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rince of the Snake pit 蛇院里的普林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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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西弗勒斯，你帮了我很多。”
邓布利多坐在冥想盆前，脑子里翻腾着他从同伴那里提取出来的记忆。一些记忆他很乐意给予，比如那些关于现在和将来食死徒活动的。另一些斯内普竭尽全力想要留住，但是在老校长的温和催促下，他妥协了。
一个关于莉莉的记忆浮出水面，使斯内普心里缩成一团。
邓布利多从他那里收集到的大部分记忆是关于第一次大战的，那场战争是如何打响的，以及是如何险些打输的。在斯内普上学期间，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有价值的，所以也包括他无意中听到的关于邓布利多的谣言和消息。这些记忆是稀少而遥远的，所以他们快速地略过了斯内普的学生时代，仁慈地回顾了他真实的学校生活，开始钻研起他成年后的黑暗生活。
“令人遗憾的选择。” 邓布利多低声说道，斯内普发亮的记忆展示了他曾犯下了暴行。他曾经被委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了自己的父母。
“你知道他让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
斯内普怒目而视。 “难道不仅仅因为他们是麻瓜和血统叛徒吗？”
“我相信这不是全部原因。”
曾经的食死徒缓了缓神色。 “你是对的。” 他用手指轻轻地敲打桌子，这是一种烦躁时的动作，他以为已经成功训练自己不再那么做了。也许肌肉记忆是通过部分大脑习得的，穿越时间还不能传递大脑控制。
“阿玛迪斯普林斯。” 他说道，品味着这个名字带来的苦涩。“他是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代，没有继承人。他也是我的祖父。”
邓布利多似乎向前探了探身子。“黑暗的血统。我原以为普林斯们已经支持汤姆了。” 黑魔王隐藏的名字。一个不会引起恐惧的名字。斯内普很感谢邓布利考虑到他脆弱的神经而用了这个名字。他不是一个懦夫，但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引起恐惧的人。他不是格兰芬多。
斯内普望向别处。“不，不是全部。阿玛迪斯年纪大了。他不关心政治纷争。只关心自己的遗产。”他让所说的东西逐渐消逝。知道邓布利多敏锐的头脑紧紧跟随着他。
“妖精的继承法与我们的不同。所以即使你母亲和普林斯断绝了关系……”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所以汤姆让你除掉了唯一一个可以继承遗产的人。”
斯内普严肃地点了点头，承认道。 ”并且让我放弃对名字的继承权。我像个傻瓜一样欣然同意，甚至不去想为什么。直到许多年后，我才发现给我指令的时间与普林斯家族的灭亡时间相吻合。”
邓布利多的嘴上挂起一丝同情的微笑。 “看来你一生中并没有做出多少正确的决定。”
“也许那是我唯一一个正确的决定。我并没有因为愚蠢地追求不属于自己的财富而被杀。”
“明智的说法。” 邓布利多表示同意，轻笑一声，又回到了装满他记忆的碗里，挑出一些新的记忆来询问斯内普。 “现在，关于这个预言”
“不! ” 斯内普极为不满，几乎控制不住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我们不会探究那个预言！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要找到并勒死那个叫特里劳妮的女人，不让她再说出那些该死的话。”
“目前，西弗勒斯，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同事。”
斯内普厉声回复：“我再也不会成为员工了！”
邓布利多坐回座位，眨了眨眼睛，没做任何回复。相反，老人瞥了一眼摇摇晃晃的时钟，它砰砰地响，喷出紫色的烟雾。 “哎呀！看看时间！ 你已经错过了一整天的课程! ”
斯内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抱怨错过了午餐。
“下午只有草药课。星期二只有两节课。” 斯内普抱怨。他简直不敢相信校长竟然提到了他的课堂出勤率，仿佛这对他这么一个已经恪尽本分的人来说是如此重要似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拿出一支华丽的羽毛笔。 “稍后我会写一张字条转交给波莫娜。我想她会原谅你的缺席。现在我必须照顾到你的胃的感受。快去吃饭吧，斯内普先生。” 校长抽出一张羊皮纸，把羽毛笔蘸在多彩的墨水瓶里。一个给年轻人的明确信息，他该走了。
