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64、第六十四章

　　第二日，里德尔醒了个早，一瞥时间才过6点罢了，而他怀里的小姑娘仍紧闭双眼一副不会醒的模样，但比起昨夜总算多了件好事，她的身上已有正常的体温。

　　这应是她即将苏醒的征兆才对，里德尔楼在她腰际的手慢慢移到那平坦的小腹处，他倏地便想起在此之前，那么几次帮她按摩腹部时，她满是悦色的神情，那么显然从那时起，她就已知晓自己怀孕。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凝视她，漆黑的眼眸里掀不起丝毫波澜，这张清丽的小脸已多了些血色，至少不再像前几日那般病态。

　　果然同他想的一样，她能够自愈，或者说，上次中杀戮咒和这一次都是靠她自身的修复系统，再辅以时间痊愈。

　　数秒过去，他的唇角忽得多了抹弧度，可眼里除却那近乎疯狂的占有色彩外别无笑意，他的指腹从她的眼角沿着脸庞廓落慢慢划到下颚处，再凑近低语，“亲爱的，我接受我们的孩子，但...这可是有代价的。”

　　话音落下，他又在她额前印上一吻，随后再抱紧，有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甜淡相宜的桃花儿香，同时沉声唤她，“瑶...我的瑶..无论要多久，我都愿意等...你只能是我的。”

　　室内一片静谧，但片刻过后便多了些细微的响声，本躺在她身侧的里德尔已起身，他将毛衣和长袍穿好再回到床边细心地为她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才出去。

　　清晨的霍格沃兹，几乎空无一人的长廊，没有她在身边黏着，这可是绝佳的私人时间，用以他早已筹备四年的事上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

　　在上午的课开始前，里德尔照例去帕特里克夫人的办公室查看她的状况，顺便喂魔药，可当他收拾好课本踏出休息室后，没多久便发觉了条跟在后头的尾巴。

　　对此，里德尔只是不动声色地一路去到城堡二楼，一直到帕特里克夫人办公室的门前才蓦地出声，“不如让我猜猜，你偷偷跟着我是为了什么，她么...”

　　但这条长廊却宛如一滩死水般沉寂，并没有任何人经过或是一丁点声响出来。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急，视线扫向右侧长廊尽头，特地又等了会儿才不紧不慢接着，“你该清楚我的耐心向来有限，别让我请你第二次，埃弗里。”

　　结果，里德尔这次的话音才落下，走廊尽头便突然多了个人，显然就是埃弗里。

　　只见他立刻小跑过来，盯着对方冷漠的眼神，他一时尽有些不知所措，迟疑数秒才低头一副认命的表情，“抱歉，汤姆...我.和阿米库斯..还有..安东宁.都很担心青小姐的安危，所，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但我相信青小姐一定会没事，所以..我.我不用看了...实在抱歉，打扰了你..”

　　埃弗里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便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色，他就这么低头盯着自己的袍子下摆，尤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更是心惊胆战，生怕得到的会是一个毫不犹豫的恶咒。

　　仅仅过去几秒，可在埃弗里看来却相当难熬，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冰冷的视线，以及这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还是没有任何回答，直令他更是紧张了一个度。

　　但出乎他意料的，就在他反复纠结要不要再道歉时，沉默了须臾的这位模范生总算开口，并且回答内容也令他一惊。

　　就见里德尔抬手敲了敲门，同时勾了个礼貌得体的微笑就道，“不必道歉，我替她谢谢你们。既然你来了，那么便一起进去看看她吧，我想，如果得知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会高兴的。”

　　埃弗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他来不及激动，办公室的门便已从里头被打开，他只好忍住即将见到她的雀跃的心情默默跟进去。

　　原以为只有这位模范学生一人的帕特里克夫人在见到后面的又多出一名斯莱特林后只是稍一诧异，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其实作为过来人她只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打击情敌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不过，在这里就算有天大的恩怨情仇也必须保持安静，办公室内明晃晃挂着一个“禁止噪声”的牌子，而且这个斯莱特林看上去也不像会惹事的。

　　于是，帕特里克夫人只简单地描述一遍最新检查出的大体情况后，再将熬制好的两杯魔药递给这个谦逊有礼的模范学生并进行了必要的叮嘱，才放他们进去。

　　一踏入那间小房间，埃弗里的目光便全被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姑娘给吸引住，可有这么一位她名正言顺的交往对象在，就算他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忍着。

