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下弱不禁风》五路叶白

25、第 25 章

　　“哈哈哈哈哈，一切都被毁了，该死的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侦探，你们还害死了泉月！”歇斯底里发泄了一通，被称为川上的挟持犯情绪逐渐平稳，然而这却并不意味着安全。

　　作为被胁持的人质，姜昭距离绑匪最近，敏锐的听觉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挟持犯身上一直响着的微弱的“滴滴”声。

　　看来这人是把危险物质绑在自己身上了。

　　侦探、泉月、危险物质。

　　姜昭木着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这几个关键词让他想起了半个月前新闻上报道的富人区爆炸杀人案，幕后黑手是一名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女性，也是受害者的遗孀，一出别出心裁的密室杀人案件，被来自东京被称为沉睡中的的毛利小五郎侦探识破，没记错的话，凶手的名字正是泉月。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前些时间因为不想被察觉身体的状况，才撤掉了标配的保镖，结果就遇上了突发事件。

　　姜昭盯着地面回想起脑海中一掠而过的新闻报道，据传在关押期间，凶手留下认罪遗书后服毒自杀了。

　　没想到，这个案子背后还有一条线，凶手自杀是为了保全这个人吧。

　　“你不要冲动！”

　　“为什么要深究呢，多管闲事的侦探，给我一辆车，还有五千万……否则，就一起下三途川吧！”

　　“川上，森泉月是为你而死的。”领头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目光沉着，还带着深深的失望，“不要再错下去了！”

　　川上笑声倏然变得古怪，“田村，你又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拖长了声调，口吻嘲弄，刻意拉长了音调，在脸孔上形成一个怪异夸张的表情：“自欺欺人的，八——嘎——。”

　　田村侦探一怔，旋即握紧了双拳一言不发，眉心弯出深深的沟壑，似乎有什么心事。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在股市投下大笔资金，森泉月不会为了帮你筹钱而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甚至还铤而走险犯下案子，你至少也应当对此产生愧悔之心吧。”站在田村身后的围着格子围巾的女人皱着眉打破这种怪异的氛围，浅灰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射下仿佛是燃起了两簇微小火焰。

　　原本安静不少的川上顿时像是被踩中了什么痛脚，情绪再度激动起来：“你又知道什么！”

　　姜昭微微向后仰头，避开刀锋，刚刚这人情绪激动之下差点把刀尖戳上来。

　　“住嘴！”

　　面孔冷峻的警部匆匆赶来，入耳便是这么一段刺激罪犯的言论，这是嫌嫌疑人的情绪太稳定还是觉得人质的命不重要，更何况，想到刚刚接的电话……横沟重悟不动声色留意到人质苍白不见血色的脸色，藤原氏的子嗣若是因为他们的失误出了什么问题，后果可想而知。

　　闪烁着警灯的车辆聚集的越来越多，川上一边紧紧用刀尖抵着人质的脖子，眼珠神经质转动着确认周围的环境，能在这么多侦探的眼皮底下犯下大案，显然脑子很好使，眼尖地瞥见横沟参悟胸前的警部铭牌，以及后续越发密集的警车，毒蛇般的眼神慢慢转移到自己挟持的国中生身上，抵着脖子的雪亮刀尖慢慢加深力道，川上桀桀笑出声：“看来，我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警部，你说是不是？”

　　被挟持的人质一声不吭，横沟参悟手指一紧，出色的视力让他轻而易举瞥见了刀尖下溢出的一缕鲜红色，本就冷硬的面孔越显森寒。

　　婆娑的树影在罪犯和警员、侦探们之间投射而下，划下宛如分界线的黑影，气氛因为罪犯张狂的笑声陷入凝滞，围着格子围巾的女侦探面孔闪过一丝不满，却又因为横沟警部警告的目光闭嘴不言。

　　速战速决吧，等一下记者们来了事情就会闹大了，姜昭抬眼瞥了一眼，小幅度活动着手腕，暂时忽视指尖传来火烧般的痛楚。

　　身后幽深的树林中吹来一阵微风，仿佛有意识的拂过脖子上的伤口，他的动作一滞，这是——
　　伤口处隐约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

　　绑匪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大筹码，勒着人质脖颈的力气越发着紧，脑中飞快建构之后的逃跑路线，“再给你们五分钟，我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不然——”

　　“啊！”话音没落，一道曲折的惨叫响彻长空。

　　在一群警员和侦探的目瞪口呆中，看上就是一个弱鸡的人质，右手握拳，肘部后击在罪犯的腹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的腕部，向前拽的同时狠狠一折，伴随清脆的骨折声，匕首落地，绑匪满面痛楚朝地倒下，想起刚刚听到的“滴答”计时器的声音，姜昭以掌为刃的动作在落下瞬间改为拽紧川上的后衣领，趁势举起，一脚踢在对方的右腿弯，又在左腿弯飞快补了一脚。

