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下弱不禁风》五路叶白

16、第 16 章

　　真田已经找到了破解之策。

　　姜的招式，失效了。

　　“任何技巧遇到‘林’都会失效。”柳声音清淡，轻声道，“真田认真的几率73.4%，姜的输率是98.2%。”

　　果然，接下来姜昭陷入了苦战，重新回到了比赛刚开始时局面，真田的比分不断追上来。

　　切原眼神不断瞄向姜昭，居然还是脸色苍白，一滴汗也没有出的模样，明明一直在场地里来回跑动啊。

　　真田球风凌厉稳重，如同皇帝开疆拓土在球场上碾压式前进，姜昭虽然没有办法攻城略地但是守城却是绰绰有余，无论是哪个角度哪个方向的球都能够接到并击打回去，场面一时僵持起来。

　　真田沉着脸一言不发，比赛打成这样——

　　“太松懈了！”

　　球拍向后上方，略微倾斜，强大的击球声陡然爆发，携着重重烈焰，网球急速飞向对面球场。

　　砰！

　　姜昭站在另一半球场，还没来得及反应，矢车菊蓝眼睛里残留着如同火焰般的网球的倒影。

　　“这是什么球？”他直起身，看向地面的浅坑，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相加，是从未见过的一种招式。

　　柳凝滞了几秒钟，沉声道：“侵略如火。”

　　真田的声音同时响起，“侵略如火。”

　　场上形势急转直下，真田的风林火山已经用出了三式，姜昭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应付这一招，比分逐渐变化。

　　之前还有一招“势”，但是“势”这一招的原理和超级旋转近似，对上其疾如风没有多大胜算，而且这招要求先手，现在已经被真田全面压制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使出来。

　　简直是虐杀……切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年级的自己，信心十足挑战三巨头结果输到怀疑人生。

　　求心理阴影，三室两厅两卫带地下室。

　　“game 6:3 真田。”

　　姜昭解下腕带，走到场边喝水，输的心情总是不太美妙的，尤其输了之后，还会有——

　　“姜，五十圈。”柳的声音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五圈而不是五十圈。

　　“……知道了。”

　　夕阳西下，姜昭跑了五十圈回来，部活已经结束，球场基本没人了，他推开更衣室的门。

　　切原被抓回教室补英语练习了，不然他就可以解开迷惑，姜前辈的脸色其实不止苍白一个颜色，即使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也不意味变成没有知觉不会累的机器人。

　　柳正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低头在笔记上记载着什么。

　　鸡崽叉着腿坐在他旁边吃零食，豆豆眼一本满足，脖子上围了一块餐巾，腰的位置还被围上了一块类似裙子一样的布料，原本豪迈的坐姿愣是变成了可爱淑女范。

　　姜昭：……

　　精致。

　　以及，不愧是你，军师。

　　“还是没有办法吗？”看见姜昭进来，柳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他。

　　姜昭清楚他问的是什么，把眼神从沉浸美食的小白身上收回来，无限郁闷：“是啊，大概那种奇怪的气场可遇不可强求吧，越是迫切找到那种状态，越没有办法沉浸比赛。”

　　“是无我境界。”

　　“什么？”姜昭拿毛巾擦汗的动作顿住，转头疑惑地看向柳。

　　柳双目闭阖，“我心一切皆已成空，即为空者乃称为无。上一次你的状态是无我境界。”

　　姜昭回想起那种玄奥的状态，使用网球拍就像是平常用剑一样如臂使指，毫无滞涩，他把毛巾搭回架子上，摸了摸下巴，提出疑问：“可是进入无我境界后会急剧消耗体力，我记得当时体力消耗水准就像平常一样。”

　　“不是。”柳否认，“这是无我境界刚觉醒的状态，将高于平常的身体能力引出，大量消耗体力，在无我境界深处有三扇大门。”

　　姜昭仿佛在听天书，毕竟接触网球不久，这种高段位知识还没有涉及到。

　　柳讲了半分钟就看见同桌眼睛里全是蚊香圈，他无声叹了一口气，打住话题，直接讲结论，“我原本以为你是进入了无我境界，但是后来又回想了一下，你是直接跳过了初级阶段，直接进入了后面的阶段。”

　　“嗯？”姜昭垮下脸，十分郁闷，“如果我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刚刚就是真田副部长跑五十圈了。”

　　柳没有说话，事实上对于这种情况他也非常疑惑。

　　按照常理，无我境界初级阶段后便是三重门，第一重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青学的手冢国光开启过，使全身力量汇聚在身体某一处，力量加倍，将对方所有的回旋、所有的轨道、所有的破坏力、所有一切都加倍返还，缺点是其他身体部位的反应能力会下降。

　　当时姜昭的反应不像这种状态，但后面的两扇门以姜昭现在的实力打开的概率为0.1%。不，或者说，以姜昭现在的实力开启无我境界初级阶段都十分勉强。

　　无我境界不是经过思考后再行动，而是单纯依靠身体的实际经验，无意识进行反击并运用以往所见识过的其他运动员的绝招。

　　一般来说，只有超越了自身极限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太奇怪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继续收集数据总会得到答案的。