但是魔药大师还不甘心就此离开。 “恕我冒昧，校长，比起重复我的学业，我致力于这场战争不是更有用吗 ”
校长把眼睛从羊皮纸上抬起来，“西弗勒斯。尽管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我们是在为未来而战。我希望你也有未来。”
“魔咒和魔药我都懂！ 除了浪费两年的时间，我什么也得不到! ” 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已经被证明有多小儿科。草药学和魔药学斯内普更是了如指掌。至于变形学，他一开始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实践运用，他能够召唤出他们中最好的。虽然算术占卜和古代魔文还有挺大一部分不熟悉，但他坚持认为，他唯一需要的部分是在魔药和法术开发中会用到的部分。
“我相信，你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这些理论。” 邓布利多嗟叹：“唉，岁月确实会夺走我们许多。”
斯内普火冒三丈：“在过去的一生，我不记得的事情显然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再次获取那些无用的信息有什么意义呢 ”
“西弗勒斯，这不是一个教授应该采取的态度。”
“我不会成为员工的! ”
* * *
色彩在他周围旋转。斯内普知道他又在做梦了，这一次他已经预料到了。
他从山顶凝视着广阔的原野，心中洋溢着一种切实可见的欢乐。他感受到了春日午后的温暖，微风的轻抚，太有实感，不似在梦中。他稍稍转过身，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年轻人。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肩膀上有一头金色的卷发，他顽皮地咧着嘴笑，使他那不相称的眼睛熠熠生辉。
就是责备他害死那个女孩的人。
然而，似乎在这个梦里一切都被原谅了，或者说这是处于那个混乱之前的时间，因为没有彼此埋怨或悔恨，回忆镀上了一层金色
一阵紧张的寒颤从男孩身上掠过，仿佛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正在盯着看。他的心加速了，斯内普不由地感觉到了沉闷的心跳，这种情感多少有些熟悉，但是在他看来，他找不到一种方法将它与眼前的情景联系起来。
尽管男孩谨慎地观察着，那个英俊的男孩还是注意到了。他眼睛很快转向别处，记忆中弥漫着尴尬。一只手落在他的手臂上，男孩抬起眼睛，遇上英俊高个男孩一灰一黑的双眸。
“为了更大的利益。” 那个男孩坚定地说，一只手紧紧抓住男孩的手腕，以至于斯内普感到自己的指尖发麻。 “别忘了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前一个情景消散了，突如其来的法术爆炸打破了平静，魔法的子弹在他的头上呼啸而过。观察者用他的魔杖扫出一道巨大的弧线，扫开了三个致命的诅咒。狂热分子嚎叫着冲向他，他们身穿黑衣，每个人身上都有三角形眼睛的印记。
一道绿色的光向他冲来。他以惊人的速度幻影移形，然后又重新出现在战斗中，嘈杂声震耳欲聋。他挥舞着魔杖，有力地扫开了人群，露出这场混乱的中心人物。
那双淘气的不对称的眼睛不再闪闪发光，他英俊的脸变老了，粗糙了，流露着一种可怕的愤怒。狂热的愤怒。
恐惧弥漫在记忆中，一种消耗了他四肢力量的恐惧。沸腾的战争新闻报道似乎平熄了下来，他们之间的场地瞬间清空了。没有人愿意站在这场战斗中间。
恐惧几乎压倒一切。斯内普觉得自己快因为这种感觉窒息了。这是一个准备逃跑的人。
但他没有。他抽出魔杖前进，带着一种准备面对内心黑暗的勇气。
斯内普醒了过来，心跳加速。他没有看到这场对峙的结局，但他本能地认识到了它是什么。
他认出那个金发男人就是他。
格林德沃……
斯内普发出一声呻吟，试图重回现实。他小心地拉开绿色窗帘，注意到窗外透过湖水的微弱绿光。时间已经是早上了，但是对于每个人来说都远早于起床时间。
他的一个室友正在四处忙活，小心而安静地翻着他的东西，好像怕吵醒其他人似的。斯内普拉开窗帘的动作惊动了男孩，男孩无声地示意道歉，然后冲出了房间。
迈尔斯莱斯特，一个斯内普已经记不起来的男孩，他的名字也一直是个谜，直到他在课堂上听到一个教授叫他。他无法理解一个和他同住一个房间七年的人怎么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如此模糊的印象。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滚下来，舒展身体，小心地拉扯了一下他背后的睡衣。这次没有粘连，没有渗血的疤。也许他终于痊愈了。
那个不那么年轻的男孩缓缓地翻身坐在床沿上，慌乱地摆脱脑子里的记忆。当从冥想盆中观看某段记忆时，它已经被转移而变得遥远，观看者不能分享当时的情感。然而，这些梦境都直接来源于内心深处，充满了个人的遗憾，恐惧和失败，以及未实现的希望。
