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量空间》辞言

5、东京

　　飞机降落时，东京的天气很阴沉。没有了德国暖湿的天气，青不由打起了喷嚏，加上倒了时差的不适，青的眼圈泛着泪水。

　　威廉心疼的看着，只好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了青的身上，带着快裹成桶状的青很快离开机场去找寻他定的轿车。

　　而另一旁，青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穿着长长米色风衣的美国男子在出口与他们擦肩而过，如果细看的话，那人拿着公文包的左手手背上还有很长的疤痕。

　　巨大的落地窗前，东京的夜景一览无余。高楼在长夜拖着扭曲的背影，表面上却被暖色的灯火中和，显得堂皇而伟岸，路旁霓虹多彩的灯光，照亮了黑暗，却照不亮人心。

　　“威廉，这个城市如何？”

　　漫不经心的发问并没有得到漫不经心的回答，威廉仔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目前来看，极为克制。”

　　青还在看着窗外的东京的夜景“一些东西的合法化真是与众不同。威廉你可要辛苦了。”

　　“如您所愿。”威廉笑着递上了睡前的牛奶。

　　次日，东京一个很普通的别墅区迎来了一户新的人家。

　　青望着和原来庄园风格相似的装修，一瞬间明白了这是大卫的手笔，心中感激大卫的同时，对自己漂洋过海离开他产生了一些愧疚。

　　实验爆炸发生在十八岁，然后她回到了她十五岁，开始为了研究而终日漂泊，等到她找到了想找的人着手实验已经快二十了。两年后的意外她不得不新重来过到了现在，但她还是毅然选择了探索这个困扰她经年的未知，这样算下来，快十年没有好好陪着大卫了。

　　大卫虽然不知道这些，可是无论什么时候，大卫都没有让青失望，青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她的计划能够实现，她一定好好陪着大卫去他一直想带着自己去的海滩度假。

　　抽了抽已经微红的鼻子，青搬进了新家，指挥着威廉把地下室改造成实验室、去购买配件组装电脑。青操起老本行编写程序把整个别墅的防御系统安装了起来，威廉惊诧地看着青手指翩飞敲出一行行代码，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或许用小姐自己的那套解释可以说通这一切，但是这些理由是那么魔幻而不可思议，威廉不敢相信，但出于自己管家的职责所在，相信小姐所说的每一句话是必须的。

　　晚饭的时候，新闻里是日本当下经济情况的报道。青突然告诉威廉，“威廉，大卫和我爸爸在美国股市投的钱是不是很多？”

　　威廉告诉青，她爸爸的很多私人财产都用在美国股市和房地产上了，甚至当年他找了好几家空头公司的垃圾股票包装了一下炒出了天价，转手的钱投进了房地产。

　　“慢慢撤出来吧，现在的我和大卫需要足够的势力支撑，这些只能是实体产业链，不能是建在泡沫上的楼阁。也许，我得和大卫商量一下。”

　　整个长夜书房的灯光不曾熄灭，青和大卫不顾时差讨论了许久，定下了两人未来完全脱离巴顿家族后的其他后路。末了大卫有些感叹:“路易斯，你真的已经像个大人了，之前我对你的话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但是，不会变的还是我是你的路易斯啊！”青疲惫的在电话这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