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目转生成纲吉后》背兜大空

22、22 愿望

　　新的一天的夜晚，纲吉的梦中——

　　在日复一日躲避想要吃夏目的妖怪的威胁时，夏目想逃离欲抢夺友人帐而来袭的妖怪，无意间波及到另一个小妖怪，造成小妖怪的斗笠损伤。

　　虽然击退了妖怪，但是大失所望的小妖怪因此命令夏目当弟子帮忙修补。因为他打算今天混入高贵的「朱远」队伍，跟着一行人走。「朱远」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彼此互称朋友深交，但有一天突然表示要回到仙术的修行之旅而离去了。

　　【真可笑，就算你追上又能怎样？快醒醒吧！】

　　【别做白日梦了，你这样的家伙和他们那种地位的人物，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那种天真的家伙，别管他了。】猫咪老师看着为了帮助斗笠小妖怪累得昏昏欲睡的夏目说。

　　【本来就不是装扮的问题，归根到底他们所处的世界就不同，再怎么挣扎想要在一起，办不到的事情就是办不到。】

　　那一瞬间，夏目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许多意外的善良人们和善良妖怪结缘却毫无结果的画面。

　　【是啊……】

　　夏目叹息着。

　　所处的世界不同。

　　他昏迷后做了一个梦。

　　他想要靠近笑得温和的塔子婶婶和滋叔叔，可是就在即将触及之时，妖怪嘴中说着要来吃掉夏目，一边用黑色的无数的手密不透风地将夏目包围，夏目只能看着两人渐渐离他越来越远，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夏目陡然惊醒，触及的是猫咪老师依旧奇怪的招财猫眼，在此刻显得有些诡谲。

　　【做噩梦了吗？】

　　不……

　　夏目沉默着说出了一个字。

　　【真是的，动不动就被感情绊住。】猫咪老师见夏目再次睡了过去，叹息着。

　　当日午后，

　　【三皿阁下，非常抱歉！让你惦记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等所前往的路途过于险恶，恕我不能把你带上。朋友啊，回去吧！】

　　朱远大人和蔼的声音诉说着委婉的拒绝。

　　黄昏映照下，三皿小小的身影显得寂寥无比。奇怪的瘦长脸上，泪珠滚落，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失望，嚎啕大哭。夏目轻轻地将手放在了三皿颤抖着的头顶。

　　愿望无法实现，即使找到希望，却发现是徒劳，内心飘摇不定。

　　-

　　另一边，又链接上了纲吉的梦境的六道骸沉默良久。不知出于合意，将他所看见的所有也展现给了库洛姆，也就是改了名字的凪。

　　库洛姆的泪水倾泻不止。

　　那是感动的、也是心疼的、也是感同身受的。

　　面对着即使痛苦，也想要铭记的纲吉。

　　看着即使寂寞的，也想要努力同时拥抱妖怪和人类的纲吉。

　　钦慕着即使从小受到了人类的欺凌，依旧捏紧了与人类的牵绊的纲吉。

　　……

　　种种都让库洛姆为之动容不已。

　　她想要帮助纲吉，她想要保护这样善良的人。

　　六道骸静静地坐在另一边，他回想着先前的点滴，对于同样拥有前世记忆、拥有痛苦的记忆的纲吉感到了好奇。

　　——为什么，同样的，你却能够微笑？

　　却也是这份在意，让他后来没能坚定地拒绝沢田家光的交易。——这是后话。

　　-

　　自梦境中醒来的纲吉，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预感，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来临的预感。
　　纲吉穿戴好衣服，走下楼梯，就被眼前丰盛的菜肴给震撼到了，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妈妈，今天怎么了吗？”

　　“阿拉，阿纲，今天是两年没回来的爸爸回来的日子啊！”

　　“……”

　　“诶！他要回来了吗？”
　　纲吉一愣，惊讶地反问。

　　“原来只是外出工作吗？之前家里从没提起过阿纲的爸爸，还以为是什么禁句呢！”碧洋琪穿着休闲的衣服，她看向了惊讶的纲吉。

　　“啊啊，抱歉，一直没有提起过，让你们误会了。”

