路，趾高气昂地吩咐：“你们，不想被我抽干血的话、就乖乖就范...啊、不然就让你们戴上顶..？！”
银光顿时划过眼前，虽然在那一瞬间躲过了，但脖子处还是传来了淡淡的灼热感。
奶娘手里持着刀刃，狠瞪着【鬼】：“该死的、是你！”
【鬼】看着那带着寒光的刀刃，寒笑：“..不是日轮刀却有能伤到我..有”
那【鬼】的音还未落下，头颅却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那站直的身躯。
“什..”
被打飞的头颅落在了草地上，讶异地惊呼：“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的头、我的头！！！是谁、是谁？！！！”
风、似乎凝聚成了一把利刃，下一秒直将那【鬼】的身躯劈成了两半。
痛鸣声再次划破了森林的安宁。
乌云，遮盖了银辉。
昏暗，为这份变化添加了淡淡的惧意。
奶娘紧紧地护着伊藤卯雪，警惕着四周。
黑暗的世界里，【鬼】始终带着恐惧地咒骂。
下一秒，划破空气的声音顿时想起，【鬼】、也安静了。
寒意，渐渐地延上了两人。
两人屏住呼吸，警惕着四周可能会突袭自己的危机。
很快的，奶娘顿时感受到前方有个物体正往她们袭来、连忙提起刀刃，砍去。
随之，一重物落在了草地上。
“这..”
模糊之中，伊藤卯雪似乎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同一时间，那危险再次来袭。
奶娘再次提起刀刃、银光砍向那物...
“不、不行！！”
？！
伊藤卯雪突如其来的阻止让奶娘顿时慌了神、刃快速地移开了该挥砍而去的位置，却被那危险重击了侧身。
连退了几步，奶娘不禁咳出了口鲜血。
伊藤卯雪捡起地上那原先被奶娘砍断的物体，手中的那份触感更加证实了刚刚在脑海闪过的想法、不可思议中带着些许恐慌地看向奶娘：“阿获、这是..”
话还未说完，凌厉的刃风向两人袭来、也划破了那份模糊的雾霾。
刺耳的泣声回荡在林间，无情的银辉落在那小小身影上...
映着月光的发丝随寒风撩起，那双梅红的眼眸里失去了光泽、流淌着悲伤的眼泪...
那该带着单纯和美好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如裂痕般的纹路...
那该如月光般的银发、染上了红艳...
那该双手捧着阳光和花朵的小手竟化成了如野兽般的利爪...
她，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野兽般、站在原地，发出了无助且疼痛的泣声、呼唤着能给予她安心和依靠的母亲...
心脏，宛如被生刮了般、剧痛无比。
眼眶里泛着泪水、伊藤卯雪脚步阑珊地想要想去拥抱自家女儿，看着那月光下长出【鬼角】的女孩，微哽：“月、月牙..”
女孩似乎感知到了伊藤卯雪的接近，顿时捂着头、蹲了下来，发出了恐慌的哭喊。
这一声犹如求助般的声音，引起了林间的生物的注意...
一瞬间，黑暗处出现了无数只带着警告和威胁的幽光盯着伊藤卯雪和奶娘，空气里传来了来自野兽的低吼，墨绿且粗壮的蔓藤从土里长出并在女孩的身边、护着。
“大人！”
奶娘将女人护在身后、时刻警惕着那可能会攻向他们的野兽和蔓藤，担忧：“您没事吧？辉月大人她...”
看着那在哭泣的女儿，伊藤卯雪一时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悲伤，忧虑的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叹出了口虚弱：“阿获..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我的月牙儿..天啊...神明大人她为什么..为什么...”
那在黑暗处散发着寒光的女孩格外明显，空气的寒冷刺入了伊藤卯雪的鼻间，哽咽、继续：“我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继承了【月巫】的力量...这..这是一份罪孽..【鬼】之血和【月巫】之血...”
脚上的失力让伊藤卯雪顿时瘫跪在地，眼泪悄然流下：“这是一份..深重的罪孽...为什么..为什么由我的月牙儿来承担呢..明明..明明这是我所犯下的罪...”
“呜、呜啊啊啊啊——”
凌风掀起、蔓藤们直往两人攻去，黑暗中的猛兽也纷纷涌出、直奔向她们。
为了保护伊藤卯雪、奶娘只能手持武器，击退着那疯狂的猛兽和蔓藤。
但随着蔓藤的砍断、猛兽的呜鸣声落下，那泣声顿时消失而去...
“..阿获、上边！”
伊藤卯雪的惊慌声引起了奶娘的注意，更是连忙将刀刃往上挥去。
两坚硬的东西碰撞了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奶娘定睛一看，是那失了控制的小鬼舞辻辉月、不禁一慌：“辉、辉月大人..”
