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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贺思辰,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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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着水蛇腰,摇着手中的团扇,上前盯着余清月的胸口,笑着说道:“姑娘,我见你容貌清秀,虽说年龄尚小,但若真想入这行,还是有人好这口的。”
余清月被这妈妈身上的味道呛的咳了几下,捂着鼻子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来等我二叔的,他是你们这的常客。”
妈妈这才收起了打量的目光,以为她只是个丫鬟,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这的客人,非富即贵,岂能跟你这穿着粗布丫头的亲戚,怕是哪户人家的丫鬟吧。”
被她这样一说,余清月看着身上的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旧的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并未反驳她。
反而拉着妈妈的衣袖在她耳边说道:“你说对了,我是余三爷府上的丫鬟,是我们家夫人让我来这里寻他的,我们家夫人你应该听说过吧,出了名的泼妇。”
妈妈本不以为然,听到余三爷的夫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小丫头,“你说的可是真?”
余清月乖乖地点点头,又说道:“若真让我家夫人知道老爷昨夜在这过夜,定会闹得你这翠玉轩几日不得安宁,到时几日的收益没了,损失可大了。”
这余三爷的夫人妈妈也是听过的,可不是善类,余三爷是出了名的怕她夫人,一个妾都不敢纳,这才忍不住偷偷上翠玉轩尝鲜。
妈妈略微迟疑,又看她只是个黄毛丫头,摇着团扇,露出冷漠的表情,“那又与我何干,我们这从未见过什么余三爷、余四爷,你这丫头再胡说,我就让人将你轰走。”
余清月无奈地摇摇头,“哎,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回去告诉夫人,没有见过老爷,想必夫人定会亲自前来找的。”
妈妈见她要走,急忙上前拦住,“哎,哎,你别走,我逗你呢,余三爷就在里面,我这就叫他出来。”
被她拦下的余清月又叹了口气,“那就多谢妈妈了,我见你人好,还是要提醒你下,余三爷在里面,我家夫人之后定还会来闹,最好你们还是关门几日才稳妥。”
要知道青楼这是最容易赚钱的几个地方之一,这要关门几日,损失可就大了。
妈妈忙拉着余清月的手,笑得极为和蔼,“小妹妹,姐姐我见你有缘,不如你就帮帮姐姐吧,不要告诉你家夫人可好。”
余清月见她已上钩,拉着妈妈的衣袖轻轻地摸着,“妈妈,你这布料值不少钱吧,我张这么大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是想要好处,轻轻抽回衣袖,嘴角轻扬,“小妹妹,只要你不告诉你家夫人,这衣服妈妈我就送你了。”
余清月忙摇着手掌,“那可使不得,我日日在夫人身旁伺候,穿成这样,她定会以为我要勾引老爷的,还不如给些实用的银两,让我补贴家人来得实在。”
妈妈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丫头胃口不小,又想了想关门几日的损失,这才没好气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将余家三老爷叫出来,他若真认得你,我定会给你银两。”
两人达成协议,余清月露出狡猾的笑容。
余三爷衣领还未整好,就匆忙出来,见门口是余清月,才放慢了脚步,他还真以为是夫人知道了。
“嗨,原来是你这丫头,怎么要钱要到这了,吓我一跳。”说完,站在那里慢慢地整理着衣衫。
余清月手背在身后,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冷冷地说道:“若不想让你夫人知道你在这过夜,就给我一百两。”
余三爷的正整理衣衫的手顿住,他看了看余清月,发觉这丫头的眼神同以前不一样了,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我不是说了,我家没钱嘛。”
见他还想墨迹,余清月放话,“不愿给,我就去找你夫人要了,顺便告诉她你昨夜跟小玉姑娘的事情。”
余三爷忙叫住她,尽是为难的神态,“别,清月,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你好歹让我想想。”
余清月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等她,还要赶晌午回去呢,做出转身要走的样子,余三爷忙开口答应。
待她将一百两银票收起,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他来过这,余三爷这才迈着步子往回走去。
一丈外的翠玉轩妈妈见此情形,笑盈盈地过来,拿出十辆银子,“小妹妹还是真没有骗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余清月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五十两。”
妈妈方才在远处见了她与余三爷讨价还价的样子,皱着眉头,又掏出四十两放在她手心,余清月想要收起银子时,妈妈的手未曾松开,硬是拉着不放手。
“妈妈,这钱是我的。”听到这话,妈妈才不情愿地松了手。
余清月得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去成衣铺子开开心心地为自己做了几身衣裳,男装女装都有,她要美美地见贺思辰。
又给弟弟和奶妈订了几身,过会来拿。
见时辰已不早,去了城西的麻将馆,麻将馆开在一巷子口,余清月到时,正好赶上余三爷的夫人打麻将出来。
只见一身着华服尖嘴猴腮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在缓缓下了台阶,嘴里还愤愤地念着:“定是她们几家联合起来,看我余家不似以往,来欺负我,否则我怎会输。”
余清月特意靠在接她的轿子旁,嘴里念着几句诗,“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见引起了妇人的注意,余清月轻笑地看向这位婶婶,“三婶婶,这首诗你定很耳熟吧。”
三婶急忙走进见是余清月,听到她念那诗,自知不妙,看看这巷子除了轿夫和她的贴身丫鬟,暂无旁人,才放下心来,“你来这做什么。”
余清月迈着莲步向前,面色一冷,“昨日我家奶娘前来寻你帮助,却被你羞辱,你说我来干嘛?你与那风流少年吟这首诗时,可有想过我三叔在何处。”
听余清月这般说,她着急地反驳,“莫要胡说,你没有证据,我可不怕你。”
余清月嘴角扯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我既能知道这首诗,要得到证据岂不更简单,难不成我要将你二人床上之事都说出来,你才信?”
