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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尘往事 ...

  •   和紫君到达碧空岛时,已然夕阳在山,薄雾冥冥,岛中央的桃树遮天蔽日,夹杂着花香和酒香的清风微微徐来,竟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碧空岛上空有道无形的结界,说到底,木槿守碧空岛,守得便是这个结界。

      岛上幽径众多,我和紫君在曲曲折折的路径上走着,一路上一言不发,我估摸紫君可能在酝酿情绪,毕竟应已有几千年没有动过怒了。

      在岛中央的桃树下寻到了木槿,她抱着酒坛喝得微醺,见我们来,敛唇嫣然一笑,“紫君,稀客呀!”
      紫君铁青了脸:“为什么打伤兮儿?”

      木槿打伤云兮这事,我算得上是当事人。

      今日,我从落璟处回来,在紫君府门口碰到了云兮,她问我紫君去哪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我没好气的回了句不知道,想着沿原路返回,木槿突然出现也问我紫君的去处,我摇了摇头。她会意准备离开,却被某个悍妇拦住去路,只见那悍妇手撑着腰,讥笑木槿恬不知耻,倒贴上去紫渊也不会要。
      我暗想大事不妙,果不其然,木槿抽出了鞭子便甩了过去,我也想着过去补一脚时,木槿突然停手了。
      按我修行多年的经验来看,那一鞭不过三成力,不会见血,甚至红印都不会有,紫君竟然上门来讨说法,还真是情比金坚。

      桃树下的木槿撑着站起来,淡淡地说:“是她先出言挑衅的,我不过给她个教训,教教她什么人是她惹不起的。”
      “想报仇就快些动手,不过想要我去道歉的话,不可能!”

      紫君握紧了拳头,随后又无力的松开,说:“木槿,你还真是不可理喻。”,便转身准备离开。

      我在紫君背后目瞪口呆,想着:这就走了,说好的好戏呢?好歹打一下呀!

      “紫渊,”木槿出声叫住要走的紫君,“对我,你可有片刻的心动?”
      紫君仍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没有言语。
      木槿一笑,说:“我知道答案了,听说你们要成亲了,恭喜啊!宴席我一定会来。你记得准备上好的桃花酿,你知道的,我就好这一口。”

      过了好大一会,紫君说了声好,便离开了,我忙跟了上去。

      跟紫君返回时,突然想起了刚刚木槿伤情的样子,便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紫君回头,问:“怎么了”。
      我说:“仙君,落璟一直惦记木槿的桃花酿,你先走吧,我去找木槿说说。”说完之后便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落璟之前确实嗜酒成性,但千年前已经戒掉,我怎么说岂不自相矛盾。

      庆幸的是紫君没有拆穿我这么拙劣的借口,反倒微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

      回到树下时,看木槿分明倚着树却又跌倒在地,忙过去扶她,听她说:“青冥,我没事,可能醉了吧……可我这桃花酿喝了三千年,又怎么会醉了。”

      皓月当空,暗夜中的碧空岛,分外寂寥。

      凉如水的晚风掠过挂在树上的风铃,木槿说这声音像极了她师父抚的琴音。又抱着一把叫音铃的古琴,缓缓说道:“以前,每每入夜,师父总在树下抚琴,风吹动他白如雪的仙衣,如梦如幻。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那么喜欢桃花,喜欢风铃以及这把琴,他不说,我也就没问过。”

      木槿的话引起了我的共鸣,我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师父,平日里话痨的要死,每次叫我过去,无非坐骑跑了,宠物丢了,让我去寻。

      在感慨万千时,木槿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个没完。她问:“青冥,知道我为什么是世上最后一只火鸟吗?”

      我摇了摇头,关于木槿为何是最后一只火鸟的缘故,九重天上倒有不少说法,再经万千八卦好手的口口相传,发酵的一个比一个离谱,令人啼笑皆非。

      “我父亲是火鸟族最年轻的长老,娘亲又是族长的女儿,所以我幼时是个骄傲的小公主,备受宠爱。火鸟族明文规定其族人不得去凡界,因为他们的出现会破坏阴阳平衡,给凡间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可我不知为何非是去了,被爹娘和族人寻到时,他们惊奇地发现,我对凡间竟毫无影响。回族后,他们请来药长老来查,果不其然,查出了身为火鸟的我性体寒,由此他们断言我并不是只真正的火鸟,将我赶出族去。”

      “离开族群的我生活艰苦,这时师父,那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头,收留了我,教我法术照顾我……”

      “三千年前,族人被上古凶兽大肆侵犯,我让师父去帮忙,师父撵不过我便去了,就再没有回来。”她哽咽着问:“青冥,你懂那种突然之间失去所有至亲的感觉吗,仿佛天地间只自己一个人孤独前行。三千年,于火鸟这种不死鸟而言不过弹指,可我内心的孤寂从未消退……”

      木槿可能不知,我原形是块仙石,师父见我有灵根,便将我炼成仙器,所以我没有至亲,但那种痛苦我却是有的。
      这样想着,脑子里便浮现出一个身影――九重天不败的战神,也是我亦师亦友的神君云霓。我不知其他人是如何表达伤心的,我只知云霓在长风浴火后,我犹如灵魂消散的躯壳,神识涣散,真身难以维系。

      而如今,再想起云霓时,总觉得还是难过的,可内心却很难起波澜。果然,再深刻的感情终归会淡。

      不知不觉中,木槿已喝了每每一地的桃花酿。我因想到了云霓,心里堵得慌,也便端起酒坛喝了一口。不出乎意料,意识便模糊了,迷迷糊糊时担心会不会将木槿这儿搞个一团糟,更要命的是木槿这没有什么瓶瓶罐罐,万一找不到可砸东西的我一不小心劈了身后的桃树,这桃树算得上木槿的精神寄托,于她的意义不言而喻,我深觉那时木槿一定会劈了我的”。

      不承想,这夜我竟睡得异常安稳。渐入梦境,眼前便浮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情景:万家灯火深处的高阁,还有樱花漫天的山脚,一对男女相伴,而那女的无一例外都是我的脸,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我纠结于梦中所见,一时难以回神,只知梦中男子我肯定没见过,因那般妖孽的脸我若见过定是不会忘记的。

      忽然意识到:我不会做春梦了?我竟恶俗成这样!

      想来想去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想着去寻木槿问问,这方面她应该是行家。

      在桃林路径上绕来绕去,终于看到了木槿,我刚要打招呼时,看到木槿对面站着一白衣男子,赫然便是那坏脾气的仙君---风君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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