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下弱不禁风》五路叶白

4、第 4 章

　　“昭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穿着规整灰制服的佣人轻轻敲门。

　　“我知道了，辛苦了。”姜昭一身月白色的练功服打开门，霁色的头发还带着氤氲的水汽。

　　“您还需要什么用品吗？”七树平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一副做笔记的模样，灰色制服右袖口同色绣线的藤原家徽在灯光下十分亮眼。

　　姜昭愣了一下，七树平子的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他的数据帝同桌，仔细回想了一下，“目前没有，有需要我会提前告知。”

　　因为是在神奈川上学，住在东京不太方便，好在藤原家主业是剑道世家，副业是地主，在神奈川也有几处房产，姜昭下课后就直接回到神奈川的房子，出于姜昭对于日本并不熟悉的原因，长泽管家特地从东京老宅分派了人手过来，七树平子是管家预备役里面的杰出者，被一起派到了神奈川。

　　安静用完晚餐，姜昭随手拿了一本杂志坐在飘窗旁边，只是杂志摊开在矮桌上，花花绿绿色彩鲜妍，他却是一眼也看不进去。

　　商场又陆续运送来了一些家具，七树平子站在门口指挥工人和其他佣人一起把家具搬运进来，时不时掏出本子在纸上记着什么，不高的个子却起着定海神针般的作用，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愧是管家预备役中的佼佼者，即便是与那些男性管家相比也不落下风。

　　“……目标吗？”姜昭轻声自语，握了握右手，仿佛还能感觉到木质拍柄的触感，和握剑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真的适合加入网球部吗？

　　七树平子正好站在他身边，听到了他的问话，疑惑出声：“昭少爷？”

　　姜昭抬头看她，矢车菊蓝的眼睛映着明亮的灯光，他没有回答七树平子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七树，你的目标是什么？”

　　这是遇上了人生的烦恼？还是遇上了人生的挫折？大学时选修了心理学的七树平子内心翻涌，一个又一个疑问冒了上来，但经历过严格的管家培训所以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她不假思索道：“我的目标是成为长泽管家那样优秀的管家。”

　　姜昭点头若有所思，将杂志合上，按了按眼睛下面的隐约青色，起身离开，“我知道了，谢谢。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已经在心底做好解决“少年姜昭之烦恼”准备的七树：？？？

　　当晚接到七树平子的汇报电话，长泽管家露出微笑。

　　手中持剑的人从来都不会从他人那里索取答案寻求方向。

　　翌日清晨，网球部。

　　柳莲二又是最早到达球场的，同昨天一样，姜昭就在他后面进入球场。

　　“柳，如果想要最快了解网球，有什么建议吗？”姜昭的日语还是磕磕绊绊，但其中的语病已经少了一些。

　　柳有些惊讶，又有一些意料之中，昨天傍晚姜是和幸村一起走的……心内思绪万千，但是他的反应速度一点不慢，“实战练习，基础练习，观看比赛和资料阅读。”

　　“加上今天，距离正选选拔赛只有四天了。”姜昭笑起来，话题一转，“网球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丢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姜昭背着网球包走进更衣室。

　　柳放下手里练习的球拍，看着空无一人的球场，嘴角忍不住上扬，装模做样的家伙。

　　“好像又进步了。”完成了早上的练习，仁王破天荒走到幸村身边，一起看柳教导转学生。

　　丸井文太吹出一个泡泡，喃喃自语：“真是可怕的适应力，居然在尝试旋转球。”

　　真田压低了帽檐，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专注地看着球场，更确切地说是在看姜昭每一次运球、跑动时的手足腕部运用和肌肉力量运用。

　　到现在为止，柳一直打的都是旋转球，姜昭比之一天前的疲于奔命地追球已经开始学会运用短截击和高吊球来回击，虽然在他眼中可能甚至都不知道他所运用的球技招式的名字，只不过是单纯的将球击打回去而已。

　　幸村唇畔带着和煦的笑，仁王可以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清楚，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藤原氏昭君的身体素质自然优异非常，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毫不意外，他在意的是姜昭终于开始认真对待网球。

　　留给姜昭的时间非常紧凑，即使他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不错，但是也难免在接触新的运动领域时产生一种心理上的紧迫感，柳推荐的基础练习需要大量的时间，资料阅读中有诸多网球术语，不适合冲刺学习，实战练习有柳带着，只剩下观看比赛——

　　全国大赛在八月结束，九月份到明年的五月份都是“网球淡季”，没有什么正式的比赛，直到明年六月份是神奈川县网球大会，七八月依次是关东大会和全国大会。立海大网球部每学期有两次正选选拔赛，四天后是一场，下一场就是一月升入国三时的那场了，姜昭的目标很明确，如果在这一场正选选拔赛里当不了正选，他可以直接回去跪祖宅了。

