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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绿和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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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细心地剥着瓜子,将肉色的仁齐齐地摆在小凳子上。
“你吃吗?”她看了看眼前这个被她绑成肉粽子似的老头,“啊!对不起,我忘了你被我绑着,请原谅我是宿醉未醒。”
她亲切地抓了一把,递到他嘴边,“我是很和气的,你别夹带报复,不要乘机咬我一口。你不知道吗?被人咬到也可能得狂犬病。”
老头怎么可能咬她,为了安静祥和,她连他的嘴也没放过,一条蓝白相间的毛巾将他的嘴堵了个严实。
“不过你这里真是热,那么有钱,难道就不能装个空调吗?”
阿意顺手脱下了外套,扔在一边,抓耳挠腮了一阵子,一转身看到了老头瞪成牛铃状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她体贴地拉下了他的毛巾。
“你……你是……”
“我是……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宵意。很复杂的名字吧,不过很有意境,你说是不是,木易杨,宵是良宵的宵,意是意境的意,你也可以叫我阿意,我不介意的。”
“你……”
老头似乎并不在意她叫什么,反而直楞楞地盯着她的肩膀看,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极其恐惧的样子。
“唉!你这样盯着我,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你是…….这怎么可能……”
阿意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块刺青,一块神奇的刺青,一块令人恐惧的刺青。
“原来是这个,怎么样,好看吗?唉!不过它害地我夏天都不能穿无袖装。”
“你真的在为丁锐做事?”
“当然!今天就是他叫我来杀你的,与我无关啊!”
“我给你比他多十倍的钱,不,不,不,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能转投我。”老头满眼放着精光,兴奋地皮肉都颤抖了起来。
“你在挖墙角?”
“你是稀有的品种,绝对稀有的,为丁锐做事太可惜了。”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我这么优秀,为他服务实在太可惜了。哈哈!”
阿意摸着后脑勺,得意地哈哈大笑,忽然她抽出了腰间的刀,横摆在了老头的颈间,“不过你太老了,人老了就不好看,我喜欢为帅哥服务。”
“丁……他……他的确很帅,但是他的心却黑地像地狱。”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这个黑暗的男人。”她说着还不忘啧啧两声。
锋利的刀口如鬼魅一般,静静地划进了他的骨肉,血就像哭泣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毯上。
“真没意思!你知道他的本性为什么还拒绝跟他合作。”
“我气不过,他太嚣张。”
“真是!你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抵抗他的人没一个还活着。”
老头的嘴张了张,似乎在说“我知道”只是恐惧已经夺走了他的声音。
她放下了刀,“人老了连害怕的样子都那么难看。”
她弯腰打开冰箱,翻动着食物,老头就是没趣,为什么这里只有瓜子?
“丫头!二副!”
一阵清亮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阿意急速转身,将手上一罐可乐以抛物线状态投了出去。
啪!银光闪过,一把刀笔直地扎在可乐罐上。
“亲爱的我来接你了。”
丁绿抓起凳子上的瓜子肉就朝自己嘴里塞。
丁紫冷冷站在一边,看着帮成肉团的老头。
“二副,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黄历上说我今天不宜杀生,所以我就没下手。”
丁绿哈哈乱笑起来,瓜子肉喷了老头一脸。
“二副,你讲笑话之前能打个招呼吗?”他边笑着边用毛巾擦了老头脸上的喷溅物,还不腽肭感最后将毛巾塞回“原处”。
丁紫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从容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枪,漫不经心地套上消音的手枪,一枪终了。
丁绿剔着牙,摸出了柳叶刀拼命剔着牙,一边还嘟囔着,“这死老头还耗费了我们不少手下。”
阿意撅着大屁股,全神贯注地翻着冰箱里的东西,“绿,你赔我可乐。”
“啊?哦!知道,知道!可是你当时就不能扔别的东西过来吗?比如说这个老头。”
丁紫拆卸好自己的手枪,转身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想在这里陪这个老头,就快走。”
“来了,来了!”阿意在自己嘴里塞了一片土司面包,手里握着一整包奶酪疾步跟上了丁紫。
“穿上外套!”丁紫望了望阿意肩上的刺青,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扔了过去。
“绿帮我拿着,我没手了。”
“收到!”
