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60、番外二十八

　　安宁沉静的马尔福庄园少了一位女主人后一切照旧运行，在家养小精灵看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与不同，小少爷的出生与那两位漂亮女子的加入反倒令这个偌大的宅邸更多了一些生气。

　　歇息到午后才起的云起成功错过了午餐，她一到客厅看见的便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马尔福的父母与太阴星君正围着卢修斯转，如果忽略掉最格格不入的样貌，仿佛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家人。

　　对于星君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与这些凡人相处如此之好是云起意料内的，毕竟这位虽外表清冷出尘却很是温柔善解人意，况且又这般好看，是她们瑶池的一堆小仙娥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只是，有一人却不在。

　　打了招呼后，云起才坐到星君身边低声询问，“他，不会是去...”

　　只是她才问了一半便被对方轻轻捏了捏手心示意，她立刻闭紧嘴巴，再笑着去逗了逗被团团围住的婴儿。

　　这不看不要紧，云起一凑过去便被婴儿脖子上金玉相间的项圈所吸引，定睛一瞧，这项圈虽小巧是给小孩子戴的，可上头雕刻的如意祥云的花纹却细致繁琐，尽是好兆头，且注入了法力。

　　可就算忽视法力，这怎么看怎么都像天界的东西，无疑是星君所赠，不过这样的手笔于凡人而言也太阔绰，云起不由有些担心。

　　“星君，这...”

　　她的犹疑都未问出口便得到了对方的回答，“无妨，我自有分寸。”

　　至此，云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感叹一句这孩子也算个有福气的了。

　　可待她从餐厅用了午餐回来，却发现刚刚还其乐融融的几人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儿，她正打算去庭院里瞧瞧却撞上了一脸阴郁的马尔福从楼上下来。

　　“你瞧见星君没？”

　　云起自然而然上前询问，近看才发现对方一脸疲惫，眼下也多了乌青，一副几天几夜没休息的模样。

　　“她在楼上书房，别去打扰。”

　　说完，马尔福便去到了沙发上坐着，他捏了捏眉心，似是很疲倦。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云起大约也能感觉到这凡人不算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同样也为了能早日结束这一切返回天界，她便也过去坐下，好心地提醒。

　　“天条明令禁止神仙动凡心，我大可告诉你，她既完成任务仍在凡间逗留，还与你和那个凡人有所纠葛，已触犯天条。她若执迷不悟，到时即便星君出面求情也无法保她免去刑法。而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真可笑，你想她留在这里无疑是要她的命！你若真为她好就该彻底了断，你们与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等了许久，马尔福都未发一语，他的目光落在华丽的地毯上，似在发呆。

　　见此，云起也懒得再多费口舌，起身便打算上楼。可她才来到楼梯口，尚未踏出一步便听到后方传来了马尔福低哑的嗓音。

　　“你该说服的不是我...她在十年前就怀上了里德尔的孩子，我与她的确相处的时间短，我不敢说多么了解她，但我敢肯定仅凭这一点，她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就算要她的命。”

　　可云起并没有惊讶的意思，她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道，“都说凡人自私自利，这一点儿也不假，爱情无用了便打起了亲情的主意...但，多谢你提醒，这个问题我们早有对策，不过..我告诉你吧，瑶丫头并无姻缘，你也不必觉得自己不如那凡人，他也一样。”

　　说完，她便徐徐上了楼。

　　彼时的书房，即便换上了此地服饰的太阴星君也难掩惊鸿之姿，她单单坐在那儿便如海棠醉日、梳云掠月，一举手一投足更有林下风致。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沿，清冷的目光落在一桌之隔的男人身上，沉默多时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好歹那丫头还算幸运，我看得出，你爱上她了。”

　　可对方只是挑眉，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难道天上的神仙都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么，又或者这是小姐你的特殊喜好..为了试探我什么。”

　　她则微笑解释，“请放心，我未想与你拐弯抹角，此次你来也在我的预料中，即便我与云起不去，你总会来的，那么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总好过浪费彼此时间。”

　　见他不答，她权当默认了，自顾自继续下去，“我那样说并非胡乱猜测也非用了法术，我也算过来人自然明白人世间的爱情是何种模样，只是有一点我不解，你分明爱她却不肯承认，这是为何？”

　　然而这个男人还是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以为意道，“也许这该由我来问，十年前我接近她有所目的，而现在用她的话来说我为的是执念而非爱情，你又凭什么认为我爱她。”

　　“其实想证实这点很简单，我听闻此处有面特殊的镜子，可以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愿望，不知先生你是否试过？”她说得不紧不慢，却牢牢盯着对方的神神色变化。

　　可惜的是，此人未表露出一丁点儿异常，甚至干脆点头承认了，“学生时期的偶然机会，我见到过厄里斯魔镜，到这种地步我也没必要骗你，我所看到的是一个完美的强大的自己，仅此而已。”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看来先生你一直在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否则那时的你也不会以瑶丫头为目标了，可我有些好奇，若是那丫头未出现，你打算如何实现这些？”

　　于此，他只是勾唇，“请原谅，我不便说明，但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没有她，十年后的今天我一样会达到现在的程高度，她的出现的确帮了我一个大忙，并且请别误会，这是她自愿的。”

　　对方这样的态度令她的秀眉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明白，即便去问那丫头，答案毋庸置疑也一定是她自愿的...唉，她啊..在天界时调皮捣蛋总爱惹麻烦，不想仅仅是来了凡间一趟也渐渐的成熟了些，落子无悔，这点我与她都很清楚。”

　　“落子无悔么...”

