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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逃出围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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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总是有一座围城,城内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而挡在锦珍面前的这座城却始终没有逃脱过,不管是在李家还是在秦家,城墙一直是坚固而直挺着的,任何一个想逃的理由也没有。
正在锦珍爬上围墙犹疑不决的时候,芸芸也爬了上来,与她对坐着,俩人一起看起月亮来。不知什么时候,秦母得到消息,说锦珍他们正准备翻围墙逃走。于是,她带了一大邦仆人来到后花园的围墙边。正巧看到锦珍和芸芸正坐在围墙上。“你们两个小贱人,原来你们真的要逃走。生为秦家媳妇,不觉得可耻吗?,快把她们抓下来。”秦母命令仆人们爬上长绳,锦珍却把长绳一甩,迅速地收了上去,仆人们在墙角下纷纷摔倒。
“母亲大人,我看你是误会了,今日十五,月亮特别圆,我们找不到赏月的最好亭台,就找了这个至高点,赏月的效果果然不错,要不你也来试试!”
“你这个伤风败俗,不知体统的小贱人,我不知道李大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没有修养,野性十足的丫头。你既然不让我过好日子,你的好日子也休想过。”秦母气急败坏地走了,留下一地的仆人,还在地上半天也没逃起来,似乎中了锦珍的莲花三掌。
徐娘回转头来看着这一地起不来身的仆人,吓得心惊胆战,“夫人大少奶奶似乎武艺很高强,我们的人好像中了她的邪术,在地上起不来,我看咱们以后还是远离她吧!”
秦母往后瞟了一眼,一地的奴才在地上真的是起不来了,“那臭丫头一定是使了什么邪术,明日再好了教训她。”
回到房中,秦母把熟睡中的秦父叫了起来,气呼呼地问道,“上次李家索要的军粮都如数给了吗?”
“夫人,我好困啊!好像只给了一半,由于数量较大,我正帮他们筹集之中。”秦父半睡半醒地说着。
“不要筹集了,从今往后,半粒粮食也不要给他们家。”
“好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秦父困倦之中终于可以又睡下了。秦母因为自己想到了对付锦珍的妙招而十分得意。
清晨,秦楠从自己的房中出来。因为母亲的逼迫,下人的流言,两个夫人的不平等,他在那日由母亲逼迫着牵着文珍的手去看花而感到后悔不已。他想着横坚都是得罪人,不是得罪母亲就是让锦珍受气,不如过回婚前的潇洒日子,两个夫人都不管来得省事。“啊!还是睡在自己房中最舒心!”
正在这时,他的随从来报,“少爷,昨夜大少奶奶想要翻围墙逃走。”
“什么?这绝对不是真的。”秦楠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悔恨。昨日发出了这样可悲之事,这是去找锦珍解释了,可是锦珍一直是房门紧闭不肯开,无论他如何请求,她还是不想见他。他只能回自己房间慢慢思过。“我是应该守在锦珍的房门口一整夜也不离开的,这样她就不至于想要翻围墙逃走。”秦楠不断地后悔着,可是,他母亲告诉他,要抓住一个女孩子的心,首先就要冷落她,让她吃醋,可是,这一次,锦珍真的吃醋了吗?还是她早已绝望了。走在路上,他不停地想着。
路过锦珍屋前的院子,一支箭疾速向秦楠飞来。越过他耳边,直射在他附近的一棵树上。“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呢?”秦楠走到锦珍身边,锦珍还是拉动着弦,准备射出下一箭。“我好像没说要见你啊!”她并没有看他。
“锦珍,你是在吃醋吗?”当秦楠骤然间问出这个问题,锦珍答不上来了。原本好好的一场婚姻,是她让三个人圈入了这个婚姻的困境,秦楠也许是在报复,报复她的狠心,报复她的不真心,只有不真心才会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另外一个女人,而当她的丈夫把手伸向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又凭什么可以气愤地呢?
