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先生》林闲云

3、第 3 章

　　也是6点左右，睡不好的子然又把林壹给摇醒了。
　　又被无故推醒，心里有苦又不敢发泄，林壹只能无奈地翻过身去，极不情愿的求饶道：“子然，你能不能正常点，我今天有正事要处理”。
　　子然想了一宿，很多事情还是想不通，她猜不到他们为什么那么尊敬林壹，也猜不到林壹为什么欠那么多债。但对拿钱办事这一点子然是深信不疑的。一想到林壹拿钱办这种破坏家庭的事，子然心里就来气，站在床边的子然两手插腰，一身怨气地责问道：“你说，你拿了人家多少钱？”。
　　“把事办成了，能拿这个数”林壹边说边伸两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摇晃着。
　　子然嘴角一撇，揶揄道：“区区两万块，你的良心就值这点钱？”。
　　“两百万”睡意朦胧的林壹争辩道。
　　两百万一出，子然的态度立马就反转了，那震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值’字，连说话声也有点支持的味道：“出手那么大方？”。
　　“你看那张离婚协议，这钱不一定能拿得到”。迷迷糊糊的林壹闭着眼，毫不思索地伸手向天空随便一指。
　　林壹那随意的一指，指向的是窗外的天空，但子然并没有生气，因为协议书就放在床头柜上，子然只是随眼一扫就瞧见了。协议书中的内容子然很快浏览完了，留下印象的却只是一组数字，一亿现金、月生活费一百万、外加一栋别墅，天啊！这绝对是天文数字！子然现在的脑袋正被这些数字炸得嗡嗡响。心里也在不停重复的念叨着：有钱人真的不可想象。
　　这些数字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是子然一辈子的事，没把她的下巴惊掉就不错了。子然一时被这些惊人数字吓住了，不然她肯定会在家产上和林壹纠缠下去，而不像现在一样乖乖地做着她的深呼吸……
　　昨夜陪她聊到凌晨两点，睡眠严重不足，子然的反常事出有因，在事成前他必须得忍着，可现在他无论如此都要先把她打发走，睡个足觉才是当务之急。接着林壹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今天许太请的律师应该会到，你去看一下，他到了就来叫醒我”。
　　一听这话，子然心中暗喜，腹诽道：还叫醒你，我就没打算让你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为了掩饰动机，她不情愿的反问道：“凭什么帮你”。见林壹故伎重演地向空中摇晃手指，子然讽性十足的反问道：“两百？”。
　　“两万”
　　“你欠我两万”子然笑容舒展，爽快地答应了，两万块轻松到手，两万可是笔巨款啊。
　　听到子然轻快的脚步声，林壹知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谈钱不一定伤感情，但感情不深时就谈钱，大家熟知的道理，林壹当然也烂熟于心，所以他才低声嘀咕了那么一句‘还是钱好使’。
　　不久林壹就被子然叫醒了，并对他说王律师在等他。
　　等林壹来到大厅时，他们早已正襟危坐，看样子他们对这次会面都很重视。王律师虽上了年纪，但穿着极为规范，太太也是一身正装，两人表情都极为认真、严肃，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见他们两人如此强势，子然就悄悄地溜到了林壹的身后。
　　“王律师，太太，你们好”不等他们回应，林壹就调侃道：“太太，你为什么不请一个近段时间不输官司的律师呢？”。
　　王律师倒也不恼，反倒觉得有点庆幸，毕竟林壹太过年经，一看就没有什么阅历，而要打赢一场官司经验和知识都缺一不可，而在王律师看来林壹可能两样都不具备。不把对方放眼里显然是明智的，心气高傲的王律师自然且霸气的回道：“我都打不赢的官司，那别人就别想了”。
　　能被许太请来的肯定都不简单，有点傲气也是人之常情，对真正有能力的人林壹是佩服的，可佩服与服软决不能混淆，接着林壹话头一转问：“太太，这么说王律师是最好的了？”。
　　“当然”许太语气虽平静，但脸上的忧虑还是若隐若现。
　　林壹面无表情的追问道：“自然是最好的，那王律师为什么还把刘式母女的官司打输呢？”。
　　王律师因为不把林壹放眼里，也没有多想，直率地回答道：“证据确凿，谁打都会输”。
　　林壹不留情面的断续追问：“也就是说，王律师是明知道会输还要打了”。
　　一听这话，王律师目光一滞，随之细心打量林壹一番，但也并未多想，如实说道：“是她们非要打的”。
　　林壹认真的说话：“我想那是因为她们遇上了你，而且别人都夸你是最好的”。
　　今天的主角并不是自己，而话题却一直绕着自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王律师明显觉得不对劲，就换了个温和点的语气，追问道：“小兄弟，你说这些用意何在”。