　　柳若有所思，翻开笔记本又添了几笔。

　　第二天，立海大附中网球场。

　　看到新的训练计划，姜昭：=-=

　　他露出核善的微笑：“同桌，可以解释下这上面我的训练量吗？”

　　柳不慌不忙，“数据显示，没有办法取得突破和欠缺基础训练相关的概率为68.9%，扎实的基础有利于你今后的网球训练。”

　　“噗——”正选中有人不小心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任你说的再花团锦簇，也无法掩饰自己是其他正选十倍训练量的事实，姜昭简直一脸血，他点点头：“好吧。”

　　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吗？

　　柳有些惊讶，依据他对姜的数据分析，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同意的。

　　“我有一个要求，申请一个陪练。”

　　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同意，柳有点想笑，他已经猜到了后面的话，还是点头同意，“可以。”

　　姜昭弯起嘴角，如同恶魔举起了叉子逡巡了一遍正选。

　　想到他话里的意思，被盯上的人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纷纷后退了一步，海带傻乎乎地又站在了人前。

　　海带：“？？？”

　　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和上次海原祭一样再次站在了第一线，这一次比上次的女装还要坑，他顿时抓狂大叫，“前辈你们又这样！”

　　对上姜昭的目光，想到十倍训练，切原瑟瑟发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姜前辈……”

　　姜昭笑容和煦和他对视，伸手一指，“就是他了。”

　　嗯？

　　指的不是我？

　　切原愣住，顺着姜昭手指方向看向左方，那个，是柳生比吕士的背影。

　　“柳生前辈？”

　　“仁王同学，多多指教。”姜昭转了转手腕，上前几步抓住想要偷溜的仁王雅治。

　　就是这家伙刚刚在幸灾乐祸，本来还没发现，但谁让这家伙顶着柳生的脸却发出了狐狸的笑声呢，不抓他抓谁。

　　Puri~被抓住了。

　　仁王雅治郁闷地扯下紫色发套，露出一头灿烂的白毛。

　　“哈哈哈哈！”切原大笑出声，平时饱受白毛狐狸前辈的欺压，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仁王前辈也有今天！

　　柳也忍不住弯起嘴角，“开始训练吧。”

　　姜昭抓着仁王的手腕不放，白毛狐狸太狡猾了，一个错眼就会跑路，所以得看紧一点，“仁王同学，我们去训练吧。”

　　向着十倍训练进发吧，少年！

　　周日，天气晴朗。

　　真田、柳、姜昭和切原一起去看望幸村。

　　切原叽哩哇啦一通说，幸村唇畔含笑，耐心倾听，这样的情境，就像是还没有住院时一样。

　　说到最后，因为仁王雅治不在现场，切原趁机打小报告，愤愤不平：“部长，仁王前辈太狡猾了，才完成了三倍的训练就偷偷溜了！”

　　海带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快训他”，看来是积怨已久。

　　“哦？”幸村目光看向靠在窗边的姜昭，“姜没有看住吗？”

　　姜昭嘴角一抽，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提起这个丢脸的话题，但幸村发话了他也没办法装哑巴，只好避重就轻回答，“仁王变装成了真田的模样。”

　　才输给真田一场，在没有突破前他是再不想和真田对上了，对上就意味着输，输就意味着五十圈。

　　白毛狐狸就是抓住了他这样的心理在他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溜了，等到他转头看仁王跑到第几圈的时候才发现狐狸毛都不剩下一根。

　　这种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变装简直就是bug。

　　幸村心思通透，转瞬便从这一句话中推出前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田压了压帽檐，严厉道：“姜，太松懈了！”

　　幸村笑得更开心了。

　　姜昭以自己的国文成绩担保，真田绝对没有意会到自己未尽的意思，只是单纯因为没有看住仁王而训诫，幸村笑的那么开心也是因为看出了这件事。

　　他瞄了眼笔记不离身的柳，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能够成为立海军师，聪明是毫无疑问的，想必他也懂了，再看向傻笑抓头发的切原。

　　嗯，确定了，切原是立海大的傻白甜，真田就是立海大的傻黑甜。

　　“听说姜在冰帝文化祭的时候也表演了角色？剧目还很精彩。”幸村忽然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昭。

　　姜昭流下一滴冷汗，尴尬笑了几声，“啊哈、哈，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

　　“精不精彩要看我的判断。”

　　幸村唇畔微笑如春风和煦，转而露出惋惜神色，与以往在球场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柔弱非常，格外令人心疼，“可惜我没有看到呢。”

　　“不可惜不可惜，丸井、胡狼、柳生和仁王他们也没看到。”姜昭赶紧接话，真是，上场时候没感觉羞耻，面对真田、柳、切原也没有尴尬这种情绪，现在被幸村提起，忽然觉得这是一件黑历史。