　　房间门被关上，没人说一句话，里德尔将魔药放在旁边的桌上，只拿过一杯坐在病床边，和先前一样，由他喝一口再俯身贴上她的唇帮助她咽下去。

　　这奇怪的甚至有些恶心的味道，他已陪她一起尝过好几天，想她平日里喜甜食，先前喝完这类魔药，她那副到处找水的可怜模样，待她这次苏醒了，他定要准备好她爱吃的那些甜点，再一口口喂她。

　　既她有了身孕，那么饮食方面的确得注意，难怪帕特里克夫人先前告诉他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项，且着重强调了禁止做那事，现在想来，是该这样。

　　只是，那一次过后她催促他离开，果然是有古怪么，或许他得再问问帕特里克夫人了才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们知道，并且一起选择瞒着他。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埃弗里就这么看着里德尔一遍遍喂她喝药，但这副场景在他看来其实和接吻差不了多少，那种无力感让他只能这么干站着，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敢做。

　　只是，埃弗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好心放自己进来，原是这样。

　　垂在两侧的手是握紧了又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可埃弗里明白，这都是妒忌而已，妒忌这个本就是天之骄子了还能够得到她的喜欢，而他永远都比不上的人。

　　这无比刺眼的场景令埃弗里从没这么无所适从过，他感觉自己根本不该出现在这，又过去数秒，他便非常识趣地只留下句，“看来青小姐没什么危险，我想我该去告诉阿米库斯他们，汤姆，我就先走了。”便匆忙推门出去。

　　但仍在喂药的里德尔连看都没看一眼，依旧专注在他的小姑娘身上，等终于喂她饮下这两杯魔药过后，他才勾唇在她的嘴角亲了亲，“瑶，再陪你一些时候我也得走了，上午还有课，希望等中午我回来能看到你醒...亲爱的，我太想你了，但现在，有些事我得先弄清楚。”

　　说罢，里德尔便起身来到外头，他望向正在办公桌前执笔写着什么的帕特里克夫人，几步到她跟前敲了敲桌子才开启话题，“抱歉打扰了，夫人，她的状况似乎在转好，我想用不了太久便会醒。”

　　“你说的没错，里德尔先生，这多亏了你的帮助，否则那孩子这次或许...”帕特里克夫人放下笔，整理着这些散乱的文件又长叹一声，但没说下去。

　　里德尔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他仍保持着再得体不过的微笑，却多了丝懊恼，“她是我的女朋友，这些也都是我该做的，且她被抓走也有我的原因在...”

　　但说着他便话锋一转，“夫人，我记得上次问过您，她是否怀有身孕，您告诉我没有，但圣戈芒的医疗师很明确表示，她已怀孕一月，我无法去问她。不知可否请您做个解释。”

　　这话一出，帕特里克夫人才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向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模范生，又默默瞥了眼那个小房间的方向，迟疑数秒才摇摇头道，“算了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那孩子...”

　　早餐的最后时间，里德尔出现在礼堂斯莱特林长桌上，临近上课，学生并不太多。

　　他独自一人手持刀叉不紧不慢地切着这块火腿，垂眸盯着盘子里暗红色的水果，眼神蓦地一冷，他似乎能看见她身下都是血却还咬牙坚持的痛苦模样。

　　帕特里克夫人将一切和盘托出，那晚在他离开后不久，她便去了校医室，从而得知了自己怀孕这个事实。

　　她请求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在内却没说原因，可究竟是为什么，别人不明白，他可清楚得很。

　　若不是这次将这事抖出来，或许等到她显怀了，可有法术，他也不一定会知道，而到时她又打算怎么办，离开霍格沃兹么，可除却这里，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况且那些黑巫师还盯着她。

　　这顿早餐结束得很突然，里德尔虽一如既往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微笑，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无端令人背脊发凉。

　　这一上午的时间也过得飞快，不过里德尔已不像前几日那般着急，一下课第一时间便是去城堡二楼看她的状况，这倒引来不少女生上前来询问这位助教的恢复情况，从而借机搭上话。

　　对此，里德尔都一一礼貌地给予回答，并十分绅士地特地放慢步伐，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个别贴过来的女生。

　　围在他身边的女生一直到礼堂了才四散开来，引得卡罗在坐下后忍不住调侃，“我差点儿就忘了你的魅力了，汤姆，自从你和青小姐在一起后，这群女生可安分了很久，而且青小姐都在校医室几天了，她们现在才来关心，这目的性未免太强。”

