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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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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衣水只觉得房间压抑了几分,眼中闪过迷惑和不解。
“可是,余哥哥是女子啊,又怎会是杜姐姐的夫君。”
杜若欢一听,不假思索。
“谁说,女子就不能?”
放下手中的时鲜,“不对,不对,余哥哥不喜欢女子。”凌衣水反驳道,一张小脸上透红。
见凌衣水有些笃定,杜若欢来了兴致。“为什么?她给你说的?”
只见凌衣水脸越来越红,像是胭脂没有摸散般,爬到了脖子。
细微的声音传出,像是蝴蝶飞过花丛,不留痕迹。
“之前我想嫁给余哥哥,余哥哥对我说她是女子,还是我应该去找个如意郎君。”
“她真是这样说的?”
凌衣水羞的点点头,“她还对你说了什么?”杜若欢循循善诱,不断追问。
“余哥哥还说女子相合,违常理,逆阴阳。”
杜若欢如遭雷击,“违常理,逆阴阳。”这六字说什么,杜若欢都不信会是当初阮居白说出。
扯出一丝苦笑,柔荑摸着凌衣水脸颊,“好妹妹,生安她当时只是与我置气,说了些违心的话。”
“那杜姐姐,你们成亲了吗?”
凌衣水一转态度开始好奇,“差那么一点。”
“那余哥哥可以娶我吗?我还是挺喜欢余哥哥。”凌衣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语气中露出的欢快自己都没有察觉。
杜若欢笑意更深,凌衣水从那一抹中,看见了死亡的寒光。
吓得抖了个哆嗦,“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杜姐姐。”
杜若欢的死亡视线并没有移开,“你可知道玉玲珑和生安的关系?”
“玉姐姐和余哥哥是旧识啊,之前好像经常在一起,不过和余哥哥在一起的女子太多了,她们应该没有什么。”
“很多?”
简单的两字,凌衣水在心中替余生安捏了一把汗,“你都不知道吗?杜姐姐,你们不是夫妻吗?不对,是妻妻。”
“我的确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今晚谢谢你了,小妹妹。”
凌衣水当想是不用客气,只看杜若欢秀手一挥,周围似乎旋转不停。
“扑咚”一声,凌衣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好好睡一觉吧,醒了便什么都忘了。”杜若欢拉起凌衣水一手,将她放于床上,又随手盖上被褥便出了门。
说巧不巧,杜若欢刚跨出门,便看见余生安走过,而余生安来的方向,似乎是玉玲珑的房间。
余生安有些醉了,刚从玉玲珑哪里出来,摇摇晃晃的打算回自己房中,“许久不曾喝过这么多了。”
十里醉后劲大,若不是这些年早成了个酒坛子,怕不是刚刚那几壶,早已喝的没有意识了。
月光滑进走廊,为余生安照亮了些前进的路,一人似乎刚刚出来,余生安走过她身旁,并没有理会。
自顾自的低头,手中还提着刚刚未喝完的酒,时不时灌两口。
却不曾想,玉手袭来,想要径直夺下余生安手中酒壶。余生安虽已深醉,身体却凭借着最本能的反应,抓住了那人手腕。
随即向前一拉,左脚一踢,酒壶顺势向上一抛,右手空出的瞬间反扯住来人衣领,三点合齐发力,直接将那人压在身下。
杜若欢没想到余生安看着醉了,竟可以转瞬间将自己压在地上,腰腹的伤口似乎被挤压到了。
开始发疼,一抽一抽的,“余生安!”杜若欢的手被反剪在身侧,不动动弹。
只能大喊,希望垂在肩上的余生安可以听见,清醒一些,只是怀中的人似乎睡着了。
晚风吹过两人身上,余生安呼出的酒气,不断上吹到杜若欢脸上。
杜若欢从不饮酒,如今却导致了被余生安身上的酒气,吹得有那么几分迷糊了,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幸运的是,余生安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自在,便换了个姿势。
伤口没有被压住,自己却被余生安抱在怀中,“似乎也不错。”杜若欢心中不知为何产生出这般想法。
甲板上时常有仆人经过,看到两人纠缠在走廊上,都视如无物,快速走过。
精光闪过,杜若欢便不反抗了,直接枕在余生安手臂上,睡去了。
余生安酒劲上涌,意识越发沉迷,感受到身旁一熟悉令人心安的味道,便抱住不放手,想要拉她一同坠入。
朝阳异常美丽,赤红色渲染了整个江面,像是凌家流云锦洒在水中,美轮美奂。
只是船上没有多少人去观赏着美景,凌衣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思来想去,定是自己太过于刻苦,勤练刀法,才会如此。
“宣梅!”
