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教科书》提笔画骨

24、第24章

　　3月1日，秦止行生母独自前往深海公墓以后失踪，3月2日，秦氏打捞队在河里打捞出冯蕴尸体，据了解，冯蕴生前患有严重的阿尔兹海默症，常年居住于……
　　到底是居住在什么地方，冯蕴的尸体又是在什么河里被打捞起来的，陈笑也想不起来了，毕竟不是现实里的地名，而地名又偏僻，陈笑也不是过目不忘。
　　不过，回忆起了这部分内容，陈笑倒是有几分确定，徐子谦送来的病历资料，多半就是秦止行生母冯蕴的！
　　阿尔兹海默症目前还没有办法治愈，不过却有药物能够有效的控制住病情。
　　陈笑大致看了下药研所提供的药物资料，目前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效控制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进度与现实世界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他只需要在实验过程中做出适当的调整就能研发出药效更好的药来，徐子谦给他的考验不算太难。
　　只是……时间上……
　　陈笑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今天竟然正好就是2月29日！
　　2月没有30号，也就是说，明天就是3月1号，冯蕴失踪的日子！
　　“不行——冯蕴现在还不能死，要是冯蕴死了，我拿什么去跟秦止行谈条件……”
　　陈笑赶紧换好了防护服就往实验室走去。
　　一天的时间太紧张了，不过提前准备一些有用的药物，还是来得及的。
　　晚上九点，陈笑从药研所离开，却是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深海公墓而去。
　　深海公墓距离他所住的地方大概三百公里，全程开高速都需要三个小时，更何况中途还要走不少辅路，有限速，耽误的时间就更长了。
　　他不知道冯蕴会在什么时间段去公墓，只能提前早早的去等着。
　　陈笑一路在高速上上下下，辅路老老实实等红绿灯，途中还遇见前面车祸堵车，足足折腾了将近五个小时，陈笑才抵达深海公墓。
　　深海公墓是京南非常有名的一座墓园，能够被葬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陈笑把车停在了停车场，下了车。
　　凌晨两点的夜又冷又黑，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幽幽的嘶鸣着，陈笑紧了紧身上穿着的外套，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是无神论者，不然半夜来这公墓得被吓死。
　　洗手间的灯是感应的，大概是被陈笑开车进来的声音吵到，洗手间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在黑暗的环境里成为那唯一的一处亮光。
　　陈笑想了想，迈开脚步往洗手间走去。
　　他连续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中途没有在服务区经停，这会儿膀胱还真有点受不了了。
　　洗手间里也是静悄悄的，好在陈笑是不是弄出点动静，洗手间的灯一直就没熄火。
　　“唉……我竟然要在这里等到明天……我是疯了吗……”
　　“以后开同学会，我是不是也可以自豪的说，我曾经一个人在公墓呆了一晚上？”
　　陈笑自顾自的开了个玩笑，拉好拉链，往外走去。
　　只是，才刚走到门口，陈笑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公墓？”
　　陈笑放轻了脚步，站在了洗手间门边没出去，透过洗手间门口挡着的透明帘子往外看，只见着一辆款式很旧的白色轿车缓缓停靠在了他车旁边的位置，随后车灯熄灭，从车上下来一个仪容端庄的中年女人。
　　说是中年女人，不过陈笑这火眼精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人实际年龄应该在五十三到五十七之间。
　　女人盘着发，一身旗袍端庄又优雅，拎着小挎包，踩着高跟鞋就往公墓里走去。
　　如果女人再年轻一些，画的妆容再浓一些，陈笑毫不怀疑对方可能是公墓里的女鬼！
　　“哎？说好的不迷信呢，我是无神论者，不要想太多了……”
　　陈笑平复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然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
　　空旷的墓园里，除了陈笑的呼吸声，就是女人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一直到女人走了很远，这声音都还十分清晰。
　　陈笑没想着跟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来做什么，他也不在乎。
　　只是……为什么两人走的路线一模一样啊！
　　陈笑有点郁闷，最后，女人终于在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陈笑定睛一看，心中无语凝噎。
　　因为女人停下的位置，正好就是秦止行父亲的墓碑处！
　　不会吧？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冯蕴？
　　陈笑很想确认一下，可是原著里关于冯蕴的描写真的是少之又少，根本没有任何外形上的形容，陈笑不敢轻易做出判断，只能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静观其变。
