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叛》学啼

9、第 9 章

　　“哥哥……？”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走到我的床边，开始查看仪器。

　　为什么哥哥会在这里？他不是……噢，对，那只是我的妄想，哥哥不是校长，可能是我失控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吧，他看起来像是个医护人员。

　　他解开了绑着我的各种线和仪器，这时候我才觉得身体有些脱力，想必是躺了太久造成的。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乖乖顺从，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或者马上袭击哥哥，然后被当做更加危险的目标看待。

　　无论是理智还是正常人的判断力都告诉我我只有前者一种选择，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选择了后者。

　　准确地说不是我，而是之过，我和他就像是主人格和副人格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一不小心输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熟练地从房间跑出去，避开沿途的各个机关，沿着一看就是早就有所准备的路线马不停蹄地跑。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之过不会害我。

　　“我带你去看看真相。”之过说。

　　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并且沉默。

　　我应该高兴，但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句忘记了是小学还是初中时学过的诗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

　　……

　　这次之过没有带我去教室，我早就想起来关于教室的回忆了，那时候死了很多人吧，其中不乏有我的朋友。

　　他带我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中高档小区，小区是刷脸进入的，我没有被拦住，说明我以前住在这里。

　　“这里是？”之过站在一扇门前，那扇门自动打开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家。”言简意赅……好吧，显而易见。

　　家里很干净，干净得不正常，就像有人每天都一遍又一遍地把地板拖干净，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是客厅，”之过用我的手指指了指摆着大型电子显示屏和沙发的地方，这种视角挺奇妙的，接着他顿了一下，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这是你杀死父母的地方。”

　　气氛突然凝固了。

　　这是我设法隐藏的事情吗？我杀了我的父母？

　　我无言以对，之过也料到了，继续说：“你有很多时间来回忆和消化这件事，但我们目前要做的是离开这里，逃出实验室的监控。我们一直都暴露着行踪，能进来是因为实验室是非法囚禁，政府没有把我们的住院登记在册，刷脸才没有失效。”

　　“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杀了那么多人，甚至害死了父母，我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的从来不是你，我知道你不会想回到那个地方，尽管你现在不记得。”他沉声说道。

　　我不再回应他的话。一些画面从我的脑子里闪过，暖色的灯光，父母忧愁畏惧的眼神，我在做什么？我颤抖着，然后他们递给我一个气球，气球上面画着脸，画着……

　　我没有看清，气球爆炸了。我牵着气球的绳子，它比我高很多，爆炸没有太伤到我，但是和气球等高，又站在我旁边的父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不对，这不是他们真正的死因。死因是……哥哥。

　　哥哥杀死了父母。

　　我想起来了，哥哥的异能叫做“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