然而回应这一声的，是那犹如渴望献血猛兽般的獠牙和【鬼爪】“吼——！！！”
正当奶娘不知所措时，淡淡的冷香随微风飘入了鼻间。
这一份冷香似乎吹散了现场的血腥和紧绷的气氛，原在狂怒边缘的蔓藤和猛兽也消停了下来、警惕着那散发着冷香的女人。
月辉似乎都凝聚在伊藤卯雪的身上，温柔却不失威慑。
女人朝那对着自己呲牙低吼的小鬼舞辻辉月走去，柔声地呼唤着对方、试图唤回对方的意识。
但，女孩借助奶娘手中刀刃的力量、朝那冷香处奔去并挥起了利爪。
“卯雪大人！！”
正当奶娘认为一抹艳红要在空气中绽放时，一粗壮且熟悉的物体挡在了伊藤卯雪的面前。
伊藤卯雪举起手、意识奶娘无需担心，望着眼前被蔓藤束缚起的女孩、心疼得皱眉：“月牙儿..”
话还未说完，只见女人猛然回头、看着那几乎要逼近自己的猛兽，温柔似水的眼眸瞬间冷下、泛起道银光，厉声：“退下。”
猛兽顿时恹下了尾巴、眼眸里的红光弱小，低下了身子。
再次回头，伊藤卯雪望着那还朝着自己发出怒吼的女儿、捂着发疼的心脏：“我的孩子..”
“卯雪大人”
虽然不舍，但奶娘咬紧牙关、看着失去了意识到小鬼舞辻辉月：“【鬼】之血已经侵入了辉月大人的意识和心脏..她身上带着【月巫】之力..不能让这两者混合在一起、存活下去，否则...这罪孽太过深重了，我们..我们必须把辉月大人她..”
伊藤卯雪叹出口颤抖，无助的泪水划过了脸颊、望着那无辜的女儿、摇摇头；“不..月牙儿是无辜的，她..她是我所犯下的罪..她是无辜的、她不该承受这一切...”
奶娘皱紧了眉头，虽明白身为母亲的伊藤卯雪想要守护女儿的心情，但以现在及未来的大局来说，鬼舞辻辉月、必须死。
不能将一个谬物留在这世上，更不能让她被鬼舞辻无惨拥有。
“我可怜的女儿啊...”
颤抖的手伸向那对自己露出獠牙的女儿，却不慎被那尖锐的【鬼爪】划伤了脸颊...
伊藤卯雪并没就此退步，只是心疼那不该承受这一切痛苦的小鬼舞辻辉月、心中出现了个能让她活下来的想法...
奶娘看着那对已【鬼化】女孩露出脖子并往她嘴边伸去的伊藤卯雪，惊呼：“卯雪大人？！万万不可！”
“阿获..”
伊藤卯雪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嘴角微微上扬：“月牙儿..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有资格活下去。”
奶娘拉上了女人的手，眼泪已覆上了一层模糊、咬牙：“我知道辉月大人是无辜的，但如果您现在将体内那份力量过继给她、那您会”
带着那份释然和期望、扬起了嘴角，伊藤卯雪推开了奶娘、怜惜地看着失去意识控制的女儿，柔声：“没关系..阿获、她..我的女儿给了我好多..好多我以前无法体会的心情和感觉...我想要她活下去。阿获、我..我想我的月牙儿能继续看着这虽残忍但美丽的世界，想让她感受着世界的漂亮和美好。我的血、能压制她体内的【鬼】...”
抚上那带着【鬼痕】的小脸，泪水划过了那带着温柔的嘴角：“我只要她能开心地活下去。”
话完，便将自己的脖子凑前、让女孩吸食自己的血液。
疼痛顿时从脖子处传来，伊藤卯雪清晰地感受到那獠牙刺穿了自己薄弱的脖子，血液被快速地夺取...
被吸食的同时，女人不顾奶娘那带着悲伤的阻扰、嘴里开始念叨着古老的咒语。
银辉的萤芒渐渐浮现出来，包裹着两人、随着那突然揭起的狂风，融入了小鬼舞辻辉月的体内。
刺骨的寒冷瞬间袭上伊藤卯雪的灵魂，猛咳出了口鲜血、无力地瘫下。
“卯雪大人！”
奶娘连忙向前，搀扶起女人、冰冷瞬间从女人的身上传入自己的体内，拥紧那正瑟瑟发抖的女人：“您没事吧？”
伊藤卯雪没理会奶娘的担忧，带着期望地看向那陷入了沉默的女儿：“月牙儿..”
“..咕..呜..妈..咕唔..妈、妈妈..”