所有斯内普早已熟知的情绪。
这样不行。他自己已经有够多的悔恨了，更不用说阿不思邓不利多的烦扰了。
* * *
“请进。” 邓布利多从他的桌子边招了招手，他还在冥想盆上方，在斯内普前一天晚上离开时他呆的那个位置没有动过。“啊，西弗勒斯。你现在不吃早餐吗 ”
“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斯内普自然地反驳道。他知道校长不得出结论是不会去吃早餐的。他现在只是想痛骂他。那位老人的记忆使他心烦意乱。至少这令他不安的。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本该带进坟墓的秘密。
“我决定今天放弃公开露面。” 邓布利多指了指冥想盆里漂浮的记忆。水晶瓶已经被放置在桌边的一个容器里，毫无疑问是为了储存将要从盆里捞出来的整理好的记忆。“你给我带来不少要做的事情，西弗勒斯。”
“那么我假设你不再需要我的记忆了。” 斯内普几乎是满怀希望地说。
校长隔着半月形的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现在不行。我还没有把这些东西整理好，不过今天晚些时候我会叫你来的。”
老实说，这要求太过分了。 “很好。”斯内普让步了。“但我不希望成为唯一一个像一本打开的书一样被随意阅读的人。”
邓布利多挥手让年轻人进来坐下，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警惕。斯内普没有接受邀请。“我相信你已经见识过我最糟糕的记忆了，西弗勒斯。”
“由于某种原因，我在睡觉时也不能避免窥见它们。我想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或者揣测它的内容。” 斯内普开始踱步，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沮丧，甚至不知道他沮丧的来源是什么。
校长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在目睹了你的记忆之后，我发现自己明白为什么我会给你我的记忆了。”
所以这次我们的位置是平等的。
“我知道我一定把你当作一位珍贵的朋友，才会想要以这种方式帮助你。”
“帮我 ”斯内普略有不满。“给我这些令人沮丧的梦境和混乱的景象能有什么帮助 ”
“也许是同理心吧，西弗勒斯。”阿不思邓不利多温柔的微笑变得暗淡了。“向你证明，你不是唯一一个为了被爱而奋斗的人，结果却追悔莫及。”
突然，斯内普哑口无言地愣在原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紧张的男孩向未来的黑巫师投去一瞥的记忆，那种令人厌烦的情绪的熟悉感终于在斯内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 这……这不一样。”年轻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咆哮。
邓布利多用疲惫的声音同意道: “是的，西弗勒斯，这不一样。”
斯内普很焦躁，他并没有批评的意思。这在巫师界并不常见，但绝不违法。然而，这是一种隐秘的恋情，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也从来没有人承认过，甚至直到他自己的时代。这位曾经的教授从来没有对这种事发表过意见，也从来没有理由这样做。
在这方面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只是说你……你的遗憾和我的不一样。”斯内普摇了摇头。“你被它吞噬之前就停止了。”
“你是说在我成为黑巫师之前 ”邓布利多淡淡地问道。
年轻人喘了一口气，无法直视校长的眼睛。这是他最愚蠢的决定，他仍然不相信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他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如此充满仇恨又愚蠢呢？
他怎么会选择这样邪恶的路呢？
“我们永远不会在踏上黑暗之路时觉得自己是邪恶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吃惊地抬起头来，本能地加强了他的思维壁垒，但没有感觉到摄神取念。“我们走自己的路，相信自己是正义的。只有到了旅程的终点，当我们最终回首往事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滑入了多么深的黑暗中。” 老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黑暗总潜伏在不知不觉间。”