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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赵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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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在客厅缓了一会儿,当下思绪都有些混乱。
先还以为红姨是生了什么病,或许能找这李国丰询问一二,毕竟是……亲戚。现在看来,整件事钱没那么简单,恐怕要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太多,已经超出了几个人的掌控能力。
魏千盯着刚刚那间房的房门看了一会儿,然后对韩远青说,“老韩,我再去看一眼,你跟平子去卧室看看。”
“哥,我和你一起去。”成平在旁边着急的说。
“你跟我一起,过来,”韩远青拉拉成平,然后转头叮嘱魏千,“小心点,有事儿喊我。”
魏千点点头,朝着那间房走去。
沈玉默默跟在他的身后,魏千余光看到了,没说什么,他其实想让沈玉跟他一起,这样他比较安心。
因为,他其实怕的差点腿抖。
重新进了房间,这次魏千没急着立马去看那个柜子。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房间里的东西。
房间不大,看格局应该是个书房,只是现在被改造成了应该是杂物房,除了中间的这个大柜子,其余的地方放着杂七杂八的一些东西,魏千扫了一眼,夏天的凉席冬天的棉被,看着没什么太多有用的东西。
看着这些居家用品,魏千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反而是这李国丰居然把自己的被子跟这么些恶心的东西放在一起,也真是盖的下去,不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他愣了一会儿,赶紧收回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吸了口气又走到这个堪称小型陈尸房的柜子前。
上层的各种毒虫魏千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基本还都是活的,他不敢凑得太近,拿出手机每个都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拿回去研究一下。
拍到下面的时候他举着手机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有点不敢直视。
边上的沈玉将他的这些小反应看在眼里,犹豫着问了一句:“要不……我来吧。”
沈玉有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你会?”
沈玉摇摇头,然后又赶紧说了一句,“你可以教我,我……我不怕这些。”
魏千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来吧,现在没那么怕了。”然后他看了沈玉一眼,发现他有点稍微遗憾的点了点头。
魏千觉得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沈玉这么一打岔,他现在还真的觉得没那么恐怖了,身边有人陪着又是大白天,还不至于让他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
他快速地对着这几个装婴儿尸体的玻璃匣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拉着沈玉出去。
出了这间房,魏千大口喘了几口气,刚才在房间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一直觉得房间里有股“腐尸”的味道,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知道“腐尸”是什么味儿,但他就觉得应该是这种潮湿闷热而且带着隐隐臭味的感觉。
所以刚刚在房间里尤其是拍照的时候他都一直憋着气,差点背过去了。
几个人又在各个房间里搜寻了一番,没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出门的时候魏千想了想,跟韩远青商量着要不要在这房间里按个摄像头什么的,他们不能天天过来盯着,万一这个李国丰后面偷偷回来了,还能看着点。
正讨论着,后面走着的赵声突然开口:“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刚刚搜家里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是都带走了,剩下的应该都是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否则我们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不会留在这儿让我们看。”
魏千和韩远青听到他这话同时都愣了愣,这赵声平时话不多,说出来的还挺有道理。
魏千点点头,“有道理,那算了,先回去吧。”
成平这时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从后面的楼梯上几步走下来到赵声身边,一抬手勾住赵声的肩膀,“赵哥,你可以啊,思维优秀啊……”
赵声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推开,只是笑了一下。
魏千觉得挺意外的,他本来觉得这赵声性子有点冷淡,这么看来好像还挺好相处的。
回到车上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没想到在李国丰家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到午饭的点儿了。
成平一坐上车就开始喊饿,魏千想了想,早饭吃的太早,再加上这一上午劳心劳力,确实是耗费了不少能量。
“赵哥,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你比我们知道,帮忙挑个地儿,就直接去吃饭吧。”魏千对着前面的赵声说。
“肉肉肉,我要吃肉。”成平在后面嚷嚷。
赵声回过头对着成平笑笑“附近有一家店牛肉做的不错,吃吗?”
