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花朵[歌剧魅影]》树致木棉

7、第 7 章

　　‘上等瓷器，我倒要瞧瞧它值不值10法郎！’莱利想，从团长手里接过的钞票此刻正放在他怀里，约翰扬起可喜热情的笑在一旁微弯着腰引路，他们绕过马戏团最大的用来表演的帐篷，从几个装载杂物的棚子空隙中顶着清晨的寒意匆匆往西街角走去。

　　威金斯团长带着他肩上的猴子离开了，戈琳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仍耐心待了会儿，跑几步将抹布丢到角落。正如团长所说，当擦完笼子后直到下午两点前都是属于她的时间，瞧呀这笼子难道不干净吗。走前瞅两眼小怪物，它还是将头埋起的姿势，似乎除了有人摆弄从不改变姿势，戈琳撇嘴，想到刚刚它竟敢无视她，哼别想再让她与一个怪物说话。

　　戈琳跳过泥泞的土地，小鹿一般灵活地踩在一块块石板上，有些石板并不牢固，踩上去能‘呲’一声溅起高到小腿的水花，跳了会儿便腻了这个游戏，看看日头朝着南边走去，她有明确的目的地，那是几天前流浪汉呆着的小巷。

　　西区的店铺不多且聚集在一起，忽略威金斯马戏团周围糟糕的环境，只看店铺和房屋的分布，马戏团所处的位置相当于正中心了，有着明亮玻璃窗的商店花朵似的分散开，其中面包店有两家。

　　比利面包店在西边售卖法棍，黑面包与少量的香甜白面包。而另一家山姆面包店丰富多啦，每到天亮黄油面包香甜的气息就会四散霸道直白地引诱路人，夹杂苹果派酸酸甜甜的气味，没人不喜欢苹果派。山姆面包店甚至提供奶油蛋糕，约翰跟泰拉德谈论时说起过两周前卡拉收到的蛋糕就是山姆面包店的，那是一个6英寸的白色奶油蛋糕，侧面是点缀最新鲜的玫瑰花瓣。

　　奶油蛋糕是什么味道，可能比最甜的树莓还要甜，比刚出炉的白面包还要松软吧。

　　一群孩子围在山姆面包的橱窗前贪婪呼吸香甜的气味，直到胖店长不耐烦大喊“肮脏的小害虫们”驱赶才恋恋不舍得一哄而散，其中一个孩子跑的最慢被店长踹了两脚，踉跄两下嬉皮笑脸去追早跑远的同伴。

　　他们一窝蜂推挤打闹地钻进潮湿黑暗的小巷，穿过推成山的垃圾，水洼，干枯的杂草，与戈琳迎面撞见，他们用手肘相互推攘交换几个眼神无视她钻进另一条小巷。

　　小巷空无一人，墙壁遮盖住阳光使它阴冷潮湿，戈琳转了两圈徒劳无功地蹲在流浪汉睡觉的地方看着墙壁发呆。
　　遭受过无妄灾难的青苔凄惨无力零零散散趴在墙角，戈琳拨弄两下，它顿时更加残缺。

　　这是什么？戈琳注意到就在一块大片青苔上方，有一朵用泥土画在墙壁底部的花朵，泥土很少痕迹不明显，大概再吹两阵风就会消失不见。那是一朵很简单的花，有五瓣圆润可爱的花瓣，其中四片花尖端有缺角，一片则完整。
　　她无聊地用手指在地上比照花儿画画，不到一半就失去兴趣，丢掉手里剩下的土跑出小巷。一阵风吹过，地面歪斜扭曲的线条被吹散，墙上的痕迹也看不清了。