　　两声让人精神一振的“喀嚓”声响起，本来不可一世的绑匪已经曲着两条如面条一般的腿，以一种极其梦幻的少女坐姿势仰躺在地上，痛苦到连哀嚎都叫不出来，睁着眼睛，嘴唇发白身体不住颤抖着，冷汗如雨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似漫长，实际只是一瞬间。

　　鸦雀无声，在场中人无不是腿弯一痛，下意识微曲起腿后退半步。

　　缓缓收回脚，姜昭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深暗的树林，眉头皱了皱，里面分明干干净净，刚刚的那一阵奇怪的风倒像是错觉一般。

　　五分钟后。

　　拎起书包，拍了拍在里面不太安分的某只绒球，姜昭摇头拒绝了警员递来的白色毛巾，从包里取出碘伏和创口贴，顺手按下小白蠢蠢欲动想要探出来的脑袋，作为极其容易受伤的网球选手和剑道修习者，这些东西他都是随身携带。

　　被留在住宅处的保镖们几乎是在瞬间把他给包围保护起来，姜昭的手机里装着定位器和安全报警器，这些保镖甚至比警察更先一步到达现场，横沟参悟也正是通过他们得知了被挟持的人质的身份信息而感到棘手。

　　“请隐去我所有信息，警官。”把灼热到发烫的手指藏在书包下，霁发少年声音冷淡，“藤原家不希望出现在报纸版面上。”藤原氏本就是多事之秋，再以这种“剑道世家子孙手无缚鸡之力被绑匪挟持无助等待警察救援”的新闻标题上报纸，老爷子要气炸。

　　碍于藤原家的名号和一群整齐黑西装看着就不好惹的保镖天团，横沟参悟警官僵着脸点点头。这件事本就是警方考虑不周，不慎泄露了信息导致田村这几个侦探打草惊蛇，川上发觉后这才铤而走险，误打误撞挟持了姜昭。

　　几个侦探围着商量了一下，为首的田村似乎想要上前来说些什么，被身形高大的保镖挡住，神色尴尬，没有多做纠缠退回去了。

　　保持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块脸，坐进车里放下后座挡板的一瞬间，姜昭这才放松下来，抬起右手，指尖泛起了仿佛烧焦一般的灰黑，强行让自己的左手恢复气力撂倒绑匪的代价，这得吃多少好的才能补回来，想到剩余不多的存货……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经此一役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最关键的是，姜昭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树影，陷入沉思，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让外祖父忽略掉今天的事情，还有，如何躲掉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训练。

　　回到住宅，刚打开车门，一阵巨大的螺旋桨声音顷刻间覆盖了一切。

　　前座的司机递过来卫星电话。透过巨大的嘈杂声，一直沉迷搞事业的亲爸姜先生的声音传来：“阿昭，去京都住两个星期，其余的事情不要管。”

　　“啊，我知道了。”姜昭木着脸，不出意料在自己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瞬间，电话挂断。

　　嘟——

　　解决了，请假的事情。不用再去应对他那心细如发、洞若观火的同桌了。

　　不过，京都？

　　想到这个自古以来就人鬼共生的城市，姜昭不自觉捏了捏手指，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鸡崽悄默默探出顶着一丛乱毛的小脑袋，好奇地瞅了瞅，发现没有什么好玩的又默默缩了回去。

　　直升飞机渐渐驶离神奈川，城市中的灯火星星点点布落在地面，随着直升机的升高越来越小。

　　夜色深沉，螺旋桨的声音逐渐远去。

　　京都细雨纷纷，密匝匝落在肩上，姜昭撑开伞，伞面从眼前掠过，那是怎样的视觉体验，世界上技艺最精湛的画师也描摹不出如此瑰丽的场景，刹那之间从深暗的黑夜变为明亮的白日。

　　宽敞的石板路变为嶙峋杂草的山石。

　　欧式的山间别墅变成几处稀稀落落的破烂木屋。

　　没有寒凉的夜风，只有温暖和煦的日光。

　　没有直升飞机螺旋桨巨大的噪响，只有繁杂草木之间不知名的虫鸣。

　　不知名的昆虫在白色的球鞋上一跃而过，山涧溪水潺潺流淌，花草的香气浅淡扑入鼻间。

　　这绝不是现代京都。

　　或许，这里都不是京都。

　　下雨了，他撑开伞，抬眼的瞬间，物换星移。

　　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姜昭默然地放下撑举着伞的手，手里握着的不是雨伞，而是一把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青铜古剑，上面锈迹斑斑，锈迹下掩藏着整齐的古韵文画，似乎流转了百千年光阴。

　　他低下头，流动的溪水把他现在的模样映照出来，缩水了的身高和略显幼态的五官，雪白的长发如同流动的水银垂落在衣前，洗到发白的灰色道袍，袖口有一圈格外不同的银线，脚上是一双黑色千层底棉布鞋。

　　一只斑斓的蝴蝶轻振蝶翼，落在脚边垂落的草叶之上。

　　这身装扮曾经伴随了他度过了幼时的许多个秋天。

　　庄周梦蝶？

　　亦或，蝶梦庄周？

　　“诶——俄罗斯青少年网球锦标赛？”