“没有啊!我怎么会是在吃醋呢!我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锦珍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昨夜去翻围墙了?”秦楠问得有些不怀好意。
“没有啊!昨晚月亮那么圆,又没人陪我赏月,我只好让芸芸陪我坐上高高的围墙才能找到最合适的赏月角度。”一向来乐观开朗的锦珍,此时说出的这些话来似乎有些酸涩。她可能是想家了,也可能是在这个四壁更为桎梏的家中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锦珍的神情,秦楠有些得意了,或许他母亲说得是对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不能一味的迎合她,奉承她,而要适当的冷落她,这样她才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意。
然而锦珍也有些不了解自己了。与文珍一起嫁入秦家,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脱身的机会吗?在自己脱身之后,父亲不至于处在两难的境地。而昨晚,当她坐在围墙之上,原本只要纵身一跃就能逃离这没有生机,没有趣味,让人快要窒息的世界的。而在就要离开的这一刻,她为何犹豫了,是因为爹爹的嘱托吗?似乎也不全是,是因为留恋秦楠吗?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这她这十六,情窦还未初开的年纪,她对秦楠是不是有爱意?就像她与吉成在一起,也似乎没有感受到有何男女之情,也许是时间未到,也许是机缘未来。但是,她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那日,她收到了父亲李潇义的来信,说是秦家没有给足李家军用粮食,金陵城的危机时刻马上就要到来,希望秦家能够大大出力,为国家效力。
锦珍拿着这封信去见了秦父,秦父摸着脑袋拿不出什么主义来,“锦珍啊,不是我们秦家不肯帮忙,只是上次开仓捐粮之事已经消耗了秦家大多数的粮食,如今秦家也是自身难保。你还是回信请你父亲另想办法吧!”
锦珍低垂着头走了,秦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李家老爷可真厚脸皮的,他以为嫁给我们两个女儿就能有无尽的粮食供应了吗?又不是卖女儿!何况他的这个女儿还特别不争气。娶来不是给秦家延续香火的,而是来给我受气的。”
“夫人你消消气!”秦父轻轻扶着秦母坐下来,像个男仆似地卑微。
锦珍也没有拿着信去求秦楠,她也觉得最近他对她的冷淡已经到了极到,她是再也不能指望他了。“一定是秦家母在捣鬼,秦家富可敌国,怎么会拿不出这些粮食?看来要请师傅出山了。”
锦珍飞鸽传书到紫金山后,玄真很快就赶来了。秦父秦母一听紫金山玄真师太要来,急着出门相迎。“老爷,你确定玄真师太是锦珍的师傅?”秦母还有很多的不确信,她轻声低估着。
“她说是,应该是的吧!一会就来了,来了就知道了。”秦父秦母俩人站在大门口小声低估着。
“她可是江湖大英雄,又是林则尊的妻子,可大有来头啊!秦家若能结上这样的朋友,即使有灾祸也是不必惧怕了。”
“夫人何出此言?”
“首先,她武艺高强,弟子众多,可保秦家万全。另外,紫金山乃佛家之地,若国家有难,我们无处藏身,那便是一个很好的隐身之所。”秦父着实佩服秦母的眼光和见识,金陵城一直传闻要打战,所以粮食供应一直是一个危机,秦母此言真是大智慧所现。
“夫人说得有理啊!我们废尽心思找靠山,找来的李家不但成不了靠山,而成了一个拖油瓶,这回按夫人的高建,可真的要找到靠山了。”
正在此时,玄真一身白衣,携同众弟子数十人,似一群白衣仙子从天而降,场面极为壮观。秦父秦母鞠躬相迎,锦珍则欢奔着跑上前去,“师傅,师姐们,你们真的来啦!我真是太开心啦!”
玄真坐在大堂,不费多少神色,三言两语便谈及给李家援助粮食之事。
秦母咧着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师太啊!您贵人降临府上,本府今年必有好运。您提出的这个要求秦家只能尽力去办,但如今年运不顺,谁也不能永远富贵,但只要有秦家一口饭吃,李家的军粮我们肯定是竭力保住的。我们秦家只愿能得到师太的庇佑,不管战火会不会烧到金陵城,在那危急时刻,希望师太能保我秦家老小性命无忧。”
“秦家母可谓是有眼见之人啊!不愧为大家闺秀,名门千金,不过您多虑自然是多虑了,金陵城防守极严,有坚固的城墙和辽阔的护城河,太平军要攻占金陵城不是那么容易的。若真有一日危及秦家人性命,玄真一定以身护君。”玄真把自己的心意说得真切而坦诚,秦母对此极为满意。
这似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这场交易也很快就实行了,李家很快收到了秦家送来的剩余部分粮食。玄真也受到了秦家的热情款待,她在秦家的盛情邀请之下,在秦家多住了几日。锦珍顿时觉得,此时的秦家似乎与紫金山有些相似了,她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充满着生机。她本想翻围墙来到的也是师傅的身边,如今师傅和师姐们在她身边,真是最幸福的时刻。