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被害妄想症》疏影横

16、第十六章 准备

　　贴心的卢姐姐可能不知道，她担心吵到的林楠同学现在根本听不见外面的电视声。进了房间，拉窗帘反锁房门一套流程走完，林楠迫不及待的进了空间。
　　喝了好几口灵泉水，又泡在灵泉里躺了一会儿，林楠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她刚才的状态很危险，已经快崩溃了。
　　林楠是一个挺矛盾的人，你说她胆小，她平时都挺敢的，遇事没有退缩的时候，也不怕遇到困难，就是受伤什么的也没哭过；可是你要是说她有多大的勇气，她又没有，但凡预先知道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尤其是这种未知的，她都不自觉得会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最坏可能都想一遍，然后把自己弄得焦躁的不行，夜不能寐，气血翻涌，心脏都能提前就跳乱了。很多时候，她事到临头反而有些孤注一掷的勇气，但之前的这种紧张，让她一度去医院检查心脏。
　　平静下来的林楠觉得自己冒失了。不清楚对方现在到金陵了没有。如果到了，那她应该一切照旧，唯独不能进空间。如果对方有可以侦查空间的东西，那自己每一次打开空间，都多一分暴露的可能。如果对方有能检测灵气的东西，那自己这种泡在灵泉里的行为就像在夜里给别人点了一盏灯。可，已经泡进来了，而且灵泉温热，汩汩的泉水围绕着她的身体，轻柔的抚过她的皮肤，奇异的安抚了她的情绪，连因为紧张而全身收紧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那，先泡着吧。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无益，想对策才是正理。
　　这边的林楠泡在灵泉里沉思，而被她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的人，现在还在飞机上。
　　板介石清虽然不满意松田的计划，但是对于能再次来到华国，他还是高兴的。在岛国，他被限制了出行，每天只能在公司周围有限的地方活动，而且他总觉得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对，都像在嘲笑他，嘲笑他现在毫无作为，还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所以他不得不恳求自己的姐姐田中清子帮自己求情，求了野田先生插手，才能让自己现在可以再次有任务。盛和内部也不是只有竹下先生一个人的声音，松田那个女人休想压制我。说起来，板介石清这次能来金陵也是凑巧了，在之前，盛和一共派出了四组人员在华国进行计划，明面上是颁发奖励，实际是搜寻空间。不是他们不想派出更多的人加快进度，而是因为华国对于他们的人员盯的都很严，之前在绑架李静【原主人】出境的时候又暴露了大量的人员，现在这些人大部分还在华国的监狱里，人手确实不足，能在中国露面的更少；再就是他们能够用于使用的曜石确实不多，要是想起到作用，最多只能分成四份，分的再多了，作用就微弱了，万一这一次没有抓到，就会让人心生警惕，有所防备了。
　　飞机还得有7个小时才能着陆，窗外黑的浓重，连云彩都看不到。板介没有了跟旁边的美貌秘书“交流”的兴趣，脑海里不自觉得浮现出自己这些年的事情。
　　板介石清进入盛和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姐夫就是盛和株式会社财务部的次长，而他，刚毕业就入职盛和，当时人人羡慕。后来，他通过层层筛选，终于加入了一个神秘项目：捕神计划。他们要捉捕拥有介子空间的“近神”，然后研究它，获取它。板介现在还记得，他刚接触这个计划时的兴奋，那可是一个从来没有人接触过的，神秘的领域！而且，想到如果能够研究成功，他也可能拥有空间，他就兴奋的睡不着觉！他觉得这是一个能造福人类的计划，当然，最重要的是能造福他。项目部搜寻世界各地，想要找到拥有空间的“近神”，终于在他加入计划的第三年，也是启动计划之后的第37年，在古老的华国找到了痕迹。
　　他们最早这个计划的启动就是源于在erzhan时发现了华国的一个“近神”，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在1962年再次启动。而板介石清，也幸运的再次通过层层的考核，成为了要直接接触“近神”的那个人。在经过一年的训练后，板介石清化名池速，以商业精英的身份接近李静，用了整整两年，将自己变成她情人，然后又用了四年，使她远离了所有的家人和朋友，唯一信任的人变成自己，然后顺利的随她进入了空间。
