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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金丝蜜枣 ...

  •   阮今念看着他背后的血痕蹙眉:“你去哪儿了?”转身就不见了,还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竹韵和幽兰吓坏了,忙去打热水拿绷带拿药,一月则是漫不经心地继续吃她的酥酪,翻身坐在窗沿上晃悠着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沈时渊轻嘶一声坐到床缘,反手过去想摸一下身后的伤口,被阮今念给一把打掉。

      “别乱摸,当心感染。”阮今念直接爬上床跪在他身后,看着这着实不轻的三道血痕,有些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肩头。

      沈时渊疼得差点儿吐血:“你······”

      “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的?”阮今念哽着声音质问,眼角微红,因为委屈嘴唇微微撅着。

      沈时渊难得沉默了,也顾不上背后的疼痛,就着这么转身把她揽入怀里,堂堂的凛王殿下第一次给人道歉还有些不自在:“对不起。”

      阮今念吸了下鼻子。

      一月看两人在这儿上演情深戏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拍手上的碎屑,拿上空盘子出门去,打算把剩下的牛乳酥酪都给吃了,只是在看见沈时渊背后的血痕时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看那手法,怎么那么像江玄做的?

      脸色稍变,一月疾步出了房间。

      今晚乌云遮月,行走在夜色中无人发觉,一月确定到了安全地带才放出暗号,不久后,那人落到身前。

      “太子殿下。”一月垂首。

      江玄一袭墨蓝色云纹水袍,身材颀长,风姿绰约,手上一把玉骨折扇,衬得他风流倜傥,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

      “殿下,凛王的伤?”一月迟疑地问出口,脚下的岩石坚硬,硌得脚有些疼。

      江玄一脸无奈,撩起自己的宽袖,露出里面鳞伤的手臂:“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那人的,没想到对方这么较真,那他自然也不会轻敌。

      对于沈时渊,他是非常欣赏的,如果两人不是敌对,那或许还能做朋友。

      但是一想到······

      江玄身上开始散发戾气,就算他是他的妹夫也不行,杀父之仇,非报不可。

      “殿下?”一月适时打断,江玄收敛气息,又恢复平日里的模样。

      “好好照顾公主。”说罢,一个飞身离开了。

      一月看看漆黑的夜色,怕人怀疑没敢多待,赶紧回客栈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树干后的人后脚就出来了。

      盯着一月的身影,那人若有所思。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阮今念替沈时渊敷药绑上绷带,等到弄完时已是满头大汗,手上也尽是鲜血。

      沈时渊默不作声地把人拉过来,攥着她的手放进干净的盆里,又拿了皂角替她细细地洗。

      沈时渊的呼吸就在阮今念耳侧,她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是鲜活的,不是她待在客栈里的那种慌乱感,她能感受到他就在身边。

      是安心的感觉。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阮今念仰头看他,眼前就是他分明的下颌角。

      “嗯。”他轻声应。

      当时他看到人就追过去了,一直追到树林里,两人又一直打斗,体力早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去把一月的牛乳酥酪拿来,据说很好吃的样子。”她作势要起身,沈时渊又把人拉住,等把她的手用抹布擦干净后才放人出去。

      阮今念前脚刚走,楼下就开始闹哄哄的。

      “怎么了?”阮今念人一走,沈时渊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样。

      竹韵跟着阮今念去了,幽兰去窗口看了眼小心翼翼地回答:“楼下很多人的样子。”说实话,她有些怕这位姑爷。

      “出去吧。”沈时渊淡声道。

      “是。”幽兰福身离开。

      刚关上门,下一秒,沈青就开门而入,声音里带着急促:“殿下,死人了。”

