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寻游

80、有空结个婚（10）

　　“他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我也要再努力一点。”

　　“今天又碰见他了，他记得我。”

　　“好喜欢他。我好喜欢他。”

　　“除了考试和写作业，我整个高中都用来喜欢他了。”

　　她在微博记录的那些心情，他全部都知道。

　　乔冬夏给杨姐打了电话，确认了这个主页一片空白的用户就是赵敬尧。

　　杨姐欣慰地笑道：“是啊，他当年跟我要原片打印，说照片上有他喜欢的女孩子。我还问呢，喜欢怎么不去追？他说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赵敬尧换了鞋走进客厅，见到沙发上的女孩儿抱着笔记本，一脸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一敲。

　　乔冬夏缓慢地抬起头，对上他微微含笑的眼睛。

　　就像在校园里每一次的遇见，他总是这样温和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感觉鼻子有点酸。忽然往前一扑，双手用力地环抱住他的腰。

　　赵敬尧诧异，安慰地拍拍她的发顶，柔声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赵敬尧。”

　　“嗯？”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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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放晴，太阳终于不再东躲西藏，清晨的光线打在雪面，照亮了一路深深浅浅的脚印。

　　赵律做了一个深呼吸，耳机里乔芮的声音黏黏糊糊，显然是刚醒：“你这么早就来了？”

　　“芮芮，待会儿我按门铃，你一定要给我开门。”

　　“我爸妈都在呢，干嘛要我开？”

　　“不行，我紧张。”

　　乔芮笑他：“结婚证都领了，你还紧张？再说小尧不是也陪你来了。”

　　这不是赵律第一次见乔芮爸妈，但是是两人领证后他第一次拜访，也意味着他要正式改口叫爸妈了。

　　“我这就起床。”乔芮爬起来，敲了敲乔冬夏房间的门。

　　好不容易公司放大家回家过年，年假刚过三天，乔冬夏每天都要睡十二个小时。乔芮一般不会吵她，但是赵敬尧也在，总不能让她晾着客人一觉睡到中午。

　　她刚喊了乔冬夏两声，门铃就响了，只好去开门。

　　赵律拾掇得规规整整，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赵敬尧的两手也没空着。

　　乔妈一见，省不了埋怨他买这么多东西，一侧眼看到身后的赵敬尧时，乔妈愣了两秒。

　　乔芮拉着乔妈的围裙在她耳边解释：“妈，快去叫夏夏起床。这就是我说的赵律他堂弟，跟夏夏相过亲的。”

　　乔妈恍然大悟，放下东西就去敲乔冬夏的门。

　　等乔冬夏不情不愿地穿着睡衣，打着哈欠，顶着蓬乱的头发从房间出来，看到客厅里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顿时傻了眼。

　　赵律和她爸一人捧着一个茶杯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挨着赵律的是她的姐姐，显然是怕赵律和她爸聊天冷场，在一旁时不时缓和气氛。

　　沙发一角还有一个挺直的身影端正地坐着，她妈正忙着给他切水果，果盘里水果、瓜子、面包、饼干装得满满当当。

　　乔冬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赵、赵……”

　　“赵什么赵？”乔妈赶紧起来推着她进房间，“多大的姑娘了，你就这样子出来？”

　　乔冬夏低头看了看自己，没等乔妈催就冲回了房间。

　　她妈说小赵来了，让她快起床，也没说不止一个小赵啊？

　　等她拾掇妥当，乔妈和乔芮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了而他爸和赵律的娱乐活动变成了写字。乔爸的业余爱好就是书法，赵律虽然不懂书法，但是也逼着自己在这么多年积累的知识库中搜索出几个词汇。

　　这么一来，沙发上只剩下了赵敬尧。

　　看着还有点孤零零的。

　　乔冬夏想笑，但是憋住了。

　　她悄悄走近赵敬尧，把刚从厨房顺来的酸奶给了他一盒。自己撕开吸管刚准备扎进去，手里一轻，酸奶被人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塑料包装的小面包。

　　“不能空腹喝酸奶。”

