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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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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之后,余生安连爬带跑的逃离了房间。杜若欢却摸了摸嘴上残存的泪珠。
“看起来老道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纯情。”杜若欢心情不由得大好,“只是不能在此地多待了。”
这两三日的养伤,杜若欢虽未回复如初,独自上路也不可。
水路虽安稳,耗费的时日却太多,杜若欢从不是被动之人。
船今日会靠岸,趁着送走玉玲珑的时机,杜若欢可以顺势离开。
余生安回到自己房间,心魂未定,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察觉郭殊在房内。
“干了什么亏心事?这副模样?”
余生安侧头便看见郭殊坐在自己床边,手中还拿着传奇小册。
“没什么。”
郭殊站起,将书随意放在床上,“怎么打算的?”
余生安低着头,“你问的那方面?”
“全部,我想知道。”
刚因那一抹温柔而惊慌失措此时早已消散,余生安将腰间的刀取了下来。
递给了郭殊,“今天我带着玉玲珑和阿若下船,寻个人易容成我的模样留在船上。我和阿若扮成玉玲珑的丫鬟,你留在船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发现。”
“倒是算得不错,若是那些人追上来怎么办?”
“必要时你带着凌衣水一人走便可。”
郭殊却笑了,“你的风流债,不知会还到什么时候。”
余生安一听,心中却起了心思,郭殊往日虽也喜欢打趣,但这几日,着实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余生安向来不是拐弯之人,想到便问了出来,“这几日,你有些奇怪。”
郭殊的眼中,依旧是游戏人间的不羁,灯光之下,显出几分冷漠。
“你会回来吗?自从那个阿若来了,你就变了。”
“变了吗?”余生安自问,已经极力克制,却不想郭殊会这般说。
“当局者迷,我有些担忧,你这一走,便是留恋温柔乡,醉生梦死了吧。”
“只是你别忘了,自己到底还有几日的活头,若在找不到那申泷草,你体内熟菊草的药效就快压制不住了。”
余生安一愣,“生死无常,义父的遗命早已完成,若是真的与申泷草无缘,便算了。”
郭殊伸手把了一下脉,又将余生安的手腕甩出,“两个月。”
“两个月吗?时间有些不够了。”余生安这副不在意生死的模样,让郭殊看着生了一股歪火,
“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一次?”随着木门关闭的声音,余生安才反应过来,“为自己而活,那有那么容易。”
苦笑着从荷包中取出一个镂空雕花麒麟饰品,躺在床上,盯着瞧。
只是不知为何,余生安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近乎绝望的意味。
“师公,你究竟被谁所害,徒孙无能,还未找到真凶,便要去陪你了。”
易容之后,余生安化成一个身材略有些臃肿的小厮,走出房门,站在杜若欢房门,手举起又放下,十分踌躇。
思神之际,杜若欢拉开了房门,见站着一个相貌平平,臃肿面生的男子,杜若欢立刻警惕。
“这位小哥找谁?”
熟悉的音色传来,“是她” 余生安一下便听出,这是杜若欢,杜若欢主动走近,手掌夹住三支银针,暗自蓄力八分,“小哥?”
杜若欢笑得愈发灿烂,道似这般妆容,一派天真无邪少女。
出掌瞬间,那一丝杀气,让余生安感到异状,身体瞬间做出反应,侧手以手肘正面挡住杜若欢向前的手腕,又一只手擒住杜若欢的空手。
余生安向前使力,将杜若欢直接按回房间。
“一出手就下死手。”余生安放开杜若欢,转身关门。
“是你!你为何易容成这模样?”
“你不也一样?”
杜若欢这才得知,余生安想到和自己一块去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可以一个人,你不必跟着我。”
“我说过会护你,便不会让你一人。”余生安坚持道。
船驶进韩城,靠了岸。
郭殊便“安排”余杜二人护送玉玲珑,补充了些食物,船便又顺江而行。
韩城口岸,三人刚下船时,渡口处一精壮搬货男子便悄悄消失不见。
“谷主,有三人下了船,像是玉玲珑带着两个小厮丫鬟。”短衣男子扑倒在地上,向公良越报道。
公良越睁开眼,“那断刀客死生手没有下船?”
男子摇头道,“没有。”
“不可大意,了然大师,找几个轻功不错的,跟着玉玲珑,若是方便,可以带回来。”
边岸离却阻止道,“公良谷主,玉玲珑没有武功,我们这般行事,不是违背了江湖道义?”
“边少侠,此言差矣,那玉玲珑同断刀客纠缠不清,我们带她回来,一可以问出些许情报,造福武林。二可以,让玉玲珑远离断刀客,保全了她性命。又怎么可以说是违背了江湖道义?”