副驾驶上的韩远青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觉得这赵声对成平还比较……热情呢。
“吃吃吃。”成平连忙接上,没理会前排韩远青的目光。
魏千伸手胡噜了一下成平的小卷毛,这个时候,也就平子还有这种胃口了。
路上一车人都没有再说话,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空调的“嗡嗡”声,沈玉转过头偷偷观察了魏千好几眼,只能看到他蹙起的眉头和凝重的侧脸,他觉得看到魏千这样自己也跟着心疼,很想赶快为他做点什么,可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刚刚在房间里都没帮的上什么忙。
想到刚才拍照的事情,沈玉心里生出一阵无力感,他又看了看靠在车窗上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魏千,暗中下了下决心。
地方很快就到了,是一家挺干净的小馆子,看着还不错。午饭时间还有点早,店里还没什么人。
进去的时候赵声跟前台打了个招呼,服务员带他们去了包间。
刚落座,服务员拿了菜单进来,成平拿过来开始点菜,他刚刚一直喊饿,这时候拿到菜单反而不知道吃些什么了。
抬眼看了看自己两个哥哥,正在商量下午去找人看看那些照片,于是成平转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赵声,“哥,哪些菜好吃啊,你帮我点呗。”
赵声笑笑,拿过菜单跟他一起看,一边指给他一边询问他的口味,不知不觉,俩人越坐越近,成平不知是饿的还是觉得赵声亲切,跟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快靠在赵声身上了。
韩远青一抬头正想叮嘱成平点几个蔬菜,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不是因为这俩人挨的近,他一向知道成平有这个毛病,喜欢谁就很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像只粘人的小猫小狗。
让他在意的,是这个赵声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宠溺。
吃饭的时候魏千一直在脑子里琢磨事,吃的不怎么专心,也没什么胃口,沈玉给他夹了几次菜他都没注意到,看得沈玉默默在一旁叹了口气。
倒是成平吃了不少,他自己给自己和大家伙打气,说吃得多才能有体力接着查事情,不然被饿的四肢虚弱了,连李国丰这样的老头儿都打不过。
成平说完这段话,大家都笑了,餐桌上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上午那些阴影彷佛都跟着驱散了不少。
快吃完的时候魏千想了想,冲着成平说,“平子,下午你和沈玉你俩先回去,我和老韩出去一趟。”说着看了沈玉一眼。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沈玉犹豫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了声“好。”
他现在还帮不上什么忙,不能跟着添乱。
成平看了看韩远青,“那……”眼神示意了一下。
韩远青皱皱眉头,“嗯……千儿,我和平子之前找了个房子,下去让平子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魏千一愣,“什么房子?我们现在不是有房子吗?”
“嗨,现在房子不是太小了吗,房间……也不够,我昨天来之前就托朋友找好了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现在……算了,哪有那个心情。”韩远青说着,捏了捏魏千的肩膀。
魏千点点头,“好,换个大的地方也方便,”他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人,“赵哥每天跟着跑也挺麻烦的,要不……就将就着一起住吧?”
“人家本地人……”韩远青下意识想帮赵声拒绝,话还没说完,赵声自己就抢先开了口。
“好啊,有什么事我也方便帮你们看看。”说着看了韩远青一眼,冲他淡淡地笑了笑。
韩远青看了他几秒钟没说话,心里突然有点烦躁。
成平站了起来,拉拉身边沈玉的胳膊,“好啊,我和小沈哥回去收拾,你们自己小心点。”
赵声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们俩打车好了,也不远,谢谢赵哥。”
赵声笑笑没说话,看着成平拉着沈玉走出了包间。
成平一走,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坐在椅子上静悄悄地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各怀心事。
“还是得找到这个李国丰,”魏千想了一会儿开了口,“找到他这些事情才能最终有个解释。”
“可他现在明摆着躲着我们,想找到他可能不容易,”韩远青皱着眉说道。
“其实,他屋子里的东西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对面坐着的赵声突然开口,“我可以找个人帮忙看看。”
魏千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赵声能给他们帮的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连忙点点头,“真的吗,那谢谢赵哥了。”
赵声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然后走出了包厢。
韩远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直觉这个赵声不像是个普通助理那么简单,言行举止还有行事风格,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转头看看魏千有点期待的眼神,把这些猜测又给咽了下去。
出门等车的时候,沈玉一直盯着成平拿在手里的“手鸡”,他看了一会儿成平在这个“手鸡”上戳戳按按,然后过了一会儿车就来了,觉得很是神奇。
因此上车之后,他鼓足了勇气开口问成平,“成小……平子,这个,”他指指成平的手机,“是不是用处很大啊?”
成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乐了一下,“怎么,小沈哥你咋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想玩啊?”
“不是,”沈玉摇摇头,“我什么也不会用,什么也不懂,都帮不上你哥什么忙……所以想试着学学……”
听了这话,成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对着前面说了一声,“师傅,先不回家了,送我们去手机城。”
然后转过头对着沈玉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呗,”说完顿了顿,又想了想,拍了一下沈玉的手臂,“海,不用想这么多,有多大能力做多少事嘛,你看我,我知道我哥他们怕我有危险让我回家等,那我还可以管管后勤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嘛,也是帮忙了啊。”
“而且,”他凑近沈玉小声说道,“你可是救了我哥的命呐,谁要说你没用,我第一个不答应。”说完咧着嘴笑了笑。
沈玉看了看成平,也跟着笑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也突然知道平子天天被魏千说“傻”,但还那么讨人喜欢的原因了。
像个明亮的小火球,暖暖的。
赵声边往餐厅门口走边等着电话接通,响了没几声,电话那头被人接起,一股沙哑带着点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
“喂?”
“还睡呢,又通宵了吧。”赵声对着电话说。
“明知故问,什么事快说,不说我挂了啊。”听筒那头的人很快地说道。
“有点事要你帮忙。”赵声回过头看了一眼包间的方向,快速简单地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在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杂声,应该是对面的人坐了起来,赵声勾了勾嘴角。
“怎么样,感兴趣吗?”情况大体讲完之后赵声对着话筒说道。
“你现在在哪呢,我过来找你。”对面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在我那家牛肉馆,你直接过来吧,吃午饭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点。”
“我早饭刚吃呢……不过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不像你风格啊。”对面丁零当啷的不知道在收拾什么,话筒声音时大时小,疑惑的声音勉强听得清。
赵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了,眯缝起眼睛说,“不是对事,我是对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