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君有点老》甜辣沛公

12、继昭壬再婚

　　在继昭壬十岁时，继家族长继昭壬的祖父，与好友结缘，替继昭壬应下一桩儿女亲事，并送做信物，一支白玉雕成的小酒壶做信物。
　　“继哥哥，爷爷说你是我将来的夫君”
　　“嗯，瑟斯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练好武艺，将来保护你”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瑟斯也会努力，酿出天下最好的酒，继哥哥你可要替我品酒呀”
　　“那是当然”小小的继昭壬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大哥告诉他，妻子就是将来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一定要好好保护她，爱惜她。
　　虽然他不是很懂，但大哥说的一定没错。
　　“哇，呸呸呸……瑟斯你这是什么呀”少年看着杯里黑漆漆的东西。
　　“继哥哥，继哥哥，你没事吧，啊，这是我刚酿的酒，看来又失败了”
　　小女孩有点失落，“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酿酒呢”
　　“那个……瑟斯，这酒比之前好一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酿出天下第一的佳酿”
　　“真的，谢谢继哥哥，你真好，我一定会努力”
　　在喝了瑟斯无数试验品之后，继昭壬去找了大哥继沼泽。
　　“大哥，我以后真的要娶瑟斯？”
　　“怎么啦？”
　　“我担心还没娶到她，我就要被她毒死了”
　　“你不是鼓励她，继续酿酒吗？怎么受不住了”
　　“不是，大哥，祖父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对女性要谦让吗，更何况她是个小妹妹”
　　“昭壬，大哥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我想说，现在我只当她是妹妹，可祖父要我们成婚？”
　　“傻昭壬，大哥还没成婚呢，你着急什么，世事无常，你能不能娶到她还难说，说不定人家姑娘将来不愿意呢”
　　“大哥”小小的继昭壬恼羞成怒。
　　“哈哈哈……你还真傻”大哥继续逗弄着傻弟弟。
　　春来秋转，瑟斯在继府已经呆了一年了。
　　“继哥哥，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呀”
　　“嗯，我会的”
　　“呵呵，瑟斯呀，你可要快快长大，将来做我们继家的儿媳呀”
　　平时沉稳严肃的继家族长看见小姑娘害羞的模样，难得开了件玩笑。
　　“瑟瑟，你什么时候酿成天下第一的佳酿，爷爷就同意你嫁给这个臭小子”
　　瑟斯的爷爷游历回来，特意到老友家接孙女回去。
　　“爷爷”瑟斯不好意思的爬上马车。
　　之后两年，两小人常常通信。
　　后来，瑟斯同爷爷游历，寻找酿酒的原材料，路途遥远，慢慢断了联系。
　　继府出事后，就算他们回来找寻，也只是徒增连累。
　　十几年过去，他们没有见过面。近几年，继府重建，瑟斯从未寻觅，继昭壬以为他的青梅竹马早就嫁人了。
　　进入这‘鹿酒庄’到处是信物上的小酒壶，当丫鬟称说主人是‘大小姐’时，继昭壬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等他。
　　“安心，你去这园子转转”继昭壬低声，拉着施心的手。
　　自从这‘鹿酒庄’的主人叫出‘继哥哥’时，施心便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看着继昭壬眼睛，久久，转身离去，不带丝毫留恋。
　　“继哥哥，刚才那是……”
　　“你是我妻子”
　　“妻子，那我……”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事实怎能如此，她，继昭壬的未婚妻等了他整整十几年，难道只换来一句我已成婚吗？她要接受吗？
　　“嗯，祝贺……继哥哥”瑟斯尽管声音哽咽，还是说出祝福。尽管事实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刺透她的心，但她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任何难听的话。
　　“谢谢，瑟斯。鹿爷爷还好吗？”
　　“爷爷，前些年去世了”提起替自己订婚的爷爷，瑟斯泪崩，他老人家到死都在惦记自己的婚事，但只怕要一辈子不能达成所愿了。
　　“对不起”继昭壬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没关系，继哥哥，是我不好，太敏感”瑟斯擦干眼泪，重新落座，她，是‘鹿酒庄’的主人。
　　“继府出事，我们便断了联系，这些年，你还好吗？”
