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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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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本来以为自己直接回小玉的住所就行了,却不想刘妈妈将他带到了一处浴池,刘妈妈指挥着几个嬷嬷迅速地给水里倒上各种香料,然后又催着苏容脱衣服,嘴里还嚷着,“真是愁死我了,选谁不好选上你,你这脸怎么见人啊?”
苏容:“......”
的确不能见人。
刘妈妈见苏容不动,上手就要扒衣服,苏容赶紧捂住衣服,“别,我自己来,不劳烦妈妈。”
刘妈妈让几个婆子出去了,又说:“那你倒是快脱啊,待会儿殿下等地要不耐烦了。”
苏容腼腆地笑笑,“刘妈妈也,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洗。”
刘妈妈瞪圆了眼睛,“诶哟!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但凡有一处让我不满意的,你能进这烟花馆?这会儿子装什么呢。”
苏容还是不脱,淡淡道,“我自己来就行。”
刘妈妈一脸要发火的样子,半天才按压下来,“行,我走,你现在是飞上枝头了,我说你不得了,你给我动作快些。”
苏容点点头,目送刘妈妈扭着出去后,才呼出一口气。
“好险。”
苏容看了四周,只见雾气缭绕,稍远都看不清了,脚下放着干净的里衣和薄薄的纱外套。他啧了一声,“这衣服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苏容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有点酒臭味,还是洗个澡吧。”
他跳到浴池里才把湿了的衣服脱了下来,揪成一坨丢了上去。
苏容享受地泡了会儿澡,突然想到,“待会怎么穿衣服?总不能也在水里穿吧。”
正低头思索着,头顶传来萧尘低沉地声音,“你再泡会儿天亮了,二殿下还在屋里等着你呢。”
苏容被吓了一跳,瞬间移到浴池中央,热气从浴池中缓缓升起,叫人看不清萧尘的表情,苏容却从声音中听出了戏谑。
萧尘伸手划了划水,“怎么?还不上来?”
苏容缓过神来,“屋里的真小玉你们处理了吗?”
萧尘把水甩到苏容脸上,此时苏容的脸被热气蒸地有些微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班申带去别的屋子了,赶紧上来。”
萧尘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声音缓缓传来,“我就在屋外,不用怕,好好跟二殿下周旋,等我信号,最后再收网。”
苏容点了点头,可萧尘已经走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傻,赶紧爬上浴池换好了干净衣服,系上面纱。
走出浴池时,外面的刘妈妈赶紧催促苏容走,跟赶鸭子似的。
走到女馆住所时,凶神与恶煞正一人站一边守着门,见到苏容他们也没反应,好像看不见一般,倒是刘妈妈一脸谄媚地朝两人打了招呼,在两人的无视下笑着把苏容推了进去。
刘妈妈在一边推搡着苏容上楼,一边在苏容耳边小声说着,“该知道的早就教给你了,好好服侍殿下,以后有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别我忘了妈妈我!”
苏容点点头,然后就被刘妈妈推进了小玉的屋子。
褚崇文正坐在桌边把玩着茶杯,眼神有些涣散,看见苏容进来了,便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朝苏容走去。
褚崇文还挺高,足足高了苏容半个头,此时如一堵墙似的走到苏容面前,伸手捻起苏容的一缕湿发,把玩着。
“我喝酒时就想问你了,为何一直带着面纱,可惜一直没空,现在有空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何带着面纱吗”
苏容微微往后靠了靠,手摸到了墙,答道,“小玉生地不好看,所以妈妈叫我蒙上面纱。”
褚崇文笑了,左手撑住墙,“不可能,我见过这么多美女,不可能看走眼,你的眼睛生地那样好看,其他地方怎么会差呢?”
苏容轻笑一声,“殿下这话说的,我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责怪了。”
褚崇文轻轻拂过苏容的面纱,低声道,“你这眼睛,真像一个人,越看,越像。”
苏容心下一跳,没做声。
褚崇文伸手到苏容脑后,“让我,给你解开吧,让我一睹芳容。”
苏容伸手轻轻捏住褚崇文的手,笑道,“殿下不如陪我玩个游戏,赢了,我就让殿下解开。”
褚崇文顺手嗅了嗅苏容的手腕,眯着眼睛看着苏容,“还敢提条件?”
苏容定定盯着褚崇文,没松手。
褚崇文看了会儿笑了,“我喜欢。”
苏容松开褚崇文的手,轻轻推开他,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取了条红色的丝巾出来,让褚崇文闭上眼,然后给他系上了眼睛。
褚崇文笑着撑在桌子上,“躲猫猫?”
苏容嗯了一声,一边解释玩法,一边移到桌子边,摸出腰间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粉子,苏容想都没想就倒进了茶壶里,摇了摇,然后重新给褚崇文斟了一杯茶,站到窗边。
“桌上有一杯茶,殿下要找到它,并且喝了它,然后就开始找我,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才能摘眼罩。”
褚崇文笑着说:“不公平啊,这么大的屋子,要是你一直不出声,我岂不是一直找不着?”
苏容想了想道,“每隔一段时间,我就拍拍手掌。”
褚崇文笑着应了,开始摸索到桌边找茶,苏容趁机打开窗户,往外面望了一眼,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萧尘肯定不在外面,骗子!”苏容磨了磨牙。
褚崇文摸了一会儿摸到了那杯加了料的茶,他端起一饮而尽,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搓着手站了起来,“小玉玉,你在哪里啊?”
