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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鸡丝肉粥 ...

  •   她脖子本就细长,这会儿刻意仰着,显得更加修长,由于皮肤白皙,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因为奔跑而垂下来的黑色秀发贴在娇嫩的皮肤上,使得对比更加鲜明,有种脆弱的美感。

      估计脑袋里在飞快转着怎么嘴炮他,小脸上有粉云晕开,皮肤清透得不像话,宛如一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饱含水分。

      沈时渊眼底深了深,还没抬手落到她脸上,阮今念小嘴叭叭叭地就开始了:“沈时渊,我不管你纳多少个侧妃,也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我警告你,别来打我的脸也别来招惹我,沈阮两家联姻不仅仅是咱俩之间的事儿。”

      “没有。”他难得解释。

      阮今念只当他在放屁,双手环抱扬着下巴想要以压倒性的气质胜过沈时渊,可这明显就是虚妄,只能踮一点儿脚。

      沈时渊轻哂,嘴角微翘,这应该是他难得的微笑,使得清隽冷淡的脸上染了一层柔和,下颌的线条更加分明。

      “美男计”一用,阮今念的气势莫名其妙就矮了一大截,踮着的脚也平放下来,两手绞在身后,脑袋不自在地偏着,一副小女孩的作态。

      沈时渊眼底染上幽深。

      “唔······”

      阮今念忽然抱住肚子,眉头皱成弹簧。

      “怎么?”沈时渊抬手握住她的手肘。

      阮今念没说话,心里暗叹自己活该,吃了那么多辣酱,今晚不疼死她算她输。

      过了两秒,阮今念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沈时渊将人打横一抱,手从她的腋窝和腿弯穿过,强有力地托起了她。

      转身往听雪阁走。

      “你干嘛?”阮今念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了,为了不滑下去,手虚虚地揽着他的脖子。

      沈时渊不语,大踏步踩在青葱鹅卵石上,快步稳健。

      大概是知道阮今念饭后要遛弯儿的习惯,这会儿听雪阁里竟没什么人,应该都是跑去做自己的事了。

      沈时渊把人放在床上,阮今念立刻抱着肚子滚到床的那边,额角抵着床柜,眼睛紧闭,苍白的脸颊有汗珠滑落,披风下薄薄的单衣都已被浸湿。

      “你晚上吃什么了?”沈时渊撑着床俯过身去,想替她解开披风。

      有异物入侵,阮今念凭着本能摁住那人的手,恰好就摁在自己的颈脖下方,沈时渊只觉得指腹刮过一片娇娇嫩嫩的肌肤,是他从没接触过的触感。

      阮今念蜷缩得像只烤熟的大虾子,脸也急剧升温,红得像烧过的铁板。

      沈时渊探手去试,烫得他立刻缩回手来。

      他掉头就出房门,逮住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一个小丫头。

      大概是没想到沈时渊会在这里,小丫头一脸紧张,说话结结巴巴:“殿、殿下。”

      沈时渊蹙着的眉头形成两道深深的沟壑:“去把赵太医请来。”

      “是。”小丫头脚底抹油。

      大晚上被请来的赵太医给阮今念把完脉后摇头,沈时渊心往上一提,上前一步追问:“怎么?”

      “嗯······”年轻有为的赵太医故作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这时候,阮今念困难地睁开了双眼,脸贴着柔软冰凉的金丝被,只觉得滚烫的脸颊要好受了几分。

      她几乎是带着某种决绝的语气道:“你说吧,我得了什么绝症,我能承受住的。”

      赵太医:“······”

      沈时渊:“······”

      “这个······我还是单独跟殿下说吧。”赵太医作势起身。

      “赵先明!”沈时渊沉着声喊,冷峻的脸已经染了些许不耐烦。

      赵先明忙打哈哈,去拿纸笔:“好了好了,殿下,只是简单的肠炎,辣吃多了胃烧而已,等我开两副药,然后注意下王妃的饮食须得清淡即可,切记,好生养着。”

      阮今念不满地嘟嘴,害她刚才视死如归的模样,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趁着赵先明写方子,沈时渊走到床沿,看着阮今念不断打架的眼皮,又看了眼她紧紧捂着小腹的手。

      其实阮今念这会儿是半清醒半不清醒的,就像那会儿在学堂写字打瞌睡的时候,写出来的字全是鬼画符,先生拿着戒尺问她这是什么,她睁眼说瞎话,说是古诗,结果被先生狠狠打了两戒尺,掌心都红了,让阿娘好一阵心疼。

      呜,她想阿娘了,想爹爹的大宛马,想奶娘做的蟹黄包,想大哥······

      阮今念人在病中就特别脆弱特别软,软绵绵的伸出手去抓住眼前人的袖摆拉到自己脸旁,凭着本能蹭上去,像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奶猫,啊呜啊呜,低低地叫。

      沈时渊喉结微滚,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和被长睫毛盖住的眼睛看。

      “阿娘······”小姑娘的声音更软更奶,带着女儿家的娇憨姿态,把平日里的张牙舞爪收尽,只露出最柔软的那一面。

      沈时渊被她拉着袖摆,动弹不得,只好蹲下身来,低低地问:“想阿娘了?”