　　说远了，“观看比赛”只有看往年的那些优秀网球选手的比赛才能有所斩获，但是往年录制下来的初中生网球比赛浩如烟海，挨个看过去不仅浪费时间甚至可能学到错误的网球，好在柳友情制作了索引。

　　“日本好同桌！”姜昭从课桌下面扒拉出来一堆小零食，发出诚挚邀请，“吃零食吗？”

　　友情第一步，共享食物。

　　柳沉默了一瞬，随手拿了一个零食。在数据本上添上一行，喜好零食。

　　姜昭看着柳沉静的表情，漫不经心撕开一包点心，清淡略苦的茶味轻盈逸散在空气中，他慢慢咬了一口，虽然现在同桌手上并没有笔记本，但是直觉告诉他，同桌一定又在增加他的数据。

　　“立海大数据帝”这个称呼还真是名副其实，至于“莲姬”什么的称呼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来自后桌女生的消息分享。

　　中午没能约到饭，柳莲二是学生会的文书，下课后直接去了学生会，姜昭吃完中饭，直接在角落找了个位置，戴上耳机看网球比赛视频。

　　他本来准备去但是阴差阳错错过的学校——青学，网球部关注人物，部长手冢国光，近角抽球、零式削球，立海大副部长真田弦一郎视为宿命对手的男人，青学天才不二周助，擅长打出各种不可思议的球，以切球回击上旋球的飞燕还巢，以高调球化解扣杀球的棕熊落网。

　　关西的四天宝寺，被称为“圣经”的部长白石藏之介的完美网球，圆桌抽击……

　　这真的科学吗？球居然还会发光？真的不是后期添加的特效吗？牛顿定律呢？姜昭看得精神恍惚，突然生出一种我居然生活在这样一种世界中的感叹，但似乎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毕竟他自己修习的剑术也并没有压住牛顿的棺材板……

　　但是不得不说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还蛮带感的，真想现场看一看。

　　下午的课程比较轻松，姜昭做完了课堂作业，就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一直忙活到部门活动时间。

　　“柳，我想到了几种有趣的发球。”从中午看到那些视频到现在姜昭一直处于一种莫名亢奋的情绪之中，迫不及待就要去球场尝试。

　　柳想到了姜昭下午一直在画的东西，表情逐渐凝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不是火柴人漫画吗？居然是网球招式吗？

　　姜昭半点没有察觉到柳的头脑风暴，一心沉浸在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新奇感中。对于那些能够发出耀眼光芒以及运用精神力压迫式的网球，他现在的期待值绝对是满分。

　　利用腕部转动，增加旋转力，再从这个角度把球打出去，那么就算使用极小的力气也能够打出让人接不住的大力网球，力道已经加乘了百倍。
　　事先在脑海中演练了几十遍，姜昭真正上手的时候十分容易，这个球的威力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柳莲二也有些吃惊。

　　或许是修习剑术的原因，柳莲二观察到姜昭的腕部灵活度绝非常人可以相比，因此转动的幅度极大，加上本就不小的力气，最终打出的球不只是力道成倍增加，球落到地面后反弹出的角度也变得不可预测，因为腕部转动幅度过大，运用数据的话很难在短时间内计算出来，即使是场外提前计算出来，姜昭随意一个变换角度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数据网球还有很多不足。柳莲二暗自思忖，并对刚刚的那一球提出分析意见，“这个球过于依赖手腕的转动，会对腕部产生压力，长久使用可能会损伤到肌肉。”

　　姜昭运用手腕转动直接来了一个更大幅度的转球拍，缺乏血色的苍白面孔罕见地露出了点狡黠得意：“没关系，以前有过腕部方面的训练。”

　　“接下来，第二个球。”姜昭掂了掂球拍，一手拿球，歪头对比了一下角度，侧过身体，炫技似的将球在网格上停留片刻才向前送去。

　　这个球不同于第一个球的力度和声势，飘飘荡荡像是一根羽毛，轻巧的掠过网，看起来像是一个孩童初学者的网球，没有半分值得侧目的地方，柳莲二却是一点也不放松，多年练习数据网球的经验告诉他，这一招式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

　　“真是天才的创意。”丸井文太抓着铁丝网，目露惊叹，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出这个球的玄机，但是那种角度、技巧运用，尤其他的拿手绝技便是利用特殊角度和旋转才能打出打出的秘技·走钢丝，令他很容易得出了和柳莲二一样的结论——这个发球绝不简单。

　　因为今天需要实验新的招式，柳和姜昭特地去了更衣室后面的平时没什么人会来的小球场，没想到因为第一球的声势直接引来了更衣室里面换衣服准备进行训练的正选们。

　　橙黄色的小球悠悠荡荡地飞到了柳的场地，柳握紧球拍准备击打回去，没想到网球飞到这一场地后仿佛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道一般被地心引力所牵引向下坠去，柳皱眉，还是没有放松，膝盖微弯，承接这一球。