绿一个俯身,接到了抛来的外套,搭在了肩上。
“二副,你靠后,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来负责。
他们的到来将这个安静的黑夜搅地鸡飞狗跳,不过阿意喜欢,她最近的爱好就是惟恐天下不乱,虽然她也在跟舒雅学淑女,但是学成总是要一段时间。
所以她可以在丁紫的车后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喝。
丁绿买了整整两箱可乐送她,才刚刚能分到她一小块土司面包。
“紫,你要吃吗?”
阿意拿了一小块土司面包递给绷着脸开车的丁紫。
丁紫瞥着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包,“意,你的手上还带着血。”
“哦!是刚才你杀老头的时候溅到我手上的,没关系,没关系。”说着她抬起手凑到嘴边,舔净了血渍。
丁紫的背脊一下僵直,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想到了她肩上的刺青,心都不由颤抖起来。
见丁紫无动于衷,身为双胞胎的丁绿当然有义务为这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哥哥的男人解决掉食物。
“对了……那个男人来找过你。”他用力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对阿意诉说着前两天的见闻。
“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说想见你一面。”
“恩,恩,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的蓝眼睛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哎!那你看看我的黑眼睛漂不漂亮。”
丁绿猥亵地笑,撅着嘴凑近阿意。
阿意若无其事地喝可乐,“紫,管管你兄弟,不然我就把他打成猪头。”
话音刚落,车后两人已经打成一团,一路喧闹,年轻人的欢笑,没人知道他们身后留下了一长条的血渍。
阿意没腔调地斜靠在沙发上,摆弄着丁锐的金领夹。
“我还以为你快把自己的身份忘了。”
“别这么说,好象我很不付责任似的。”
“不是吗?”
“当然…….是的。”
在认错方面,阿意还是个品行端正的孩子。
“对了!”阿意很得意地跳了起来,“刚才还有人想挖你墙角来着。”
“挖我墙角?”
“对啊!人家出很多很多的钱收买我。”
“你答应了?”丁锐只笑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显然他的态度让阿意很不满意,她决定不会为了把他领夹弄坏而向他道歉。
“我当然是不为金钱所动,够坚贞吧!”
“是那个人弄错了,不该用金钱,而应该用食物来诱惑你。”
“你怎么知……”阿意狠狠拍开他搭上来的手,“你怎么看不起我!”
丁锐只是笑,伸手抓住了她的肩,紧紧一握,好象要说明什么。
“对了,如果哪天你真的不要我了,就说一声,我也好去找蓝眼睛。”
“不用,你去找他,他已经找过来了。”
“他在这里吗?”
“不!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不过留了个口信。”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纸呈淡兰色,中间印着一个古怪的图腾,一条插着翅膀的眼镜蛇。而纸制柔韧,绝对不是平常人家所用的。
“斯诺其酒店,1926房间。”
“尤达的家族酒店。”
“真是个奢华的家族。”
阿意摔着手上的纸,“连用纸都那么奢侈。”
“别急着走。”丁锐一把将她抓住,“弄坏我的东西,就想这么走了吗?”
“真是个小气男人!”阿意挤眉弄眼,急急把领夹塞在他手里,“不用领夹不会死人的。”
夺门而出,是最好的逃脱责任的办法,阿意把纸条塞进了口袋里,吹着口哨朝门口走。
“二副!”
“绿?!”
“要我送你去吗?”
“不用。”她摆摆手。
“二副!那个男人又是来要你跟他走吗?”
“也许吧。”
“你会跟他走吗?”
“当然不会!”她回答地异常爽快。
“希望不会,你走了我们都会很寂寞的。”
绿对着她微笑,一抹残忍的微笑。
“知道,你这个混蛋,我了解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