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仍然不愿意去注视校长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他不需要隐喻和陈词滥调。如果邓布利多觉得被他的反应冒犯了，那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该走了。”当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邓布利多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等一下，西弗勒斯。在你离开之前，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你的课程。”
“我会参加的。” 斯内普怒道。在所有至关重要的事情中，邓布利多最关心的就是他那糟糕的教育。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邓布利多说，斯内普看得出，他的微笑是真诚的。 “不过，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简单的重复有些乏味。所以我提议另一个解决方案。”
“把我的NEWTs证书给我，然后送我离开 ” 年轻人讽刺地喃喃自语。
邓布利多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遗憾的是，我的解决方案没有那么有效，但或许你会发现它更令人满足。”
“我很怀疑。”斯内普冷笑着说，但还是耐心地等着校长直奔主题。
邓布利多招了招手，从架子上召唤出一个普通的木盒子，放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用一个邀请的手势向年轻人挥了挥手。
斯内普用他的手指沿着盒子的长边摸了一圈，发现箱盖的两半都被金属固定住了。他轻轻弹开盒子，它从中间裂开，分成多层。
“这是什么 ”斯内普问道，他面对的是一堆各种各样的配料，这些配料相当于一个制作魔药的工具箱。瓶装溶液绑在稳固的口袋里，干草、花和药草被装进贴有标签的滑动隔间里。奇怪的是，有一层只由金属和石头组成，这些无机物质在魔药中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盒子的中间部分，放在最底层的支架上的，是一块扁平的圆形石头，颜色似乎是米黄色。
“这是炼金术工具盒。”
斯内普吓了一跳，突然不愿碰它了。众所周知，炼金术套件非常昂贵，以至于它直接影响了霍格沃茨对于炼金术的课程安排。炼金术只提供 NEWTs 水平，实际上很少开课，因为很少有学生可以满足其要求。要想进入这门课程，学生必须在魔药和变形课程的OWLs考试中获得O的成绩，以及获得炼金工具需要200加隆。
不用说，这个工具箱比斯内普此时此刻拥有的任何东西都要贵。
“我买不起这个! ” 斯内普咆哮着，因被迫大声承认了一些校长应该已经知道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这是一份礼物，西弗勒斯。”
“我不需要施舍! ”他怒道。
邓布利多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安抚地点了点头。 “那就把它当成一种投资吧。像你这么聪明的头脑，又掌握了这么专业的魔药知识，我想让你学点炼金术。西弗勒斯。”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讨厌别人提醒他，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他所拥有的是那么的少，想要的又是那么的多。对邓布利多来说，仅仅给他一笔钱，就比他父母提供给他的还多，这让他很恼火。
“如果你给我这个是因为你希望给我来点精神刺激，那么你就不必麻烦了。”
“我把它给你，是因为你需要一个方便的借口，每周至少与我见一次面。”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你又不是教炼金术的。”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不。我不教。然而，作为一名教授你应该知道，它是由一名从未涉足学校的老师通过一面双面镜来教授的。”
斯内普僵硬地点了点头。“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肯尼亚的女巫教的，另一次是美国男巫教的。”
“啊，是的。毫无疑问，凯拉和鲁斯文，或者阿诺德。但我离题了。学生们每周只能接触老师一次，每次一小时。他们需要一位身边的导师，来解答他们可能遇到的有关这一难题的任何问题。”
斯内普逐渐明白了，“而你是这里唯一受过训练的炼金术士。”
他认识到这个计划的实际价值，他的愤怒平息了。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需要继续生活在斯莱特林的学生当中。他与阿不思邓不利多的频繁联系是不会被忽视的。
