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我癫狂》虫小扁

29、第一章

　　况点此话一出，莫寻花轻轻一笑，“扔下去一了百了……”
　　不料那羊角辫少女突然自老头身边蹿出，凌空腾起抬手就欲给莫寻花一巴掌。
　　莫寻花方一抬眸，况点已是在她下手那一瞬间扣住少女的手，抿嘴蹙眉。虽然她是少女的时候打压小花是常事，但如今有别的女孩对他动手，却是令她不悦。
　　莫寻花依旧镇定自若，稍稍瞄了女少女一眼，视线便全然落在况点的后脑勺上，目光灼灼。

　　少女显然未料到这个女子能比自己更快，接着抬脚一个横踢，改变了攻击对象，这时莫寻花已是习惯成自然的开口，“上一，侧踢三，左下十二……”
　　况点便顺着莫寻花的指示，轻轻松松的应付着，少女明显已是有些吃力，声后突然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涟儿，回来。”
　　被唤作涟儿的少女，乖巧的收起所有攻势，退回那老人身边。

　　那老人目光锁定况点，然后又看了看莫寻花，一双眼眸似能看透世事，在不经意中透着锐利与打量。
　　涟儿肚子里窝了火，瞥见尧鬼，突然又扬声道，“哎唷鬼哥哥，你那脸是怎么回事？”
　　尧鬼警告的望了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随之瞥向况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是一种有仇必报的信息。

　　接着老人也是缓缓的望向尧鬼，却对他脸上的浮肿视而不见，“尧鬼，大清早的发出集合令，所为何事？一大清早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尧鬼微微弓腰，以示礼教。却是保持沉默，一双冷眸又睨了睨况点。
　　那老人便呵呵呵自咽喉发出些甚至能称为慈祥的笑声，“看来是为了这个丫头——”便是又看向况点，随之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莫寻花，“你二人，来我隐教，又有何贵干啊？”
　　况点想了想，第一感觉就是找墨兰，但是一想到他刚刚又用死来威胁她，多少又有些不满情绪，觉得她应该是来找小远，但感觉又有些不对劲，不免有几分纠结。
　　终于有点理解说谎的冲动源自何处。

　　莫寻花便是优雅一笑，已是微微将兀自纠结的况点往身后一拉，随之斯文有礼的望向那老人，“我们，只是路过。”
　　瀑布汗……
　　一干小的皆囧囧有神的望向他。
　　涟儿已是不屑的呸了一声，“干爹！莫和这二人废话，待涟儿解决了他们。”

　　况点直接蹙眉，神情严肃，“你没有这本事。”
　　况点说话从不是为了挑衅，只是她常常无意间造成这般效果，只见涟儿已经怒火攻心了，又想出手。
　　此刻那老头满是皱纹的手突然扣住她的嫩白小手，示意涟儿稍安勿躁。随即望着他们，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我挺中意你们二人，不妨加入我们隐教，如何？”
　　“不好。”莫寻花耸耸肩。
　　“嗯。”况点果断点头，加强效果。
　　“那，”老人笑容缓缓隐去，挥了挥手，“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接着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不带感情的吐出两个字，“生擒。”
　　“是！”众人齐应。

　　紧接着尧鬼便再次发动了进攻，随之老人转过身去，眼见涟儿轻咬嘴唇又唤了一句，“干爹~”
　　老人又是摆摆手，像是明白涟儿的意思，“随你去吧。”
　　涟儿这才甜甜一笑，稚嫩的脸上流露着桀骜的神情，接着回头看着那二人，闪过一些与年纪不符的狠意。

　　**

　　“这个时候，你还打算帮着他二人？”
　　正当尧鬼再次进攻之时，墨兰竟又拦着况点前面，替她挡下招数。
　　于是尧鬼鬼森的吐出这句话，也不管墨兰是否听得见。
　　墨兰不顾其它，只要除况点以外的人近身一律扫除。
　　尧鬼占不到便宜，又补了一句，“你若坚持，就莫怪我心狠手辣。”

　　听到这话那老头又是回过身来，淡睨着屋顶之上打斗情形，示意瘸腿大叔上前，“默那小子认识那个小姑娘？”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
　　“尧鬼前些日子发动教内的鬼魅堂的人去找的，就是他们二人？”
　　“教主英明。”瘸腿大叔毕恭毕敬。

　　“嗯……”老头若有所思，接着道，“这个女子留不得，杀了她。”
　　“是。”瘸腿大叔领令，然后目送老头离开，接着枯皱的眼睑半敛，看着场内，慢慢的从袖口处滑出几颗铁珠落入手中，瞄准况点的太阳穴。
　　这时涟儿走瘸腿大叔身边，努努嘴，“那个男人可要给我留着。”
　　“这是自然，大小姐。”只是瘸腿大叔的神色中又是有几分不以为然，显然并非如他称谓，将涟儿看作是大小姐。

　　只是在铁珠放出那一瞬，墨兰和莫寻花皆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莫寻花跨一步将况点拉入怀中，但墨兰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用手硬生生的接下那铁珠。
　　那铁珠倏地自他手心穿透，紧接着血自他手掌流出，一瞬间整个手掌满是鲜血。

