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年少》寻游

15、重霄深处05

　　[09]

　　周期南心想，这就是第一次约会吧。

　　那烛光晚餐是必须有了，他选餐厅选到半夜，最后决定在家里吃。

　　得让曲崇霄看看，他也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

　　第二天下班，他早早回家备好了饭菜，等着曲崇霄。

　　曲崇霄迟到了半个小时，周期南一开门，没看见人，只看见一大束花。

　　他愣愣地看着花后面的男人又别扭又嫌弃地把花挪开，露出自己的脸。

　　周期南乐不可支：“哪一出啊这是？”

　　“大杨说头回去人家里得带点礼物。”曲崇霄把花递给他，“大杨选的，他说你一定喜欢。”

　　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周期南活到二十七岁还真是第一次被人捧着这么一束花往怀里塞。

　　“你不用听他的，吃个饭而已，什么也甭带。”他把花放下，见曲崇霄手里还拎着个纸袋，“这也是礼物？”

　　“你的衣服，上回淋湿了的。”

　　上次淋雨他换了曲崇霄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就晾在他家了，没拿回来。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来曲崇霄那天打了好几个喷嚏，昨天电话里的声音也病殃殃的，时不时还咳几下。

　　周期南给他递筷子时，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他不放心地问：“你没生病吧？”

　　曲崇霄的注意力已经被一桌子的菜吸引了，清了清发痒的喉咙，“没，就是有点咳嗽。”

　　“我求你注点意吧，有点咳嗽还不是病？”

　　曲崇霄被他大惊小怪的表情逗笑了：“小感小冒的，算什么病？”

　　他不在意，可周老师心疼啊，一吃完饭就冲了杯感冒灵让他喝。曲崇霄喝完药，药效上来开始犯困。

　　周期南说：“要不你在我房间睡会儿？”

　　曲崇霄摇头：“周老师别逼我犯错误啊。”

　　周期南笑着拾起一个靠枕扔过去：“还有力气开玩笑。”

　　“没开玩笑。”曲崇霄眼疾手快地把靠枕接住，靠在自己背后，腿往沙发上一摊，“我躺会。”

　　“别，这多冷。你不愿意去我房间，去客房总行了。”

　　曲崇霄还真睡着了。

　　周期南清理好碗筷从厨房出来，见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呼吸平稳。

　　他在客房给他准备了被褥，可是曲崇霄根本没动，被子依旧整齐地叠成方块。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在男人身边蹲下，目光从他的脸流连到手臂。

　　曲崇霄手臂上有道印子，估计是高一那年被暖水瓶的碎片划伤的，他生活上又是挺糙一人，肯定没好好处理伤口，才留下这么道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道痕迹变得很浅，不贴近了看发现不了。

　　周期南轻轻抚摸，又怕惊醒了曲崇霄。

　　他很快收回手，把被子摊开给他盖上，刚要直起身就被一股强力压制，跌到了床上。

　　曲崇霄一个翻身，跟他脸对脸，胳膊箍着他的腰。

　　周期南感觉到身边男人的热气在他鼻尖环绕，他不敢动，只是暗自红了耳朵。

　　他这么僵了一会儿，听见曲崇霄的声音：“周老师，趁人之危会吗？”

　　男人的嗓子不知道是刚醒还是感冒的缘故，沙沙的，怎么听怎么勾人。

　　“不，不会。”

　　“用我教你吗？”

　　“不，不用。”

　　曲崇霄笑着睁开眼，发现周老师眼睛紧闭。

　　等了半天没等到曲崇霄的下文，他颤巍巍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对上曲崇霄的一双笑眼。

　　“……”

　　周期南眼里冒着问号，曲崇霄道：“既然不用教，那你自己来。”

　　这话题马上就直指十八禁了，周期南脑子嗡嗡的，他来什么啊他来？

　　他憋着一张红脸匆匆起身，脚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拖鞋。

　　身后的男人懒洋洋地靠上来，下巴搁在他肩窝。

　　“为什么选择了周老师呢？因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昨天的对话又被他提起，周期南穿上拖鞋都准备站起来走人了，这会儿任他靠着自己，接着他的话问：“哪儿不一样？”

　　曲崇霄在他的脖颈印了一个吻，“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苍白的十七八岁留下痕迹，让我也拥有可以称之为青春的回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