      沈时渊刚闭上的眼睛霎时睁开。

      -

      阳开县向来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但从三个月起,就频频有蝴蝶杀人事件发生。

      第一个,街口铁匠老张家的儿子张千,因为制造出了一批新的铁器,需要坚硬的花岗石来测试铁器的耐度,所以便背着铁器前往文王山。

      但在两天后,却被打猎的山民发现了其尸体,死状惨烈,浑身没一块好肉,而后在他身下发现了几只蝴蝶,但并未有人将死因归结到蝴蝶身上。

      第二个,香料铺的老板娘,因为需要新鲜花朵研制香料,便因此去了文王山,这一次,正好被人撞见一群蝴蝶将其围攻,竟被活活咬死,把撞见的人吓得当场尿了出来。

      第三个、第四个······都是因为去了文王山,从此以后,文王山成了阳开县的禁忌,不是有经验的人根本不敢上山去。

      只是这一次······

      死者乃孔易,是当地的大孝子,因家境贫寒,父亲死亡无钱置办棺材,而文王山树木茂盛,用来做棺材再好不过了,所以孔易天一亮就背着砍刀上山去了。

      直到天黑才被人发现尸体,浑身的皮肉皆被吞噬,血丝缠绕,及其惨烈。

      “老天作孽啊!我们阳开县从来都是平平安安的,怎么今年频出怪事!”一个老嬷十指合拢,脸色哀戚道。

      “孔易可是难得的大孝子啊,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儿他都是第一个去的,学堂他也是一砖一瓦建起来的,给孩子们上课他也从来不收一分钱。”大家都念着他的好。

      这次孔父死亡,大家也都帮衬着,可葬礼的开支用度孔易坚持要自己来,就连棺材钱也是,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

      沈青和沈时渊对视一眼,沈青上前去要撩开白布,被一年长的男人吼道:“年轻人,死者为大,你如此可就不好了。”

      沈青拱手作揖,礼道:“这位大爷,我只是觉得死者死因蹊跷,想要一探究竟。”

      “一探究竟?你是谁?哪儿来的本事可以探究?”有人质疑。

      沈青只是微微一笑,看向说这话的肥胖大娘:“那就说说大娘您吧,您体格宽胖,气色红润,身体应当是十分康健的,可您舌质黯淡,嘴角泛白,是否有宫寒之症?再者,您的面色蜡黄,应当在脾胃上有些许问题,按照您的年龄来联系,应当是消化系统困难,每日入睡因为腹胀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失眠症状越来越严重。您说,我说得对吗?”

      大娘已是目瞪口呆,现场竟有人想上前来找沈青看病。

      他再次礼貌地作揖,不禁让大家顿生好感:“如果大家有想询问的,我稍后可为之解答一二,现在更重要的是死者,让我先探看一二吧。”

      “好好好。”大家纷纷点头。

      只是,在沈青刚刚蹲下的时候,衙门就来人了,大咧咧地把百姓们推开,端起孔易就要离开。

      之前那个大金刀咋咋呼呼地安排:“来,都给我抬去埋了。”

      百姓们习以为常。

      “站住。”沈青挡在尸体面前。

      大金刀手搭在刀柄上,不耐烦地回:“干什么?”

      “死者的死因尚未查清楚便要草草要埋人,这就是你们官府破案的顺序?”

      “关你什么事,狗崽子!”大金刀本来在醉春楼的温柔乡呆得好好的,结果有人来报,又有人上了文王山死了。

      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上什么山,死了不活该的嘛?!

      沈青面色冷下来:“你真以为是蝴蝶杀的人?”万一有人借刀杀人,想要借蝴蝶掩盖死者死亡的真相呢?

      大金刀炸毛了,拔出刀来对着沈青:“你是衙门的还是我是衙门的,有本事当个青天大老爷再来这儿嚷嚷。”

      沈青脸色冷凝,看样子这大金刀是习以为常了,看这抬人去埋的熟练架势,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因他而不得投胎转世呢。

      “咚”

      不知道哪儿飞来的暗器打在大金刀额头上,竟当场打了个包出来,等看清楚那圆碌碌滚到地上的暗器时,大金刀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那暗器竟是个金丝蜜枣。

      阮今念刚从厨房出来,一月不知道把牛乳酥酪给藏了还是吃了,反正她没找着,去厨房看着厨子做菜,她顺道就在旁边啃金丝蜜枣。

      蜜枣又甜又脆,她便拿来跟沈时渊分享,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分享,这蜜枣就先献给了这大金刀。

      听着他那欠揍的话,阮今念只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打得叫爹叫娘。

      “你个小丫头片子,老子今儿就非得教训教训你。”大金刀撸起袖子就要过来。

      沈时渊及时挡在阮今念面前,沈青攥住大金刀绣金线的袖口。

      “你、你们……”大金刀觉得今儿是碰上刁民了。

      阮今念冷笑一声:“人的死因都还没查清楚你就急着要把人给埋了,你到底是不会断案还是在掩饰什么?”

      大金刀眼神慌乱。

      “把你们的县令给我叫来。”沈青厌恶地丢开大金刀的手,力气颇大,把大金刀给甩退了好几步。

      大金刀手里的金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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