　　柳的嘴角微微上扬，真田回想起冰帝文化祭，顿时脸又黑下来。

　　幸村停顿了两秒钟，大约也没有料到姜会是这种反应，听说文化祭时他表现得非常淡定，尴尬的都是别人。

　　“之前海原祭实在有点可惜呢。”幸村感叹道。

　　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当个背景板挺好的。

　　姜昭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扭转话题。

　　“部长你想看吗，我有照片！”切原兴高采烈找手机，之前自己没有来得及多拍几张照片，但谁让他有一个在话剧社的同桌呢，木户沉迷话剧，本着取长补短精益求精的精神，对其他学校的文化祭特别关注，甚至还进行了全程高清录像，几张照片那根本就不是事儿。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时间姜昭脑海里只有这十六字，居然还忘了有照片这回事，希望是远点的不要那种高清能看清人脸的，加上戴了面具应该也没什么……吧。

　　切原开心地献宝，“部长你看，这是木户用高清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特别清楚！还有一张表演结束发糖果点心时候没戴面具的照片，可惜只有一张……啊，对了，木户那里还有录像，部长，明天我去找木户要，然后发邮件给你，里面还有副部长对姜前辈大声喊‘太松懈了’的画面，但是姜前辈好像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还给副部长塞了好多糖果。”

　　录、录像？

　　你死定了，海带。

　　“啊，房间里怎么突然变冷了。”切原忍不住摸摸后脑勺，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凉风。

　　幸村抬头看了眼散发黑色气场的姜昭，以及旁边同样黑暗气场的真田，声音带笑，温声道：“可能是空调坏了。”

　　柳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笔，唇角上扬。

　　从医院回来，姜昭和他们一起踏上回神奈川的列车，再过几天就要期末考了，他要去柳家里补习国文，切原要跟着真田补习英语，地点也在柳家。

　　柳宅，柳的姐姐正好在家，还贴心地为几个人准备了点心水果和茶饮。

　　看着柳准备的厚厚一叠试卷，姜昭眼皮跳了跳，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另一边——

　　真田正在教导切原英语，已经用上铁拳教育，他默了一瞬，还好不是真田来教国文，想到这里，他心里郁闷一扫而空。

　　即使接下来几天都要跟着柳补习，也好像不会有那种郁闷的心情了。

　　这大约就是，自己倒霉，但是突然发现别人更倒霉而产生的的心理平衡感吧。

　　当然，来柳家也并不只是因为要补习，还有一个原因，柳需要收集数据帮姜昭制定寒假训练计划。

　　真田：即使是假期也不能松懈！

　　完成补习试卷后，姜昭和柳启程去俱乐部，切原还在怨念地接受副部长爱的教育，大约这家伙天生就对英语缺根神经吧，坐在隔壁复习国文的姜昭都快被真田的日式英语给洗脑了，切原还是十分迷惘。

　　附近的网球俱乐部。

　　砰！

　　一枚高速球狠狠砸在地面，柳早已等候在落球点，云淡风轻击打回去。

　　这种情形已经出现很多次了，依靠强大的计算能力柳在姜昭的球拍还没接触球的时候就计算出了球的落点位置。

　　从起手姿势、挥拍姿势、双脚落点等一系列的细节加上缜密的逻辑思维，推断出最终结果，然后进行计算后将球打到死角，也就是对方接不住的球，这就是数据网球。

　　姜昭原本觉得这种网球很有趣，但在多次对打训练后，他觉得自己是叶公好龙，数据网球一点也不有趣，球场上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所掌握，尤其回球都是击打在让自己很不舒服的犄角旮旯简直是太难受了。

　　撇开这些不谈，量变引起质变，十倍训练量很有效果，虽然还是没能进入到柳所说的无我境界，但感觉已经摸到边了，他有一种预感，只要再进入一次无我状态，就可以找到开启的方法。

　　但是在此之前，十倍训练量还得继续……

　　而且除了网球训练，姜昭还要进行剑道训练。

　　因为藤原奈绪子的介入，祖父现在放松了管制，可以不用每星期专程回去一趟挨老爷子的揍实在是舒心，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比如说剑道交流大会，说是交流实质上还是剑道对打。

　　日本崇尚剑道，各式各样关于剑道的活动层出不穷。

　　上一次在正式的剑道大会取得成绩还是在两年前，然而凭借两年前的成绩根本拿不到明年京都剑道大会的入场券，当然用藤原家的名字可以拿到，但老爷子严令禁止这种丢脸的行为，所以没有办法，姜昭只能在这些活动中先刷刷声望，拿到京都剑道大会入场券。

　　这一个新年可以预想到是一个非常漫长且难捱的假期，柳也清楚他的情况，所以这一次来俱乐部是给他制定合适的假期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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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
1、主上赛高
2、打破月更
3、提前祝端午节安康，吃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