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梅间绕》茕幺幺

18、第 18 章

　　尽管做着亲昵的举动，苏瑶还是感受到了身边的低气压。她感觉自己腿不麻了，想说自己走，但是看了看旁边难看的脸色，

　　“喂，怎么啦”

　　“没事”

　　“老师训你啦？”

　　他嗤地发出声，仿佛是被气笑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助人为乐！”苏瑶撅着嘴有点不满意。

　　“助到别人怀里去了？”

　　“我哪有！他..他那是帮我，脚麻了呀！算了不和你说了。”

　　顾知白叹了一口气，放慢了步伐，揉了揉她的头发“还麻吗？”

　　“没事啦！已经好了。”然后蹦蹦跳跳地跳出了他的搀扶范围，围着他转了一圈。

　　“那就好，走吧，吃饭去。”

　　一听要吃饭了，小馋猫苏瑶立马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往食堂走。

　　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扑到顾知白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喘地话都说不出来。手指着教学楼的方向，“顾...顾知白，快去...办公室，老师到处找你...”

　　顾知白点点头“谢谢。”然后回头给小丫头说让她先去吃饭。苏瑶不听，非要跟着他，无奈他只能皱着眉头不再管，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跳了一早上的右眼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到了门口，苏瑶乖乖站在一边，顾知白敲敲门“老师，是我。”

　　“进来吧。”他打开门，老师在里面站着，急急说道“知白，收拾一下东西去市一院，你爸爸出事了，这会在抢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不忍心“坚强点，会没事的，你是个大孩子了，快去吧，妈妈还在等你。”

　　顾知白好像怔住了，但他很快镇定过来，“谢谢老师。”他抿了抿嘴唇，仿佛看不见门口的苏瑶，转头走了起来，越走越快，突然开始狂奔。

　　苏瑶追着他，小短腿跟不上，喘着气跑到校门口顾知白已经不见了。她打了个车到市一院，在急诊那层到处问有没有姓顾的患者。在拐角处看见了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的顾知白，如果没有看到他隐隐发颤的手，仿佛觉得他只是在休息。她努力握了握拳头，慢慢走近他。

　　“哥哥。”她好久没有喊过顾知白哥哥了。

　　顾知白颤了一下，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我...我在门口听见了，叔叔还好吗？”

　　“车祸，不太乐观，还在急救室抢救”

　　“阿姨呢？”

　　“刚才晕过去了，在病房休息，我在这里等等我爸。”他说一句话仿佛就要透支所有的力气。

　　苏瑶不禁想起了顾叔叔和阿姨平常有多么甜蜜，他们经常拌嘴，顾叔叔永远都不会生气,一直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她的眼睛也酸了酸，忍不住想要流泪。

　　“不会有事的，叔叔一定会没事的。”她蹲下来握住了顾知白的手，明明是夏天，他的手确是冰凉冰凉的。

　　仿佛是不想让小丫头太害怕，他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事，你快回学校吧。”

　　“我不要，我不走。”奇怪的是，苏瑶说完后顾知白没有再赶她走，只是静静坐着，没有再说话。

　　顾知白满脑子都是刚来的时候护士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父亲大概率植物人的那些话。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么高大又可靠，他还能记得父亲扛他在肩膀上的场景。他一直告诉顾知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他说儿子的健康和快乐是最重要的。他带着自己去游乐场，去博物馆的场景一遍遍浮现，说的话每一句突然都变得清晰起来。

　　急救室的指示灯终于熄灭了，顾知白仿佛马上回过神来，冲了过去，医生擦了擦汗，用刚脱掉手套汗涔涔地手推了推眼镜“你是顾非的家属吗？”

　　“我是他儿子。”

　　“你爸爸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能短期内醒不来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是植物人。别太难过，也是有醒来的可能性的。一会会转到病房去，你跟着我们的护士吧。你妈妈呢？叫大人来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