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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花开》番外三十 ...

  •   陆霄被扶着出了立正殿,四下无人之时,陆子臣在一旁看了他一眼,“你究竟是怎么了?”

      陆霄正要开口,辛总管又笑着跟了上来,身后的宫人捧着几箱补品,“德君慢行几步,立正殿事忙,奴才走不开,这些补品还是您亲自带回去吧。”

      陆霄见陆子臣盯着那些补药,怪异地看着自己,脸色更是不佳,抬了抬手让人将补品收下,辛总管笑着告退。

      陆霄转头恶狠狠地对宫人道:“把这些东西锁起来,不要拿到我眼前。”

      陆子臣挥手让人下去,伸手扶住了陆霄,“你何必动这么大火气。”

      陆霄瞪着他,“你可莫要想歪了,我才不是什么不中用的人,我身子健朗着呢。”

      陆子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

      而做这一切的人,此刻进了立正殿,同王之泓一同进早膳。

      辛总管将陆霄的反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予楚闻言忍不住笑了,王之泓为她盛了一碗汤羹,端到她面前,予楚笑道:“你明知道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何必浪费这些补品给他。”

      王之泓哼了一声,“都知道昨夜他侍寝,发没发生我怎会知道,既然人从你寝宫出来便成了这个模样,我既为中宫,自当照拂一下被你宠幸的君侍。”

      予楚道:“你这么一赏赐,倒好像我是个荒淫无度的君王,蹂躏了他似的。”

      王之泓一眼看过去,“他突然去邀宠才是奇怪,我倒是好奇,您究竟怎么把他折腾成这模样的?”

      予楚坏笑一声,“自然是为所欲为了。”

      陆子臣送了陆霄回寝殿,他此刻正痛诉着予楚昨日的“暴行”,“奏折一看便是半夜,还不避讳我,非要让我在一旁掌灯,一会儿说近,一会儿说远,站着还不算,还要半躬着身子,我本想着倒是能看到些秘事,可谁知尽是些歌功颂德的,她看得累了,便又让我念给她听,好不容易将她念得困了些,谁知她半夜又饿了,让人传了些汤羹,突然对我亲近起来,让我喂她喝,我的两个胳膊酸得都快断了。她去榻上躺着歇息,丝毫不给我留出空隙,我又不敢从她身上跨过去,谁知她会给我捏一个什么罪名,就这么硬生生在殿里坐了一夜。”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陆子臣连个反应都没有,“难道现在你心里已经向着她了吗?”

      陆子臣眉宇间透着些疲累,“我想出宫。”

      陆霄以为自己听错了,“出宫?”

      陆子臣道:“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我不想再留在宫里了。”

      陆霄顾不得昨日之“辱”,忙走到他面前,“你这个时候出宫,我如何交代?你一向比我稳重谨慎,怎么如今这般意气用事。”陆霄想到些什么,审视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因为我侍寝的事,心生不满,你爱上了姬予楚是不是?”

      陆子臣转过头去,“不要胡乱猜疑了。”

      陆霄冷笑一声,“既然不是,为何你连看着我都不敢?”

      陆子臣淡淡道:“我说了,我只是累了。”

      陆霄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心里究竟怎么想,既然身上流着陆家的血,如今便没有退路,我没有,你更没有。你说你厌恶宫闱,那将来一旦成事,这座皇宫便是你今后的家,你如今只当提前适应吧。还有,有些事我想警告你几句。”

      陆子臣不满地看着他,“你还想说什么?”

      陆霄缓缓道:“你可知道姬予楚身边那个侍卫统领萧离?他和姬予楚的关系,仔细打探便一清二楚。可他除了是谢昭扶持上位的皇帝男宠之外,还负责刺探朝中大臣情报。我们刚入宫不久,他便消失了半个月,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陆子臣蹙眉,“他去了蜀中?”

      “不错。”陆霄道:“你我的秘密的确很少有人知道,但不代表不会有人知道。若是姬予楚从一开始就清楚,你觉得她对你会是真心真意吗?你如今只需要同她虚与委蛇,不要再有什么儿女情长,不然只会落得凄惨下场。”

      ——————————

      永宁殿,陆子臣坐在窗边书案前看书,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书还停留在原本那一页,他似乎在出神想些什么,眼神定在一处,可却像有千愁万绪。

      予楚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她让宫人退了下去,慢慢走到桌案前,将他面前那本书拿起,陆子臣像是受了惊,予楚温声道:“把你吓到了?”

      陆子臣起身行礼,“陛下过来,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倒是臣侍失礼了。”

      予楚将手中书册放下,轻声问道:“朕想着有两日未来看你了,倒是你,方才在想什么?”

      陆子臣隐藏好情绪,无波无澜,“没想什么,或许是最近太累了,一时出神。”

      予楚问道:“听宫人说你这两日未好好进食,昨日朕让心英送了些茯苓饼过来,你可用了?”

