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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蓝曦臣刚来莲花坞的第二日,魏无羡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为什么蓝忘机没有来,然后知道他被蓝启仁留在云深不知处重订家规。
      “三千多条家规,泽芜君,简直是惨绝人寰啊。这么多条家规重订,岂不跟坐牢一样,三年都下不了山了?”魏无羡被这条消息呛了一下,放下酒瓶道,“算了,反正我最近闲来无事,过几日就跟你一起去云深不知处看看他吧。想当年,还是他在藏书阁看着我抄的家规,如今,也换我监督他抄试试。好像更有意思了。”
      “恐怕魏公子去不了云深不知处了,叔父前几日下令,说不得放魏公子进入云深不知处,我来云梦也是想趁机问问可是魏公子最近做了什么,令我叔父如此生气。”射日之征时,姑苏蓝氏损失惨重,云深不知处许多地方至今仍是废墟,从不夜天城回来之后,蓝曦臣一直忙着重建,后来听说叔父大发雷霆,然后下发了那条指令。
      “天地良心,从我离开云深不知处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蓝老……蓝先生,我哪知道我又哪里惹到他了,难道是因为我修诡道,可是这未免也太晚了点吧?”魏无羡也一头雾水。
      “既然魏公子如此说,那我回去必好好向叔父解释,待解了这道指令,我再传书过来,到时魏公子便可去云深不知处看看忘机了。”
      “好,我等你的消息。”魏无羡展开笑颜,正欲再说些什么,一弟子来报:“大师兄,宗主喊你去摘莲蓬。”
      “好,知道了。”魏无羡应道,然后转头邀请蓝曦臣,“泽芜君,新摘的莲蓬最好吃了,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蓝曦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魏无羡继续说道:“师姐每年都带我跟江澄一起摘莲蓬,然后还会下厨做一桌的荷花宴,最好吃不过了。”
      “好。”蓝曦臣应道。
      云梦江氏有一片很大的荷塘,江氏弟子们划着小舟穿梭于荷叶之间,有女弟子唱着《采莲曲》,也有善水性的人偷偷潜到船底下,然后突然冒出来吓唬人,然后就被同门弟子敲打,死活不让他上船,大家一片和乐。
      魏无羡划着小船,慢慢靠近江澄划着的那条,江厌离看到他正想叫他,他连忙比出一个噤声动作,划近了以后,一船篙上去泼了江澄一脸水。
      “魏无羡!”江澄生气了,也往魏无羡身上泼水,魏无羡躲得快,反倒殃及跟他待在同一条船上的蓝曦臣。
      “泽芜君,你没事吧?”看到泽芜君的衣服湿了一角,江澄连忙问道。
      “没事。”蓝曦臣道,仍是嘴角含着浅笑的模样,确实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好啦,你们别闹了,都不是三岁小孩了,别让泽芜君看了笑话。”江厌离笑着制止他们俩,那两人因为在射日之征时跟蓝曦臣相处时间多,不会像在外人面前那么端着,你一下我一下的泼水玩,水花都溅到江厌离身上了,她正准备抬起手遮挡,然后发现蓝曦臣伸出手臂,用他的宽袖帮她挡住了一波一波的水花。
      “谢谢!”江厌离抬头看着蓝曦臣,笑着跟他致谢,蓝曦臣又伸出另一只手,递给她一块手帕,“不用谢。”
      江厌离接过手帕,轻轻擦去沾到脸上的水珠,捏着帕子还给蓝曦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举有些不妥,蓝曦臣神色镇定的把帕子收回怀中,“魏公子与江宗主皆年少,恣意一些也无妨。”
      魏无羡跟江澄闹够了,就划着船去摘莲蓬,摘一个,魏无羡就剥开尝一下,好吃的就留着,不好吃的就想扔,又被江厌离拉着念叨了几句,才停下这种浪费的行为,随便摘几个放到小船中间的筐里。
      蓝曦臣坐在小船的一头,看着云梦江氏弟子们快乐采摘莲蓬的场景,发现这里的确与姑苏大不相同,这里的人们肆意快乐、任性自在,你看着他们笑闹,自己也被感染,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泽芜君,接着。”魏无羡突然唤了蓝曦臣一声,一个东西被他扔过来,蓝曦臣伸手接住,是一个刚摘下的莲蓬头,“泽芜君,尝尝嘛,别总是看着我们玩啊。”
      蓝曦臣对着完整的莲蓬头颇有些束手无策,他没有吃过新鲜的莲子,还不知道怎么剥,转头看向江厌离,她正把剥好的莲子扔到魏无羡身边,魏无羡一张嘴就接住了,显然是经常这么做才养出来的默契。
      江厌离刚把自己剥好的几个莲子扔完,就看见蓝曦臣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手里还捧着那个莲蓬头,“泽芜君,需要我帮忙吗?”
      “嗯。”蓝曦臣把莲蓬递过去,看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快速的破开莲蓬,取出包裹着的莲子,破皮、去芯,白嫩的莲子便出现在她手心,她递到蓝曦臣面前,“尝尝?”
      蓝曦臣从她手心拿过那枚莲子,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掌心,痒痒的,江厌离收回手,不自在的挠了挠自己的手心。
      “确实好吃。”蓝曦臣道,江厌离闻言,就忘了刚才的异样,又给他剥了几颗。
      大家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莲花坞,现在的莲子还嫩着,适合生吃,过些日子变老了,就可以收下了晒干,做成干莲子,每年这个时候,莲花坞附近都晒满了莲子,小时候魏无羡不懂,非要拿那种尝尝,然后就被硌掉了牙,现在晒莲子的时候大家还会拿这事笑话他。
      晚上,江厌离下厨做了一桌菜,荷叶八宝饭、凉拌脆藕、附油莲心、清炖冰莲、蜜汁甜藕、孝感炸藕夹、荷叶肉,都是些蓝曦臣未曾见过的菜色,还有魏无羡独创的荷风酒,蓝曦臣也饮了一杯,可惊坏了众人。
      “泽芜君,你这是?”
      “无妨,我用金丹化去酒力,算不得饮酒,只是见你们皆饮酒助兴,也有了几分兴致。”蓝曦臣放下酒杯解释,虽然他也想尝尝滋味,但以往的经历告诉他,他这辈子最好都不要再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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