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涧！混乱法则》冰蓝镜影

25、NO.025 冲突！橘子头的攻击

　　人生是一场无休、 无歇、 无情的战斗，凡是要做个够得上称为人的人，都得时时刻刻向无形的敌人作战。本能中那些致人死命的力量，乱人心意的欲望，暧昧的念头，使你堕落使你自行毁灭的念头，都是这一类的顽敌。 —— 罗曼·罗兰

　　第二天，可乐和香蕉早已去上课了，昨晚思考了大半夜的萧白睡过了头，正急匆匆的准备出门，被宋子意叫住。
　　“昨天晚上你碰到零了？”
　　“没有啊。”萧白快速的反应道，心里却在想原来那家伙叫零，不像名字，倒像代号。
　　“你回来的时候衣服有焦味，我不至于认不出同伙的杰作。”宋子意从萝卜的床上轻松一跃跳下，给萧白惊讶的表情解释道，“体能是最基础的训练，高委会不是一群死读书的傻子。”
　　“……”萧白突然全身起了戒备，“你完全康复了？”
　　“你说你不去打工了，只是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还是永远？”宋子意反问道。
　　只见萧白沉默了，眼里的警惕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快点去上课。”宋子意自顾自的在萧白的衣橱里翻了件汗衫换上，打包了桌上的抹茶蛋糕。
　　“你要走？”萧白看出了宋子意的意图。
　　“他们都到附近来了，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顿了顿，宋子意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毕竟我是杀人犯么。”
　　那一刹那，萧白犹豫了。
　　杀人犯，理应送交警察查办，可是他当初选择了庇护，包庇罪犯的他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司徒翔杀颜卫娟呢？但是如果他此时此刻就任宋子意离开被抓，他会讨厌自己。
　　“一天，不，半天，你给我半天的时间，下午我就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萧白捉过宋子意的双肩，郑重其事道，语气不容拒绝。
　　看着前者潇洒转身走人，宋子意还没反应过来，前者又跑了回来，抄起桌上的书包奔出宿舍。
　　“自作主张。”宋子意努了努嘴，却重新打开了打包好的抹茶蛋糕。

　　下午，宋子意又在香蕉散发的冷气中，吃着可乐牺牲中午抢占食堂的时间跑校外三条马路买回来的抹茶蛋糕。
　　等萧白回来通知他可以走的时候，可乐还大大埋怨了一番萧白不提前知会一声。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宋子意回头看了眼宿舍的方向，抿了抿嘴，跟上前面的人。
　　萧白悄悄看在眼里，笑了笑，这才像十六岁的男生，要强又别扭，舍不得也是应该的，谁让可乐那家伙对谁都特别热情，除了香蕉；想要讨厌单纯对自己好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了地铁，换了一辆公交车，两人在NP路69号YY苑下了车。
　　到时，尤贵已经等在警卫门口。一见萧白，先是一通无辜旷工的臭骂，再是对灵异科成堆的垃圾抱怨，最后在‘老是自己吃亏’的嘟哝声中，领着去了12栋。
　　“我不进去了。”萧白停在门口，“大致的过程我都在电话里说了，他现在的住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和特别行动组、高委会有关的人。”
　　“小白！”尤贵叫住了等不及离开的人，“你和阿翔吵架了？”
　　“没有。我下午还有课，真的要走了。”
　　尤贵看着果断转身的人，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看来吵的满凶的嘛～如果阿翔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凭小白的为人，不会这么绝情的～真是的，我干吗要答应照顾你这个小祖宗？进来吧，这回我可不会把你当‘局长大人的亲侄子’对待了！！！喂——你跑哪里去？”
　　宋子意在车库前追上了萧白。
　　“你当初救我回寝室的时候只说我是你表弟，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我的事？对他们也没有提？”
　　“恩……”萧白不解的看着瞳孔张大的人，不知对方是生气还是惊讶。
　　“为什么？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不管怎么说，小贵科长是警局的人，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但是我想，你不会希望别人看到你的落魄，尤其是……”萧白顿了顿，刻意避开了一个名字，耸肩道，“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你到底是谁？”宋子意突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拥有『法则』，别动组不允许动你，可是你又选择和高委会对立救了我。”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那天你不是写下了『法则』让我能力消失了吗？用自己的血写下的『法则』，所有人都要遵从，时效三分钟，没有次数限制，唯一的缺点是不能有重复的语句，我在王博士的笔记本上看到过。”
　　“王博士？”
　　“他也是高委会的一员，负责研究开发，别动组的成员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你那天问的‘回收’，指的是他实验中的失败品，因为不能抵抗能力的诱惑最终被反噬，成为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别动组的存在，就是隐藏高委会的形迹，给实验室善后，并捕捉白鼠。”
　　“实验室？这……用活人做实验？”萧白震惊无比。
　　“如果他们得知大哥哥的情况，你可以猜到后果了。”
　　“他们……拷问你了？”萧白有些难以开口。
　　如果要衡量付出和回报，也许，最不公的人是宋子意。
　　“本来高委会派了一个可以通过接触身体获得记忆的能力者，不过她愚蠢的引导出了我六岁的记忆，害死了自己。尽管那时我被注射了药，还是抓狂了。他们有所忌惮，每天注射两倍的药量，把我关在实验室，忙着处理那个言灵师的事去了。”
　　“你是说，那个叫颜卫娟的心理医生？”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心理医生倒是听他们提起过。本来是准备活捉回来研究的，谁知道零和她撞见，打了起来。那家伙喜欢挑战，下手又不知轻重，一旦激起他的兴趣，那个人会很惨……”
　　宋子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萧白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句，本来是准备活捉的……
　　如果别动组的零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颜卫娟，那一定也和司徒翔起了矛盾，很有可能他们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很有可能受伤甚至是死了，因为司徒翔可以在午夜复活，如果他不说，没人知道……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内已是人来人往，广播内播放着今日点歌，萧白这才发现已经日落西山，他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在食堂打包了晚饭，走到寝室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找出钥匙开门进去，可乐的桌上还摆放着吃到一半的饭盒，主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萧白放下书包，坐在写字台面前，没有食欲，把玩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就是没能按下拨号键。
　　上次吵的那么凶，虽然可能也许或者大概是他误会了，现在让他先开口道歉，他脸上挂不住，他也要面子啊……
　　“萧白你回来了？”对门寝室的同学开门招呼道，“刚才有人来找你。”
　　“找我？”
　　“恩，正好可乐回来。那橘子头说有很重要的事，可乐就带着他满学校的找你去了。”
　　“什么？！”
　　萧白一惊之下，忙不迭的打可乐的手机。电话另一头的嘟声仿佛故意和他唱反调，在把他的心眼提到嗓子口的时候，才接起。
　　“喂？可乐？你在哪里？”
　　萧白紧张的脱口而出，电话另一头却传来‘唔唔’的闷声。
　　“怎么了？”对门的同学见萧白突然沉默，问道。
　　萧白从耳边移开手机，笑道，“哦，他们在外面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们。”
　　匆匆离开宿舍，萧白一边低声应着电话，一边向校外走去。
　　“在哪里？好！如果在我过来之前，可乐少一根汗毛，我都会让你双倍分还。”
　　在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萧白坐上去，刚要关门，猛地外面有人挡住了车门。
　　“对不起，香蕉，我现在很急，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我们一样！”香蕉充满责备的瞪了一眼，上车关门，“我比你先回寝室，我在学校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们。”
　　萧白知道香蕉绝不轻易妥协，唯有叫出租司机先开车。
　　“师傅，到七号码头。”

