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叛》学啼

8、第 8 章

　　【我拥有令人畏惧的异能。】

　　坐在房间中央的孩子面无表情，透明的墙壁外面是一群目光犀利的科研人员。

　　【我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

　　“就是那个孩子吗？”其中一人说，“异能爆发导致全家死亡，真是不得了的怪物。”

　　【我总会搞砸一切。】

　　十年后的那天，我再次被关入有着白色灯光和透明墙壁的房间。

　　“沈过之，高中异能科实战教师，异能失控导致全班丧命，周围教室共154人受伤。”阅读文字报告的人眼皮跳了跳，难以想象造成那般惨重伤亡的是这个病弱怯懦的男子。

　　他身旁的助手叹了口气，“是啊，何等恐怖的异能才能做到这种事……”

　　【我的异能名为：心想事成。】

　　我醒来了。

　　这一次醒过来的不是那个看似普通的世界，也不是有着许多诡异事物和永恒黄昏的梦境，周围除了白色和各类仪器外一无所有。

　　没有自卫的小刀，没有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没有……之过。

　　“我在。”之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周围没有任何身影。我苦笑，果然他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那可怖的能力能酿造一切悲剧，却不愿施舍我一个朋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还没记完整吗……”之过沉吟了一下，“也罢，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之前一直都活在梦里，你幻想你是一名普通的教师，小时候被监管过后异能再也没有失控。每次你做梦中梦都会离你所逃避的真相更近一点，也就是你真正所做的那些……因为异能失控而造成的，你不想回忆的事。”

　　“我都做了什么？那次做梦时你带我去的教室我已经大致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恐怕不止那件事吧。”

　　“……”

　　“不愿意说吗？还是觉得我会无法接受？”我闭上眼睛，仪器的声音非常吵，我真想拿起刀……

　　说起来，梦里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医疗人员”？“患者”是指我么？

　　我看了一下四周，白花花的墙壁，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墙后或者监控里观察着我的一言一行。

　　”如果你是在意那段话，我应该知道是指什么，医疗人员大概是那个谢医生，他想用暴力逼迫你从梦中醒来，他成功了，但同时他在梦中被你杀死，现在大概已经脑死亡了。”

　　噢，对，现实世界的科技可比我梦中的世界要高些，会有这种技术也不奇怪。我并不愧疚，要怪就怪谢医生太大意了吧，毕竟在杀死他的时候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不……不只是活下去。我想要脱离异样的眼光和暗无天日的束缚，我想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我不想被远离，我不想被抛弃，我不想被背叛。

　　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和梦里谢医生的衣服一模一样，但他绝不是谢医生。

　　我愣愣地看着那张脸。

　　——沈默，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