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59、番外二十七

　　这种话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实在诡异，可面对这样一张与那个男人相似的脸，甚至就连说话的口吻都那么相像，青瑶可不敢只把这当作玩笑一笑了之。

　　她抿了抿唇，神色凝重地望着男孩，却还是勾起抹温柔的笑耐心解释，“宝宝真乖，你是关心妈妈的对不对，先前被关着也是因为误会，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但你父亲他不会再这么做了，妈妈可以向你保证。”

　　本以为这么说至少可以先缓和一下，可男孩不仅不信，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反驳，“就算母亲说尽好话，我也不会对这种人抱有任何期待，想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男孩忽然收敛了一切的冷漠不屑与嗤之以鼻，单手勾住她的脖颈，又捏住她的脸颊，明明个子还没那么高，却借着她半跪着的姿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单看那双暗色眼眸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深邃沉寂仿佛藏着许多秘密，唇边明明有弧度却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笑意，下一刻，他倏地凑近她，吐出的热气令她觉着有些痒痒的，乃至忘了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这么好哄骗，仅需几句无足轻重的空话便能俘获你的心。如果是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只要捏住你的软肋，你便会乖乖听话，根本无需考虑你的心情，无论是厌恶或者恨，你总会死心塌地的不是么。”

　　刻意压低的嗓音令她恍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更别提这冷血无情的内容更是勾出了不久前的记忆，那时候，那个男人也是如此对待她的..

　　眼前瞬间模糊一片，她轻轻咬着下唇，原来直面客观的真相是那么痛苦，他答应去爱她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在此之前真的没有爱过，哪怕...哪怕一点点也没有，那时候就是纯粹的欺骗啊...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即便所有碎片回到原位，可裂痕永远存在。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抹去被摔碎的真实的过去，不过是另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罢了。

　　盥洗室内升腾的热气很快与眼泪一起占据了她的视线，捏着她脸颊的手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明明放满热水的浴池在几英尺外，她却侧身倒了进去。

　　随着扑通一声，惊起一片水花，落入浴池里的她沉得快，她向着水面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在后一秒看见了个模糊的人影也跟进来了。

　　人影越来越近，直到抓住她的手，但她没被拉上去，水底无法呼吸，她毫无准备跌进来，想起身又被钳制着双手，那口气早就用光了。

　　她在吐着泡泡，那个人影仍没有拉她出去的意思，反而凑了过来径自吻上她的唇，以接吻的方式渡气。

　　好怪，为什么一个浴池会给她深不见底的感觉，更怪的是，为什么男孩要这么做。

　　一切疑惑都在接近一分钟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被她问了出来，“.咳咳咳...宝宝，你无事吧，刚刚是为何...”

　　当然，青瑶还是第一时间去关心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她抬手将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理到侧边去，生怕他又作出什么幺蛾子，连忙扣住他的手才放心。

　　结果她就被反抱住，环着她的胳膊箍得很紧，就像怕她跑了。

　　见此，她便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虽然刚刚发生了那些，但她并未生气，只是有些懊恼根本不了解自家宝贝儿子，错过的这十年的影响实在太大，她或许无法彻底弥补了。

　　在她思虑着日后该如何做时，怀里的男孩终于发话了，“好点了么，抱歉让你想起不愉快的记忆...母亲，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的身边永远有我。”

　　望着男孩真诚的表情，她心中柔软得不行，当即莞尔道，“无妨，宝宝不用自责，妈妈知你不是故意，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日后妈妈也会陪着你长大，不再缺席我的小汤姆的任何一天。”

　　可下一秒，男孩便凑上来亲上了她的唇，但只是啄了那么一下，他看上去有所顾虑，“母亲介意我这么做么。”

　　“当然不介意！”青瑶几乎是立刻给予了否定答案，她爱怜地吻了吻男孩的脸颊，用行动证明自己很喜欢这么做。

　　哪想她话音才落，男孩便迫不及待地再次亲上她的唇，可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仅仅是亲的话对于母子而言很正常吧，而且他还是个小孩子。

　　只是，男孩正轻轻舔舐她嘴唇甚至想进入她口中的行为真的正常吗？

　　犹豫了一下，青瑶还是选择了中止，可她刚要说些什么就见男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不悦地舔了舔唇角，“母亲，他能对你做的，我就不行是么。”

　　见男孩误解，青瑶一边腹诽着格林德沃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一边解释，“.这...宝宝，可以亲亲但不能伸舌头，那是关系亲密的两个人，彼此相爱的情侣或夫妻才能做的，知道吗？”

　　对于这个通俗的道理，男孩似乎并不愿意接受，一连串的反问随即抛来，“可我想这么做，母亲和我的关系不亲密么，他不爱你却吻了你，我爱着你，为什么不可以？”

　　这可让青瑶头疼极了，果然孩子只有养在自己身边才好，但她不得不耐心地继续，“宝宝乖，这不一样的，你爱着妈妈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而且你还小，也许现下还不太能理解，但等你长大遇上喜欢的女孩子就会明白的。”

　　男孩却倔强地反驳，“我最喜欢也最爱的只有母亲，从我记事起，盖勒特便日复一日地告诉我关于我的母亲有多美好，而事实也如此，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母亲，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青瑶心中明白男孩想表达的意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劝说才有效果，只是抱紧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但男孩却很自觉地开始帮她沐浴，他似乎很熟练，一点儿也不生疏，仿佛特地为此练习过许多次。