　　乔冬夏嘻嘻笑了一下：“就这一次嘛。”她伸手想抢自己的酸奶，赵敬尧把手一扬，眼神示意她手里的面包。

　　乔冬夏放弃了挣扎。

　　她乖乖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右手一伸，赵敬尧眼含无奈，把酸奶还给她。

　　她咬一口面包喝一口酸奶，问他怎么来了。

　　赵敬尧说：“见家长。”

　　乔冬夏呛住了：“咳咳咳——见谁？谁的家长？”

　　赵敬尧抽了张纸巾给她，好笑地开口：“陪赵律见家长，你激动什么？”

　　她嗔怪：“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刚看见你的时候吓了一跳。”

　　赵敬尧却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你爸妈很热情，赵律跟他们相处得不错。”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而且相处得不好也不会这么轻易把我姐交给他……”乔冬夏想到什么，“是不是我妈太热情吓到你了？”

　　他摇摇头，擦掉她嘴边的面包屑，若有所思：“就当作演习了。”

　　乔冬夏一愣。

　　愣神间，乔妈喊她去厨房帮忙。

　　她应了一声，回过神连忙起身，又停下脚。

　　她抿抿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厨房和书房，乔芮在帮她妈择菜，赵律应该在欣赏她爸的书法。

　　赵敬尧微微抬头看她，她迅速地弯下身子，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我爸妈也会很喜欢你的。”她匆匆丢下一句话。

　　赵敬尧怔了一怔，只看到一个跑进厨房的身影，好像耳朵还有些红。

　　吃过午饭，乔爸开了电视要看新闻，乔妈把遥控器抢过来给乔冬夏：“你帮我找那个节目，就小尧上的那个，聪明人才能去的节目。”

　　……什么时候您也小尧了？

　　乔冬夏瞄了一眼赵敬尧，显然他不太情愿，一向平淡的表情都僵住了。

　　“妈，别看了，饭后坐着看电视对消化不好。”

　　乔妈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也行，我跟你爸看，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促进感情，不是，促进消化。”

　　于是她跟赵敬尧双双被赶出家门。

　　还想说些什么，乔妈把乔芮和赵律也轰出来了：“回来给我带瓶生抽！”

　　乔芮理所当然地搭上赵律的臂弯：“我们本来就要去看电影的，先走啦，东西你帮妈买啊！”

　　乔冬夏只好跟赵敬尧在附近乱溜达。放晴后的北方城市温度没有上升多少，她冻得一哆嗦：“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

　　想到赵敬尧在家里时不太自然的表情，她故意调笑：“或者看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都是聪明人的节目？”

　　赵敬尧一只手把她揽进怀里，左手在她鼻子上一拧，无奈求饶：“饶了我吧。”

　　她耸耸鼻子：“你是不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面看电视上的自己，特别像公开处刑？”

　　他轻叹一声：“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上电视，那两年不管家里来什么人，或者去哪个亲戚家里，电视机总是放着《百分百》，他们还会看一眼电视，再看一眼我，顺便再点评一句。”

　　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下一秒便忍不住放声大笑。

　　赵敬尧：“……我再也不会上节目了。”

　　乔冬夏冷得不行，又怕回家后爸妈拉着他们看赵敬尧的节目，便跟赵敬尧去了附近的商场，有暖气又能逛街。

　　只是两人还没逛一会儿，乔冬夏就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同学聚会。

　　本来她是跟大家说好了会参加，可是赵律和赵敬尧突然出现，她只好请假说家里有客人去不了。

　　聚会的组织者是他们班班长，苦口婆心劝她：“这不是好几个同学说中午时间腾不出来么？我就挪到晚上了。晚上你总有时间吧？大家聚一次不容易，能来一个是一个，你一定要来啊！”

　　乔冬夏想着好不容易在放假的时候跟赵敬尧单独约会，本想拒绝，可是班长很坚持。

　　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向赵敬尧投来了歉意的眼神。

　　赵敬尧得知后，没多说什么，只是问她在哪儿聚会。

　　她把班长发的酒店和包厢房间发给了赵敬尧，想了想，又道：“如果结束得早，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来接我。”

　　他摸摸她的脑袋：“走吧，先把东西买了，再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