斯内普啪的一声关上了盖子，它的层状结构都滑了回去：“我接受你的提议。”
邓布利多笑了。第一节课在明天，课间休息之后的第一段时间，在7-D教室。
* * *
秋天还没有染黄树叶，但是带来了一阵微风，驱散了夏天的闷热。
莉莉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从禁林边的围场上大步走下来，享受着凉爽的风，因为它带走了月痴兽粪便的味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在做了些什么，她显然没有掌握这方面的诀窍。虽然莉莉很喜欢这些动物，但是它们不怎么喜欢她。她被咬过、被抓过、被刺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有一次她甚至被一只火螃蟹放出的屁点着了头发。詹姆斯立马跳起来营救她，英勇地将她浸到了水槽里，直到后来才意识到一个清水如泉也会同样有效，而且不会搞得那么乱糟糟。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因为她在慌乱中更加没用。
今天他们正在为月痴兽在月光下的出洞做准备，这是一个没有学生见证过的事件，因为它会发生在他们的宵禁之后。这些害羞的小动物在白天，或者事实上在大多数夜晚，都不会从洞穴里出来，它们只有在满月的光线下才会离开洞穴。他们那天晚上产生的粪便具有特殊的药剂性质，因此他们需要在晚上开始前清理洞穴。更糟糕的是，卢平今天没有来上课，留下她独自一人来做她的打扫洞穴的工作。
莉莉认为她不能因此而责怪他。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件事，但她已经知道他为什么缺席了。很难不注意到他的生病的规律。
总是在月圆之夜。
另一个掠夺者的出现使她从担忧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他似乎从来不会离得太远，也不会太在意她不断的责备。
“下午好，波特。” 男孩从后面小跑过来，又开始不经意地在她身旁迈步，莉莉礼貌地向他打了招呼。
“嘿，伊万斯。” 他做出一副很酷的表情，随意地用一只手撩起后面的头发，那个乱糟糟的鸟窝支棱得更高了，“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莉莉翻了翻白眼。“我们刚上完同一堂课。”詹姆斯和他的搭档布莱克几乎花了整节课的时间，试图发掘这些可怜的生物中的一个，声称如果他们必须铲粪，他们至少应该看一眼这个东西。他们究竟是不明白“只有在满月时”这句话的哪一部分？
如果波特因为被发现而感到尴尬，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今天早上我刚听了一节最有趣的麻瓜研究课程。”他开始了，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地认为，你向你提问是最有用的。”
莉莉承认，如果是关于学习的话，她真的不能因为他利用了他的资源而责怪他。“当然，尽管说吧。我并不完全了解麻瓜世界的最新情况，但基本知识我很熟。”
“嗯，有一种东西叫电影院。那里有会动的图片。难道它们不就像我们的照片吗 ”
“你可以这样想... ... ”莉莉努力想找到一种方式来解释一些她以前从来不需要解释的事情，“只不过它们要大得多，有教室墙那么大。这些图片配有声音和音乐。”
“为了麻瓜的娱乐。” 詹姆斯严肃地点点头，好像在背课本。
莉莉兴奋地点点头，“是的。”
“这听起来是一件令人着迷的事情。” 詹姆斯说，几乎带着一种过于随意的渴望，“你有兴趣带我参观一下这些电影院吗 ”
“说实话，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们的旅程。” 莉莉开始怀疑这次谈话不只是关于学术上的问题。
“去看看这些会动的图怎么样？” 詹姆斯急切地问。是的，她猜对了。约会。
“你知道这些会动的图，或者我们所说的‘电影'，会持续一个多小时吗？”
詹姆斯看起来惊呆了。 “真的吗？” 他几乎不能一动不动地坐一节课。
“是的。通常长达两个小时。” 莉莉几乎无法抑制脸上流露出的微笑，因为男孩一想到要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两个小时就十分纠结。
“好吧。我觉得电影院不适合我。也许可以试试保龄球？”
莉莉还没来得及找个借口，一声呼喊响彻了整个田野。“嘿，尖头叉子！ 魁地奇球场在这边! ” 小天狼星站在岔路上，向他的朋友挥手。
莉莉以为詹姆斯在试图调情的时候被打断，会很恼火，但他欣然认命了。 “对。我们答应过虫尾巴要帮他准备魁地奇选拔赛。” 即使作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詹姆斯 波特也不会让他的朋友们在没有资格的情况下上场。他是那种会不遗余力地做任何事情的朋友，但是不会用裙带关系来帮助他的朋友获得资格。莉莉忍不住笑了，不管詹姆斯有多讨厌，他至少是一个真正忠诚的朋友。