　　二十分钟后，萧白和香蕉站在满是集装箱的货运码头，夕阳的余晖提醒着他们时间的流失。
　　“你知道他是白痴，对人没有防备，为什么不提醒他？”满眼望去，除了堆叠林立的集装箱，根本不见人影。
　　对于香蕉的责备，萧白无以反驳。
　　环顾四周，香蕉拿出手机，立刻被萧白夺走。
　　“不能报警！”
　　“轮不到你教我做事！”
　　“没有用的，他们不会受理的！因为……因为……”
　　就在萧白踌躇不决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在他们身后，回头，只见一个打开的集装箱内，可乐正被双手吊在箱顶，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箱门口的一根铁钉上，在可乐的下方放着一根杠杆，杠杆的另一端有一根透明的钓鱼线一直延伸到旁边地上一个放着蜡烛的盘子，一旦可乐掉下，就会使得杠杆发生倾斜，上扬的那一端就会将烛盘打翻，进而使得燃烧的蜡烛掉落在地，而角落里堆着的油桶中，细水般的汽油正从其中一个桶的小洞里流向蜡烛的方向。
　　萧白和香蕉正要跑去，突然平地燃起一个火圈把香蕉困在原地。
　　“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游戏。”一个挑衅的声音从绑着可乐的那个集装箱顶上传来，夕阳下的橘子头染上了火红。
　　萧白无法接近围困着香蕉的火圈，冲着前者喊道，“你想怎么样？”
　　“玩游戏～如果你赢了，你们就可以安全的回去～”
　　“要是输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怎么玩？”
　　“痛快！”零从集装箱上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十步远，“很简单，不管用什么办法，谁先开口认输，谁就输了。”
　　话音刚落，从零的脚底下就有一条火龙窜过来，萧白滚到了一边，拍掉裤脚上的火舌。
　　“这不公平！”
　　“别装了，既然老大说不能动你，你一定有价值。啊，对了，老大说不能动你，不过，如果是你自己找上门来非要和我打，那就不能算我违反规定了。”
　　紧接着，零的手心凭空腾起一个火球，掷了过来。萧白赶紧爬起来，躲进了两个集装箱的缝隙中。火球砸在集装箱上，火星溅到了萧白的脚边，他赶紧往里面又挪了挪。
　　“只知道躲的话，你的朋友可就完了～”
　　萧白一咬牙，手攀在集装箱的边棱上，用力向下一划，走了出来。
　　“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很好的威胁，这才像样嘛～”
　　“既然是游戏，至少要有悬念，才好玩，不是吗？”
　　“当然，一边倒的游戏我也不喜欢。”零的眼神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张开手心，却不见任何反应。与此同时，围困着香蕉的火圈也渐渐熄灭。他看向萧白流血的右手，笑，“你做了什么？”
　　“只不过定个『法则』，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