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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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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封正要出门，打算回宿处，却撞见允息揽着楚清纵从隔壁出来，他愣了一下。
楚清纵向他介绍允息是自己的朋友，后者仍搭在她的肩上，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反而更紧了紧。
应封向允息拱手一礼，允息对他微微颔首。应封便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道了别。
楚清纵觉得自己像被老鹰夹着的小鸡，稍微挣了挣。允息低头看向楚清纵，目光不含感情：“不舒服？”
楚清纵陪笑道：“您继续您继续……”
这肩膀，承担了它不该承担的重量。
“师兄，几年以前，朝中发生过什么牵连甚广，下狱无数的大案吧？”楚清纵想到了应封最后提到的细节，决定从此入手。她本想先查系统，但是一到关键时刻，系统又不负众望掉链子，仅仅高冷地告知楚清纵那段信息自己无权调取。
允息默然片刻，淡色的薄唇抿紧成一线，然后答道：“回去说。”
楚清纵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颔首没再追问，调转话题：“师兄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申“噗”了一声，又赶快板起脸，允息道：“清纵生得温雅俊秀，又膂力过人，当街拎起醉汉，转头踏进远风楼，好不威风，一问就知道了。”
楚清纵：怎么听着这话好像不是夸我的意思。
正巧他们此刻已经出了楼，路过了刚才应封应征腿部挂件的地方，楚清纵不动声色四下望了望，发现旁边一家赫然立着座“红袖坊”，绛朱纱幔在北风中兀自舞着，笙歌娇笑顺着风灌进楚清纵耳朵里。
社会社会。
门口妈妈看见了允息三人，以手绢掩口而笑，招呼道：“允公子，人找着啦？天色尚早，不妨进楼坐坐，几位都是丰神俊朗的人物，我家的姑娘们可都暗暗倾慕诸位呢。”
楚清纵惊讶，还有点小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逛花楼剧情！虽然很心动，但还是先回府，正事要紧。
忽地一片光混着乐声和香风袭来，二楼一扇小轩窗被推开，红衣美人面覆轻纱，素手执着团扇，似山茶斜绽，柔弱无骨地半倚着窗扉。
那女子先是无差别放送了几道秋波，然后一双美目颇有兴致地在楚清纵身上流转二三，就见一方纱巾包着什么被丢了下来，楚清纵下意识伸手去接，却中途被允息截了胡。
“我弟弟尚年幼，辜负姑娘厚爱，还望见谅。”
楚清纵：？
允息又向老鸨微一躬身：“谢谢夫人美意，只是在下一行尚有要务在身，少陪了。”
老鸨笑道：“欸呀呀，伤了如音的心，下次公子来，可要罚酒三杯，还要带上您弟弟。”
允息扯了扯嘴角，揽着楚清纵继续往家走。路上，楚清纵把应封的遭遇简述给允息。
楚清纵本没有走多远，不多时允宅就到了。
进了房间，允息没坐下，立在一处摆设前，似有所想。楚清纵点上灯后回头，开始打探那桩事，道：“师兄，方才远风楼里我问的那件案子，你能同我详细说说吗？”
允息开口：“其实那不是一件案子，而是多件串联起来的。”
“已经是五年前了，我那时不在京城，详细的也是听旁人复述。”
他似乎欣赏够了那个笔洗，转过身来继续道：“太子逼宫一案天下振动，株连大小官员百二十人，贵戚共七人，这你应当是知道的吧。”
楚清纵只好装作只知其一：“我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当年京城顾氏……亦在其中吗？”
允息想了想，道：“若我没想错，应当是礼部顾尚书一家。顾尚书原为布衣，好像祖籍就在项城。”
“但是江家小姐居然看上了顾尚书的儿子，这当真是出乎意料。”
楚清纵：“此话怎讲？”
允息坐下，说：“顾尚书只得一个独子，名为顾遥玦，宝贝得很。顾遥玦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官至侍郎，我也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可街坊市井对他的名声总也离不开‘风流纨绔’四字。”