　　林壹相信到现在对方肯定还猜不到自己的真正用意，但他并不认为对方知觉不够灵敏，而是因为对方对自己一无所知。至于目的，为了让对方有足够的思考时间，他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透露，所以，他还是顺着先前的话题信心十足地说道：“我只想告诉你，如果这官司让我们来打，那母女两就肯定能赢”。
　　面对林壹的无知挑衅，王律师本想一笑而过，可见许太和子然都无人开口，就误以为她们在等着听解释，接着他回顾道：“他们一结婚就分居两地，多年未履行夫妻义务。早在多年前，男方已以无夫妻之实为由向当地最高法院提交离婚申请，法院也早就给他们下了离婚判书。离婚一事早在十几年前就判定了，证据充分、确凿谁能打得赢？重要的是，那姑娘跟原告一点关系都没有”。
　　判决本就无懈可击，林壹当然无意反驳，接着分析说：“王律师，我可没说能打赢官司。她们明知会输也要搏一把，无非就是为了想让生活过得好点。要是以许总的名义去打那官司，那她们将会瞬间成为南城的知名人物。据我所知，那少女不仅靓丽，而且清纯，长像、气势和身后这位女生不分上下，找个好人家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话中林壹顺带把子然夸上了，一直被冷落一旁的子然，瞬间被对面的两双眼睛审视上了。从那目光中看，他们显然是认同林壹所说的话的。子然知道自己好看，可也不习惯被别人直视，反正她也插不上话，也不需非得跟他们聊，就低下头，准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他们看来虽然强势，但牵起话题的却是林壹，显然林壹才是真正的中心点，作为旁观的子然当然感觉得到这一点。
　　王律师的目光并没在子然身上停留太久，虽然他一时猜不到对方为何提起此案，但他相信对方此时提起此事应该别有用心，这么一想，他有点得意地说：“小兄弟，你似乎还没说到重点吧”。
　　许太对其它官司不感兴趣，虽然不知道林壹要做什么，但知道林壹不安好心，催他说：“林壹，王律师对你不了解，别再拐弯磨角了”。
　　“那就直说了”林壹看了对方一眼，又把话打住了，像是给对方时间做准备一样，过会儿才接着说：“王律师，据我所知，你在打官司期间曾多次要求与当事人发生苟且之事”。
　　年轻人的忽悠伎俩，身经百战的王律师怎会看在眼里，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年青人’后，就当作没听见似的微笑着说：“小兄弟，我都五十多岁了，这样就能吓倒我？”。
　　林壹也咧嘴一笑，说“王律师，你开心得早了点。只要许总出面帮她们打这场官司，那她们肯定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官司是你自亲打输的，她们心里肯定会怪罪于你。你明知道她母亲白天上班，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三番五次的登门造访，只要她咬定你图谋不轨，你将百口莫辩”。
　　听起来很合理，但王律师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兄弟，你实在是高，可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确凿的物证，是定不了罪的，再说那可是犯法的”。
　　“谁说要定你罪了，要是你身败名裂了，将来的处境不用我多说”说到这里他又故作高深的停了一下，当然主要是为了给对方时间思考，一直见到王律师脸色变得阴沉后，林壹才补充道：“她们也怕坐守，只有咬定不改口，她们才不会坐守，她们也知道犯法，可没证据怎么定罪？”。
　　有许总在背后造势，又有小姑娘的口供，名声肯定不保。一想到事业与家庭，王律师哪还坐得住啊，情急之下，倏地站起，动作也稍有慌乱。王律师阅历丰富，怎么看不出对方想杀鸡警猴，可现在毕竟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对方完全没必须拿自己开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锅甩掉，自然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只要自己识趣那矛头就不可能对上自己。而眼下能替王律师挡这一枪的就是许太太，所以，聪明的王律师才用求助和询问的目光看向许太太。
　　见王律师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许太只能硬着头皮宽慰他说：“他是在拿你警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