苏容厌恶地看了褚崇文一眼,心道,“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猥琐?好歹也是当今圣上第二子呢,跟褚玄文一点都不像。”
苏容想到褚玄文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此人虽然不猥琐,平日看着也彬彬有礼,可苏容就是觉得他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都是居柏安眼瞎了,才觉得他好。
褚崇文有些摇晃地往前走了走,嘴里喊着:“小玉,拍拍掌。”
苏容离开窗户,走到衣柜旁轻轻拍了拍手。
褚崇文马上一扭头就朝衣柜扑来,苏容轻巧地转身避开了。
褚崇文扑空后也不生气,侧耳仔细听着动静,两人如此在屋里转了半柱香的时间。
苏容都有点不耐烦了,心想萧尘的信号怎么还不来,倒退着不小心磕到了床脚,褚崇文一听动静马上扑了过来,苏容还没站稳,被人扑到了床上。
褚崇文一把扯开丝绢,浪笑道,“小玉,让我抓着了!”
苏容脑子飞速转着,想着怎么多拖一拖时间。
褚崇文却不想再耗时间了,要不是看这小女倌有点意思,谁肯陪她转圈圈半天,伸手就去揭苏容的面纱。
苏容心一横,任由褚崇文揭了,却不想褚崇文揭了面纱后整个人僵住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褚崇文凑近看了看,还伸手捏了捏苏容的脸,喃喃道,“这可真是......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这梅花膏还有致幻的功效了?”
苏容身子都给褚崇文压麻了,尴尬一笑道,“殿下是觉得我像谁了?”
褚崇文轻轻摸了摸苏容的脸,“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倾儿......”
说完人就朝苏容压下来,苏容闻言先是愣住了,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顿闪电,被褚崇文压倒在床上后才反应过来,赶紧使劲儿推人,可褚崇文人高马大地,苏容推了半天都推不动。
“倾儿,倾儿......”褚崇文毫无章法地在苏容身上乱摸,摸到胸口时愣住了,抬头看了看苏容,“倾,倾儿”
苏容气炸了,也不管这是什么狗屁皇亲国戚了,抬手就想一拳挥过去,却不想挥了个空,褚崇文喊完就倒在了苏容身上,一动不动了。
苏容心里一惊,“那药粉莫非有毒?”
他伸手去探褚崇文的气息,松了口气,人还活着。
苏容叹了口气,觉得今年一年的运动都用在今晚了,休息了一会儿,才用力推褚崇文,这时身上突然一轻,萧尘正站在床边把褚崇文提了起来,然后扔到地上。
苏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不再晚点呢?我觉得你来早了。”
萧尘笑而不语,伸手把苏容拉了起来。
苏容发现屋内还站着戴癸和班申,戴癸笑的眼睛弯弯的,“其实你们围着桌子绕圈圈时我们就在窗外了,碰巧听到褚崇文喊了苏贵妃的名字,便想多等一会儿再进去,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苏容面色稍冷,“你们怎知他喊的是苏贵妃没名没姓的,不要乱说。”
戴癸见苏容语气不好,知道自己踩到了雷区,忙解释道,“也不是,我们就是看他神志不清,想必能说出很多秘密,便想着多等会儿。”
苏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褚崇文,问道,“你们给他下了什么药?”
戴癸老实地回答:“逍遥散,天干地支的独门秘方,和水饮用后可使人四肢麻痹,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强壮的男子也要三天才能恢复。”
苏容指了指地上的人,“那这晕了的是怎么回事?”
戴癸咬了咬下嘴唇,无奈道,“我们也没想到这东西和梅花糕一起用了还有这样的功效,这倒是可以让我们研究研究逍遥散的新用途了。”
“极乐宴的那些人呢?”苏容问道。
萧尘终于开了口,“都控制住了,包括烟花馆的上上下下。”
苏容有些讶异,“那么多人......”
萧尘笑了,“我们在江南也是有很多线人的,只是手没伸到梅花膏这里。”
苏容挑挑眉,没再说话。
“老大。”戴癸蹲下去仔细端详着褚崇文的脸,“二殿下如何处理?”
“好生照顾着,我已差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去了皇城,明日便能收到回信,等圣上与总领定夺。”
苏容看着班申小心地把褚崇文搬到了床上,又给他仔细地盖上了被子。
“我累了,给个房间让我休息一下吧。”苏容对着萧尘说。
萧尘点了点头,把苏容带到了隔壁房间,还关上门,苏容叉着手看着萧尘,萧尘轻咳一声道,“你不必太在意小葵的话,她向来有口无心。”
苏容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他没有责怪戴癸的意思,他不傻,知道褚崇文说的人就是他长姐,苏容觉得更多的是气愤,感觉就像信佛的人看到自己尊敬的佛像被人玷污了。
“苏贵妃洁身自好,不会与褚崇文有半点粘连,而且深宫之中的妃子,怎能与皇子见面,你不要太担心。”
苏容听到这儿抬头看着萧尘,只见他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子,“那你休息,我先走了,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看着萧尘仓皇离去的背影,苏容不由得弯了嘴角,这人,是在安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