　　这话里德尔没回答，倒是多洛霍夫耸耸肩接下去，“嘿！这还不好猜吗？想想这个月有什么重大的日子不就清楚了。”

　　经一提醒，卡罗瞬间便嬉笑起来，“哦...当然了，安东宁，我想我们还是得先考虑考虑自己对么，不过我真希望青小姐能快点儿痊愈，今年的话剧我可不想错过，我猜她也一定是这个想法，愿梅林保佑她。”

　　说话间，长桌上便多了几份丰盛的餐食，多洛霍夫拿起刀叉，只是点点头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回过去望向对面正喝红茶的人道，“汤姆，我们听埃弗里说青小姐恢复的不错，只是还没醒。”

　　里德尔将杯子轻轻放下，淡淡瞥了眼斜对面已开始埋头苦吃的埃弗里，再言简意赅地回答，“多谢你们的关心，她现在很好，需要静养。”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让周围一圈的学生都听个清楚，包括隔壁的格兰芬多长桌，于是，只一个午餐的时间，变形课助教快要痊愈的消息便在四个学院里不胫而走。

　　而这个中午，里德尔并没有选择守在她身边，有帕特里克夫人在，她能够受到很好的照顾，不用他来担心什么。

　　为了让她醒来后能看到一场完美的话剧，里德尔自然没再翘排练，虽然这些诡异的台词令他随时想用个火焰咒烧掉这荒谬的剧本，但想到她期盼的模样，他还是忍了下来。

　　离圣诞节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确该抓紧，在比尔利教授专业的调度与指导练习，当然还少不了所有参与表演的学生的配合，在有稿子的情况下已像那么个样子了，接下来便是脱稿完成整个话剧的排演，而问题也会更多。

　　于是，这排练与下午的课几乎是无缝连接，这里一结束，学生们就得赶去下午第一堂课所需用到的教室，而等到晚上用完晚餐后又得一直到宵禁前一小时，完全就是紧锣密鼓。

　　对个别学生来说，这也自然而然会出现作业没时间写的情况，不过于里德尔而言，似乎能够轻松地游刃有余地应付。

　　等一切结束后，里德尔来到帕特里克夫人的办公室已临近宵禁，她下午仍在沉睡并没有醒。

　　他坐在床边已看了她半晌，就和早晨一样，即便有正常的体温，却还是昏睡状态，虽有些失望，但或许还是他太过心急。

　　再一瞥挂钟，俨然已过宵禁，但帕特里克夫人并没有责令让他回宿舍，那么，她是同意他在此了。

　　于是，他还是脱下衣物躺在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再温声道，“亲爱的，到讲故事的时候了，再接着昨天的继续吧。”

　　他稍稍停顿一下，“奥德里奇在得到爱凝聚成的液体后，只在这个小镇待了几天便选择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骑着扫帚，在深夜里赶路，经过几个小村庄和一大片森林后，他成功看到一座城市。

　　这里比起那个落魄的小镇繁华的多，麻瓜们的衣着更光鲜亮丽，街道也很宽阔，他在进城时从布告栏找到了个好去处。

　　城主的女儿得了怪病，每晚像被恶鬼附身似的，爬到城里最高的塔上跳奇怪的舞蹈，嘴里还会说些奇怪的话，已连续五天。

　　奥德里奇从城门口的士兵守卫那里打听到了更确切的消息，城主的女儿是整个城里最漂亮的姑娘，原本很健康，却在城主为她和一名富商的儿子订婚后得了这个怪病。

　　城主请了无数医生都没有结果，只好贴出告示，重金悬赏能够治好他女儿的人，许多人为了金钱自告奋勇，可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城主大怒，昨天一名自称治好过至少一百名患者的医生，连他女儿的面目没见到，直接被下令处死。

　　于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再为了这些金钱而赔上自己的生命。

　　奥德里奇并不害怕恶鬼，如果真的有鬼或许还得反过来怕他，并且他有了新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一颗死掉的心脏，却有一个前提，必须在这个人活着的时候。

　　奥德里奇在士兵好心的劝说下执意揭下告示，并被带进城中最豪华的城堡里面见城主。

　　城主的女儿的确是个大美人，奥德里奇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深深地被这个躺在华丽四柱床上的姑娘的美貌吸引。