边岸离拱手笑道,“公良谷主深谋远虑,不如让在下去把玉姑娘请来。”
“那便有劳边少侠。”公良越笑道,边岸离一听,便提剑带着两人前去。
“老三,人怎么跟丢了?”
“不知道大哥,这三人有古怪!”
“你快回去报告给谷主。”
“晚了!”余生安从天而降,手里拿着刚刚折的柳枝,以树枝为武器,将两人一枝封喉。
带探子死后,杜若欢便带着玉玲珑从白墙高处跳下。
“这样杀了,有些冒失。”杜若欢道。
“他们像苍蝇般一直跟着,有些恶心,我们快些走。”
丹鸿教在韩城的暗桩位于西市,而余生安要送玉玲珑去东市。这一东一西,两人便产生了分歧。
杜若欢坚持自己一人先去暗桩,至于余生安之后是否跟来,便看她自己。
而余生安则想先送玉玲珑,再两人一起去暗桩。时间不待人,余生安见说服不了杜若欢,便顺从她,拉着玉玲珑的手,没入人群中。
杜若欢看着余生安走远,嘟囔句:“骗子。”一人走到西市。
丹鸿教暗桩表面上是座药铺,杜若欢直接走进去,不由分说,走近后堂。
“姑娘,不能进去。”药童们包围了杜若欢,看似和和气气的劝说阻难着,实际上,袖中短刃早已蓄势待发。
只要杜若欢再上前一步,几日短刀便一齐而动,三步之内定取下首级。
杜若欢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漆黑鎏金手掌般大小令牌。
上书“鸿”,众人一见,皆一齐跪下,“带我去见孙长老。”
“是。”
孙印伯在后堂算着账本,“师傅。”
“进来。”收了账本,整理了一下桌面。
“有什么事吗?”见徒正领来一女子,孙印伯微微发怒,心道,“此人是谁?徒正竟带入书房。”
杜若欢一手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精致非常的面容,孙印伯一见。
“扑通”一声跪下,“属下拜见教主。”
徒正一听,忙跪地磕头。
“起来吧。”杜若欢冷冷道,孙印伯才起身,不敢直看杜若欢。
杜若欢眼神突然打量在孙印伯身上,“等会你传出召令,周围所以的丹鸿教堂主之上的,三日内抵达韩城。”
“是。”
“下去吧。”杜若欢有些累了,“不知居白可遇到麻烦?”
孙印伯同徒正退出书房,“徒正,快去打扫一间房间,务必要干净整洁,吩咐厨房备些好酒好菜。”
“是,师傅。”徒正领了命令便要去做,走时停了脚步,“师傅,教主她来韩城究竟所为何事?”
孙印伯呵斥道,“揣测教主,几条命都不够你死。”徒正吓得赶紧退下。
余生安此方,两人匿在人群中,来到了将军府。
“你妹妹便在此处。”余生安道,抱起玉玲珑翻身入府,一路上避开所以仆人,行至内房。
敲开了房门,此时,还未有人,两人便坐下了。
“直接进来会不会不好?”玉玲珑有些担心,“你若是在门口通报,怕不是被当成什么胡乱攀亲的人,不会放你进来。”
“我昔日便同你妹妹说过,下一次会直接进府,无妨。”
听见余生安解释,玉玲珑才缓心些。
“你们姐妹相认,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告辞了。”余生安说完便要走。
“等等。”玉玲珑出声挽留道。余生安脚步一停,“若真的喜欢,便不要有什么顾虑。”
话未说完,便看见,余生安一跃不见踪影。
此时,余生安只想快些到西市,一路上翻越在红砖绿瓦之上。
因其轻功极高,旁人只能捕捉一个残影 ,便看不见了。
快到西市时,余生安发觉边岸离一行人踪迹,他们发现了刚刚杀死的两个探子。
余生安眼色一沉,还真是苍蝇,一直追不走啊。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余生安,做任何事都要斩草除根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看着日渐斜下的太阳,“看来只能过会才能去找阿若了。”
余生安用内力控住一颗石子,打在了边岸离的头上,故意留下身影,吊着边岸离,诱人追上。
边岸离被激怒,直追余生安,被引至城外。
杜若欢晚饭只吃了两口便回房了,推开窗门,也不知为何,心中气郁,“定是伤还未好。”
明月无暇皎白若珠,杜若欢看着窗外那一轮白光,直到看见熟悉的黑影在月下翻跳而来。
嘴角勾起一丝笑,果然,吹了些晚风,便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