　　“嗯，我知道，前几年你重建继府，我就已知晓。本想去州府找寻你，临出发时，有下人报，说是发现了一种新的酿酒原料，生长周期特别短，我便改道去了外域，没想到还是没有赶上，我等了一年才将它带回。也正是有了它，我才终于酿成了天下第一的佳酿‘寿仁翁’，本想到州府……你就出现了”
　　“嗯，恭喜”当年的小姑娘那么坚持的练习，终于达成所愿。
　　“哦，对了，继哥哥，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当年的小女孩也长大了。
　　“我们路途听说一种酒，可以延年益寿，便冒昧拜访，实在失礼”
　　“继哥哥，你不必如此，我是你的……哦，继哥哥，我们今天叙旧到此吧，你……去找你的夫人吧”
　　“对不起”继昭壬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借口。
　　“没关系，是我太执着，让你为难了”还是如当年的善良
　　继昭壬找到施心时，看到她与一名男子站在一起说话，等那名男子离开，继昭壬上前与施心离开。
　　出了‘鹿酒庄’继昭壬看向施心
　　“刚下那人是谁”
　　“不用着急，到时你自会知道”
　　“安心，关于瑟斯，回去我告诉你一切”
　　“告诉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这其中只有我一人是恶人”
　　施心终究心难平。
　　回到住处，继昭壬找机会向解释，每次都被施心打断，看出她不想提起，继昭壬不在说明。
　　这样几天，施心决定离开。
　　出城时，继昭壬看见两个人出现在城门口。
　　“不用看了，是我送信，让他们来的”
　　施心下车坐到了瑟斯的马车上，放下帘子，马车继续前行。
　　那天在‘鹿酒庄’园内，那名陌生男子出现，丫鬟看见那名男子便退身远处，施心晓得这名男子在这里身份不低。
　　“继夫人，请留步”
　　“你是？”
　　“我是鹿老爷的养子，大小姐的义弟”
　　“不知贵公子，找我何事，不妨直说”
　　“继夫人聪慧”
　　“过奖，请讲”当时的施心，心中是窝着火的。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嗯，我知晓了”
　　知道事实的施心，心被揉捏着，她不知道该怨谁，她更不知道该可伶自己，还是怜惜那位一直在苦等的瑟斯小姐。
　　“只是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为何”
　　“我是来求你一件事”
　　“求？”施心看向这位公子，看起来他并不是喜欢低三下四的人
　　“说活看”
　　“我们可否与继夫人游历一段时日”
　　施心望着提要求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哦？你喜欢她”
　　“呵……这么明显？为何她一直看不到”
　　“你想让她死心，然后接受你”
　　“希望夫人成全”这位公子行礼请求
　　“我答应了”
　　她虽是没有对不起那位瑟斯小姐，但终究是亏了她。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说”
　　……
　　这才有了出城的那一幕。
　　“你好，继老爷，我是鹿勋箜，鹿老爷的义子，这次与您游历一些时日”
　　“嗯，不必尊称，叫我继大哥即可”
　　“继大哥，打扰了”
　　“我们走吧”
　　“瑟斯姑娘打扰了”
　　“继夫人，你……不必如此”
　　“瑟斯姑娘，你很善良，不过，我自由打算”
　　行车多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一片峡谷，两边净是高地。
　　“接下来小心”继昭壬吩咐继甲“你保护好夫人，这里不安全”
　　“是……”继甲话音刚落，两边落下巨大的滚石
　　继昭壬尽快往施心身边赶，但为时已晚，巨石已挡住去路，
　　接着两边出现很多莽匪，劫车夺命，招招凶狠，一番打斗，虽有所损伤，但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手众多。
　　“继甲，带夫人突出重围，快”
　　“是”巨石那边的继甲带着施心，连同鹿勋箜一起，冲一处缺口跑去。
　　继昭壬这边带着瑟斯一起向对方一处人少的地方杀去。
　　常年在外的瑟斯，并不是手无寸铁。
　　莽匪追袭至属时辰，放弃。
　　继甲，鹿勋箜带着施心逃到一林间，筋疲力尽，且不知这里是何处。
　　“夫人，不知，老爷怎样了？属下原路返回，去早老爷”
　　“不用了，我相信昭壬不会出事的，我们在下一站汇合”
　　“可……”
　　距继甲所知，加上他们刚才折返的路线，到下一站恐怕要数月之久，不过夫人竟然不担心。
　　“我们修整一番，赶往这里最近的城池吧”施心没有给继甲迟疑的机会，这是她的决定。
　　“是”继甲只能遵命
　　鹿勋箜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声不响，只是盯着来时的方向。
　　继昭壬和瑟斯走到安全的村落外，莽匪退去，他们终于可以歇口气。