　　城主说，这是他唯一的女儿曼蒂，每晚一过凌晨就会发病，就算有侍女看守还是如此。

　　奥德里奇承诺过了今晚，曼蒂就会痊愈，并且永远不会复发。他感觉自己似乎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姑娘，他想救她，甚至想得到她，这个想法从看到曼蒂的第一眼一直持续到深夜。

　　奥德里奇命令所有的侍女都退下，整个房间只留下他和曼蒂，时间很快便到了凌晨，他很确定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过这个房间，可奇怪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曼蒂突然从床上坐起，她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走出来，无视了坐在一旁的装睡的奥德里奇，直直地向房间门口走过去。

　　奥德里奇很奇怪，他跟在曼蒂身后，随她一路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了最高塔的顶端，可这一次没有出现城主和其他人所描述的。

　　曼蒂并没有跳舞，也没有说怪话，她平静地站在窗边，再提起裙子跨坐在窗户边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又等待了一会儿，忽然张开双臂纵身跳下去。

　　这可让躲在后面的奥德里奇吓了一大跳，但好在他及时使用了魔法，已摔下去的曼蒂被一阵风托起又送了回来。

　　奥德里奇连忙接住这个姑娘，随后非常气愤地吼道，oh！该死的！我就知道根本没什么恶鬼，你到底想做什么？

　　曼蒂显然没想到这个被父亲指派来给她看病的男人救了她，忽然便痛哭出声，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罕见的，奥德里奇没有像以往那样暴躁，反而非常绅士地递上一块丝帕，随后默默等待她哭完，可即便是流眼泪，这个女孩在他看来也异常美丽。

　　后来，曼蒂还是将所有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她早已有恋人，一个穷小子，她的父亲并不知情给她订了婚约，她想靠装病借此解除，可非但没有成功，还害得恋人被杀害。

　　那名唯一被处死的人就是这个笨姑娘的恋人，而她在得知恋人死了后悲痛欲绝便想殉情，才发生了今晚这样的事。

　　奥德里奇沉默盯着曼蒂，他忽然想到自己想要的死去的心脏或许找到了，这个美丽的姑娘的心显然就是他想要的。

　　可曼蒂认为奥德里奇不是普通人，他会神奇的魔法，便跪下来求他救救自己那可怜的恋人。

　　身为巫师的奥德里奇明白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死亡后都无法复活，但曼蒂哭得伤心，他考虑过后非常明确地告诉她，自然界的死亡不可逆。

　　曼蒂更加绝望，她挣脱开奥德里奇怀抱，冲向窗户边想再跳下去，却被魔法拦住没有成功。

　　奥德里奇冷漠地望着这个美丽的姑娘歇斯底里的模样，那深深的迷恋就此中止，他再次使用魔咒，这个女孩便立刻昏睡过去。

　　第二天，城主发现奥德里奇来向他复命，一起的还有曼蒂，从他的女儿的一番叙述里，城主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过滤掉自杀的那部分，她忏悔般跪在地上表示自己愿意和那位富商的儿子结婚。

　　城主大喜，不仅按照告示赏赐给奥德里奇许多金子，还请他留下来参加三日后曼蒂的婚礼。

　　奥德里奇表现得很惊喜，欣然应下。

　　三天后，城堡里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婚礼，新娘是城主的女儿，而新郎则是位年轻的富家少爷。

　　婚礼一直持续到夜里，在遣走所有宾客后，已经喝醉的新郎被仆从扶回了新房内，但新娘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他以为曼蒂是太累才先休息，可等他靠近后却立刻惊叫出声。

　　这个穿着嫁衣的美丽姑娘的心脏处赫然是一片血红，已经没了呼吸。”

　　他讲到这里便没了声音，望着怀里仍闭紧眼睛的姑娘，沉默片刻才继续道，“亲爱的，今天的故事结束了...如果你醒着，或许会控诉奥德里奇的无情残忍吧，可..这个巫师本就不是个好人对么。”

　　虽然这么问，但他其实明白她根本听不见，便用魔杖熄了灯，再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正想和她道晚安，却听见极其细微的声音。

　　而他怀里的小人也动了动，即便已是漆黑一片，但他似乎能看清她睁眼的模样。

　　而下一秒，刚才那道根本听不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城主女儿...的心早就死了...活着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希望..奥德.里奇...只是做了..推波助澜之人罢了...可他.好过分...唔..汤姆...我不喜欢这个巫师，可我...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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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修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