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我的胖青春》怀山海

5、第五章 开学典礼

　　清晨，王未被一阵拍打弄醒，猛睁眼看，吕梁站在他的床边，探身仰头叫上铺的他起床。
　　“快准备起床吧。已经快7点了。”
　　说完就和刘睿一前一后穿戴整齐出门了。
　　王未忙摸出自己的摩托罗拉v998，看了一下，6点45，接着从床尾翻出自己的军训服，在床铺上穿起来，有些着急，整个床铺都在晃动。
　　王未暴风洗脸，昨天虽然练习过系腰带的方式，但今天自己弄，还是有些麻烦。
　　吸气收腹，失败了几次，最后勉强将自己弄成了花生，出门了。

　　在食堂匆匆吃过早饭，白粥加微甜的炒包菜并三个馒头，王未重回宿舍楼。
　　楼下穿着军训服的少年们已经乌泱泱铺满了宿舍楼前的空地，人声鼎沸，每个院系都有老师和老生负责管理没头苍蝇一样的新生们。王未在人海中仔细辨认，想要凭借一些熟悉的面孔来找到新闻系队伍，但身穿军训后的男生们似乎连长相都极为相似，要想找到吕梁他们，确实有些难。
　　不得已，王未只好跑到队伍排头，通过问老师，逐渐摸索到自己院系的方位。
　　当王未靠近本系队伍时，突然一个声音喊他：“王未，胖子。我们在这里。”王未朝声音方向看去，吕梁正微笑着向他招手。他比较矮，所以在队伍前列。
　　王未惊喜地跑过去，拍他的肩膀，如同亲人般重聚（目前也是为数不多他本地认识的人）。但王未的个子比吕梁实在高太多，即使不想分开，也只能往队尾走。向后穿行时，王未发现了室友刘睿，他没戴眼镜，军训服上身后，十分挺拔，但脸还是放入冰箱般，冷冷的，并不与周围人说话，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诺基亚n91——一款让王未垂涎已久的彩屏音乐手机。王未本想主动招呼，但见此形状，就不再主动找没趣，默默站到了他身后。
　　新闻系的队伍只有两排，王未又高又胖，所以基本是队尾。后面没人，前面的刘睿又不理人，所以王未未免有些无聊，看着周边其他人都有聊有笑的，相互认识新朋友，自己仿佛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棋子，清净寂静。手机也没带下来，只能干等，真是失策。
　　正在此时，突然前方又挤挤挨挨走过来一个人，个子似乎比王未还高，比例匀称，潇洒健壮，他经过之处，许多人的视线都粘在他身上。王未初不以为意，直到那人走到近前，王未抬头细看，才不觉吃了一惊：这个男生着实长得英俊帅气——剑眉朗目，鼻直口方，薄唇皓齿，皮肤白净。眼存笑意，嘴角一丝调皮；气质端正，行动时却又有些风流，似乎是当下最流行的那种帅而微痞的男生。正在打量时，那人正好也在看向自己，王未突觉得脸红心跳，低下头来，心里想：怪不得那么多人看，长得好看的人，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啊。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大帅哥第一句话竟然是和自己的说的。
　　“同学，这是新闻系的队伍吗？”男生问道。
　　“额……是，是的。”王未努力平静地回答，心里又害羞又尴尬，担心对方看出他脸红。
　　“好吧，那我就站你后面吧。我也是新闻系的。”那个男生对王未闪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这种笑的杀伤力太大了，王未触电般低下头，咕哝了一声“好”，逃出他的“放电”范围。

