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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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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楚清纵睡得十分不安稳，乱梦连缀着，四周时而人声鼎沸，时而冷寂，空荡房间有东西磕碰在地上；光与影轮换，间或漆黑木门上白色窗纸亮得刺眼，继而又是昏暗斗室里一灯如豆，没有任何连续性。
模模糊糊间楚清纵似乎听见了什么。
“尔等……诛……三王……”
“鸩……赐……”
“本宫……其所……”
……
……
“陛下病危！太子勤王！”
楚清纵被最后一声惊醒了，却仍旧被梦魇着，冷汗顺着额角流入发间，但她没急着睁眼，而是在脑中重复着刚才的梦境，把正在飞速删除的梦境缓存写进脑袋的内存里。
经过几次绵长的呼吸，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滞涩感传来，楚云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她缓缓把自己撑起来。
属性面板上显示的经验值将将超过100，这算是极低值了。楚清纵想起系统的话：
“经验值越低，受到世界线变动的影响越大。”
世界线会变动，且楚云对此敏感。
但怎样世界线才算是“变动”了呢？楚云想到了惯性，可不可以认为，如果没有外力作用，世界线就会一直保持当前状态？
那么“敏感”又该怎么解释呢？
梦境、既视现象、直觉等一些玄而又玄的可能就是线索，毕竟连楚清纵原世界科学都没能完全研究清楚。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刚才梦境里的场景楚清纵确定都没有经历过，凭空而出，或许就是一次感觉。
楚云把毛笔放到一边，盯着纸梳理着自己的记忆，确定没有漏掉的部分，她才去洗漱。
今日是去玄一观勘察的日子。她和张家几个人商量好了，今日汇集工匠，安排进程。楚云本不需要事必躬亲，交给张氏族人即可，但她还是去现场了。
事实证明，楚云是对的。
楚清纵这几天各处打探，与玄阁相关的记录少之又少。但既然玄一观背后是玄阁，旧址中也许会留有蛛丝马迹，像是房屋的布局可能会有密室，也可能又能触发什么记忆。并且张籍蔚的意思是，这次“重建”的，可不止有玄一观，其中细节还没有定论，张籍蔚一定还会再找一次楚云。
至今为止，楚清纵没有寻求允息的帮助，直觉告诉她允息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提到允息，自马车里那次不明不白的告白以后，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或表示。楚清纵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明白允息此举意义何在。更重要的事情当前，楚清纵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这里细想。
天光熹微，还在蓝调时刻，楚清纵出了门，直奔玄一观。
到时观中四下无人，楚清纵终于得了空，沿着连廊一路逛完了玄一观的前后殿，而后步入了北边的厢房。
室内有还未来得及清扫的尘土，柜子架子上也有一层积灰。现在经验值没了，开不了物品属性的界面，她只好人肉扫描架子上的东西。
书、香炉、摆件，无一例外通通覆盖着一层灰，是久未移动的样子。周遭也是灰尘，不像有机关。
正当她打算继续查看角落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清纵来的好早。”是张籍蔚的声音。
楚清纵出了门去，右侧天际已经泛起淡金。她看清来人，向对方拱手致意，“正想着师伯呢，师伯就来了。”
张籍蔚和她一同立在院子里，楚清纵问道：“师伯那日似有未尽之意，可否告知弟子？”
张籍蔚看向她，道：“你可是想问玄阁之事？”
楚清纵点了点头：“不敢瞒师伯。”总得让人知道究竟要打理份天降遗产还是收拾掉烂摊子。
“玄阁的卷轴最早出现在三百年的乱世。后来前朝平定四方，得了两百年太平，玄阁隐世不出，以玄一观之名立于世间。百年前又逢乱世，玄一观内的玄阁旧部重入人世。当时的阁主是前朝遗孤，阁主没有自己称王，而是选择了一人，带去了财帛，军马，以及玄阁，助他平定四方，登上皇位。”
“那便是齐朝的开国皇帝。齐朝初定，太祖皇帝感念阁主旧恩，欲收编玄阁入朝，但所谓鸟尽弓藏，阁主自知身份敏感，便以玄一观为遮掩，大隐于世。”
“四境将乱时玄阁入世，为世开太平；四方既定，玄一观安抚人心。玄一观与玄阁本应当是鞘与剑，道通而一，以“济世利民”为遵。可是不想这一代却难以调和，时间一长，却自内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为群雄逐鹿时积极作为的玄阁派，新朝伊始，百废待兴，他们认为玄阁既有能力，便应继续入世，不应弃民不顾；而另一派则以玄一观内子弟为主，讲求道法自然，既处江湖之远，不应多涉朝政。”
“你师父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接手了玄一观。他……唉，此间多有曲折，最终还是遣散了玄一观，只带着你隐入山林了。”
楚清纵问：“那陈姓皇室是否和玄一观有交往？”
张籍蔚道：“玄一观为江湖第一大观，素有威望。皇室每逢祭祀典礼，会请观主等前去主持。”
楚清纵道：“不止？”
张籍蔚不置可否：“你可知‘师出有名’一词？”
楚清纵低下头：“名不正则言不顺，玄一观想来为证陈氏正统做了不少事吧。”
张籍蔚一脸“你懂就好”的表情：“实为无奈之举。”
楚清纵问：“那么如今玄阁旧部何在？”
张籍蔚道：“玄阁分散在各地，由玄阁令调动。”他顿了顿道：“玄阁之人唯玄阁令是从，至于玄阁令……时机到了，自然会到你手上。”
楚清纵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此番修缮是恢复旧制还是另拓新地？”
天已大亮，有雀啼阵阵。
张籍蔚沉默了一阵，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纸，交给了楚清纵。她展开泛黄的纸页，里面是玄一观的布局图，她仔细看了看，后道：“我明白了。”
图上的标注复杂，经历了几代的修改与增建，想要另建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尽量恢复而已。
张籍蔚道：“此次主持修缮的张家人都是可以放心交付的，清纵放心就是。”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人声，应当是装修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终于回国啦！
三次元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恢复日更（不过可能要复建一下，字数不会太多）。
预告一下，近期会再次修改前三章+文案+文名，但基本框架和故事线不会改动（大概吧T_T，师父说太平淡了)，希望自己也能洗经伐髓，脱胎换骨，谢谢等文没有把渣作者从收藏剔出去的各位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