　　戈琳来时兴高采烈，回去的路上失望又无精打采，揪住一根野草揉搓出草汁，直到叶片变成细长的草丝断裂才丢掉换另外一根。她搬来块大石头放在马戏团东边路旁，顺这条路走几分钟是她曾偷摘玫瑰的庄园，戈琳想想重新站起走到马戏团大门正对的服装店侧面坐下，她害怕那个老人看见并认出她，这个位置妙极了，这儿离鱼摊们最远，腥味较轻，除了正前方有一座年久失修早就不喷水的小喷泉雕塑遮挡视线外，这儿称得上耳听八路眼看四方了。如果真的有人想抓她，她就往后绕一个大圈从马戏团后面钻进去。

　　戈琳觉得这个想法万无一失，她放下心来观察走过的每一个人，模仿他们的神态动作，在看见摔倒后吃一嘴泥的男人后还忍不住笑出声被狠狠瞪了一眼。

　　另一边莱利弓着背怀里鼓囊囊塞着什么赶回来了，路过广场的小喷泉时还把紧贴着他的约翰踹一脚驱赶回马戏团，而他自己则直接走向威金斯团长租下的房子很快也看不见了。

　　戈琳眼神亮晶晶地站起身，她也弓着腰双臂环抱肚子抬脚冲空气踹一脚，可惜人小掌握不住平衡差点摔倒，忙放开双手重新站好：“哈哈哈，好蠢莱利。”

　　“是啊真蠢，看来你和我们看法一样。”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

　　戈琳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前蹦一步。她扭过头，看见几个小孩从一堆垃圾山后钻出来，最大的比戈琳高出一头，最小的看上去最多三岁，他们三三两两手牵手，正是不久前山姆面包店前见过的孩子。

　　“你是马戏团的，我知道，”最高的男孩说道：“你表演什么呢？”

　　“我还没开始表演，只是帮忙做杂活儿。”戈琳说。
　　她不想新认识的小伙伴听完后离开，连忙又说：“但是莱利说让我学杂技，很快就能上台表演杂技了。”

　　“哇，真的吗！”高个男孩身后钻出一个红色头发缺两颗门牙的孩子：“我从没看过杂技，但小马丁看过，他说杂技可好看嘞，还能从嘴里喷火。”

　　“那个不是杂技，是喷火人艾维才做的到，听听他的名字，喷火人多威风啊！”流鼻涕的小孩反驳。

　　“我知道，那个人手臂长到膝盖，可以在空中往下跳，同时翻两个圈钻三个烧火的圆环呢。他才是最厉害的。”
　　“喷火人才最厉害，喷火人喷火人。”
　　“对，他有神奇的能力。”
　　“我觉得泡泡才最好看，小马丁说有几百个泡泡飘在空中五颜六色的，和教堂的彩色玻璃一样好看，要知道我妈妈带我每周都能看一次还看不够，几百个那得多好看呀。”一个衣服洗的干净且扎头发的女孩说。
　　流鼻涕的小男孩显然不认同，他撇撇嘴没再说话。

　　“我也觉得喷火最厉害，”红发男孩说话还有点漏风，他对戈琳说：“你是马戏团的，是不是每天都能看表演，那日子得多快活。”
　　“还能每天能吃三块面包，马戏团可有钱了，”流鼻涕的男孩用手抹抹鼻涕，肯定的说：“刚刚的尖胡子男人用100个长法棍的钱从小马丁奶奶那儿买了一个壶。”
　　“才不是，起码得500个”
　　“500个法棍那能吃多久才能吃完呀，能吃一年吧。”

　　戈琳很高兴听他们说话，虽然插不了话，但也津津有味。最前面的高个男孩冲后面喊了两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听了下来，几双眼睛都向他们看过去。

　　高个男孩问：“你是什么时候到马戏团的？是你爸爸把你卖给他们的吗？”

　　“才不是，我爸爸是团长。”戈琳骄傲挺起胸脯仰头说到。

　　“哇”孩子们发异口同声的惊叹。

　　“原来是这样。”男孩低头想了想什么：“我们要走了。”他张开手臂带领孩子们转身离开，男孩走在最后，他扭头小声说：“假设你需要帮助，可以去教堂，主教大人和...主教大人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