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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大概是因为洞房花烛夜的尴尬,两人都很默契地没再提及那事,高嗣没去书房睡,也没重新在房里安置张床,他睡在了床的最里侧。

      自从高嗣被沈卿卿挤下床后,她为了保证不再发生这样的事,主动把靠墙的位置让给了他,这样一来,想挤也挤不下去。

      在第二日晚上,沈卿卿从伺候高嗣的下人口中打听到,高嗣原来有睡觉抱着东西的习惯,不抱着就会睡得很不安稳。

      于是,沈卿卿在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后,等高嗣跨过她小心翼翼上床,再小心翼翼盖好被子时,主动挪了过去,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侧。

      高嗣当然是被惊的不行,他没想过沈卿卿会如此主动,一颗心忐忑不安,僵持着动也不敢动,沈卿卿就在这时说:“快抱着阿,你不抱东西不是睡不着吗?”

      见高嗣愣的没反应,沈卿卿又往他怀里挤了挤,“本宫比枕头可软的多了,你抱着应该能睡个好觉。”

      高嗣觉得,他睡得更不好了。

      高由松和柳韵对沈卿卿的态度,只有面上的恭敬,并无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沈卿卿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

      起初她还有着为人新妇的自觉,兴致勃勃跑去给柳韵请安,看到柳韵不冷不淡的疏离态度后,沈卿卿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吩咐着宫里送来什么好东西,就先给长辈们送过去一份。

      她能做到的,仅仅也就这样了,毕竟她嫁的是高嗣,不是嫁的他爹娘。

      高府修葺扩建后,等于是重新修了一个大庭院,那个大庭院就是沈卿卿和高嗣住的地方,有着假山花园,有着亭台水榭,水是活水,里头还养着小鱼,都是宫里的珍稀品种。

      沈卿卿白日里没事的时候,会拿着花洒给花浇浇水,再就是撒着饲料喂鱼,有时候无聊起来,也会拿着鱼竿开始钓鱼,钓到后又放回池子里去,乐不此彼。

      高嗣找高由松和柳韵说过几次,让他们对公主殿下好点,然而两位长辈听在耳朵里,应着好好好,所谓的对她好点也就是吩咐下人给她送了些补品过来,多余的关心从来没有。

      就连他们是否圆房,仿佛都不放在心上。

      高嗣晚上抱着沈卿卿时,抱得更紧了一些,惹来她满口抗议,直嚷着热的不行,高嗣把被子换成了薄被,手却是不肯放开。

      翌日,高嗣没有在房里看书,叮叮当当忙活了一上午,领着人给沈卿卿做了个秋千,他让沈卿卿坐在秋千上,他在后面轻轻推着她。

      旁边的桂花树上,一朵朵桂花开的正好,高嗣让家丁在一旁摇着树,顿时花瓣漫天,洋洋洒洒落了下来,仿佛在下一场花雨。

      沈卿卿唇角弯出了笑,高嗣把她头上的花拂去,又抓了朵别在她的耳朵上,沈卿卿回过头来,高嗣看着她说:“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说人好看,还是在说花好看,反正沈卿卿的脸是红了,旁边的家丁们树也不揺了,一个个都散得没了影。

      高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摸到她有些冰凉的手,把人抱回了房里,让她跟着一起看书。

      沈卿卿还想继续荡秋千,高嗣抓了块芸豆糕塞她嘴里,堵住她的魔音贯耳,告诉她读完一本书才能荡一次,不然就把秋千拆了。

      沈卿卿身子骨寒凉,要少见些风,他本以为她的身体已经养好了,但柳太医来找过他一次,说是体内埋下的病根,只能长年累月的调养,最好少行房。

      本来是一番私密的嘱咐,柳太医性子和善,没女儿女婿那么死脑筋,他觉得公主是个好孩子,就想着来提点下外孙,让他对公主好些,别太过血气方刚。

      这话听在了高嗣耳朵里,就觉得行房是对沈卿卿有害,他虽然依旧抱着她睡觉,但没再动什么歪心思,最多只是亲亲她的额头,抱的紧了些,也是想着把体温传递给她。

      沈卿卿压根不知道这茬,她没觉得她是个柔弱的病美人,只觉得高嗣看她的眼神,总带着几分莫名的心疼,越是心疼她,便越守规矩。

      除了每晚会抱着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小动作,沈卿卿不由得开始怀疑,到底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高嗣不行?