“奇怪,那丫鬟怎么不在?”凌衣水叫了几声都未有人答应,自己下床,胡乱穿了衣裳。
一拉开门,凌衣水停下了脚步,“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凌衣水深吸了几口,又推门而出。
“果然。”
刚刚一声关门的巨响,震醒了走廊之上的两人。
宿醉之后,余生安的头还有丝丝疼痛,意识有些魂离,手上温软如玉,余生安感觉不错,还捏了下。
睁开双眼后,才发现手中把握的竟是杜若欢的芊芊细腰,吓得挣脱。
“我有这么吓人?”
余生安不做答,杜若欢不视旁人,“昨晚,可是你压着我,不让我走的。”
带着一丝哀怨,杜若欢语音虽轻,却清晰传到了周围人的耳中。
余生安蹙起眉头,自己昨夜明明是去找玉玲珑喝酒,为何出了房却和杜若欢搅在了一起。
“你这也太心急了,回房不好吗?”郭殊一早起来,便看见两人还是熟睡,为了不惊扰两人,还特地不走近远远观察。
“闭嘴。”余生安没好气的斥了一句郭殊,这人是闲事情还不够乱吗?
“你凶我做甚?敢做不敢认?”
郭殊扇面遮住半脸,隐下笑容,继续挑衅。
余生安站起转身欲走,衣袍却被杜若欢抓住,“阿生,我的腿好麻。”
余生安叹了口气,心叹“这里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周围的眼光压的余生安有些喘不过气,低身横抱杜若欢,直接逃离了案发之地。
两人一走,凌衣水张着未来得及合上的嘴,小碎步跑到郭殊处,“郭哥哥,她们?是不是一对?”
郭殊收了折扇,扇骨向下敲打凌衣水头顶,“怎么这样问?”
凌衣水吃疼,摸着头顶说,“不知道,就感觉她们应该是一对。”
“你余哥哥是身边的女子还少吗?”
“不一样啊。”
玉玲珑也附和了一句,“确实不一样。”
郭殊看着余生安渐远的身影,“若是如此,那有些麻烦呀。”
凌衣水看着郭殊和玉玲珑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能喊了两个丫鬟替自己梳洗。
余生安抱着杜若欢,送回了她的房间,没想到杜若欢竟在床上把腿伸过来,“你帮我揉揉。”
没有带一丝请求的意味,“为什么?”
“你不给我揉,我找谁揉?”
余生安一听,看着面前那笑的肆意张扬的美人,有些狂躁了起来,一把抓着杜若欢的手臂,拉进两人距离。
“你不来招惹我,我不会那样。”
杜若欢却笑的更加放肆,一双凤眼勾人心神。
“可我就喜欢招你啊。”
说着,杜若欢那白玉般的柔荑抚上了余生安的脸,指尖钩画着余生安的眉目,鼻梁,最后停在了余生安的上唇。
“你待人都是如此?”余生安贴着杜若欢的耳,问道。
“我只待你如此。”
光穿过纸窗,残存的照亮着房间。幽幽却又可以视余生安看清杜若欢的一切。
余生安放了杜若欢的手,却又攀上了杜若欢的心口。
手掌感受着杜若欢心脉的跳动,强劲又富有规律,“杜若欢,你有心吗?”
“没有。”这两字像把利刃刺进了余生安的胸口,像是掀开了十年前自己那一幕幕丑闻。
“我也没有心了。”余生安抬头,噙着眼泪,却笑着说。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这丝苦笑,扯疼了杜若欢那脆薄的神经。心中闪过,“我的阿阮,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杜若欢吻上了余生安的眼,眼皮上传来的温柔,让余生安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