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元明风云录》君子有礼217

107、第七十四章

　　看着变黑的通犀地龙丸，小不悔一记隐含杀气的眼神射向薛大娘，转身跑到她俩中间，挡在晓芙面前，厉声道：“你为何要害我妈妈？”晓芙没有说话，蹙眉看向薛大娘。
　　薛大娘不知自己下毒的事已被证实，嘴硬道：“不悔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夫人。”
　　“还不承认？”小不悔冷笑，“既然你说你没下毒害我妈妈，那行，这羊奶你现在就给我喝了！”
　　薛大娘狂眨眼睛，慌神道：“这羊奶是给夫人补身子的，我怎么能喝呢？”
　　“你……”小不悔气的双眼喷火，自己好不容易盼到妈妈醒过来，这婆娘居然敢害她！晓芙按住女儿的肩膀，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温言道：“大娘，我们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夫人……”晓芙的温柔善良又再烫热了她的心，忍不住落泪，“我也不想，你那么那么好，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被气得全身发抖的小不悔翻了她一个白眼，“我杀不了他，只能对你下手了。”
　　他？
　　“杨逍？”晓芙猜测，又回想了几回，道：“你之前问过我们夫妻是否杀过人的问题，他杀了与你有关的人？”晓芙细细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曾听翠柳说过，你的儿子是被人杀害的。”薛大娘咬紧牙关，泪流满面，“是杨逍杀了你的儿子？……你夫君姓薛，你儿子……是薛贵！”一提到这个名字，晓芙目光瞬间变冷。
　　薛大娘听到儿子名字的时候，终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不悔听到是自己爹爹把人家儿子杀了，瞬间惊得一直看向晓芙，说不出话来。
　　只见晓芙淡淡道：“若你是为了儿子报仇而要下毒杀我，那你是找对人了。”薛大娘一愣，疑惑看向晓芙，“当年他是为了救我，才把薛贵杀死的。”摸摸女儿的脸蛋，“我说过，杨逍亲手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该死，你儿子就是其中一个。”
　　涉及儿子名誉，薛大娘反驳道：“你胡说，崆峒派的人明明跟我说，那天下第一大魔头杨逍，无缘无故，在密林里把他杀了。”
　　“那是他为了我的清誉，不予解释罢了。”晓芙目光清澈明亮，说出的话不容质疑，“我这辈子，差点就毁在你儿子手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儿子是如何诱哄我进密林，欲行那龌龊之事！”薛贵是晓芙这辈子最恶心的人，只要一想起他，就忍不住发抖。
　　出乎晓芙意外，薛大娘没有反驳她，为儿子辩白，只是目光涣散，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贵儿像他爹，好色好酒，我听说习武能铸人心智，所以才千求万求崆峒派的唐掌门收他为徒，幸之，贵儿资质不错，唐掌门对他甚是喜爱。”恍惚中，眼神聚焦，悲戚地看向晓芙，“夫人你那么好，人美心善，为何当初就不能放他一马？他不是没得逞吗，为何一定要他的命，他还是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希望。”薛大娘痛苦得泪如雨下。
　　晓芙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既然……那想必他是惯犯，你身为母亲不好好教导，却一再纵容，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你没有女儿，但我看你对翠柳和三个孩子都极好，是真心疼爱她们的，你可有想过，要是她们遇到这样的恶人……”晓芙双手捧着不悔的脸，想着要是有人胆敢对不悔做出那样的事，她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晓芙的话直刺她的脏腑，薛大娘倒地痛哭，喃喃细语，“我知道，我知道，可…可我毕竟是他亲娘……夫人……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待我那么好，在雅筑的这段时间，是我得知贵儿死讯后最开心的日子，可这种快乐夜夜蚕食着我的心，贵儿怪我，他在怪我，怪我不替他报仇。”
　　“大娘……”晓芙实在不知该如何纠正她这种扭曲的思想。
　　薛大娘缓缓站起来，道：“夫人，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欠你的，来生再还吧。”话音刚落，薛大娘便一头冲向墙壁，击中天灵盖，血流如注，口中念叨着儿子的名字，慢慢气绝。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晓芙母女未及反应，薛大娘已断气离去。晓芙撑起腰身，缓步走去，只见薛大娘虽已气绝身亡，却依然双目睁大，瞪向前方。薛大娘死相丑陋，惨不忍睹。
　　晓芙心悸不安，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相处的点滴，感慨万千，伤心难过，甚至自责，她已失去孩儿，自己言辞是否过于激烈逼人。
　　突然，孕肚一阵抽痛，晓芙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托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小不悔顿时惊慌不已，急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肚子疼？”
　　这疼痛感……晓芙蹙着眉头，艰难转身，浮步走向大床，小不悔小脸煞白地在旁随护，晓芙笨拙地坐上床，侧躺着对不悔说：“快去找人来，妈妈要生了。”小不悔呆木，晓芙催促，“快呀。”
　　“哦…哦哦……”小不悔抖动了几下，立刻冲出门外，边跑边大喊，“来人啊，妈妈要生了！来人啊！”

　　明教义军为推翻暴政，初时团结一致对外，渐渐人心分离，产生裂变，大事未成，相互间却已你争我夺，有的甚至只求一方安逸，向元廷求和。
　　当时，张士诚为向元廷示好，竟派部将吕珍进攻安丰，想擒获小明王韩林儿向元献媚，刘福通只好向朱元璋求救，让他领兵去解安丰之围。
　　救还是不救？这个抉择导致朱家后堂争论不休，朱元璋甚是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