      “嗯······”她还是有意识的,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

      另一只手落到她头上,当真像撸猫一般轻抚着她的头发,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柔意。

      “殿······”赵先明要说话的话卡在喉咙,看着眼前这副宛如话本子里的场景,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将方子交给了门外的小丫鬟。

      今晚的月色被淡淡的乌云罩住,落下朦胧的轻纱,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温柔了。

      阮今念刚开始觉得胃里辣得疼,后来迷迷糊糊被灌下碗药,过了好些时候觉得舒服多了,人也沉沉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其实她是幸运的,嫁给凛王殿下,家里不少姐妹羡慕呢。

      上没有长辈,下没有小辈,哪怕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用担心请安的问题,更不用处理婆媳关系,更何况沈时渊人中龙凤,难得的英才,这也是阮家夫妇愿意把阮今念嫁出去的原因之一。

      见她醒来,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被画师精心勾勒的图案,竹韵又开始数落她:“小姐您明明知道自己的胃受不住还吃那么多的辣酱,真是该!”

      阮今念撑着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知道自己理亏,笑眯眯地去扯竹韵的袖子。

      被她打败,竹韵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她净面。

      幽兰咬着个绿豆饼,指点几个丫鬟布菜。

      有了沈时渊的嘱咐,听雪阁的人不敢再怠慢,从早餐到晚餐,严格按照赵先明的方子来。

      这不,餐桌中央放着好大一碗鸡丝粥,为了清淡,还特意放的是菜油,鸡丝切得又细又长,选的是鸡身上最嫩的部位,除去油腻的皮下组织,剩的都是入口即化的嫩肉。

      闻到香味,阮今念扇动鼻翼,人开始往味儿传来的地方走。

      “诶,穿鞋。”竹韵提着鞋子追上去,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让金嬷嬷换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

      “只有粥吗?”鸡丝粥根本没啥味道,阮今念严重怀疑没有放盐。

      幽兰奸诈地笑:“小姐,接下来您就等着过‘苦日子’吧。”

      阮今念还想抱怨,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飞快地问:“殿下呢?”

      幽兰本来想打趣她的,金嬷嬷半道儿笑眯眯地踏进门槛来:“殿下在正厅用膳呢,说是待会儿要出趟门。”

      “快,更衣。”阮今念丢了勺子就冲到梳妆台前。

      “别急,殿下说他等着您呢。”金嬷嬷走过来,又摁住阮今念的肩膀把她带到桌前,“安心吃饭。”

      “可是······”

      “殿下。”齐齐的喊声。

      阮今念扭头看去。

      沈时渊今日换了便服,墨青色锦袍,腰束玉带,长身玉立,不仔细看看不出锦袍上跃出海面的淡色鲸鱼暗纹。

      深色的衣服衬得他脸如白玉,一对剑眉下淡眸无波,唇却泛着清浅的红,行走之间闲庭信步,不紧不慢,衣摆随着膝盖而起伏。

      所谓□□第一美男,那不是吹的。

      旁边的小丫头们发出轻叹的声音,阮今念为了防止别人看出自己看呆了眼,赶忙掩饰性地低下头去拿勺子喝粥。

      “殿下,王妃还在用膳。”金嬷嬷笑着解释。

      “嗯。”他浅浅地应了一声。

      阮今念含着粥唇齿不清:“我马上好。”

      “吃完再说话。”沈时渊皱着眉头。

      阮今念不说话了,认真地喝粥。

      金嬷嬷知道今天殿下和王妃要出门,早早地就备好了阮今念要穿的衣服。

      浅绿色掐花对襟轻纱烟罗裙,裙摆处勾着细小的鲸鱼纹绣,和沈时渊身上的相得益彰,竟像是情侣装。

      “王妃快换上试试。”金嬷嬷很是期待,这是她昨晚连夜绣上去的。

      阮今念被迫营业,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全身铜镜前,任由金嬷嬷给自己捯饬。

      金嬷嬷给梳了朝云近香髻,但又怕显得成熟,体现不出少女的可爱,便在后面放了一部分秀发下来,浅浅地披在脑后。

      嫩白小巧的耳垂上一对细小的梅花对环,和眉间的花钿两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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