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一次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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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路，我们几乎没有遇见什么丧尸袭击，这让我内心的不安更加压抑。
戚小鱼坚持坐在后排盯着王海安，两道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扎在他身上，仿佛他打个哈欠，戚小鱼都要拔出钢棍似得。
解择语虽然坐在副驾驶，但隔三差五就要回身给他哥递水递食物，然而他哥理会他的次数却少得可怜。
“水分值充足，饱食度充足，不需要补充能量。”一般来说，解以顾都会这般板着脸回答。
我一个人在驾驶位沉默，这车真是开得尴尬极了，不过他们不讨论我的车技是最后留给我的体面了。
周围一片阴森的寂静，前面终于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丧尸，彼此隔得很远。戚小鱼马上紧张起来，我也不由自主抓紧了方向盘，王海安马上喊道：“给我一个武器啊！”
解择语早有准备，淡定地抽出他的刀，看样子很锋利，他回头道：“林峤，你加速试试，能避开就避开，不过估计也不行的。到时候打起来，能蹲下的就蹲着，离车窗远一点。”
说完，解以顾倒是很识时务地蹲下去了，反应之快让我也惊讶了，王海安见无人理会他的呼喊，也选择抱头蹲下，戚小鱼被这俩占了位子，再蹲就变成了三个萝卜了，一副愤怒无奈的样子，只能把手上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握紧了手里的钢棍。
那些丧尸离得很远，照它们迟钝的反应，应该不会造成很大危险的吧？
然而，事与愿违。
在我们和它们隔得老远时，它们一个个反应都剧烈而迅速，要么冲过来，要么发出嘶吼，解择语居然还敢把头探出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轻轻嘀咕道：“没有那面墙.....”
当它们都飞速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慌了一下神，但很快重新紧抓住方向盘，很快，正面即将撞上了，眼看那只丧尸一个飞速起跳就要扑到我前挡风玻璃上，我一个急转弯，躲过了它，然后很快它们继续围了上来。
在一片混乱的噼里啪啦里，除了无意识的嘶吼和惊恐的尖叫，除了解择语刀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和戚小鱼胡乱挥舞棍子造成的噪音里，我听见金属扭曲的声音，脸色再次变幻。
解择语就通过那小小一面车窗跟那些不依不饶的乌青爪子乱斗，我疯狂飙车的余光发现那些丧尸现在的形象和人类已经有了巨大区别，已经到达了一目了然就是异类的情况。
皮肤青白的怪物，因为过于瘦而显得四肢诡异的长，五指的指甲也很可怕，身上基本没有衣服布条的遮蔽，邋遢而肮脏，就算是看头部，也不会联想到人类——狰狞的面容，血盆大口，头发又长又乱糟，五官都扭曲在一块仿佛错了位，活像是被关在地下几百年的某种不成人形的丑恶怪物。
我的手莫名颤抖了一下。
当它们疯狂冲撞上来时，各种震耳欲聋的声音混合着无数的震颤和晃动，像是一头撞在了一条轰隆隆的大江里。
接着在我反应过来以前，一只苍白的手已经拍在了我身侧的玻璃窗上，那力道之大把我也狠狠惊了一下，内心登时翻江倒海：这些丧尸，和我之前遇到那些，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加速转弯了！”我一咬牙猛踩油门，在前面的拐弯处狠狠一转，车尾乒铃乓啷地扫过一路的障碍物，车里的人都齐齐地跟着一摆。
解择语脸色虽然不好，但始终保持镇静，身边一瞬间冷凝的气场，和之前那个柔弱温和的样子有了些差距。他没有关上车窗，而是稍微探出身子，用他锋利无比的刀一次次击退侧面的丧尸，虽然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然而他的力道却是实打实地盖过那些普通丧尸。
“小心啊！”在我分神的一瞬，面前的车玻璃上忽然爬上了一只丧尸，一眼对上它，那惊悚程度简直了，我手一歪，车子差点给撞在绿化丛里，赶快扭转方向盘，歪歪扭扭地行了片刻，车速不得不放慢下来。
眼看那些丧尸都要跳到车上，解择语把两块粗糙的布缠在小臂上，对我说：“必须清理干净它们，不然根本走不了。开门。”
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蹙眉，眉间忧色难掩，再次重复：“我要开车门了。你保持车速，不能慢！”
接着在我的所有话语还来不及涌上喉咙之前，他已经打开了副座的车门，我差点没给吓得魂飞天外：“喂——”
他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半探出身子和追赶着的丧尸搏斗了，趴在我挡风玻璃板上的那只丧尸也奋力向解择语爬过去，问就是后悔，我为何要开车，导致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架而不能腾出一点心神和手去帮忙。
王海安的一连串咒骂和戚小鱼惊恐的胡言乱语更让氛围绝望而紧急，然而，解择语沉静得一如既往，他的刀法快到带着残影，尽管空间的限制让他很难发挥，但还是牢牢守住了车门，他的刀主要目标是丧尸颈部，黑血喷出一次又一次，他几乎不跟丧尸的骨部硬碰硬，而是轻巧而凌厉地翻飞着刀刃，切割掉丧尸关节处的肌肉。
我忽然为我自己的天真默默点了个蜡烛。
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七日后还能拖着个病号毫发无伤生存在市区里的人，会是泛泛之辈呢？
从他为我们开门，甚至义无反顾上车入队的果断其实就能明白，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事实上，他的实力也确实可怕。
至少确实拦住了这些丧尸，虽然在进攻下他不免在几个危急的瞬间受了伤，但总算是在削了那些家伙的手以后，它们无法继续攀上车子了。
生物老师诚不欺我，骨骼肌没了就是凉凉，骨架子是不能背着物理□□动的。
我为这混乱又玄幻的世界保留的最后一点微薄温暖感到庆幸。
戚小鱼刚才还一副盖世英雄慷慨就义的气势，现在早就吓成了个鹌鹑，缩成一团发抖。
而我能做什么？当然是猛踩油门啊。
过了惊心动魄的几分钟，解择语成功保护了我们，只剩下一两个丧尸穷追不舍，不过好在不难应付。当后排三人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来时，危机基本已经过去了。
解择语把门关上，长刀收回，解开缠在手上的布，露出被尖锐指甲划出的深深伤口。
即使隔着厚厚的一层布，丧尸的指甲还是能划破皮肉，我猜测他之所以缠布是因为布能阻挡去了大部分丧尸横飞的血肉，避免伤口感染。
但指甲会不会也有危险性？很多想象烧得我心里紧张：“你受伤了？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转头向戚小鱼，语气仍轻缓道：“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酒精和棉签，谢谢。”
戚小鱼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人生，看了好几秒才忽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回答：“好的好的.....诶，放在哪里来着？王海安，别缩着了，你也帮我找啊！”
等她东翻西找出酒精的时候，我问解择语：“你看起来对于作战十分熟练，其实并非像你说的那般深藏仓库不知外事吧。”
他并不否定，可以说是默认。酒精拿来了，他就熟练地打开盖子，用棉签沾着给伤口消毒。我继续问他：“和丧尸直接接触造成的伤害会有感染现象吗？”这个“感染”我问的比较模糊，似乎是在指伤口感染，又似乎指向了电影小说里的异变。
他抬头看我一眼，平静地眼眸里似乎有一丝不解，大概是觉得我这个问题过于无知了，过了一会才回答：“我也没有那么了解。及时消毒大概就不会。如果是血液感染的话就需要吸出来再消毒。如果不做措施有几率会死。”
我心下松了口气：感染性不强，而且不会发生异变——那就好，也算是少了一件麻烦事。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25.一次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