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涧！混乱法则》冰蓝镜影

24、NO.024 奇怪！别动组的行为

　　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巨人传》

　　“我想，他杀了人……”
　　“在我看来，这不稀奇。”该老师用着一种调侃的语调，似乎觉得萧白为这件事沮丧有点可笑。
　　“一个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就算他真的不会死，也会感觉到痛苦。他为什么这么做，没有理由的……”
　　“你今晚过来是找我倾诉，还是想让我说服你他是无辜的？如果是前者，作为你的老师，我很乐意倾听学生的烦恼；如果是后者，恐怕你来错了地方。”
　　该老师直接犀利的措辞，把萧白批判的无地自容。
　　“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萧白垂头丧气的起身走到门口，该老师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和烟，袅袅烟雾从一张一合的口中吐出。
　　“虽然在我眼里他绝对不无辜，不过，有些事情比起盲目猜测，还是问清楚的好。如果有真凭实据，我想我会更乐意看他坐牢。”
　　萧白的脚步停在门口，回头望着和课堂上截然不同的人，“老师，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这和你上次来医院告诫我的事有关吗？”
　　“我现在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会信。等你哪天心中没有犹豫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前提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死在他手上。”

　　离开该老师家的时候，接近十点，地铁依旧人满为患，有的人赶去夜生活，有的人忙着回家。
　　列车抵达的时候，看着蜂拥而上的人群，他突然想起那天和司徒翔助跑冲进车厢里的事。
　　好像医院那晚俩人之间的冲动只是廊桥一梦，好像摩天轮上的吻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其实他们还是走在原地，可是不知不觉中，周围的景色变得不再清晰。
　　人生若只如初相见……
　　仿佛无形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他，乘坐到了游乐园的那一站。
　　走出出口，凉凉的夜风吹走了地铁里的暖意。隔着一条街，萧白眺望静谧的游乐园，与乐园门前转身的人撞上了视线。
　　霓虹灯下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照亮过街两边伫立的两人，像是一部陈旧的老电影换胶卷时的闪烁。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十分钟后，萧白和偶遇的司徒翔并肩走在街上，貌合神离。
　　“昨天晚上正好有时，手机又碰巧没电了，抱歉。”萧白扫视着走过的一个个橱窗，率先开口道。
　　“恩。”司徒翔看了一眼不专心的人，把视线拉向了前方的摩天高楼，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呢？”
　　“什么？”
　　“没什么。”司徒翔不冷不热的答道。
　　前进的步伐却因此滞了滞，萧白看着从容走远的背影，心底泛起一股无名之火，上前拉起人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后巷。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路灯，橘黄的灯光投射在萧白严肃的脸上，眉宇间是隐忍的怒气。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尽管萧白加重了语气，眼里流露的，更多的是恳求。
　　“……”向后倚在墙上的司徒翔恰巧让表情隐没在了昏黄的夜色中，唯一感觉到的是一声冷笑，“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那天有没有把颜卫娟送回警局？为什么小贵科长说，颜卫娟从来就没有去过警局？”
　　“你怀疑我？”
　　“难道我不该怀疑吗？我让你把她交给警察，她不仅没有去，而且在中途被害了。你觉得我该怎么想？那天在宾馆，如果不是我叫住你，你已经把她掐死了。你敢说你对她没有杀意？”
　　“既然你认定人是我杀的，去报警啊。”
　　“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一个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有法律去制裁他，轮不到我们动用私刑。我以为你会在第一天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不会对我隐瞒什么。我相信你的每句话，信任你每个眼神，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难以想象，究竟你还有多少事瞒我……”
　　“既然那么讨厌别人瞒你，你又为什么自己说谎？昨晚尤贵打电话找不到你，打给了许雯佳。”
　　“你什么都没有说过，凭什么指责我？你是付出的人，所以我就活该受气吗？是谁把事情弄得不明不白？是谁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生气？难道我就不会觉得烦恼吗？”
　　“那真是对不起，我为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而跟你道歉。”
　　“你以为我是为了一句对不起而把事情都摊出来吗？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撮合我跟她的，你现在倒追究我的不是了？”
　　“当初我把那么重要的事告诉你，即使你当场骂我神经病我都做好了准备，你还谴责我瞒你？你以为你隐瞒的少吗？中心大厦我们听到潘佩佩声音的时候你割破手指做什么？在学校八角亭被袭，你被那个鬼掐在半空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明白你有苦衷，所以即使我看见也当作没看见。”
　　“你跟我算帐是不是？你跟宋子意之间的事，我有问过你吗？你有主动想跟我说吗？难道就你付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你当初说你被神诅咒，不是什么苗疆巫蛊、泰国降头，是神！在科学主义社会你跟我说神！你知道这有多荒谬！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我有问过你为什么被神诅咒吗？为什么圣洁高明的神要诅咒一个人？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天地难容的事？我有问过你吗？没有！就算我心里有千万个问题，我都没有问你。”
　　“重点出来了，你打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
　　“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必须重新审视你！”
　　“既然这样，大家就不要再见面了。”
　　“乐意之至！”