三婶被她说得心虚起来,连带着说话都没了底气,“莫要胡说,一个黄花大闺女,哪学的这些。”
余清月见她已信,也不拐弯抹角,“我来也不是为难你的,你也知道我如今穷困潦倒,只是想在婶婶这里要点零花钱。”
三婶这才长出一口气,要钱就好办了,这丫头小,给点银子打发就行了,“你这丫头,吓死我了,我是你婶婶,你缺钱,我会不给吗,说,多钱?”
余清月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
三婶听后忙用手搭在丫鬟的身上,稳了稳身子,“三百两?余清月,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家老余,一年才能赚几个钱,可比不上你爹,三婶我真拿不出。”
余清月心道:这两口子说话都这般像,“婶婶,我也不为难你,我记得那首诗,你和小白脸写下来还签字了,我拿着它去找三叔,他定会给我高价的。”
三婶来不及多想,虽说平日里府上都是自己做主,可她清楚,这东西要是被那老家伙看到了,怕是不会再有自己好日子过了,连忙叫住余清月,“婶婶也没说不给,你看你这孩子,都不给人迂回的余地。”
见余清月站在那没说话,直直地看着她,只好吩咐丫鬟:“拿三百两银票给余大小姐。”
待余清月接过银票,收到怀中,还特意嘱咐道,“三婶,以后这种事,定要寻个隐秘的地,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见三婶气得说不出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在她离开后,三婶才想到,这诗不是在她相好的那里吗,若还在那,自己不就亏大了。
连忙进了轿子,催促轿夫定要加快脚步。
余清月从巷子出来后,在福满楼买了一只烤鸡,再买了几样菜、干果,连带着食盒、碟子都从福满楼付钱带走。
又去成衣铺子拿了订的衣裳,再买了三床棉被,准备买辆马车,将东西拉回去。
又想起,后天贺思辰就来了,她现在可是等待英雄救美的小白兔,庙门口有一马车怎么说得过去,便将买改为雇辆马车。
余清月一路嗑着瓜子,靠在舒服的马车上,摇晃地回道破庙。
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的余清尘,见远处驶来一辆马车,以为只是路过,并未在意,待马车停到庙门口时,他呆呆地还望着马车来的路。
直到余清月下车,喊了他一声,才反应过来,庙内的奶娘听到声音,赶忙出来见余清月大包小包地从马车上拿出一堆东西,呆愣住,“你快来帮帮我,一个人拿不了。”
奶娘这才回过神,同小清尘一起将东西拿回了庙内,“姑娘这是要到钱了?”
余清月拍拍手,得意地说道:“那时自然,你们就放心跟着我吧。”
有了这些东西,余清月这才撑到了后天,小清尘因着这些棉被,也没有发烧。
余清月今日起了个大早,在河边细心的梳妆打扮,一旁的小清尘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姐姐,这里是荒郊野岭,你装扮得再美,也只有我和奶娘看。”
余清月却未反驳他,自顾自地装扮着,一整天都处在极为兴奋的状态,不自觉地往庙外看,可没想到那些乞丐却提前出现了。
余清月记得乞丐是晚上才出来的,原本提早到傍晚过来打水的余清月,还是碰到了乞丐,更何况今日余清月为见贺思辰,是特意打扮,整个人粉嫩粉嫩的,乞丐门在这荒山野岭见到这样的美女,岂会放过。
余清月知道这些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扔掉水桶,提起裙子就往庙里跑,可又想到奶娘,自己回去会不会害死奶娘。
眼见乞丐就要追上来,容不得她多想,只有向着破庙的方向跑去,快到庙门口时,脚下被一石头绊了下,她整个身子眼看就要倒下来,突然被一手抱住,待回头时,对上那熟悉的脸庞。
依旧一袭白衣,月亮刚刚出来,照在二人身上,两眼相望,仿佛等了彼此万年。
贺思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