他为什么不能一直这样呢？
* * *
午饭结束后，莉莉一整天都可以独自呆着了。六年级的课程比较少，但不幸的是，家庭作业的负担意味着她无法享受自由时间。
她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课本和家庭作业，步履艰难地走进了图书馆。她至少需要完成变形学作业，家庭作业是在星期五的第一节课上布置的，她一直等到今天，星期三才开始。这还没到最后一分钟，但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莉莉鬼鬼祟祟地从易怒的平斯太太身边走过，寻找一张空桌子，或者至少找一张有熟悉面孔的桌子。几乎是立刻，她发现了她不想看到的一张熟悉面孔，她赶紧躲到了一个书架后面。
西弗勒斯 斯内普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往常一样努力学习。他可能正在完成他的魔咒课论文，他从不会留着他的作业太久不做。
昨天斯拉格霍恩把他从魔咒课上带走之后，他也没在草药课上出现。斯普劳特教授把他的家庭作业交给莉莉，让她转交给他。这位心地善良的教授一定没有听说过他们吵架的事。莉莉尴尬地花了一分钟解释他们已经结束了友谊。这个概念对善良的赫奇帕奇来说显得很陌生，而且非常令人不安。
莉莉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现在他缺课的时候谁会给他带作业呢？他会和谁一起学习？他总是一个人在图书馆吗？
这种同情几乎立刻变成了烦恼，因为一群斯莱特林从她藏身的架子旁边出现，然后混乱地坐在了斯内普周围的座位上。埃弗里，穆尔塞伯，罗齐尔——整个“蛇帮”都齐了。
我还担心什么他有“朋友”。
莉莉怒气冲冲地昂首阔步地走开了，尽可能地挑了一个离斯内普最远的座位，把自己塞进了一群吓坏了的三年级拉文克劳中间。莉莉暴躁地拿出她的变形学作业，量了一下所需的羊皮纸长度。
她企图无视斯莱特林的努力因一阵突然的骚动而受挫。甚至连她那边的图书馆也能听到吵闹的声音。就像雷鸟振翅带来暴风雨一样，平斯夫人立刻来到了骚乱的地方。“出去！”她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里，赶走了那群不守规矩的男孩。
莉莉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感到他们多少有点罪有应得，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毕竟，斯莱特林都将变成黑巫师和食死徒。这个学院一定是建立在令人不快、残忍和邪恶的原则之上的。
不然她怎么解释黑暗为什么会把她最好的朋友完全带走呢？
* * *
斯内普愤怒地把他的包扛在肩上，大步走过图书馆的走廊。
“嘿！谁允许你就这么走了! ” 一只脏兮兮的大爪子抓住了斯内普的长袍，把他甩过来，迎向穆尔塞伯那张咆哮的脸。
当斯内普的斯莱特林“朋友们”走近时，他正在平静地写他的草药学的论文。埃弗里前一天晚上把他的作业交给了他。很显然，斯普劳特让埃弗里把它拿给他的时候已经快哭出来了，而这个像老鼠一样的男孩想不出为什么。她在课堂上表现得特别愉快。
当埃弗里、穆尔塞伯和罗齐尔到达时，他们坐下来，立即要求斯内普交出他的防御课作业，显然是不想自己完成。所以，就像任何一个尽职尽责的教授一样，斯内普建议他们找些资料并独立完成任务。而那个大个子男孩不喜欢这样。
“如果你没有得到作业后的反应是像一个麻瓜打闹，将来你就会没用到没有任何主人愿意收你了。”斯内普怒斥道，完全无视另一个男孩有个巨大的脑袋、比他高半个头，他的大手还紧紧抓住了他的领子。
斯内普被狠狠地扔到墙上，他的背部一阵剧痛，伴随着短暂的眼冒金星。“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斯内普，但是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穆尔塞伯极为不满，唾沫飞溅在小个子斯莱特林的脸上。走廊尽头，一个年轻的赫奇帕奇见状，立即转过身冲下走廊，他对图书馆的需要显然不再是首要任务了。
“嘿，穆尔塞伯。” 罗齐尔相当英勇地介入了这场冲突，“也许斯内普是对的。这是我们的NEWT时期，我们不能再仅仅依靠他来帮我们做作业了。”
显然讲道理还是有用的。穆尔塞伯松开了他的手，瘦弱的男孩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整理着他撕破的衣领。斯内普快速地在破损处施了一个无声的修复咒，把它勉强缝合了，形成了一个薄薄的补丁。他的长袍已经越来越破了。
穆尔塞伯咆哮着，一根粗粗的手指戳进了斯内普的胸膛，显然他还不愿罢休。“小心点，斯内普。我建议你不要再惹我生气。记住你的位置。”