　　“继哥哥，你受伤了”放松片刻，瑟斯突然看见继昭壬的衣服上有血迹。
　　“嗯，没事，你没受伤吧”刚才他尽量护住瑟斯，没注意中了暗算。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瑟斯哭丧着说，扶着继昭壬往村里走去。
　　“谢谢，大娘多亏了你，继哥哥才没事，这点银两不成敬意”
　　“哎，夫人客气了，您夫君已经没事了，熬了一夜，您也去休息一会吧，这段时日，你们就在这两养伤吧”
　　“哎，我……”瑟斯的脸颊羞红
　　这里就三间房，大娘一间，厨房一间，剩下就一间，晚上继哥哥还要人照料，如果说是不是夫妻，恐怕不好解释。
　　这位大娘是穷苦人家虽见钱眼开，但自从那日收了银两，这段时间家里的鸡没少宰，尽数落尽他们的肚中，自己没沾一口，很是实诚。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继哥哥客气，你是为了救我，才负伤的”
　　“嗯，我身体已好转，明天我们启程，去找寻他们”
　　“可你的身体，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样匆忙赶路，很容易伤口裂开”
　　“没事，在这里，我已浪费数十天，到达约定的地方已经来不及，我不能让施心多等”
　　“继哥哥，我……”
　　“瑟斯，这些时日，我们呆在一起，已经对你的名声不好，我不能再如此自私”
　　“自私？继哥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已娶了妻子”
　　瑟斯看着执意如此的继昭壬，哭笑着看着自己的未婚夫
　　“哈哈……，继哥哥，你还要我说的多么明白，我有多喜欢你，大家都知道。你难道没想过当日与你在一起的是施姐姐，为什么最后却是我二人，那是因为施姐姐是故意的，她故意与你分开，故意带走勋箜，故意带走继甲，她是为了成全你我，你以为她还会等你吗？她已言明，她子嗣有碍，愧对于你，现在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继昭壬看着仍在执着的女孩，子嗣有碍，如果施心不说，这里没人知道。
　　“施心是我的妻子，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实现你的承诺，在我酿成‘天下第一酿’的时候就娶我，现在，我要你履行你的承诺，实现两家的婚约，当日的秦晋之约，就今天我要实现它”
　　继昭壬走出屋子，看着外面的烈日，穿透林间，散落丛中，照不见人的内心。
　　瑟斯望着站在门口的继昭壬，逆光的背影，高大沉稳，让人忍不住依靠，瑟斯上前抱住继昭壬的腰，“继哥哥，不要离开我”
　　继昭壬抬头迎向太阳，刺眼的阳光晃的眼睛发酸，久久，继昭壬声音嘶哑的回答，“好”
　　“来来，新郎，新娘站这里，今天你们没有亲人在身边，老身便自作主张了”
　　“大娘客气了，开始吧”盖头下的瑟斯应声
　　“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恭喜，恭喜呀，接下来我就打扰了”
　　“嗯，谢谢大娘，这是红包”
　　“姑娘，哦，不对，夫人客气了。祝您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接您吉言了”尽管羞涩，瑟斯还是希望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一个月后，施心站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了整整十天。
　　“夫人，老爷肯定被什么耽搁了，属下担心，还请夫人在这里等候几日，继甲前去接应”
　　施心望着眼前的大片荷花，花期快要过了。
　　“嗯，你去吧”
　　“是，夫人，还想鹿公子，护我家夫人”继甲行礼，转身拜托鹿勋箜。
　　“嗯，我会照顾夫人的”
　　自继甲离开，施心一动不动看着来往的采荷女，欢声笑语至晚间夕阳将落，漫天的蜻蜓，染红整片天空。
　　“继夫人，我们该回去了，明日再看吧”
　　“嗯”施心转身回去，“以后称我为施心吧”
　　鹿勋箜望着一只落单的蜻蜓，低声回答“好”
　　夜晚，施心抚着小羊羊枕头，泪流满面。第二日，施心准备独自离开，
　　“施心姑娘，不如我们同行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我要继续游历，你要想跟着就跟着，想离开就随意”
　　“施姑娘，还真是不客气，那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我先走了”
　　“哎，等等我呀”
　　鹿勋箜追上施心，“嘿嘿，接下来请多多指教了”
　　“嗯”
　　施心的话越来越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只不过当年安慰她的少年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