女孩的眼眸依旧是那带着罪孽的艳红、但已失去了刚刚的暴虐，此时的水汪眼眸、充满了迷茫。
无助的泪水划过了带着血迹的小脸，小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那份属于母亲的气息：“妈、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伊藤卯雪连忙抚上女儿寒冷的小手，依上自己失去血色的脸颊、柔声：“我在..我在这儿呢，月牙儿...母亲在这儿..母亲就在这儿，别怕、没事了..月牙儿不怕、母亲就在这儿呢...”
掌心的温度让小鬼舞辻辉月的眼眸一怔，灵魂似乎顿时回到了那份带着药香的怀抱，安心的同时是嚎啕大哭地发泄着刚刚的无助。
伊藤卯雪柔抚着女孩的头，柔声：“月牙儿不怕、不怕...母亲就在这儿、月牙儿什么都不用怕，母亲会保护你的..不哭了、不哭了...母亲不会离开你的..我的月牙儿..不会了..母亲不会离开你了...”
回应那温柔的，依旧是女孩的泣声，还有带着哽咽对伊藤卯雪的呼唤。
小鬼舞辻辉月紧紧抓着女人的衣服，嘴里发出了口词不清的哭诉。
虽然听不清那些哭诉、但伊藤卯雪知道女儿要表达些什么，眼角含着泪花，缓缓哼出个温柔的旋律：“月亮明明..月兔在捣药...月山上的月兔们..为什么那么勤劳..那是因为啊..是为了守护温柔的孩子啊...月亮明明..漂亮的月牙在寻找着什么啊..原来是寻找温柔的孩子啊...”
随着温柔的歌曲，女孩的哭泣渐渐弱下、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看着缓下并睡去的女儿，伊藤卯雪轻轻地抚过那在小脸上的泪痕、吻上并柔声祝福：“愿银月照亮你的梦...”
抚着女儿的头发，伊藤卯雪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女儿的变化，望着那带着梅红色的发梢、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
奶娘紧紧抓着手中的刀柄，低着头不去看眼前自己所服侍的母女、咬牙：“这..一点都不好。卯雪大人，您这样做、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月巫】之血染上了【恶源】，神明必会大怒、降罚。”
“我不后悔。”
望着女儿酣睡的脸庞，伊藤卯雪顿时觉得眼前的景色无比珍贵、柔声：“我一点都不后悔哦、阿获。再说..”
想起自己离开了那曾想要守护自己的村庄，不禁带着悲伤的嘴角看向奶娘：“我早已背弃了村子、背弃了家人，就是月读大人要降罚、也该早就惩罚我了吧。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哦、阿获。”
看着奶娘那带着悲伤、不甘的身影，轻叹出声欣慰、继续：“你想阻止的、并不是害怕月读大人的惩罚，而是我的生命、对吧？”
奶娘带着颤抖叹出口气，依旧不忍看向那美丽却脆弱的女人：“您..您自从诞下辉月大人之后、身子大不如前了...现在您却将体内那唯一能让您活久一些的【月巫】之力....卯雪大人、这..我..”
轻轻拥起小鬼舞辻辉月，伊藤卯雪来到奶娘的身后、轻靠上那带着负担的后背，轻声：“可能..这便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愿望吧。阿获、我想..我想再次看见月牙儿在阳光底下蹦跑、欢笑的模样...我想让她快乐地活下去...”
“...就算牺牲您的性命？就算您不能陪伴辉月大人长大成人？”
晶莹的泪水里似乎渗入了今夜的银辉，划过了伊藤卯雪带着微笑的嘴角。
她轻轻地点头，幻想并回想着那段美好的时光、轻声：“嗯、就算..我不能亲眼看着辉月长成少女、出嫁、为人妻、为人母...就算如此，我也想这样做。阿获..”
忆起身前这位长伴在自己左右、就算背弃家人也要跟随自己离开的侍女，千言万语的感激和感谢最后在伊藤卯雪淡淡地化成一句简单的温柔：“谢谢..谢谢你、阿获。”
轻轻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继续：“如果可以..如果能...倘若我比你早先一步化成了那【彼岸花】...你能替我好好看着辉月长大、成为一位漂亮的女孩..替我在一个漂亮的天气里、看着她出嫁...替我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位母亲、一位妻子吗？”
奶娘抬起手臂、擦去满脸的泪水，倔强地回应：“恕我拒绝、卯雪大人。”
回身，看着眼前带着虚弱之美的女人、牵强地勾起嘴角，继续：“因为我们得出发去寻找村庄、寻找那能拯救一切的【花朵】，而且..您是不是忘了、我的厨艺并不是很好？我可不会教辉月大人如何烹饪出一份能让丈夫留恋的佳肴。”
听此，女人不禁噗呲一笑：“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来我还不能那么早放弃呢、为了我可爱的月牙儿。”
这一笑，似乎散退了刚刚的忧伤、留下的，是在心里出现的暖意。
奶娘也随之一笑，带着希望的种子悄然在心底种下，回应：“是啊..还不能放弃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