　　说实话，在见到李静之前，他是对“近神”充满敬畏的，但当他的接近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他慢慢的失去了敬畏，并且开始以上位者的视角来看这个女人，因为她，太过愚蠢好骗了。所以，他开始傲慢，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因为继续留在她身边已经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了。结果，就是人带回去了，只发现了曜石对于拥有空间的人会有伤害，阻止空间的打开，并没有能够获得这个空间，更没有能够分析空间。可付出的，却是暴露了他们在华国多年的布置，笼络的人脉，大量的人手。
　　因为这件事，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甚至连妻子和女儿都离他远去。也因为这件事，野田家族在盛和内部被打压的厉害，要不是野田四郎立刻和盛和会长的女儿联姻，野田四郎会直接丢掉社长的职位，他也会直接被抛弃掉。当然，野田愿意不计前嫌的继续用他，主要是因为他姐姐，田中清子的枕边风吹的好。是的，他的姐姐，是社长的情人，之一。板介一边看不起松田美幸做竹下苍【盛和董事，内阁大臣的秘书】的情妇，一边鄙视妻子成为上司情妇也无动于衷的姐夫田中建，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借助自己情妇姐姐的力。
　　板介石清心里暗自鼓气，这次一定要有所收获，要不，松田永远不会臣服于他。
　　在空间里一直泡了快两个小时的林楠恋恋不舍的从灵泉里出来。刚才她趁头脑清醒，将明天的事情做了反复的预演，估算出了如果暴露最可能保全自己的办法一二三，然后决定早早睡觉，养精蓄锐。是的，她不打算逃跑，如果真的暴露，那逃跑是最容易落入对方手里的，只有站在明处，站在所有人的眼前，才会让对方没办法随意的处置自己。明天，是一场大战。
　　清晨起床，林楠难得的跟卢琳借了化妆品，让卢琳帮自己画了个元气妆，显得非常精神。然后在卢琳的啧啧声中窜出门去，上课去了。下午有颁奖大会，所以把课调到上午了，所以上午两节大课，满满的呢。
　　心不在焉的林楠在一大片睡眠不足趴着补眠的同学中显得格外显眼，让任课老师对她感官好了不少，至少比上学期老请假时候好。好容易熬到下课，林楠买了面包就去了大礼堂。
　　她记得休息室在二楼，窗户正对那片竹林，她得先去看看。大礼堂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上午没课的人已经先过来帮忙了，他们部的两个男生已经把横幅挂好了，现在正在调整高度。和大家打了招呼，林楠进去了。今天的林楠很热情，她过去和正在打扫贵宾室的女生搭话：“怎么你们休息室和贵宾室都打扫啊，今天人家来人很多吗？”
　　正在擦桌子的女生抬头笑了一下，“不多，听说就来了6个人，不过有备无患。”
　　林楠闻言点头，“说的很是，还是你们想的周到！”然后从旁边拿了个抹布，说：“我去再看一下休息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擦桌子的女生也很高兴有人能分担自己的工作，道了声谢就继续忙活去了。大礼堂可容纳整个校区近两万人，占地颇广。礼堂正门进入之后有一个大的门厅，再往前才是礼堂正厅。门厅两侧有楼梯可以上去，上去一层是贵宾室和待客室，再往上有两个办公室和仓库，现在已经不用了。正厅是上下两层的布局，舞台是下沉式的，穿过舞台，后台的后面再上楼才是休息室，这边一般是给演员或者后台人员休息用的，地方比较大，但陈设远不及前面的贵宾室。林楠进了休息室，左右打量。昨天已经有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只是这里少用，空气里飘着一股霉味。把窗户打开，房门也打开透气。林楠站在窗前往外看了看，这间休息室有一个窗户正对着楼下的消防通道，通道门口伸出来的遮雨檐就在那个窗户的下方。
　　林楠又去把另外两间休息室的门窗都打开，这几件休息室窗户都对着竹林，竹子长的茂密，长长的毛竹把远处的景色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林楠又下去喊了一个自己部的女生找暖瓶，“虽然不一定用，但还是备上好，万一人家来了连口水都没有就不好了。你一会直接打上热水送上来就行了，我去跟前面的人说一声。”
　　安排好，林楠就去前面找到刚才擦桌子的女生，“后面的休息室我又打扫了一遍，热水也安排了，不过那边的摆设实在是···太简陋了，只有两排椅子，哪比得上这边。”说这，还拍了拍皮质沙发的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