允息看到桌对面的人秀眉微蹙，烛光打在她秀挺的鼻梁之上，质如白玉，却比刚才那盏笔洗要暖上三分。
啧，灯下不宜看人。
允息继续开口：“所以江家小姐对他倾心也不无缘由。”
楚清纵问道：“太子一案中，顾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允息：“据说是知情不报。”
楚清纵：“顾家是何时入狱的？”
允息道：“五月。”
楚清纵：“逼宫一案发生在几月？”
允息看了楚清纵一眼，道：“一月。”
楚清纵沉思，逼宫发生在五年以前，也就是成景元年的一月，应封提过自己是‘十月’走的，想来应当是成兴九年‘十月’，‘暮春’过了才回到项城，就是成景四月至五月，顾家入狱便应当在成景元年的五月，如此一来时间对的上。
她道：“尚不清楚顾遥玦是否真打算迎娶江绫枫，若是真的，那他可能是被朝中动荡牵绊，能解释得通为何没有回项城上门提亲。”
允息：“这样一来，江老爷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楚清纵点头：“顾家受牵连，江家一开始竟然没急着撇清关系。”
允息：“江老爷在十几天后突然改变主意。应该发生了什么。”
“夫妻之实”，“竟以强力迫之”……
霎那间楚清纵意识到什么，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梁客行，迅速回滚档案：“那事儿闹得是满城风雨，那家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表哥。”
“心已尽付于人。”
……
楚清纵问允息：“你听过《丹心记》吗？”后者表示听过。两人目光交汇间，便知道对方已有考量。
于是楚清纵道：“江绫枫却不顾父亲的话，专门找到了应封告诉他自己心有所属。我想应当不是托词。”
“夫妻之实是真的，而且江老爷知道，他也知道江绫枫真的爱顾遥玦，不肯再嫁，隔绝江应二人见面也是为了拖到成亲。”又拧起眉：“可江家人之后却又闹得满城风雨。”
矛盾。
再者，为何江家会在一夜之间举府搬迁，又迁向何方。
江绫枫是否真的死于小产。
允息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楚清纵：“能带上应封吗？”
允息只是微笑，并没回答。
看来是不能。
见楚清纵神色，允息眼神黯了黯，开口：“那个人鲜少见人，最不喜别人认出他来。”
这样啊。
楚清纵道：“既如此也无法，我捎个口信给应封就好。”
允息：“嗯，我托穆老伯去说。”
——
皇城，寤阳宫。
金冠紫裳的男子忽地拿起手边镇纸，想往下狠狠一砸。但是当镇纸即将因为惯性脱手时，又被他牢牢握住了。
不能砸，这是皇叔给的，他想。
今日他微服出宫陪朋友听了一出曲儿，名为《丹心记》，据说流传甚广。
“来人！给我查谁写的这出戏——”
——
第二日清晨，楚清纵从梦中惊醒，打开门，就见允息正立在院中，目光平视一个方向，好像在发呆。天寒地冻，他只穿着一身绛朱朝服，看着很薄。
听见开门声，允息回神，朝她看去。
“我今天下午带你去，等我。”他道。
楚清纵没睡醒，迷迷糊糊点点头。
“那我就上朝去了。”说完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楚清纵突然出声：
“那你——多穿点衣服。”
听见一声轻笑，允息跨出门。
“遵命，师妹。”
楚清纵睡醒以后，戳开系统：“--help”
系统：# 为您服务；
楚清纵：“主线任务更新没？”
系统：
# 【主线任务】：【白首如新】
# 【任务奖励】：经验值；隐藏剧情；
# 【任务说明】：查出江绫枫与顾遥玦之间的纠葛，江绫枫身死真相；
# 【任务提示】：《丹心记》作者；
# 【任务备注】：请保证允息的安全，小心皇城；
楚清纵心里有些复杂。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应封却不能有姓名。
在府中等到下午，允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细节：
红袖坊是情报站，不能轻易得罪。
允息听到楚云在问逼宫案何时发生时有些怀疑楚云的身份。
以后更新尽量会放在12点，最近两周渣作者要期末考试了（狗头），只能尽力多苟一点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