　　球落在网格上时，柳莲二立刻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一球并非是因为力道不够才会如此慢，而是因为球上附加的旋转太多，导致它看起来缓慢。

　　事实上，施加在球上的力气极大，但是因为附加了强大的旋转还有特殊的角度而被完全遮掩，这一球如果没有接触到球拍网格只会以旋转的力道回旋坠落地上不再反弹，但是在接触到网球拍后，这个球就会变成像是吸铁石一般的存在，牢牢黏附在球拍上，直到上面附加的旋转力消耗殆尽。

　　姜昭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思如泉涌，灵感如同一茬又一茬的野草疯狂生长，但是很可惜，他想了一下午的几个猎奇招式只有这两个成功了，剩下的七个招式经过实际操作和柳的数据分析，得出了要么完全不具备可能性、要么需要付出大量时间进行练习巩固基础后才会有极小的概率成功使出招式的结论，姜昭果断放弃，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他才不会做。

　　前两个招式的成功以及后面的七个招式的失败也让姜昭隐隐约约明白了现实和想象的界线，对于后续的网球练习，他也有了模糊的概念。

　　即使事先做了数据分析和预判，柳依然损坏了一只球拍，就是姜昭赔给他的那支球拍——网线磨损太厉害。

　　柳莲二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长久凝视着破损的球拍面，心里对姜昭的身体数据重新做了评估。

　　“咳。”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下，饶是厚脸皮如姜昭也终于感到了尴尬，“抱歉，这是个意外。”他手脚麻利地打开网球包，从里面拿出一把新的VoLKL球拍，双手呈上，乖巧微笑。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还是很占便宜的，而且当姜昭决心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对方都很难硬着心肠，尤其柳莲二虽然较同龄人成熟但本质上也是一个温柔单纯的少年人，再者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根本没有怎么想到球拍本身，只是在通过球拍的磨损程度进行逆推断姜昭的身体数据。

　　那几招可以说是天马行空的招式似乎给同是走技术流的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吕士他们带来了不小的灵感，几个人全部比平时要早一点离开学校，他们在研习新招式的时候更喜欢独处一人，想必是早早去了熟悉的俱乐部练习。

　　“今天好像没有看见切原？”姜昭疑惑地看了一眼网球场，这个英语不好的后辈似乎是网球部的吉祥物团宠，还有那个存在感非常强的副部长好像也不在。

　　柳抓着网球包带子的手忍不住一紧，声音里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下午英语课堂测试没有过，他被老师留在办公室学习英语，真田留下来辅导他。”

　　“唔。”姜昭短促地感叹一声，脑海中回想起了真田副部长招牌的“吼与拳头”，不怎么走心地表示了同情之意，不过看到柳这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还是笑着开口道：“如果有需要，可以为可爱的后辈辅导课业，不收钱。”

　　柳的唇角也扬起来，“嗯，知道了。”

　　因为不再住在东京老宅，上下课就全靠腿了，姜昭慢悠悠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边盘算报名一个这边最近的网球俱乐部，一边在脑海里反复模拟回放今天下午的那几场发球。

　　根据柳的反应，他的发球局大概率稳了，剩下的就是非发球局的事情了，要是有一种招式无论什么球都可以用就好了。

　　前几天在赛场上被遥控着跑来跑去，疲于奔命的样子还深深镌刻在脑海中，虽然最后成功过关，但是场面完全不符合他优雅高端上档次的格调啊。姜昭鼓起嘴，接连吐出两口气才缓解了心中突如其来的那股子抑郁之情。

　　路漫漫其修远，晚上再看一看其他学校的比赛，要学的还多的很。

　　路过一个俱乐部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穿着相同黑色校服的背影，“……部长？”

　　站在马路对面，姜昭摸着下巴看向俱乐部，没错，那种独特的鸢尾发色，应当就是幸村部长了。

　　没想到距离住宅这么近的地方有一家网球俱乐部，部长幸村精市也在这边练习的话，要么是家距离这边很近，要么是俱乐部本身设施完备，不过不管是哪一点，这家俱乐部也完全符合他自己想要挑选的俱乐部要求啊。

　　姜昭穿过马路，从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前台办理会员。

　　柳分享的比赛视频里都没有立海大正选。

　　因为现阶段你的网球技术在网球部属于垫底。——by柳莲二

　　知道是事实所以感觉到更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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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等作者了，被报了一个冲刺学习班，全封闭的，只允许带一个老人机，不知道平板可不可以带……总之，可能20年见了
T﹏T想写昭昭和怪盗基德，幼驯染迹部，想写昭昭女装[划掉]，想写立海大进入神奈川县大会关东大会，情节大纲都写到那里了……
还写了一半的论坛体番外:吾与幸村孰美[划掉]
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