      在高由松和柳韵看来,公主嫁给他们儿子,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的儿子不再像个混账,没出去找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也没再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就当他们觉得,高嗣从他们的废柴儿子变成公主的裙下之臣,整日陪着公主在他们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公主迷的神魂颠倒,活成了众人口中的驸马时。

      高嗣赴任的圣旨颁了下来,此时已经是婚后第十日。

      高嗣接旨时,高由松震惊到不敢相信,先不说他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产生过入仕的想法,他不指望他能有啥出息,可这驸马爷入仕,还是大梁开朝以来头一回。

      高嗣、公主、圣上这三人之间,竟然隐藏了这样的秘密?

      直到大婚后十日,才真正放到明面。

      第二日上朝时,群臣百官对于驸马入仕一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讨,其中,高由松顶着重重质疑的目光,感到莫大的压力。

      最后景元帝力排众议,堵住了悠悠众口,意思是圣旨都下去了,谁还敢有意见?充其量不过一个小差事,还没驸马都尉品级高呢。

      百官们暗自思忖,看来皇上也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待见长乐公主这个驸马爷。

      高嗣赴任的第一日,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为他驸马爷的身份,同僚们多半暗地里瞧不起他,又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于是只有话里有话暗讽几句。

      大理司直共设六人,跟高嗣同职的还有五人,他被安排在这个职位,是因为上任意外殒命,才有了这个空差。

      同僚们嘲讽的不外乎是那些,他负心薄情害的姑娘上吊,又讨好公主当裙下臣,还命硬克死了上任,这才得来的差事。

      毕竟不是明摆着对他说,高嗣就当作没听到,任他们把嘴巴皮说破,他该干嘛就干嘛,头发丝都少不了一根。

      可他越是这副模样,就越引起其他人不爽,既然高嗣是个软柿子,那么就更不用顾忌,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只不过嘴巴上讨点便宜,难道皇上还帮他撑腰不成?

      有个人大概也是脑子不灵光,突发奇想来了句话,大致暗含的意思就是,公主为了他当这个司直,暗地里把上任给弄死,这才有的空缺职位。

      这个同僚用的是疑问句,抛出去一个问题,让大家自由联想,但最终联想到的,都是那么一个意思,可以说是很隐晦了。

      众人听了脸色都大变,纷纷散开不再讨论,高嗣就在这时冲了上去,直接朝着人的脸来了一拳,接着按在地上,先猛揍了一顿,再把人拎着去见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曹鸿比那些下属要拎得清,他刚上完朝归来,知道驸马在皇上心里有些份量,了解清楚过程后,因为是污蔑皇室的罪名,又由驸马亲耳听见,也不敢马虎大意,更不敢私下包庇,直接先把人革职停办,再送去刑部听候发落。

      这种私下的事,本来没人会说,更没人当回事,本来就是没下定论的提问,要怪只能怪高嗣太认真,把这件事闹到明面,想当小事处理都不行。

      这事自然传到了高由松耳朵里,就在高嗣回到高府后,直接被他喊去书房,板着脸训了半天话,无非是他才刚入仕途,这下把同僚全得罪了,日后有的是苦头吃。

      高嗣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院里,过了一会,沈卿卿从外边回来,拉着高嗣左看右看,确认他没什么事后,终于放下心来。

      沈卿卿拉着他坐下了,边给他布着菜边道:“驸马率先给他们立了个下马威,他们日后自然是不敢再乱嚼舌根,心中也会对驸马多几分敬畏,此事做的再对不过。”

      高嗣:“但是如此一来,得罪了全部同僚,仕途定当不顺。”

      沈卿卿扑哧一笑:“驸马是当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个同僚,他们今日敢说出那种话,不过是在试探你的底线,驸马越是忍让,越是软弱可欺,他们不但不会放过你,更是会因此看轻你,越发地肆无忌惮,既然这下马威迟早要立,何不当日就立,以免日后徒增烦恼,徒生事端。”

      高嗣听了对她一笑:“可惜我爹他不是这么想的。”

      沈卿卿给他碗中勺了个肉丸,弯了弯嘴角:“驸马入仕的消息才刚出来,他本来心中就存了疑虑,再加上担心你,才没有细想其中的道理,他不能理解你,你却是要理解他的。”

      沈卿卿在给他勺肉丸时,露出了莹白的手腕,高嗣的目光触及到,不由得怔了一怔。

      沈卿卿:“发什么呆?快吃。”

      高嗣的笑意淡了下去,他让一旁候着的若竹若梅出去,等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喊了一声:“殿下。”

      沈卿卿抬眸望他:“怎么了?”

      “殿下今日……”高嗣顿了一顿,“是去哪了?”

      沈卿卿的手腕纤细的很,平日里总是戴着对翡翠玉镯,显得莹白玉润,极为好看。

      但现在,她右手腕的镯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做工粗糙的手链,而这串手链,他今日刚在某人手中见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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