　　他低低地咀嚼着这一词，沉吟片刻敛了礼节性的笑正色道，“那么请问小姐如何才肯放弃带她走，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天上少了一个她总不会脆弱的塌下来吧。”

　　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她收尽眼底，她垂眸缓了缓才答，“的确不会，但我与云起之所以特地来此一遭为的便是提醒她勿要执迷不悟。”

　　说着，她忽然抬手在半空中有规律地滑动，随着默念了口诀，一幅幻境出现在了两人之间，里头的画面赫然是玄都耗尽修为抢救四散魂魄的情景。

　　画面的故事还在继续，她也并未停下，“先生大约不知，神仙在天界遵守天规、各司其职，若是出了她这一个例外，那往后天规森严也再难服众，何况..她此番下界是被诸多仙神看在眼里的。”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了重生一次的青瑶与来送行的神仙辞别的情景，她也顺势道，“先生是聪明人，应知她执意留下的后果，最后是何种结果全看先生你。”

　　但她仿佛提前知晓他不会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方才断言先生爱那丫头，便也是想看看如此这般情形，先生会如何选择，我也不妨告诉先生，若你选了执念，那么我相信那丫头会彻底失望，那么也恰巧达到了我们预计的效果。”

　　话落，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望着杯中的倒影，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得莞尔，“我们一向拿那丫头当妹妹看待，对于你二人的感情，虽必然以分手为结尾，但为了不留遗憾，有一秘密，我可告诉你。”

　　听到这，男人也像回神了似的问了一句，“什么？”

　　只见女子轻叹了口气，“下凡前我特地去拜访了月老，那丫头的红线牵着的人名很怪，是与天上使用的文字相差甚远的一种，如今也明白了，原来...”

　　推门出去时，里德尔在长廊的尽头发现了一面华丽的镜子，被金色的边框包裹，底下有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顶部刻着：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就像有魔法，他自然而然被吸引上前，镜子里倒映着的男人正是他自己，可仅仅过去几秒，里头的画面变了。

　　渐渐的，镜面显现出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他，如同十分钟前在书房，他亲口描述出来的那样。

　　然而，他似乎早知结果会是什么，却没有选择立刻离去，仍固执地立于镜子前与里头的自己面对面，就像在等，等一个奇迹。

　　远处停留在书房门口的女子则悄悄地施了法术将尽头的这一切掩盖起来，她同样未离开，安静地驻足也不靠近，就这么盯着男人的背影。

　　直到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她才不得不转身。

　　...

　　重回霍格沃兹的感觉很奇妙，相同的地点，只是不同的时间与人，十年前，抱着她的该是学生时代的他，如今却换成了学生时代的她的儿子。

　　外头夜色深沉，城堡内更是一片寂静，许是今日睡了半天，这会儿青瑶倒有些睡不着了，在哄了小汤姆先休息后，她便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不自觉地便会想起还在等自己的那个男人。

　　他会在做什么呢，是休息了吗？还是又去做了什么...

　　可室内的安静很快便被怀里男孩突兀的一声“母亲”打破，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立刻低头先亲了他一口才小声询问，“怎么啦？宝宝睡不着吗？”

　　回应她的是数秒的沉默，在她以为自家宝贝怕是又睡了的时候，他忽然再次开了口。

　　“..你会怪我么。”

　　许是太过短促，青瑶也没怎么注意，未听出男孩的语气，她长长叹了口气又抱紧了他道，“妈妈怎么会怪你？你是我最爱的宝贝，我怎么舍得？况且，那也是我不对，若是我能陪伴你长大...”

　　可她没能说完便被男孩用生硬的一句话终结，“没有如果，母亲再后悔也无用。”

　　这下，青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似乎除了道歉，她也做不了什么，就算是补偿，过去了整整十年，她要如何做才能补全这个窟窿？

　　正当她思索这些时，怀里的男孩突然挣开了她的拥抱，一个利索地翻身反将她困在身下。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孩的脸，可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脸庞，她能感觉到两人离得有多近，正当她要询问时，一个轻飘飘的问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本以为仅此而已了，可男孩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整个身子一僵。

　　“..母亲，我明白我还没到年纪，但我想试试其他方式，只要能让你感到快乐...请你相信，我不会输给他，我能从现在学起，别拒绝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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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放心，我不会往那啥方向写
解释一下就是小汤姆不服，且讨厌自己爹
毕竟他爹上来就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