　　自从萧白说不再打工，就空出了很多时间，又回到以前被可乐拉着去篮球场上挥洒热血的日子。
　　这天下午，萧白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半个小时后，可乐摆着一张全世界人欠他钱的臭脸踹门进来，当即让静静看名著的香蕉皱眉。
　　“臭白，你这几天怎么回事？不是把球投进自己篮框，就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被球砸。走人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待会儿要去补课，刚跟你说，你没听见。”萧白取了换洗的衣服，就跑盥洗室冲凉。
　　“又补课？你干吗跑得那么勤？”
　　“我没你那做‘黑马’的命运。”
　　一听这句，可乐乐了。
　　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上课同样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偏偏丫期末考总能以班平均稳稳过关，一匹冷门的黑马。
　　等萧白冲好凉出来的时候，可乐还抱着篮球站在门口偷着乐。
　　理好书包，萧白想了想还是爬上扶梯，对着坐在自己床上悠闲吃抹茶蛋糕的人说道，“你在这里快一个星期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宋子意自顾自的边吃边看着从旁边萝卜的床上拿来的电玩世界，只当萧白不存在。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你爸妈？”
　　“他们早死了。”
　　“……”萧白一愣，“那，你有其他亲戚在这里吗？你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
　　“我大伯是警局局长，你打给他好了。”
　　“……”历代警局局长都是高委会任命的，打给他，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你也不用急着赶我走，他们迟早会发现这里，那时我会走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发现，什么走的？”听闻的可乐激动的要走过来凑热闹，被香蕉伸出的脚绊倒在地。
　　香蕉用脚勾过一张椅子，压住了可乐的裤脚，双脚搁在椅子上，继续看书。
　　萧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想，有个地方可能比较安全。”

　　补完课，已是六点多，两人去一家面馆解决了晚饭。
　　地铁站正好在该老师回家的方向上，到了之后，萧白刚开口谢过该老师的款待，一号出口处的一抹橘色跃入眼帘。
　　“对不起，老师，我先走了。”萧白匆匆别过该老师，快步追进了地铁站。
　　恰逢一辆地铁到站，萧白逆着蜂拥而出的乘客从楼梯上走下，在人头颤动中寻找着那抹橘色，在地铁红灯闪烁时及时挤进了对方上的这一班地铁。
　　萧白本想在车厢内挤过去，挪动几步后，白眼和怨念瞬间四起，他不得已唯有停下脚步，望着相距一个车厢的那个若隐若现的橘色头，在每一站注意着对方的行动。
　　当萧白紧跟着对方下了地铁，出了地铁站，跟着走过一间停业装修的便利店，才恍然发现这一站是他们学校。再抬头，不见了那个踪影。
　　“喂，我在这里。”
　　一个挑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白浅呼吸一口，装作镇定的转身，果不其然是那个惹眼的橘色头。
　　“你跟着我干吗？我认识你吗？”对方嚼着口香糖，双手叉在裤带里，拿下巴看着人。
　　“上个月十一号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B区XX路的一幢公寓发生煤气爆炸，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葬身火海，是你做的吗？”
　　“十一号？那么久的事，我怎么记得？”
　　“我那天见过你，就在新闻报道不久后，那时消防员还在现场，我在楼下看到过你。”
　　“是吗？恩……”对方似乎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大概是吧。”
　　这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萧白怒火中烧，“她才六岁，她连她爸爸死了都不懂！”
　　“这样啊……”对方像是幡然醒悟似的，却在下一刻声音陡然沉下，“可她还是要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要死；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要死；说了不该说的，要死；问了不该问的，要死；看不顺眼的，更要死！”
　　霎那，空气的浮动有了流质的错觉，仿佛炎炎夏日下烤焦的大地。
　　自对方脚下窜过来的火舌摇曳着火苗叫嚣着要吞噬一切，萧白突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一对各自戴着一只眼罩的双胞胎自对方后面走出，那十指张开的两双手对准的正是他。
　　“这种杂鱼，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橘子头不爽的唾了一声，对着从姜流、姜汣身边走出的男人抱怨道。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平地卷起的晚风熄灭了所有的热度。
　　正是特别行动组的老大，谢诚。他打开胸前的怀表看了眼时间，扬手给了橘子头后脑一巴掌，“谁让你毁了人家便利店的？”
　　“是他们不卖芥末榴莲味的薯片！”
　　啪！后脑又挨了一巴掌。
　　“给我去道歉。”
　　“哦……”
　　“走了。”
　　“恩，等我解决了这个人。”
　　啪！又一巴掌，橘子头的抓着三番四次受牵连的后脑，不悦的看向出手的人，“是他先找上我的，他知道那个小女孩……”
　　“不准动他，这是命令。”
　　“什么？”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橘子头一脸沮丧的跟在谢诚后面离开，姜流、姜汣相继而去。
　　得到自由的萧白踉跄了一步，起伏的胸膛还在提示着刚才的险境，他长舒一口气，抬头，不解的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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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偶承认偶开始偷懒了...
BY 发懒的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