　　她光洁的脖颈、手臂、后背都被男孩细心地清洗着，尤其是那些痕迹以及下方又黏又滑的部位，就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而已。

　　为了避免男孩自己生闷气，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乖，宝宝听我说，我与你父亲好歹算是夫妻，做这种事无可厚非，且我也未伤到哪里，你现下太小，我也不好说明，但这确实是正常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怀上你呀对不对？”

　　可男孩没有理会，他固执地清洗着她胸口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些痕迹都无法清掉一丁点儿。

　　无法，青瑶只得轻轻地提一嘴，“若是宝宝不想看见这些，妈妈可以用法术隐藏起来。”

　　不想男孩立刻回了一句，“不必，母亲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放弃了他还有我，你的任何需求，我都能满足。”

　　这话一出，青瑶便觉着不对，她微微皱起眉头盯着面前神色从容得根本不像个孩子的男孩，迟疑了一会儿才决定问，“宝宝，格林德沃先生都教了你些什么？就连不可饶恕咒也...”

　　可她才提起便被男孩打断了，“这不好么...母亲，据我所知，他在学生时代不止用过几次而已，所以在母亲看来，无论是什么，他能做的，我都得受到限制是么。”

　　这番质问令青瑶想解释也不知从何开口，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孩子对他父亲的敌意太深，她明明只是担心他被教坏而已...

　　或许是看见她做的小动作，男孩立刻凑上来关切道，“母亲不舒服么，我曾学习过医疗师方面的知识，让我来帮你看一看吧。”

　　不过男孩伸出的手被她及时握住了，她望着对方担忧的神色，心中的无奈烦躁顿时一扫而空，她仅仅笑着摇头，“宝宝别担心，妈妈没事的，但..这也是格林德沃先生要你学的吗？”

　　男孩移开视线望着侧边的五彩玻璃窗不知在想什么，青瑶以为他不想说，正要转移话题，他就开口了，“不，盖勒特教了我许多，基本的理论历史，实用性质的魔咒，复杂的魔药，强大的黑魔法，霍格沃兹现在所教授，我基本都学过。”

　　说到这里，男孩重新看向她，“但自从看见那个老头子落败的几年后变得越来越萎靡不振，也不在意自己身体状况，我便决定学习医疗方面的，他们不会在意他的死活，但我至少能保证他正常活着。”

　　曾经那样一个意气风发强大到被如此多人忌惮的男人最后落得的却是这样一个下场，难免令人唏嘘。

　　“或许..我该去看看他，我与他也许久未见了。”青瑶抿了抿唇如此说道，可下一秒又忽然联想到了里德尔，他们两个从某种程度有些像不是吗...

　　不过她的思绪很快便被男孩的一句话拉了回来，“明天是周末，让我陪母亲去吧，我很熟悉纽蒙迦德。”

　　明天吗...看来得推迟一天再去寻他了，不过也好。

　　于是，打定好主意的青瑶立马抱紧自家宝贝儿子就是一顿夸，“好～宝宝真乖真厉害，格林德沃先生平时对你是不是很严厉？妈妈只希望我的小汤姆可以开开心心的，但以后不用这么辛苦，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她笑得灿烂，自动把不可饶恕咒那事儿给过滤到了脑后，尤其在男孩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笑脸并且抱着她蹭来蹭去后，她的母爱就又泛滥了。

　　...

　　陪自家宝贝儿子去用餐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当然没有去礼堂那种人多的地方，而是直接霸占了厨房。

　　只是在这座城堡里，她有所的回忆都与里德尔有关，从落入这里的那一夜开始，她身边的人就只有他，可只要想到那些甜蜜的承诺都是虚假的，她便忍不住的难受。

　　为了避开学生们，用过晚餐后，青瑶妹漩涡在城堡多逗留，而是带着自家宝贝儿子到了城堡外头晃悠。

　　可这个小家伙非得和她十指相扣，而且一个劲追问十年前的事，虽然邓布利多都告诉过他，但一些细节他并不知情，因此才缠着她不放。

　　可鉴于男孩对他父亲的言语程度，青瑶实在是不敢说，生怕刺激到他，又让这二人的关系变得更糟。

　　只是她这边支支吾吾的，男孩却半点儿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很是干脆地做起了猜测。

　　“邓布利多说过你与他确定关系的速度快得不正常，母亲又这么维护他...啧..他.强迫你了。”

　　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便连忙否认，“不！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个意外..你父亲他没那么卑劣。”

　　可男孩根本不信她的说辞，“母亲不必为他说好话，我说过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感情与精力，你也没必要美化他，我可不认为一个随意杀人的家伙能有多么高尚。”

　　听着男孩将里德尔贬的一文不值，她再怎么都有些忍不住了，停下脚步按住他的肩膀正色道，“就算他做了再多恶事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我明白你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可..他已承诺今后与我好好过日子...宝宝，算妈妈请求你，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然而她心中那么点希冀，在数秒后被男孩的冷漠至极的神色打破了。

　　“不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小汤姆完美继承了他爸的极端性格，他之所以这么笃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