　　“阿纲真是的，明明当初和你说的是爸爸变成星星了，结果居然一点都没信……”

　　——那种话骗谁啊。

　　“对不起啊，我还记得他当时走的时候说会给我寄明信片。”

　　“这么一说，确实有，我找找……啊，是这个！”

　　纲吉将当时沢田家光离开前随口敷衍自己的话说出来，没想到奈奈妈妈接上了话。

　　纲吉接过那张明信片，看清楚内容后动作一僵，反而后悔了。碧洋琪好奇地也凑到了纲吉身边，同样疑惑。

　　——这种有企鹅的地方能产出石油吗！

　　读作石油大叔，写作黑手党二把手的沢田家光正在回来的路上，不知为何，想着这件事情，纲吉心情有些复杂。

　　尤其是在看到了妈妈非常高兴的样子的时候。

　　狱寺和山本察觉到了隐藏在纲吉笑脸下的压抑心情，决定周末一起出去玩。

　　-

　　纲吉走在购物中心看着京子小春和蓝波一平打闹的身影，心中的郁气稍微得到了转移，难得的平凡生活让他的内心不禁产生了一种美好的希望。

　　——曾经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可是，却会不小心忘记这一点。比方说，会不小心许下，希望能够永远这样持续下去……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

　　然而，随着纲吉的预感越发强烈之下，他们遇到了意外事件。

　　在身边百米远处传来爆炸声时，纲吉就下意识将京子的手牵牢，将蓝波和一平抱住，跑向另一边，同时叫住一脸警惕似乎要和对方开战的山本和狱寺。

　　“快闪开！”

　　纲吉感觉到了有一个不明物体正向着山本的方向急速飞来，他想起了什么，在那一瞬间之前对着reborn喊：“快带京子他们离开，reborn！”

　　下一秒，山本就被一个物体狠狠砸中，纲吉立马跑过去：“山本，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吗？”

　　“好疼疼疼……阿纲，我没事！好像是、一个人？”

　　等到烟尘散去时，纲吉和一个额头上也同死气模式下如出一辙的蓝色死气火焰的少年对上了眼，褐色的及肩发，蓝色的眼睛。纲吉感觉到了他看向自己那一瞬的惊讶和糟糕。

　　“阁下是？！”
　　这个少年认识自己。

　　纲吉得出了判断。

　　“喂！怎么了？来了一堆不相干的人啊！”银白长发的男子身着黑色的制服，挥舞着与左手固定在一起的长剑，嗓门极大，肆意地吼叫着，行动速度奇快。

　　至少，从纲吉的眼光看来，那是常年与刀剑打交道的人所拥有的雷厉风行的气质。

　　-

　　刀锋袭来时，山本下意识就拦在了纲吉面前，刀光一闪，山本皱了皱眉，不过只是瞬间。

　　纲吉紧张地询问挡在自己面前的山本：“山本，没事吧？”

　　“啊，嗯，没事，哈哈哈听小鬼的话带着刀真是太好了！”

　　“谢谢，山本，但是拜托你不要再护着我了，你要是有什么的话……我会伤心的！”
　　这还是山本认识纲吉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说出的第一次重话。

　　在黑曜战时，面对着自己掉到洞里，只是不断地自责，也没有对他道歉，他知道阿纲了解他，那个时候，不管是谢谢还是道歉都是对他的伤害和侮辱。他不是为了这些才决定去黑曜的。

　　阿纲知道，所以自责他自己将自己置于不得不手上的危险之下。可是，山本却很开心，看着阿纲这般喜形于色地担忧着自己，为自己紧张着。

　　他笑着说：“嗯，但要是阿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也会伤心的。”

　　仅仅一句话就把纲吉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纲吉看着山本，最后还是微微一笑，他不希望他受伤，但是既然发生了，那便是山本自己的决定，他是知道的，山本笑嘻嘻的态度下，对于自己所认定的事物是多么的固执。

