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醒来，里德尔便没了睡意，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怀里的姑娘真的回来了，突然消失与出现，再次见面的第一眼，他便感知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周身涌动，强大到无需试探。

　　光凭这一点，他便明白了这半年来她都在做些什么，因此昨夜才未追问。他的目光尽数落在怀中人难掩美貌的小脸上，一切是变了，或者说，再也...无法回去了。

　　当青瑶悠悠转醒时身边已空了，她坐起茫然地环视一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持续半年日复一日的修炼使得她都快习惯那种单调乏味的日子了。

　　身上还是他的衬衫，长度堪堪遮住臀部，她小心地下了床几步来到窗户边上，只听“唰”得一声，明媚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涌进室内驱散了一切黑暗，今日是个好天气。

　　随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青瑶转身慢悠悠地晃了出去，成功在餐桌那里发现了个背对着她正在忙碌的身影，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却在伸出手要抱到他的前一秒，被转过身的他给揽进怀里。

　　“汤姆怎么发现我的？”

　　从她疑惑开始，一阵阵桃花儿香同时四散弥漫，这久违的香气令他唇边的笑意似乎也更浓郁了些，一个轻飘飘的吻随之落在了她的额前。

　　“空气的流动变化了而已，想发现我可爱的瑶不难...但或许我没资格这样说。”

　　他用稀松平常的口吻代出了昨夜没能来得及开始的解释，青瑶抿抿唇，再抬头时已带上抹温婉的笑，“那汤姆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梳洗打扮。”

　　说着青瑶便退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进浴室里才通过镜子发现他也跟进来了，没等她动手，一应物品便被他一样样准备好了递过来。

　　只见他挑眉，缓缓吐出一句令她鼻子发酸的话，“我已很久没能这么看着你了。”

　　但她只能轻轻“嗯”一声，在他的注视下接过开始洗漱，即使无人说话，却令她感到温馨与幸福，的确好久没有这样过了，没有吵架冷战，只是默默地这么关注着彼此。

　　经过这一夜，青瑶当然措好辞了，在用完餐食之后，她很是自觉地开始了漫长的解释。

　　“汤姆还记得那则模糊的预言么，未来十年的魔法世界...

　　那天，我再次去寻找了禁林中的马人一族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答案。星辰的的指示有所改变，行径线路脱离了寻常轨道，正以极快的速度与另一颗星星碰撞。

　　时间成了不稳定因素，未来变化多端，每一步都有可能成为关键，就算是擅长的马人也无法给予再准确的预知。

　　那时我便有了这个想法，我太过弱小又有身孕，而这所谓的劫难又不知何时会降临了，我不愿拖累谁，但只要我更强一些胜算便大一些，即使提前到来，我也有实力应付，至少保住我在乎的人。”

　　每脱口的一句话，坐在对面的他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沉默盯着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因此，我与格林德沃取得了联系，在31日陪你过完生辰的那天夜里偷偷离开霍格沃兹与他的人会合前往纽蒙迦德。

　　这半年我便在那里修炼，他保证无人打扰，并且帮助我留意霍格沃兹的动向，但事后我需给他个合理的解释，并且协助他破解老魔杖的秘密。

　　我仔细想过，他能给我提供一个幽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以他如今的势力又能给我传递一些外界的信息，这笔交易还算可以，即使发生什么变故，以我的实力，他可奈何不了我。

　　我的法力已恢复五成，无论劫难会是什么都有抵抗之力，也因此我才敢回来，还有这个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这是我与你的孩子，我想你在身边...我..害怕..”

　　可随之而来的便只剩沉默，无尽的沉默，整整有一刻钟，每每她抬眸便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里面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她也只能道歉，反复地去道歉。

　　可一切言语与她的自作主张相比都苍白到没有任何说服力，她明白自己是伤透了他的心，也因此不知疲倦地说着，直到...

　　“...那么，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你不准备回来了是么。”

　　见他终于开口，她张了张唇下意识就想否认，却被他泛红的瞳孔惊住，看到她呆愣的模样，他只勾唇笑得讽刺，“..看来是了，我的意见的确没那么重要，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你总有道理，我是该心怀感激么，因为这个孩子我还能有机会再见你，否则我只能盲目地等，或者像个无头苍蝇去找一个也许已消失的人..