斯内普几乎没有掩饰他的轻蔑：“你的要求很高，禁止很容易在无意中就会发生的东西。（指穆尔塞伯常无端发怒）”大个男孩的脸上又燃起了怒火。斯内普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到对方手臂够不着的地方。
“自从你在湖边被羞辱之后，你比以前更加一无是处。因为那个泥巴种伤心欲绝，自己也不就是个混血的杂种。” 他吐了口唾沫，“怎么，她看到你的蛋蛋就反感吗？我想即使是泥巴种也有自己的标准。”
斯内普感到怒火中烧。如果他还是个年轻人的话，他可能会在此时此地攻击穆尔塞伯，用他那没有经验但熟练的咒语向他发起攻击。也许他会赢，即使是三对一。
但是斯内普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更狡猾，也更有耐心了。
“我想知道，穆尔塞伯，如果你如此拼命抬高自己，是不是你担心自己的巅峰时期即将结束的一种表现。” 斯内普等着那句话落下，然后看着那个大男孩的眼里燃起了黑暗的怒火，“我想知道，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谁是更好的巫师？我想知道，如果我......越界了，会发生什么 ” 一丝恐惧掠过穆尔西伯愤怒扭曲的脸庞。他也许愚钝得像块砖头，但他并不怀疑谁会在两人之间的魔力竞争中胜出。在他的身后，埃弗里和罗齐尔的脸上都印着惊讶的表情。穆尔塞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挽回面子。
但是这个男孩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可悲。” 斯内普鄙夷地说，转身朝楼梯走去。他那翻滚的斗篷，当它磨损并且布满破洞的时候，并没有完全达到和从前一样的效果。
“斯内普! ” 他听到那个男孩的咆哮声，他的沉重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不能在这里。
斯内普加快了脚步，找到了楼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下去，沉重的脚步声在他身后越来越近。
还不行，我需要更多目击者。
年轻的时候，斯内普从来没有意识到，凭借自己的狡猾和能力，他可以掌握多大的权力。他太急于讨好别人，太害羞而不敢采取行动，又太笨拙而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作为一个更加年长而睿智的人，一个生活完全卷入了斯莱特林学院之间权力斗争的人，无论是在霍格沃茨内部还是在外部，他知道如何改变蛇屋里的动态。
斯内普在入口大厅的楼梯平台上放慢了脚步。学生们正从底楼返回，其中大多数是一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斯莱特林穿插在人群中。
这里将是他的舞台。
“面对我，斯内普! ” 穆尔塞伯的怒吼声轰隆隆地从楼梯上传来。
斯内普也开始喘不过气来，他从一楼下来的路上大部分时间都仅仅是在慢跑，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表明他年轻的身体缺乏耐力。
斯内普到达底楼后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出一个很大的弧形，把面前的低年级学生们分开。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大男孩摆好架势。
随着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咆哮，穆尔塞伯猛地向上挥动他的魔杖。斯内普挡开了那个差劲的无声的倒挂金钟。毫无疑问，穆尔塞伯在试图用一种在过去被证明是成功的方法来打倒他。他的思考能力比斯内普所认为的还要强。
但这对他没有好处。
带着黑暗的微笑，几乎没有挥动魔杖，穆尔塞伯的腿突然就并在了一起，他的手和膝盖着地，狼狈地跌倒了。大个儿的男孩在惊讶中掉了魔杖，无用地挣扎着反抗锁腿咒。
斯内普向他迈出了两大步，猛地抬起那个被打败的对手的头，用魔杖抵住那个大个子的喉咙。
“记住你的位置。” 斯内普温和地说，重复着男孩自己的话。
斯内普向上瞟了一眼，看着站在门厅楼梯顶上的罗齐尔和埃弗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斗篷翻飞，西弗勒斯放开了穆尔塞伯，昂首阔步地走开了。他在身后几乎是以一种随意的动作挥了挥魔杖，解除了他施加在对手身上的咒语。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每一个证人的脑海里都燃烧着一段新的记忆。蛇院中权利的更迭已经毋庸置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rince of the Snake pit 蛇院里的普林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