　　学校处请了长假，理由是出国参加封闭式的竞赛，姜父做了全套的安排，寄来了竞赛主办方的邀请函以及相关的新闻报道内容，一应俱全。

　　接到了竞赛主办方的亲笔来函和权威机关的背书，学校方没有怀疑，十分爽快地批了假期。

　　大约是近期请假过于频繁的缘故，网球社再一次面对某人的缺席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丸井很是沮丧，少了个游戏固定刷任务好友，不过很快他又精神一振，斗志昂扬起来，接触不到手机等于玩不了游戏等于抽不了卡等于全图鉴欧洲人吊打非洲人！凭借他天才般的运气一定能够先一步偷/渡欧洲的！

　　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并搜索过竞赛相关信息的柳眉头微皱，这些信息都是真实有效、程序合法公开的，但是凭借对信息的敏感程度，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些违和之处，难道是藤原家不满意姜在网球上投入过多精力而忽视了剑道训练？

　　察觉到了不对，但是他的思路已经拐远了。

　　不过恐怕柯南在现场也想不到姜的真实所在之地。

　　他在一千年多年前的平安京时代。

　　京都一个月前，朝中几位大臣被天雷击中死亡，醍醐天皇惊吓过度得了重病，已经让位给太子，也就是现任的朱雀天皇。

　　姜昭低头喝了一口茶，从山脚下的客商歇脚时的谈论拼凑出这个时代的信息。

　　前不久，安倍大膳大夫还带着他的儿子从这里经过，据他们所说是为了寻找他的夫人，一位名为葛叶的女子。

　　奇怪的是，走南闯北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客商们却像是十分避讳这对父子似的，在姜昭的询问下，其中一个客商才半是畏惧半是讨好地告诉这位从海对面的唐国远道而来的尊贵大人，这位名唤葛叶的女子是一只白狐妖怪，安倍大膳大夫身边名唤晴明、姿容昳丽的白发少年则是白狐之子，客商拿眼小心觑着这位唐国的贵人和白狐之子如出一辙的白发。

　　出于对妖怪的畏惧厌恶，若非安倍大膳大夫士京中的贵人，他们怕是早就像躲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饮了一口水，溪水独有的清冽甘甜透入心扉，解了夏日的几分燥热。姜昭手支着下巴，坐在这简易的八角凉亭下，长舒一口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来到平安京的第二天时，这经典三问仍然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然后便因为咕咕作响的肚子作罢了。

　　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为了他的早餐、上午茶、中餐、下午茶、晚餐、夜宵，姜昭不得不努力工作，但是在进入京城之后，才发现，收妖捉鬼需要持证上岗，例如阴阳师、巫女，他这样的属于无证操作，还是无身份路引的那种。左思右想下又回到了这座山，好歹一千年后藤原家拥有这座山的产权不是，那他现在征用一下山下土地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山脚时常有客商路过，姜昭想了想，抓几个妖怪搭了两三个简易凉亭，又每日从山上运下山泉水。起初因为他的白发，许多人畏惧不敢向前，直至其中一人发现姜昭身上的衣装类似唐国的服饰且偶尔会说出一种他们听不懂的悦耳言语，将他认作唐国游历而来的贵人，一传十十传百，此处经过的行商才恢复以往人/流量。

　　这可如何是好呢，看着桌上划下的第六个“正”字，姜昭表面淡定地拨着算盘实则心里慌的一批，他这两天已经在开始找船看看能不能回海岸那边，虽然按照族史记载，五代十国时期，姜家此时正在疯狂内乱中，但说不定族里有通晓时空之道的大佬呢？

　　“初次见面，我是晴明。”一道清澈的声音在面前悠悠的响起。

　　姜昭抬头，看见眼前伸出手的白发少年，后知后觉地发现行商们聊天的声音已经转变为了窃窃私语，一个个的借着喝茶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把视线投过来。

　　这就是游戏里签到365天才能得到的欧洲小阿爸吗……想到不知所踪的手机，姜昭简直心梗，飞快整理掉垃圾心情，他伸出手回握：“初次见面，我是姜。”

　　人生地不熟的，隐藏掉真实姓名保险，而且现在面对的可是兼具善恶两面的小阿爸啊。

　　“听闻你是从海对岸的唐国远道而来？”晴明唇畔带着和善的微笑，慧黠灵动的金瞳注视你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认同之意。

　　“是的，但是在海上遇到风暴，我与仆从失散了。”姜点点头，把为了应对行商和之前来此观察的阴阳师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晴明的扇子轻轻在左手掌心敲击，“我听老师说过，京都外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异国客人。”

　　“贺茂阴阳师？”上一回来的是贺茂忠行？那岂不是离鬼童丸被逐出师门然后在京都外围游猎捕杀不远了，考虑到现在目前身体的不稳定，是不是要骗一个冤大头好进京都再说？

　　“不错。”晴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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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
1、换地图不会太久，主场还是在网球王子；
2、在绞尽脑汁填坑（1/5）；
3、我是咕咕咕；
4、诸君，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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