　　我最爱的人为我考虑到这种地步...哈！我多么恐惧死亡，为了不被波及进这所谓的劫难里，庆幸被丢下被踢开，忍受等待与未知的煎熬，每一天都如此生活下去。

　　你是高高在上不老不死的神，我是配不上你，短短几十年的人生无法陪伴你多久，甚至..我还会老去，而你，永远年轻，想想看吧，那是多古怪的画面。

　　可这半年我没放弃寻找你，即使用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利用几乎一切资源，也没能得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我就快放弃了，懂么？

　　或许你已回家去了，我这么告诫自己，待在霍格沃兹按部就班完成我的学业，我以为重回了原先的轨道，你的出现只是一场梦...但你回来了不是么。”

　　眼泪早已占据了她的视线，只是一直忍着才没落下来，她想说不要生气，就像昨夜那样，却在开口时意识到，他的这些话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点儿激烈的情绪波动，有且只有失望到绝望的心如止水的平静罢了。

　　她急忙想抓住他的手却落了空，便立刻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蹲下来，“汤姆..我..都是我的错，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会回来的，汤姆..我从未想着就此离开，我也从没有不爱你，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想你，真的想念你...

　　这个神仙的身份于我只剩枷锁，我愿意为了你永远地待在这儿，若是我未找到让你也永生的法子，我也早想好了。

　　这个劳什子的神仙不当也罢，什么长生什么法力，我通通不要了，我只要你，与你在一起，我愿意陪你变老，即使是我从未想过的死亡...

　　可是..请先让我解决掉我的劫数好不好，我真的好怕你被牵扯进去却没能力保护你..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如何是好...”

　　抽噎地说到这里，她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孕期本就使得她敏感了许多，情绪也是相当丰富，只要稍微的刺激变成了这样，像要把这么多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似的，她像个小孩往地上这么一坐，一手抹眼泪，嘴里还在不停地道歉。

　　可就算她看上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高处的他却表情平静地仿佛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一出戏，暗色眼眸中突兀的红已然消失不见，却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涟漪。

　　他起身挪开椅子蹲下，一只手覆在她的头顶以示安抚，再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落在指腹上的液体似乎有些烫，他干脆贴过去亲吻她的眼角，这才使得她的哭声停了。

　　“可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从暑假开始，我确实考虑过就此切断你我之间的联系，呵..我高估了自己，半年时间令我无法忘记，你成了我的梦魇，青瑶，我就快疯了。”

　　这大约是时隔这么久，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用这样濒临崩溃的口吻说出来，她的心登时被强烈的自责淹没，正源源不断地啃食她的头脑与思想。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伸手抱住了他，“..我不会再离开了，汤姆...日后，我每时每刻都黏着你好不好？还是...你..不再爱我了？”

　　最后的一句，她的话音甚至都在颤抖，手上抱得倒更紧了，可对方迟迟不言语，心脏的跳动速度在等待中加快，她真的怕了，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她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只有一个，从她的脸庞延续到唇上的亲吻，混杂着眼泪的味道以及...这恬淡的桃花儿香。

　　...

　　算是彻底把这半年都说开了，青瑶自然而然将格林德沃告诉她的那起事件扔在脑后，她选择相信他，既然魔法部有确凿证据证明与一种危险的蜘蛛有关，那她就不该无端去怀疑这怀疑那的。

　　这一天，青瑶都黏着自家心上人，听他慢慢讲述这半年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譬如O.W.L.考试的成绩，格林顿她们几个毕业后的去向，当然少不了那起事件。

　　也因此，青瑶这才知道原来那名意外逝世的女孩是桃金娘.沃伦，因着生死水事件，她还有些印象，是个矮个戴眼镜，有些唯唯诺诺的女孩。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沃伦，还这么小的孩子竟会被八眼巨蛛杀害，倒令青瑶唏嘘了好半天，可对此里德尔就冷漠的多，只因这个女孩曾经害过她。即使是被逼迫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格林德沃在她修炼期间有告诉过她，只是被她一时忘记了，目前在英国巫师界，她似乎还在被通缉来着，而且还是靠自家心上人推波助澜，这就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汤姆..那我是不是不能去巫师世界了？万一有人认出我来向魔法部举报，我岂不是又得逃？”

　　但里德尔却相当镇定，亲了亲她的小脸才解释，“别担心，亲爱的，想撤销通缉令很简单，从源头解决即可。”

　　“源头？”

　　她疑惑地反问出声，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感知到了奇怪的陌生气息在附近徘徊，她当即噤了声瞥向窗户方向，同时压低声音，“汤姆，有人..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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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