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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聂轻鸿的心计 ...

  •   阮红玉紧握着聂轻鸿的手道:“女儿这下可如何是好,前些日子我同张妈妈上街雇来的人证现下要变成指认我的了。”
      “母亲不必忧心,你方才说和张妈一同去的?”聂轻鸿听出端倪。
      “是啊。银子还是张妈给的呢。说好事成后给余下银子的。”阮红玉回忆道。
      “那便好办了,方才我还在想该找谁来顶岗,这会子倒是全解决了。”聂轻鸿成竹在胸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阮红玉顿悟。
      “那个张妈妈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聂轻鸿问。
      “除了一个七岁的孙女儿,寄在乌二巷熟人家中养着,并没有其他人了。”阮红玉思索片刻道。
      “星儿,去那熟人家取一件女娃的物什来,要快。”聂轻鸿吩咐道。
      “是。”星儿应声退了出去。
      “鸿儿,你是想让张妈妈来顶这个事?”阮红玉问。
      “不若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么?”
      “可她会认吗,毕竟事关人命。”阮红玉迟疑地道。
      “会的。”聂轻鸿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管家聂福的声音:“二小姐,二夫人。老爷召您们去前厅问话。”
      “这就去。”聂轻鸿回道。
      阮红玉十分慌张,看着自家女儿。
      聂轻鸿握着她的手示意她放轻松。
      到了前厅只见乌压压站了一群婢女婆子。
      聂振愠怒地正襟危坐在堂上,侧边坐着聂无忧,一双眼定定看着进来的母女俩。
      “爹爹,这是发生何事?”聂轻鸿佯装不解。
      “前日捉住的那人认了罪,说是一个妇人塞钱给他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我召了大家来,是给这罪汉指指人的。”
      “我们堂堂聂家居然出了这样的人,老爷你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姑娘一个交代。”阮红玉接话道。
      “二娘如此关心无忧,真令人感动。”聂无忧低语。
      “呵呵。”阮红玉不自在地笑了笑。
      俯在地上的男人颤颤巍巍的抬眼挨个看过去,接连摇头。
      直到满屋子婢女都认了个遍还是没认出人来。
      聂振怒道:“你莫不是耍老夫的?”
      “聂老爷,小的不敢,不敢那。”那人急忙伏地磕头。
      “你再看看,当真没有熟面孔?”聂无忧冷冷道。
      “真没有。”
      那人看了聂轻鸿和阮红玉一眼摇摇头。
      这时星儿和张妈妈从外头进来。
      星儿站到聂轻鸿身后,悄声将一物件交给她。
      张妈妈则站到阮红玉身后去了。
      “是她!”
      地上那男人抬头忽地高呼,手指指着阮红玉那处。
      阮红玉吓得差点憋过气去,“你这贼人,空口白牙污蔑起人了。”
      “聂二夫人,小人说的是你身后站的那婆子。”那男子委屈的朝聂振道:“聂老爷,那天给我银子的就是她。”
      张妈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连声呼冤。
      “就是你,那天你让我去给聂小姐收拾尸呢,我还说收尸这活计是义庄的活,我不做。”那人振振有词地道。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张妈妈腿一软跪了下去,连声呼道。
      “大胆恶妇,竟然敢残害家主?”聂振喝到。
      张妈拽着阮红玉的裙角,像溺水的人抓紧浮木喊道:“二夫人,快帮我和老爷说说情,你知道的我…”阮红玉却低着头不去看她,不敢开口求情。
      话未说完,张妈妈看到跟前的聂轻鸿轻轻抖了抖衣袖,那袖子里垂着条老银的长命锁,锁头镌刻着一个字:惠。
      惠儿,张妈妈家七岁大的孙女。
      她心下凉了一片,软倒在地。
      “你什么?”聂振盯着她问。
      “老爷,是我干的,老奴鬼迷了心窍,三个月前大小姐在一众丫头面前曾训斥老奴偷拿了府中药材出去倒卖,老奴…老奴怀恨在心。这才做了这蠢事。还请老爷恕罪啊…”
      张妈妈眼一闭,深深叹了口气喊道。
      “哦?那日训完你我私底下让小卓给你五十两银子。你竟忘了么?”聂无忧一脸幽深地看着她。