　　队伍终于开始行进了，各个院系的新生队伍按照顺序，如数条长蛇般被依次领入学校最大的操场。这里的太阳早上就已经热辣不堪，这一路走过去，更觉潮热，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王未就已经汗流浃背，而他天生体胖，行动迟缓，在他后面的帅哥时不时地用手拍他：“兄弟，快点。我们都掉队了哎。”王未连声抱歉，又赶紧小碎步跑跟上大队伍。
　　操场上有专人安排各个院系的站立区域，有条不紊，好不容易王未他们的队伍面朝主席台站好，王未已经气喘吁吁，感觉自己的当日运动量已超标。
　　等男生差不多进场了，各院系的女生们才排着队过来。男生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开始窃窃私语，探头探脑，对本班的女生开始“探测扫描”。
　　“哎，那个不错哦。”
　　“我觉得那个更漂亮一些。”
　　这样的对话不绝于耳。新闻系本来就是整个文科系里最出美女的地方，所以在整个绿色方阵中，时不时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身姿出现。王未也在找，他想看看在火车上认识的李晏儿，现在穿上军训服后变成了什么样了。但王未站在偏队尾的位置，女生队伍与他们平行，所以他张望了半天，没看清哪个是李晏儿。
　　开学典礼仪式正式开始了。校长走上体育场的主席台发言。诺大的操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刚从高中出来的王未，本来以为校长会说些套话，走走过场之类的。不知道别的学校怎样，反正他们高中的学校大会，只要校长发言，总会如老和尚念经般催人入睡。
　　但是，大学的校长，似乎有些不一样。
　　一开始，校长的起头语还是一样俗套，但说着说着，一些不一样的话从陈腐的底色中跳脱出来，如清新的音乐一般，飘入王未的耳朵——“我希望，你们在大学里，不要只关注学业，也不要以为大学就是吃喝玩乐谈恋爱的天堂。大学，是一个象牙塔，是一方神圣净土。‘塔’，本身在佛教中，是一个关于死亡的建筑。因此，在塔里，你们要思考的不是享乐，而是你们的人生。在你们社会人生即将开始之时，在你们选择一条人生路之路抵达死亡之前，你们究竟想做的事，是什么？你们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在大学里你们没有好好思考这个问题，那么未来，你们也不会有时间好好想透这个问题。在你们死亡那天到来时，在你们眼睛即将闭合的那一刻，你的心中会充满深深的遗憾。所以，在今天这个开学的大好日子里。我们欢天喜地，我们不畏死亡，我们目视前方，我们斗志昂扬！谢谢大家！”校长慷慨的发言戛然而止，如一个重音沉沉地砸在王未的心上。王未如同中了魔法一样，大力地鼓起掌来，眼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而他的周围，比开始响亮十倍百倍的掌声如同海浪般经久不息，这群和王未一样怀揣着不同想法和梦想来到这所高校的年轻人，似乎也在人生的问题上有着相似的苦恼，所以，校长的话，就是大家的心声。
　　掌声渐渐退去后，接下来，是军训总教官发言。
　　虽然距离遥远，王未看不清楚总教官的音容相貌，但军人雷厉风行的风格，即使再远，也能通过中气十足的训话传递过来。总教官发言不多，听下来就是一个意思“准备好吃苦”。同学们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对于未来半个月的“考验”纷纷讲述自己听过的“传言”，即使王未没说话的，也听到一言半语，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过去。
　　最后，是军训宣誓环节，所有人举起右拳，面对主席台，庄严地喊出宣誓语。在教官高亢声音的引导下，大家的声音都雄浑很多，上千人的声音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声场，在整个体育场中掀起了重重回响。
　　宣誓词结束后，千百人鸦雀无声，那种集体同频的威严，让人震撼。

　　军训正式开始了。各个系不同班级的教官，分别带领各个负责的班级，去往操场上的不同位置开始军训。因为人数太多，部分院系的学生还要分散去到其他操场。王未他们在教官“一二一”的口号声中，齐步走到了他们奋战苦训2周的“训练场”——操场西北角。
　　王未所属的新闻系属于整个军训二连一排，男生一班，49人，女生一班52人。一班的教官个子不高，但精神状态极好，黝黑的皮肤，英姿勃发；二班教官个子高些，皮肤白些，样子也相对斯文点，看起来比较亲切，所以适合带女生班。
　　王未他们刚刚站好，一班教官就过来整队，自我介绍：“各位新兵好，我的名字叫李小强。是你们一班此次军训任务的教官。接下来的两周，我将按照军训要求，对你们进行严格训练。我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努力，好好表现，以最好成绩完成此次军训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王未和周围的男生们都有些羞涩地挤出了一些声音。
　　“我—听—不—见——！你们没吃饭吗？”李教官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而大声：“再问一次，大家有没有信心？”李教官的疑问仿佛是从胸口蹦出的狮吼，即使是在队尾的王未都感觉到心肝儿一颤。
　　“有！！！！”王未和其他男生仿佛也被激发出内心深处的野兽，发出了惊天的吼声，震耳欲聋。
　　“不错。”李教官似乎比较满意，声音铿锵有力，继续一板一眼吼道：“你们是男子汉。穿上了军装，此刻你们就是战士。我希望，你们能够时刻保持精神，对得起身上这身神圣的制服。我们是一班，在任何表现都要表现第一。听到没有？”
　　“听——到——了——”男生们气势如虹，似乎进入到了状态。
　　王未之前在高中并未参加过军训（他们的高中没有），但是听其他高中的朋友提到的，似乎非常考验人，而此次初见大学的军训，似乎比高中军训更加正式和严格，这让王未心里咚咚直跳。
　　王未正在紧张时，突然听到一声教官一声呼喊：“后面那位胖同学，请你出列。”王未往后望，除了那个帅哥，并无其他“胖同学”，他疑惑地盯着教官，教官正与他四目相对，于是战战兢兢地走出队伍，在几十个同学的注目礼中走向队伍最前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教官为什么会叫他出来？王未心内打鼓，疾步走到队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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