　　“怀远，我昨晚又梦见你了……”
　　不远处传来女人轻声的低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陈笑一边艰难的听着，一边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连夜赶过来了，不然真的就与冯蕴错过了……
　　谁能想到冯蕴竟然会大半夜的跑公墓来……
　　冯蕴说着说着开始哭，哭得很惨。
　　陈笑听得头皮发麻，于是站起身来，悄悄离开，回到了停车场。
　　他开了车过来，不可能直接躲在冯蕴的车里，这样他的车就丢在这儿了，不合算。
　　还有就是，他真没有偷车技巧，不可能在没有车钥匙的情况下躲到别人的后备箱去。
　　好在，陈笑早有准备，从自己车里，把卫星定位器粘贴在了冯蕴车的尾箱下方，一点都不显眼！
　　大概又是过了两个多小时，天边灰暗的云层渐渐渗透出几缕微弱的白来，天色渐亮，陈笑悠闲的看完了日出，才见着冯蕴抹着眼泪从公墓里出来。
　　冯蕴长得很美，哪怕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依然会让人一见就惊艳的美。
　　陈笑远远的盯着冯蕴的脸看了几秒，忽然觉得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只是，随着冯蕴的靠近，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仔细打量了。
　　他躺平到了车里，确认冯蕴不会见到车里的自己，听着身边汽车启动，随后远去的声音，陈笑也没做起来，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地图和定位。
　　地图上一个小红点在缓缓移动，正是冯蕴的位置。
　　怕自己太快跟上会引起冯蕴的怀疑，一直等着冯蕴走了半个小时，陈笑才发动车子跟上。
　　陈笑一路都关注着地图上的小红点，约莫半个小时后，移动的小红点突然停下。
　　陈笑看了看地名——清河！
　　“这么快就到河边了？难道是从清河大桥上跳下去的？”
　　陈笑不再慢悠悠的跟着，而是加快了速度，往清河狂奔而去。
　　清晨五点半的时间，大家都还躺在床上休息睡觉，外面的道路上几乎不见人影。
　　远远的，陈笑就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的停靠在了清河大桥正中间的位置，穿着旗袍的冯蕴静静的站在桥边，任由风吹乱了自己的发丝。
　　大概过了两秒，冯蕴的双手轻轻搭在了大桥结实的白色护栏上，高跟鞋踩上横着的护栏，一点一点往上爬。
　　“不可以——”
　　陈笑把车开上大桥，匆匆停下了车，然后从车里下来，跑向冯蕴，试图阻止她。
　　然而，冯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空洞的双眸缓缓闭上，纵身一跃，直接就跳了下去！
　　“操！”
　　陈笑冲到护栏跟前，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只能看到急湍的河水里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没有时间犹豫，陈笑立即脱掉了身上碍事的外套，然后就跟着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陈笑一头载进了河水里，被呛了几口带着细沙的河水，很快就适应过来，然后迅速的往冯蕴身边游去。
　　好在清河里没什么礁石，河水虽然有点急，但是陈笑尚且还能应对。
　　冯蕴根本不带挣扎的，任由自己沉落河底。
　　陈笑真是又气又急，拼了命的往冯蕴身边游去，这才勉勉强强抓住了冯蕴的手臂。
　　也亏得冯蕴怀着必死之心不挣扎，这才让陈笑把人拖回岸边的时候省了不少事。
　　“快醒醒，你没了老公还有儿子呢——”
　　陈笑一边说着，一边按压着冯蕴的胸口，让她把呛在喉咙里的水全都给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笑的话起了点作用，冯蕴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带着几分茫然和空洞。
　　“儿子……”
　　“对啊，你还有儿子，就这么死了，你儿子可咋整啊……”
　　陈笑急得已经都口吐方言了。
　　冯蕴却却是哭了起来。
　　“儿子……我儿子在哪儿……呜呜……儿子不要我了……我不想活了……”
　　冯蕴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非常不好了，有点疯疯癫癫的，也许先前去公墓已经耗尽了她所有清醒的时间。
　　“别哭了，你儿子在这儿呢，没有不要你，我就是你儿子。”
　　“真的？……”
　　“真的，比金子还真！”
　　冯蕴看着陈笑，定了两秒，忽然就笑了。
　　“儿子……你回来了啊……妈妈好想你……”
　　陈笑：“…………”
　　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就被迫当一次儿子吧！
　　“哎，妈，我在，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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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
陈笑：哎，骗了冯姨，叫了妈，好有罪恶感~
阿言：早晚都要叫的。
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