      “是啊。张妈妈您当时还很是感动,今日竟然做出这等谋害小姐的恶事来!”小卓气极忍不住啐了一口道。
      “是老奴的错,老奴的错。”张妈一口揽下所有罪责。
      “你确认没有人指示你?”聂振气势逼人,冷冷地问。
      “没…没有。就是老奴一人所为。”张妈低着头,额前已是一团红痕。
      “张妈,你好生糊涂。”
      聂无忧话里有话。
      “大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张妈依旧不肯说出实情。
      “也罢,幸而无忧没有大碍。聂福,将这两人送到官府,将事情原委说给县官老爷听,至于如何处置就看他们了。”
      “是,老爷。”聂福叫了两个家仆将张妈与那个男人押了出去。
      “老爷,我身边的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红玉对不起大姑娘。”阮红玉果真是作戏的一把好手。说着竟低低嘬泣起来。
      “母亲,姐姐容人海量,再说这事不是你能规避的,莫再自责了。姐姐你说呢?”聂轻鸿轻轻软软的一句话将矛头丢给聂无忧。
      “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二娘你没做的事大可不必自责。”
      聂无忧知此事大局已定,也不再多说什么。
      “红玉,以后要严加管束手底下的人了,你是聂家二夫人,若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放心将这个家继续给你看顾?”聂振看了她一眼,阮红玉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消了他大半怒意,责了几句便算了。
      “爹爹,女儿累了先回房歇息。”聂无忧觉着此次未能撕破那对母女的假面真真可惜,见此事没了气候却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去罢。”聂振大手一挥允道。
      聂无忧接连几日称养病没曾出过初荷苑。
      聂振也来看过她几次,对她说了张妈妈已然伏法的消息让她宽心养病。
      聂无忧却是意料之中的淡定,她知道了那日聂轻鸿的贴身侍女星儿出过府,而张妈妈也定是有什么软肋被拿捏着才认了罪行的。聂振见她神色靥靥很是心疼,吩咐了下人多熬补气血的汤药伺候着。
      一晃眼便是半月余。
      这个晌午,聂无忧在一棵树下就着软塌歇息,手里捏了本闲书。
      “小姐,这几日碧波阁那位也是没甚动静,老爷也有半月有余没去二夫人那处了。”离她几步开外,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回禀着消息。
      聂无忧神情淡淡,仿佛意料之中。
      许是每次聂振来探望她时见她元气大损未见起色,因此也恼上了阮红玉,怪她教导下人不利,才伤了聂无忧。
      后又听说阮红玉颇费心地将张妈妈的独孙女好好安置了。此举使聂振觉着她待下人公私分明,十分亲厚的。因此对她的气恼也淡了许多。
      其实她的手伤早已大好,但她委实见不得那对母女惺惺作态的嘴脸,便称养病图个眼不见为净。
      “小姐,叶小姐来了。”
      小卓走近她说道。
      聂无忧抬眼望去,九曲桥那头走来个水蓝罗裙的身影,吩咐道:“下去吧,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少不了你的好。”
      “是。”那小厮领了小卓几两银钱退下去了。
      “无忧,你可是大好了?”多日未见,叶清竹甚是担忧她这个金兰。
      “好些了,你今日怎么得了闲来看我?”聂无忧从塌上起身,捞过一只紫砂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不过初夏,日头也见热了。叶清竹一张清丽小脸上布了些薄汗,解下丝帕擦擦汗,端起聂无忧倒的茶一饮而尽。
      “你这模样像极了我江湖女子,没有半分将军千金的派头了。”聂无忧看了看她道。
      “你怎么和我祖母一般爱念叨,我看待你出嫁后你夫君也会被你这般唠叨不停。”叶清竹笑了一笑回她。
      “出嫁?没影儿的事老提它作甚?”聂无忧重新拿起那本闲书。
      “怎么没影儿?你们聂家招婿的告示都贴出去了。”叶清竹反驳道顺手捞过那只紫砂壶又给自己添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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