      “用过……”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见予楚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桌案,桌案上茯苓饼满满一盘,未动分毫。

      予楚的眼神暗了暗,“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臣侍没有。”

      陆子臣一向恭顺,更是从不违逆她,即便是陆燊送来的人,可温顺听话,自然是更如人意,予楚也一直喜欢他这一点,可如今这点却又让她觉得当真可恨。

      予楚慢慢走近,将他逼迫在自己和书案之间,说起来,除了王之泓,她还从未对哪个男子费过什么心思,同谢昭是一见倾心,自然而然,沈西诚又是主动缠她,云起那里也是一样,被他算计着走到今日,她自幼便生得美貌,男女之事从未让她费过太多心思,有时只要笑一笑,便自有许多人贴上来。

      可陆子臣这个人不同,从最开始侍寝,他没有抗拒过,可她们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他却也没有刻意谄媚或是主动讨好,也难以见他显露出一丝失态。就连床帏间亲密之时,也是由她摆弄,究竟真的是古井无波,还是隐藏得深呢。

      予楚越靠越近,陆子臣退无可退,她将他欺压在书案上,“朕是不是太过纵着你,倒让你学着欺君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毫无温度,陆子臣心里紧了紧,“臣侍知错。”她就这样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慌,可下一瞬,她钳制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他心里彻底慌乱。

      她的吻又狠又凶,唇瓣微微痛楚,贝齿撕咬,舌尖同他卷挟在一起,将他的呼吸夺去,他脸色涨红,终于在窒息之前被她放过,他侧着身子大口喘着气,青筋暴起,仿若劫后重生,她的手还停留在他脖颈上,沿着那道青筋轻轻抚触,“朕将你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生怕你受了委屈,可你非要忤逆,难道朕待你不好吗?”

      唇瓣上的伤口,口里的血腥味,都在揭示她方才是多么的粗暴,往常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她说的的确不错,之前是她刻意温柔以待。

      都督府书房里,有一份专属于她的卷册,临行之前几日,陆燊把他唤了过去,让他拿回去仔细研读,素昧谋面之时,便知道她原本就不是什么温柔之人,身为皇室公主,父君受皇帝宠爱,于众多公主之间夺嫡成功,心机智谋手段皆非常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温柔如水之人,如今终于见到她真正的模样,可他却长舒一口气。

      予楚扯住他的衣袖,攥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向内室,用了力将他推倒在榻间,欺身而上。

      予楚于此道精通,她抬起眼看着他,下一瞬口中轻咬,他吃痛地发出一声,予楚以吻封缄,陆子臣的眼眸很好看,湿润清透,仿若含情,明明只要她一欠身,便能解了他的困境,可予楚偏不给他,若即若离,换成旁的人,早就搂住她求个痛快,可陆子臣宁愿忍受煎熬,也羞于主动。

      予楚俯下身来,嘴唇轻启,“从今往后,莫要再我面前说些假话,不然我可是会罚你。”

      原来这便是惩罚吗?在他闭上眼努力不去想她的时候,她的吻落在他喉结上,若陆家是深渊,一不留神便会坠入地狱,那她便是沼泽,再往上怕也是死路,徒劳无功,倒不如放弃挣扎,陷入毂中。

      他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呢喃,但予楚还是宽恕了他,甘露顺着滴进衾褥里,帷幔垂落,如湖面涟漪轻晃,看不见内里春光。

      云收雨散,一室旖《旎,陆子臣脸上还有未散的余《韵,予楚撑着头,侧身望着他,指尖抚触着他唇瓣上的伤口,轻声问道,“疼吗?”

      陆子臣握住她的手指,“不疼。”

      予楚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亲,“方才可把你吓着了?”

      与其说惊吓,倒不如说错愕,他一再的隐藏终于让她忍不住撕破伪装,撕破他们两人的,她那样强硬的索取,却让他忍不住攀附,他已经压抑了太多年,唯有这既痛又快的感觉,让他觉得此刻是真实的活着。

      若他不是陆燊的人,予楚对他也算有几分好感,“子臣……”

      她只是这样叫了一声,他神色迷茫,予楚道:“这个名字太过中规中矩,唤起来倒有些生分,你家中可曾为你取过乳名?”

      “有的。”陆子臣无比郑重地看着她,“他们说,母亲唤我阿霖。”

      予楚眼神闪了闪,将他的名字轻念出声,“阿霖,那朕便也唤你阿霖。”

      陆子臣点了点头。

      予楚斜躺在他胸前,低语:“朕过两日恰好要去骊山行宫一趟,中宫走不开,贵君还要照料皇子,阿霖,你来伴驾吧。”

      抚在她肩头的手顿了顿,许久才应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花开》番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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