　　——他只能尽力不让山本再做出这样的行为而时刻保护好自己。

　　“喂！我的剑可没长眼睛！”来袭者的嗓门非常的大。

　　“不好意思，沢田阁下，在下被跟踪了。”额头燃着蓝色火焰的褐发少年喘着气说。

　　“你是谁？”
　　纲吉看着对方额头上的死气火焰，暗暗思考着，难道这是彭格列的人吗？

　　“好不容易见到了您，却把您卷入到了这么危险的局面。”褐发少年带着自责的语气。

　　“虽然我不太懂，但是，你是我们的同伴吧？”纲吉看着眼前带着伤痕的少年，从他的话语可以判断出来，他这一路上都被那个男子追逐着，一路从意大利打到了日本。

　　纲吉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要回来了的爸爸，而他注意到reborn的脸色也不太对劲。

　　——这个少年，说不定是门外顾问的人。

　　“虽然我们实力不强，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四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来的强。”

　　“沢田阁下……？”少年惊讶地看着原本和他说着悄悄话蹲着的少年慢慢地站了起来，“不行！这个人很强，你们是对付不了的……”

　　“那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你被他追杀，我们夹着尾巴逃走吗？”

　　“这个……”少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拼命来到了日本，我们又怎能视而不见呢？对吧，reborn？”

　　“啊啊，巴吉尔是门外顾问首领的弟子，对面那个是彭格列的一员，我无法出手，就交给你了，阿纲，不要太勉强了。”

　　reborn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他似乎故意穿着花盆一样的衣服，想要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纲吉猜想对方应该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他们是巴利安，迪诺告诉过你的。”reborn看着还在思索着什么的纲吉。

　　“……原来如此。”纲吉感觉到脑中的拼图快要完成了，“事后，你可要好好解释一下啊。”

　　“当然，就算你不听我也会说的。”

　　-

　　reborn将被纲吉遗忘的太刀丢了过来，这个时候纲吉已经将手套带上了，他一捏拳头，毛线手套瞬间变成了手背上印着x的银制手套了。

　　纲吉微微闭眼，笔直地站立着：“山本，狱寺，对不起，这次要战斗的是非同一般的敌人，很强，我们肯定是打败不了的。”

　　狱寺在reborn将太刀扔给纲吉之后就来到了纲吉的身边。山本扛着刀，狱寺双手紧握炸弹，两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但是，尽管如此，也请让我们在您身边，和您一起战斗！”

　　狱寺的话语得到了山本的认同，山本：“是啊，阿纲，可不许丢下我们。”

　　“这次，我不会阻止你们，但请一定要小心。”

　　“是！”

　　“哦！”

　　“请住手！你们……”

　　reborn打断了巴吉尔焦急担忧的喊声：“他们迟早要面对的，提前让他们感受一下也不错。”

　　巴吉尔一噎，但还是执着地追问：“但是reborn先生，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个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reborn低头，他的视线从未离开纲吉，这次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无法得知后续的发展，他只能相信那个人既然来了日本，就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胆敢和我对着干！就是自寻死路！”

　　银白长发的男子咧着嘴，嘲笑着冲向他的山本和狱寺的不自量力。

　　“看你小子的剑法……是初学者吧？”

　　“太慢了！”

　　不过是两招，狱寺和山本就被轻易地击败了，两人倒在地上，咳嗽着，感受到了深刻的无力。

　　一如黑曜中一战。

　　他们从那时起一点都没变，不仅帮不上他的忙，还只能让他为这般无用的自己担忧。

　　橙色乍现，流光溢彩，银色的冰冷光辉反射在银白长发的男子眼中。他一惊，若非那道光，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是用刀背吗。

　　啧！

　　他说不清那一瞬间的情绪是什么，惊恐？失望？战意？

　　他唯一能感清晰觉到的，就是颤栗。

　　-

　　十代目……

　　阿纲……

　　他们还是太弱了。

　　两人趴在地上，眼中出现了如出一辙的对自己的弱小的惭愧，为自己的无能而哀伤。

　　他们又只能看着而已吗……

　　明明那么近……

　　却触不可及。

　　reborn注视着山本和狱寺的情感变化，只有刺激和残酷的现实才能让人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