　　卑鄙！莫寻花蹙眉一怒，这黑心兰花根本就是故意！
　　而闻到墨兰鲜血的味道，况点不知为何体内有几分躁动，且兴奋莫名，仿佛有什么在苏醒的感觉，十年前墨兰的鲜血，正是给她这种感觉。
　　腥甜之中，带着激亢。
　　然而况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双眸只是紧紧的盯着墨兰渗出的鲜血。
　　显然墨兰已不想再纠缠，顷刻间周遭的黑衣人纷纷倒地，已是气绝身亡。
　　尧鬼眼一眯，又比了个手势，示意二次停止进攻。
　　他自然知道默使毒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但从刚才他一直没施毒，而只是动手，就表明，他还是顾忌自己的立场。
　　尧鬼也没想到这个一声不吭的男人竟还能发出声音，就连身手竟毫不输给他，但毕竟他还有顾忌，然而默现在这么做——
　　显然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墨兰仅仅是睨向况点，将手掌握拳，鲜血顺着手背一点一滴的滴下来。
　　他突然看着况点，“我，改变……主意了。”
　　她不留下来，那么他跟她走。

　　***

　　况点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所改变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莫寻花心想，无论是什么主意，终究不会是好主意。

　　墨兰此刻发声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沙哑，说话也顺畅了些。接着他看着况点，轻轻的道，“你的、小远……在屋子里。”
　　况点双眸一亮，人已自屋顶跳下，蹿进了屋子里。
　　莫寻花刚想跟上，却见尧鬼也有所行动，当即还是决定先拖住那个家伙的脚步。
　　不多会况点从屋内出来，脖子上再次套着那油亮的望远镜，但手中却是握着莫寻花那把早被解体的折扇，神色有一丝惊奇，接着她抿嘴道，“小花你要换扇子了。”

　　“……”莫寻花瞄了一眼，然后又和尧鬼对了一掌，怒瞪墨兰，他娘亲的，死兰花！
　　墨兰不以为意，手掌中的鲜血已是止住，然而滴落瓦片之上的血迹，竟在瞬间变得乌黑，然而又因瓦片本身的黑色，并未引起人注意。
　　就在此时，原本那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突然拦在墨兰面前，伸出手，肃着脸道，“默，解药。”
　　那媚姬便依旧痛苦的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全身发抖。

　　此时朝阳缓缓自天那边的群山之后升起，霞光笼罩着整个山顶
　　这个时候的阳光并没有温度，然而那静谧的红霞，将一切裹映得美好而不真实，就连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也在晨光之映射之下，突显出一种安详。

　　墨兰轻轻一瞥，苍白的肌肤在霞光中添了几分生气，只是表情依旧冷清，显然用沉默拒绝了藏青色衣衫男子的要求。
　　接着又是好几颗铁珠朝况点袭来。
　　莫寻花甩开尧鬼，握住况点的手将残扇一拂，簌簌挡开，随即又轻夺过扇子，朝驼背大叔甩去。
　　尧鬼又再次缠身，涟儿也见机不可失，突然出手。
　　在莫寻花见到涟儿脸上挑衅的微笑时，再想到墨兰先前说的改变主意并主动将小远归还况点，未得出个所以然，终于觉得烦了。
　　便是突然单脚勾起身旁倒下的黑衣人遗落的长剑，往上一挑用手握住，凤眼迸射出些凌厉，倏地朝涟儿刺去。

　　想莫寻花的速度，这一攻击，涟儿自然闪躲不及。
　　那剑一刺到涟儿的左肩，莫寻花毫不犹豫的将剑一划，锋利的剑刃割开她的外衫，一剑下，皮外翻，鲜血淋漓，长至她胸口。
　　涟儿吃痛，在剑气收尾之际被横扫弹开。
　　然后驼背大叔飞奔而上将她接住。

　　紧接着莫寻花将剑刺穿地上一具尸体，蹙着眉头，眼底浮现一种不耐及烦郁，警告这些人莫要真正逼他开杀戒。
　　事实上，他从不愿见血，他和况点也从来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并不会真正威胁到人的生命。
　　方才墨兰却是突然施毒解决了一些个黑衣人，看来他已不打算再在这狗屁隐教待下去了。
　　不待下去，难不成是要跟着他们？
　　因而这一刻，他是真正的烦了。
　　但墨兰那家伙杀不得，这一瞬，对尧鬼真正动了杀意，便又倏地将剑拔出。

　　剑身血迹斑斑，有些地方已是暗红，在这霞光之中份外邪魅。
　　有剑在手，莫寻花平添几分攻击性，瞬间就压得尧鬼一直后退，很快就被逼到屋顶边沿。

　　况点见小花这般模样，觉得有必要声援，竟也是拾起屋顶上遗落的一把长剑。
　　便不再收敛气息，只见她自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戾气，就连眼神，也与往常相差甚大。
　　通常这种气息只用于威慑人，真正打斗之时，往往会收之敛之隐之，免得会如十年前一样失去控制不再理智。
　　甚至可以说，这种戾气多少有种刻意，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倒是并未外露，毕竟她本性非如此。
　　然而此刻，小花是在告诉她，有时只有鲜血，才足够震撼。
　　因而何须再收敛？

　　墨兰见他二人如此，再瞄了眼藏青色衣衫男子，竟是主动出击。
　　原本还称得上僵持的局面，便是在顷刻间变得一面倒。
　　……

　　**

　　莫寻花扔了手中染满鲜血的剑，然后将手朝况点伸出。
　　况点脸上身上皆是血，但却不会如墨兰的血那般，让她感受到腥甜和激亢。
　　她顺从的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墨兰在一旁冷眼旁观，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屋顶之下哀嚎一片。
　　尧鬼也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莫寻花那一剑刺透他心窝。

　　小远也在手里了，可以离去。
　　但况点还是回头看了墨兰一眼，就是那一眼，墨兰嘴角再度勾起一个弧度——
　　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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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接下来的剧情会有些虐，先打预防针
哇呀呀，18号要答辩，我什么都没准备好
囧囧，我学习成绩不大好，今天我叔叔拿着我的成绩单，把我给狠批了一顿
然后说我爸妈把我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