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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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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对周棠自然满意的,媒婆三日后再来宋府,自是满意而归。
信阳侯夫人得了准信,便开始准备起来了。
宋念白也开始了她水深火热的打雁生涯。
六礼之中,只有纳征时不需要送大雁,也就是说,她需要打下足足五对大雁去送给周棠!
之后两日,方进与李公子带着宋念白去了郊外猎雁,两人亲眼目睹了她的箭是如何花式与大雁共舞就是射不中的场景。
最后,方进无奈亲自出手,和李公子一起帮她射下五对活雁来。
大雁准备好了,接下来其实就没宋念白什么事了。信阳侯夫人安排的十分妥帖,但她却需要考虑一个问题。
她和周棠成亲,肯定不能在侯府举办婚礼,哪怕没跟周棠交流过,她也需要找个时机与侯夫人说一说搬出去的事了。
这还是小问题,主要是京里的宅子可不便宜,周棠这人大概只剩下一身才气和两袖清风了。
他穷的让宋念白都想替他抹一把辛酸泪。
别说买宅子的钱,聘礼从哪里来也都是问题。
然而还没有等她主动与侯夫人说这件事,方进先来找她了,方表哥一出手便是一张地契。
宋念白面带惊讶之色,“表哥这是何意?”
“是我疏忽了,你成亲之后也不好继续住在侯府,是该在京城安家了。听闻这几日你一直在打听京中空宅,我手上恰好有一座空宅,你收下便是。”
宋念白本想拒绝,一座宅子而已,她又不是买不起,但是周棠他可能买不起啊!
她联系不上周棠,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眼下方进要送宅子,直接拒绝会拂了他的脸面,毕竟也是一番好意。直接收下,则要欠下人情。
略一思索,宋念白便道:“表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宅子断不能无端收下,还请表哥见谅。”
方进这人向来容不得别人拒绝,一听她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不过是一座宅子而已,推三阻四像什么样子!”
“表哥此言差矣,若表弟我成婚用的宅子还需要表哥赠与,将来过日子难不成也要表哥贴补不成?”
方进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只能道:“那你想要如何?”
宋念白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表哥的宅子自然是好的,不如原价卖予我。”
方进大手一挥,“也行,这宅子就当我卖给你的,三百两银子,等你手头宽裕了再给钱不迟。”
三百两……
宋念白眉头微蹙,方进好歹是侯府世子,送自己表弟的宅子,必然不可能是一进二进的小院,三进应该是最合适的,这样大的宅子在京城中不同地段价钱不同,但也绝对不会低于千两,这样一来依然是欠下了人情。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肯定不能拒绝,接下来也只能看周棠怎么还人情了。
“那就多谢表哥了。”宋念白满脸感激地对方进道谢。
这件事方进并未告诉旁人,甚至没告诉他母亲。
侯夫人只是听说她买了座三进的宅子,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后来被宋念白哄了哄才算露出几分笑脸。
“既然你买了宅子,想来手头不宽裕,聘礼便由姑母来操持,你就别管了。”侯夫人是断然不会给宋念白准备聘礼的机会的。
侄子父母双亡,自然是由她这个做姑母来操持这些,如何能让他为此奔波。
宋念白真的能够感受到侯夫人对周棠的疼爱,只能对她深深一揖,亲昵道:“还是姑母疼侄儿。”
侯夫人看着侄子那张与兄长肖似的面庞,微微笑道:“只要你好好的,也不枉姑母对你的这番心思了。”
那日与侯夫人说完之后,她便派人去了新宅子,不但从里到外收拾了一番,还将家具等一应所需都添置了。
而宋念白也在几日后,搬出侯府住进了新宅。
侯夫人不放心她一个人,本想派些丫鬟小厮过去,却被她拒绝了。
侯府的下人和探花府上的下人,地位也是天差地别,他们表面服从,心里如何会愿意。
而她要是收了人,出了问题还不好处理,不如一开始就不收。
侯夫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并没有强求,只要求他隔两日便要来侯府一趟。
宋念白自是忙不迭答应,六礼还没走完,哪怕侯夫人不让她去她也得没事儿过去转悠。
新宅子很大,住着也舒服,就是空了点,晚上整座宅子里就她一个人,她已经开始后悔没答应侯夫人收下那些下人了。
做了一晚上噩梦,临到子时才睡的宋念白第二日辰时初便起了。
早起腹中空空,稍微洗漱后,便出门去吃早饭。
走出家门口不远,就有早餐摊子。一边是个馄饨摊子,另一边是卖蒸饼的。
那卖蒸饼的,是名年纪大约二十二三的女子,穿着一身蓝色布裙,容貌姣好,只是侧脸上有一道伤痕,从鼻梁一直延伸到下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她的生意还不错,宋念白也上前买了两个蒸饼,并在馄饨摊上叫了一碗素馅馄饨。
在吃胖周棠这件事上,她向来是不遗余力的,把馄饨吃光,就着汤吃了两个蒸饼,腹中才算有了东西。
她付了钱,正要离开。
突然见到三个人从街口走来,径直朝着那卖蒸饼的摊位走去。
还不等卖蒸饼的小娘子开口,其中一人已经一脚踹翻了蒸饼摊子,随后便是一通乱砸,还冒着热气的蒸饼滚落一地。
馄饨摊上有客人看不过眼,刚要起身去帮忙,却被老板叫住。
“客官,这事儿您最好别插手,知道那姑娘是哪儿出来的么?”
起身的年轻汉子面露不忿,“甭管她哪儿出来的,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叫她这般被人欺负。光天化日砸人摊子,还有王法么!”
老板摇头,“那姑娘是被太傅府上赶出来的,你当那地痞如何只盯着她砸,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一听是太傅府,摊子上的人顿时没了声音,那刚刚起身的年轻汉子也坐了下来。
宋念白看着蹲在砸毁的摊位前,哀哀哭泣的女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